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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回家吧(上)

      聽說(不想面對現實)今天是情人節,身為資深單身狗的我照理說該見不得別人好而來篇悲文抒發心情,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想來還是違背心意來祝各位情人節快樂^皿^

      這篇是在點光明燈時,光明燈給的題目,很久沒能產糖所以有點彆扭......嘛,希望你們喜歡:)下篇星期六奉上,也希望有情人的朋友好好珍惜另一伴,沒有情人的朋友也能早日脫單,不然就來跟我一起吹狗雷好了哈哈~

      以下正文:

      六月,氣象預報準確言中今晚登陸的颱風所挾帶的豪大雨狠狠洗刷大地,路上幾乎已沒有行人,偶有幾台歸心似箭的車輛匆匆而過,這個似乎永不停轉的城市難得只剩下雨聲。

      鄒方棋撐著傘艱難走在回家路上,風雨打的瘦弱嬌小的她寸步難行,一時沒抓穩傘把,那把可愛的櫻花傘便被強風蠻橫奪去,瞬間放飛到高空。雖然她早就被打濕一身,卻還是心疼那把自己特意從日本買回的傘,委屈與憤怒頓時加乘燃燒到最高點,不由得咒罵著今天拖住她時間的罪魁禍首。

      跟豬隊友同組報告真是災難!害他們被教授留下來批訓還要重新討論進度,才導致她無法在雨勢變大之前離開。

      忍住滿腔怨怒,她抱緊手中用塑膠袋包起的包包拚命迎著風雨前進,好幾次都被打站的不住腳差點跌倒。

      再兩個路口就到家了,回家後一定要馬上洗個澡,再泡杯香甜可可來安慰自己……嗯?好像有人蹲在那裡?

      急促的步伐在經過公園邊時,眼角忽然瞄到一抹黑影藏在矮叢裡,鄒方棋好奇停下腳步,轉向朝那黑影走去,愈接近那人,便隱約聽到細細的嗚咽聲。這聲音她一點也不陌生,隨即快步到那人身邊。那黑影也恰巧起身轉過來,只見那人抱了一個紙箱,嗚咽聲便從裡頭傳出,鄒方棋探頭一望,果然不出所料,裡頭是一隻約莫兩個巴掌大的小貓,白底帶灰塊的毛髮早已濕漉漉,竟還多處帶有血跡,右邊耳朵不知被什麼利器削過,只有一半薄皮還黏著,右邊眼睛上方皮肉也明顯有傷口,已經睜不開右眼。

      聯想到什麼的鄒方棋一股怒火燒開了腹,一把搶過紙箱,抬腿便用盡全力朝那人身上踹去,砲火穿透過暴雨聲:「你這個虐待動物的人渣,下地獄去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小心翼翼抱住紙箱,儘量用自己身體掩蓋雨勢,忍住淚,加快腳步往回家方向。似乎被激發潛能,明明剛才還蹣跚難行的腳步突生力量,穩健而飛快地到達目的地。

      那是一間已經打烊的獸醫診所,但皺方棋死命按著門鈴,絲毫不管現在已經十一點鐘。

      不堪其擾的店家終於亮了燈,一名男子不悅地打開門,正要訓斥來人時卻見一身狼狽的女孩抱著紙箱、眼眶通紅,可憐兮兮望著他。

      「哥哥,你快救救牠!牠流了好多血……」

      鄒立德發現紙箱裡的小貓奄奄一息,也顧不得跟著來查看的妻子,趕忙接手過紙箱抱進診療室裡。焦急的鄒方棋本想跟進去幫忙,卻被嫂嫂杜詠琳拉住。

      「妳先上樓去洗個澡、換好衣服再下來。」杜詠琳拍拍她的肩,安撫道:「別擔心,小貓會沒事的。」

      儘管憂心焦急,冷靜下來的鄒方棋也明白自己不過是獸醫系一年級學生,根本幫不上什麼忙,加之對哥哥嫂嫂的信任,於是點點頭,乖乖回樓上房間,洗去一身狼狽。

      洗完澡後,她也沒閒著,暫先借自家鄒月半(橘黃貓)草莓造型的軟窩,又微波一小杯熱牛奶到樓下,準備給剛才小貓休息用。她才下樓,卻見嫂嫂正與一名高挑的陌生女子說話,似乎是前來躲雨的路人,正拿著家裡的毛巾擦拭長髮,一身幹練套裝也濕的徹底。

      一見小姑下樓,杜詠琳便介紹道:「這位是呂小姐,人家替妳把包包送回來了,還不快過來跟人家道謝。」

      包包?

      鄒方棋這才發現自己那時候竟然只顧救小貓,全然忘了包包這件事,想必是掉在事發現場。然而她卻對這位替她送回包包的女人沒有任何感謝之意,反而氣沖沖走來,挺著小身板,仰首怒瞪眼前高了她一個個頭的美麗女子。

      「妳竟然還敢來!妳知不知道那隻小貓傷的有多重!?妳怎麼那麼殘忍,捨得虐待牠還要將牠丟棄!我可以報警抓妳的妳知不知道!」然後她把手中東西交給嫂嫂,毫不客氣且粗魯地推女人出門,「妳走!我們不歡迎妳!」

      見狀,杜詠琳趕忙把貓窩與牛奶放到桌上,拉回小姑與一臉莫名其妙的女人,「棋棋妳誤會人家了啦!呂小姐說她剛下班要去公園停車場取車,經過公園聽到貓叫聲才發現貓咪的。」她不斷向始終神情淡然的女人鞠躬示歉,「呂小姐,對不起,我們家棋棋不是有意的,她一向很有正義感,以為是妳要丟掉小貓,她才會這樣。她真的是個好孩子,請妳不要跟這個孩子計較,真的真的非常抱歉!」

      聽完嫂嫂的解釋,鄒方棋愣了住,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親眼目堵對方虐待動物,她的確只看到有人抱著紙箱,她甚至沒發現是個女人。

      糟了,她好像太衝動了,而且她還不由分說地踹了人家一腳……

      「沒關係。」呂昕亞搖搖頭,「剛才那隻貓還好嗎?」

      「雖然還不曉得傷勢如何,但我先生會盡全力救牠的。」

      點點頭,呂昕亞從自己包包裡拿出錢包,將所有千元大鈔抽出,遞到杜詠琳手上,以及一張名片。「我現在身上只有這些,如果不夠的話,再告訴我。請你們幫幫牠,為牠找個好人收養吧。」

      說完,她微傾身向兩人示意,轉身便要離開。

      杜詠琳哪敢收人家的錢,忙驚恐遞回,「呂……呂昕亞小姐,請妳不要那麼客氣,小貓我們一定會全力救牠的,這筆錢我們不能收!」

      而一旁回過神來的鄒方棋也趕忙上前跟著拉住女人,適才氣焰早就消失無蹤,只餘滿滿慌張歉疚,「那個……剛才真的很對不起!我、我以為妳是壞人……」真是丟臉丟到家了!鄒方棋簡直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她懊悔道:「我還踢了妳一腳,妳沒事吧?外面雨下麼大,妳、妳乾脆留下來吧?」

      一旁的杜詠琳聽了更是大驚失色。「妳竟然還踹人家!?難怪我剛才看呂小姐走路的姿勢怪怪的!」這下子真的不能讓人走了,她不斷向呂昕亞陪罪。「呂小姐,真的萬分抱歉,我家妹妹老是這樣衝動無腦,我們回頭會好好教訓她的!現在外面風雨那麼大,天色也很晚了,開車回去很危險的,妳就留下來吧!反正明天是星期六,妳應該是休息吧?」

      「不用,我……」

      「求求妳,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鄒方棋只差沒跪下抱住她大腿。

      「呂小姐,拜託妳留下來吧!就這樣讓妳回去的話,我們也會很擔心的。」杜詠琳乾脆把鐵門關下,鐵了心要留客。

      根本沒有機會拒絕,呂昕亞就被女孩強拉上樓去,並推進浴室裡,不一會兒又送來乾淨的毛巾以及棉質上衣短褲,連內褲都準備好了。

      「昕亞姐,妳把濕衣服丟在門口地上就可以了,我幫妳拿去洗,開除濕機的話,明天應該就能乾了。」隔著浴室門,鄒方棋甜美可愛的聲音傳來。

      不過才短短幾個小時,這女孩的態度從惡劣轉化為討好,還那麼熱情親切地喚著自己,這讓習慣與人保持客氣疏離的呂昕亞有些怔忡,為難地看著被塞到手上的衣物。

      騎虎難下,呂昕亞只好順應人情,換下濕透了的套裝,洗去身上黏膩,果然感覺舒服了許多。

      趁著呂昕亞去洗澡空檔,鄒方棋打好地鋪,又下樓關心小貓狀況,小貓雖然傷勢不輕,還好生命力頑強,總算及時救回一條小命,此刻正安穩睡在草莓窩裡。得到好消息,聽了哥哥一頓訓的她也不惱,開心回到房間,正好瞧見那位倒楣的漂亮姐姐乾淨清新地從浴室出來,不由得瞪直了眼,小心臟怦怦跳。

      何謂出水芙容?眼前的女人精緻五官脂粉未施,柔媚又不失清冷,一頭長髮半裹在毛巾裡,濕氣微浸上衣,顯得性感嫵媚,再往下瞧,樸素睡衣完全掩蓋不了女人的好身材,短褲下一雙筆直纖細的大長腿簡直不要太迷人。只可惜那白晰大腿外側處清楚浮現的瘀青生生破壞了美感,讓鄒方棋瞬間被罪惡感淹沒。

      她趕忙將她拉到床邊坐下,咚咚跑出房門翻找去瘀膏藥又奔回來,慚愧心疼地看著那片傷處。

      「昕亞姐,真的很對不起,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就踢妳。」鄒方棋擠出藥膏,小心翼翼抹上,「我真是太過份了!」

      不習慣被人觸碰的呂昕亞本想躲開,卻迎上女孩那雙可憐兮兮的目光,又是一愣,只好僵硬不動。「沒關係,我沒事。」

      「哪裡沒事!明明看起來那麼痛!」擦完藥,鄒方棋跪坐在她面前,閉上眼睛,決然道:「妳揍我吧!我絕對不躲也不反抗!」

      瞧女孩誓死如歸的模樣,呂昕亞不由得笑了。這個脾氣火爆率直又自來熟的女孩真的很可愛,她早就不生氣了,最後那一絲戒備心也被她卸下了。

      偷偷睜開眼,卻瞄見漂亮姐姐笑的那麼柔美動人,讓鄒方棋的心又漏跳了幾拍。這是怎麼回事?自己怎麼一直看她看的失神?

      「喵唔~」

      突然一道貓叫聲傳來,原來是鄒家怕生的鄒月半在觀察了陌生人好一會兒後,似乎判定來者沒有危險性,終於從櫃子下鑽出來到她們眼前。

      「啊,這是我家胖子,是我三年前撿到的,當時候也是受很重的傷,好不容易才救回來。」

      為掩飾自己不自然的心跳,鄒方棋向鄒半月招招手,那圓滾滾的小貓竟然也乖巧的走向女孩,只是被抱住的時候又掙扎跳出,跳到呂昕亞身邊,好奇打量她。

      呂昕亞雖然神情淡漠,那雙狹長美目卻放柔了眼神,忍不住伸手摸了鄒半月,而本就對陌生人防備心極重的貓竟然溫馴低下頭,還主動蹭了蹭她的手。看的皺方棋胸口莫名鬱悶。

      「昕亞姐有養寵物嗎?」總覺得自己愈來愈奇怪了,鄒方棋趕緊轉移話題。

      聞言,呂昕亞目光暗了暗,「以前有養一隻哈士奇,不過牠去年去世了。」

      「啊……對不起……」沒想到是悲傷的過往,鄒方棋有些不知所措。

      「牠年紀很大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呂昕亞不在意地道。

      感覺出她的悲傷寂寞,鄒方棋突然有種想將她擁入懷中呵護安慰的衝動,這個想法嚇的她跳起身,背脊泛出冷汗。呂昕亞不明所以地望著她。

      「啊,很晚了,昕亞姐也很累了吧?床讓給妳睡,我睡地板。」

      「這怎麼行,還是我睡地板……」

      「不行啦!怎麼能讓客人睡地板!」

      呂昕亞婉拒著就要起身,卻被鄒方棋推回床上,但對方又隨即跳開。

      「昕亞姐不睡床就是不願意原諒我,我、我……」咬咬唇,鄒方棋又祭出水汪汪眼神攻擊,「我就哭給妳看!」

      著實被這個可愛的女孩打敗了,呂昕亞又被逗笑,「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再度被笑容迷了眼,鄒方棋趕忙轉過身去關了電燈。

      「昕亞姐,晚安囉。」

      「嗯,晚安。」

      但這註定是個失眠的夜,兩個原本沒有交集的陌生人,卻睡在同一間房裡。一位對於自己竟然那麼容易就在陌生人家住下而納悶不已,另一位則是為莫名失控的心跳滿懷疑惑。

      這一時的因緣際會,在明天過後,還會有什麼交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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