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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8 收服夥伴!鬥法開戰! 03

      等到歡呼聲開始退去,老長者才有所動作。她按住兩人的單邊肩膀,讓他們向彼此靠近,然後摸上他們掛在胸前的兩顆聖石,確認一切無誤後,放開雙手,重新拄著拐杖。  

      「此次場地不透露,時限為一小時,取勝方式無限制,結束時主動認輸者或是體內剩餘魔力較少者為敗。有任何異議嗎?」  

      莫里亞訕笑一聲,「有,這癡女看了就煩。」  

      嵐尹加深笑痕,「呀,白毛狐狸在眼前晃呀晃的,人家眼睛真--是--痛到不行呢。」  

      場內氣氛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老長者沒有做出回應,只是環顧一圈四周,末了用拐杖往再次浮現的法陣一敲。  

      「那麼,第一場鬥法,正式開始!」  

      語畢,老長者的身影隨著金光爆出而消失無蹤,就在同一時間,場上兩人各自向後躍到場邊,下一秒,兩道足以橫跨場地的巨大風刀在他們原先佇立的位置相撞,衝出的氣流使得整座會場搖晃了不下半分鐘。  

      玥訝異蹙眉,「風的陷阱……所以場地是『空』囉?」  

      「不,那不是陷阱。」阿堺將身子向前傾,兩手支著下巴,「那是他們早在退開前就已經放出來的招式。」  

      聽完,玥的下巴差點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不會吧,意思就是他們的速度居然快成這樣是嗎!  

      他的視線重回場上,只見震動尚未止息,那兩人又掃出比先前規模更大的風刀,風緣還沒相抵,接連好幾道風又一一衝出,在空中不斷撞出四散的氣流,力道一次比一次大,震得觀眾席的防護開始出現擦痕,那片玻璃地板也微幅地上下晃動了起來。  

      各自又放出一道風之後,莫里亞抬起右手,往前甩出水和風組合成的水龍捲,嵐尹即刻祭上長鞭,從其頂端竄出相同數量的火龍捲,並吞噬掉水體,大量的白色蒸氣裊裊上升。  

      嵐尹收回鞭子,改往地面一甩,霎時竄起的大火立即蓋過整片地面,然而莫里亞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他張手往下揮,憑空出現的水即刻澆熄火海,更多水氣向上迅速升起,大範圍的白霧幾乎要讓觀眾們看不清場上情形,所幸殘餘的風加速了蒸氣的上升速度,不到一分鐘時間便又能瞧清。  

      然而,在這短短數十秒之內,兩位五王似乎又過了好幾招,因為他們的位置在蒸氣散去後有所改變,多數人大喊可惜,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繼續觀望。  

      只見莫里亞用右食指畫個圈,一大片巨型水珠忽然在嵐尹面前快速凝結,每一顆水珠有如網球那般大,它們比比相鄰,聚集成巨大水珠網。  

      透過那些水珠球體,嵐尹只能夠看見被其扭曲的自身倒影,還沒做出任何反應,莫里亞又舞動起左手,召出數百枝透白型態的水箭,隨著手指牽引,它們分成三個方向朝她攻過去,毫不猶豫地擊中她全身。  

      只是,水箭即將擊中的前一秒,於她周遭的氣流倏地飛快流動了起來,凜冽的風在瞬間便將它們凍結成冰,更使其朝會場的牆面上砸得粉碎。  

      「手法真是粗糙呢,凝結水珠的時候就暴露心思了喲。」嵐尹往水珠網一抽,水體立刻化為地上一灘水,「哎呀,好無聊、好無聊,跟你玩人家都快要睡著了。」  

      莫里亞再度動動左手,比方才多上兩倍的水箭立即現形。「是啊,看見水網後愣了兩秒的人確實有資格說這句話。」  

      「……你說什麼?」她的笑容僵在嘴邊,鞭子也發出些微的斷裂音。  

      他笑笑,「怎麼,我有說錯嗎?」  

      說完,密集度驚人的箭雨衝出去,迎上早已蓄勢待發的烈風。  

      觀眾們熱烈的討論與歡呼交織成片,各處都能聞其聲。玥靠上椅背,明明開場還不到五分鐘,剛才的交鋒卻已是平時無法相比的精采,他沉默著,心底高漲的情緒異常複雜。  

      「果然是五王啊……認真打,一下子就看見這個事實了……」  

      --這個實力差,他還要多久才能補上呢?  

      「玥,我問你。」瞥了眼在嘆氣的他,阿堺突地開口,「無性質是什麼?」  

      玥一愣,不懂阿堺怎麼突然問這個,但看見他眼裡的堅持,到嘴邊的反問只好吞了回去。「呃,無性質就是光影屬性都有,不過更偏向光,影的招式一次只能用幾個、而且無法連續使用……這樣吧?」  

      「那是就平均而言。嵐尹姐的話能夠用到十個左右,莫里亞大人在印象中也是差不多的數字。」  

      「好多!十個就是高出一倍了欸--等等、你說莫什麼的也是無性質?」  

      「基本常識要記住啊,白癡二少。」阿克司翻翻白眼,受不了似地出聲道,「聽好了,無冕王不只是無性質,還是四系都通的『四行使』,可謂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至於墨王嘛,除了地系以外的他都會用,最精通原系的水,而且擅長混合各元素來出招。這樣記清楚了沒?」  

      玥略感吃驚地直盯著他--怎麼搞的,沒想到這人比外表看來的還要熱心嘛,而且知道有的沒的這點和顗真是有夠像……  

      「怎樣?記住了沒啊!」  

      「哦哦!記住了、記住了!」  

      看到玥嘿嘿傻笑,阿克司哼了聲,這才轉回去繼續觀看比賽。阿堺微微一笑,伸手在玥眼前晃了晃以拉回他的注意力,接著示意他仔細觀察場上景象。  

      「注意看,他們到目前為止都沒用過影的招式,而且各自擅長的東西也還沒使出來,有看出來嗎?」  

      玥定神細細地觀望好一陣子,而後點點頭,「的確,嵐尹姐目前只用過火和風,莫什麼的也沒怎麼用兩種以上元素的混合招式。」  

      「這就對了。所以,這兩人根本還沒動真格,只是在熱身階段而已喔。」  

      「蛤!」  

      玥整個人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瞪著正在被肆虐的比賽場地--這不是認真在打的程度?他們還只是在熱身?只、是、在、熱、身?  

      比賽中的兩人仍在一來一往互相攻擊,繼水與風的速度較量,這次出現了水火兩大相剋的元素對決:火舌不斷吞噬著水體,卻在下一秒遭從天而降的暴雨澆滅,接著雨水又被噴出的巨大火龍捲蒸發,不停積起的蒸氣徘徊在圓柱投影四周,以極快速度形成濃濃一層霧白。  

      「雲層?」阿堺若有所思喃喃,玥的思緒因而被他給喚了回來。  

      就在上頭氣體愈積愈高、密度也愈來愈集中之際,整片地板忽地劇烈晃動了起來,嵐尹和莫里亞警覺地停手,霎時,從玻璃面忽然向上湧起水體,上升的速度相當快,不出多久便已淹至小腿肚。  

      兩人瞇起眼,紛紛架起一片防護模板並升至半空,一致盯著底下以漩渦型態向上湧起的水。  

      「他們現在就用影招式?」玥訝異極了,「明明只是海水之類的而已……」  

      「那不是海水吶。」草蕪笑著開口,「說裡頭現在是一鍋滾燙的熱湯也不為過吶。」  

      玥瞪大眼,連忙轉過去察看,果然發現大量熱氣正逐漸竄起,連眼前的玻璃牆也被蒙上淡淡一層霧氣,而在半空的兩人,身上也能看見些許細汗。  

      嵐尹舔了下略乾燥的唇瓣,兩手拉扯著起火的長鞭,笑吟吟道:「這場地做得挺不錯的,看來能比白毛狐狸更讓人家盡興呢。」  

      如此評價完,她架出立體防護罩住自己,接著就在眾人的驚叫之中跳入底下熱水。  

      熱水溶解防護的速度比她預想中要快上一些,但在她看來並不礙事,她毫不遲疑地往深處潛去,不意外地遇見朝自己衝來的數道水龍捲。她不慌不忙,用力吹出空氣,讓氣體包覆住它們並使其向上浮起,一顆顆包裹水龍捲的空氣球不間歇浮出水面,當數量達到讓人見著會不適的地步時,她隨意擺動了下手,球體立刻破開,裡頭有力的勁風隨即將水龍捲往四面八方掃了出去。  

      見到此景,莫里亞鎮定地半抬起手,直接在場內掀起瘋狂亂流,但這些風並非是隨意亂竄,順著手指引導,它們深入水龍捲中心並破壞其結構,更不時把體積較小的甩到牆壁上,強勁水柱在一時之間就讓牆面變得坑坑疤疤的。  

      解決完水龍捲,他望向底下,水面不知何時又聚起了一堆同樣裹著水龍捲的空氣球體。  

      他嗤之以鼻。  

      「這什麼?想繼續用同樣的招式對付?看來是我對妳期待過高了啊。」  

      不等球體破裂,他主動以風刀直接劃破,在水體衝出來之際,他大手一揮將之掃回水中,同時送入更多強勁水柱,並鎖定水中的她為目標。  

      此時的嵐尹正忙著掙脫纏住腳踝的漩渦,見莫里亞送來一堆追蹤型水柱,她眼睛一亮,反手揮出早已預備多時的水龍捲,雙方立刻在相撞後兩兩抵消,殘餘的水流正好擾亂了身旁漩渦,因此讓她成功掙脫開。  

      莫里亞看上去並不訝異,只是抬高了眉毛。「果然是算計好的,那就來看看,料事如神的無冕王還留幾手要為民除害吧。」  

      不等對方出擊,他迅速又甩出好幾道水龍捲,同時在身旁凝結出一顆顆乒乓球大小的水體,在嵐尹進行閃避與抵消的行動時,他一次讓所有水球落入熱水,數量多到彷彿在下一場冰雹。  

      當水球落入熱水之中,它們很快便被包覆上的熱水同化成相同高溫,剎那間,裡頭被壓縮的迴旋氣流高速破殼而出,在碰觸到水體的瞬間引起一個個大型漩渦,幾乎要佈滿整個空間。  

      嵐尹在之中迅速穿梭,防護一點一滴被侵蝕,她咂嘴一聲,加快移動速度。她不時變換方向,讓反應不及的水龍捲兩兩相撞,雖然甩不開多數水柱,但並沒有構成妨礙,她的速度也進一步提升。  

      來到和地板只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她向左一閃,三道水柱直直撞上大漩渦的中心邊緣,那裏水流速度是最快的,卻也是最脆弱的地方。一連閃躲好幾次後,她抓準下一批水柱來襲前的片刻,張手朝已被衝撞過的漩渦邊緣放出大量勁風,趁一瞬間被製造出來的空隙,她連忙穿過氣體貫穿而成的洞,並在水牆閉合起來以前跳出去。  

      嵐尹站在漩渦中心那一小塊無水也無風的地帶,抬頭仰望上方的莫里亞。  

      莫里亞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白毛狐狸,留一手什麼的、為民除害什麼的,人家可是最--擅長的喲?」  

      狐媚一笑,嵐尹重新架起更厚實的立體防護罩住自己,然後往已經滿是裂痕的地板放出一記風刀。  

      「轟」一聲響起,地板下向上衝出大量且強勁的烈風,玻璃地板瞬間連同水體直衝而上,也是在同一時間,水體以飛快的速度凍結成冰,不到三十秒,整個場中央便成了冰山肆虐的場所。  

      嵐尹站上其中一座冰山,綻開絕美笑靨。  

      「哎呀呀,慘敗的滋味如何呀?」  

      霎時,會場內響起了如雷轟頂的歡呼與尖叫,玥目瞪口呆地傻在那兒,遲遲無法開口,直到草蕪出聲叫喚才讓他驀地轉身。  

      「那、那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不是只用風……冰山……」玥愣愣開口詢問,無奈剛才的畫面給他太大衝擊,語句斷斷續續的組不成完整句子。  

      草蕪和阿克司一臉無法理解,於是玥直接望向阿堺。  

      收到視線不出一秒,阿堺馬上就理解了過來:「你是要問,為何嵐尹姐明明只放風刀,卻變成足以把熱水結成冰山的強勁冷風嗎?」  

      玥忙不迭地猛點頭。  

      阿堺笑了笑,再次開口給出說明:「其實那陣風不是嵐尹姐弄出來的,而是本來就在玻璃底下。」  

      「本來就在下面?什麼意思?」  

      「在開始前你應該也有注意到吧?地板和牆壁的接縫有冰晶。當時我沒能明白為什麼,但現在完全懂了--能湧出水就代表地板本身就會釋放水,而水必定要大量又強勁的冷風才能夠結冰。我猜想,在地板湧出漩渦時,嵐尹姐就把一切給串聯起來了吧。」  

      草蕪看著仍有點茫然的玥,笑著給出進一步解釋:「也就是說,地板下一定存有不斷向上吹的強勁冷風,那些縫縫中的冰晶才會是向上尖起的吶。」  

      玥恍然睜大眼,原來如此!「太強了啊,只靠細節就能想出這招必殺,嵐尹姐果然厲害!」  

      ……如果不要那麼變態,他大概會更崇拜她的。他暗自補上一句。  

      阿克司斜睨他一眼,使盡全力咂了咂嘴,「你這傢伙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啊?好歹擁有王室血統,能不能振作點?連這麼簡單的東西也想不到--」  

      話還沒說完,一陣爆裂聲忽然自場中傳出,所有人立刻靜了下來,並一致把視線集中過去,包括已經在拋飛吻致謝的嵐尹。  

      只見其中一座冰山的尖角成了平坦切面,碎冰散落在比它更矮小的冰山上頭,而站在那片平坦之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人人都以為已經輸掉的莫里亞。  

      他身邊殘留著防護碎片,臉上掛著不帶笑意的冰冷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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