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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序曲 故乡

每次我都是不情不愿地回到这座城市。

不是我不爱她,有些东西被记忆打磨了更尽善尽美,有些痛不至于那么扎人。

其实我也不想记得太多,记得高兴的,就当是全部。

每次我也不是自愿地回到这个海岛。因为要穿过黑黑的怒号的海,我总怕被他吞没。

不要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不爱解释,不愿回到尘埃飞扬之中。我的尘埃不想一直悬浮,也不需要落地成永恒。

这次回来是为了老爹。

昔日糖厂的厂长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见到他的小女儿又露出了期盼,奇迹般的开始给她讲故事。她天天去看他,他天天给女儿讲。断断续续讲了三个星期后,他又陷入了沉沉的睡眠,靠机器活着。

他讲了那条叫红泥湾的村子,讲了他跟我妈,讲了我爷爷奶奶,讲得太多,口水多过茶。甚至说了好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听得似懂非懂。

最后那天,他居然说出这番话来:“知道不?咱家不是本土人。咱先祖是逃离战祸的北方人,西北角边界上的一支异族部落。咱头发都带自来卷,眼窝深凹,咱姑娘天生能歌善舞,最会生养。你爷你奶能说族语,到你们这代都失传了。”

啥?这我可没听说过,不会是老爹犯糊涂了吧?

仔细想想,似乎小时候是听爷爷奶奶说过我听不懂的话,都说那叫“俚话”,我一直以为是俚语、旧时的土话。

迎着刺眼的晚霞,我一个人出去散步。毫无预兆地,一阵风扑上我脸庞。她让我闭上眼睛,她的手在我脸上摩挲,那是一种母爱的温柔。

透过温柔的纱帐,我看到了蒙着甘露的黑甘蔗林,那黑渗透玉的润泽,乡亲们呢称为“黑玉蔗”。风中传来一种香味,那是水稻抽穗开花的甜香。我听到了蛙鸣,还有蟋蟀们欢快的叫声,他们都在呼唤我——快来快来,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难道真把我们忘记?

后来下起了雨。雨声中,我也听到了老爹的低诉:去吧,去看看老家。曾经,你多么喜欢那地方……拖你走,你都不肯走。

现在,拖我走,我也不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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