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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娃輓歌篇 第零章 All Hallows' Eve

      「你知道什麼是靈異組合嗎?」

      像是為了喚醒誰的職業道德,濃妝豔抹的女人擺出了高高在上的態度。神無霧刃依然沒有反應,女人只好自彈自唱一般地接著下去:

      「沒錯,答對了,那就是受政府雇用的妖怪獵人,因為是一人一妖的組合,所以叫做靈異組合。」

      「喔。」

      高高在上的態度,彷彿是一個老師,舉手投足依然有餘力地繼續讓人同情的演出,霧刃沒有看漏,當他表現出明顯的無趣,那個瞬間老師的額頭浮現了什麼。

      「這個世界是一個妖怪橫行的世界,為了生存或其它理由,躲在角落的他們,隨時    會出現,對我們露出兇惡的獠牙,所以你們這樣的存在,就像是警察一般的公務員,你們肩負了保家衛國的責任。」

      「是喔。」

      忍耐,現在忍耐就對了,未末,妳要知道一件事:雨過天青都是這麼來的——而且,感覺還能聽見某種類似詛咒的聲音。

      「霧刃,雖然年僅十七歲的你,還是一個高中生,不過經過政府的嚴格訓練,你現在也是靈異組合的一員。」

      未末的聲音已經在顫抖了,理智線處在崩潰邊緣,隨時都會爆發似的。

      「現在國家有難,因此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盡情地拿出表現吧,讓所有人再次對你們靈異組合刮目相看!就是現在!」

      一掃先前的挫敗,未末突然地大聲宣布什麼,霧刃沒有聽清楚,十六坪大小的租屋因為未末如此地澎湃激昂,搞得好像這裡是數百人群聚的演唱會。

      其實從剛剛他就是左耳進右耳出,光是應付明天的考試就來不及,於是他也決定要以「自己」的立場好好說清楚,當然——是一邊讀書一邊說清楚,翻開新的一頁的同時,霧刃開始主動出擊:

      「就像妳說的,我只是一個高中生,讀書與考試才是我的本分,除此之外的事情與我無關。」

      「霧刃……」

      「而且,靈異組合又不是只有我一人,有這個需要去找政府,妳不也說了,靈異組合只是受雇政府的人,要是中間出了差錯,要我怎麼和那些傢伙交代,所以慢走不送。」

      「什麼……?慢走不送……?」

      「話說回來,說什麼國家有難,不就是妳家鬧鬼嗎?妳家就是國家喔?妳家的全名叫做全家便利商店嗎?要不要在門口插一面獅子山共和國的國旗,說不定這樣就可以把那些不速之客趕走了。」

      未末已經慌亂手腳了,到處比手畫腳,眼見正面進攻沒有效果,開始了迂迴戰術,額頭的冷汗真的是冷汗:

      「哈啾——那不如等這件事結束,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感冒?這傢伙?

      「我拒絕。」

      霧刃連想都沒想地就推掉這筆交易。看書,還是看書好。

      「為什麼啦!」

      他覺得他剛剛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不過,要是有人覺得不夠,他就沒辦法了,只好帶著有點婉轉的語氣說:

      「首先,我是高中生,完成學業才是我的義務;其次,我是個帥哥,為了守住大家心中完美男神的形象,就不能在可以的地方失誤,最重要的一點……」

      霧刃語重心長,這可是攸關他美好未來的重大轉折點,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鄭重說明,哪怕對方已經表現出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我實在是太帥了,所以——」

      女性最終還是原形畢露了,怒不可遏抓起霧刃的衣領,手上的課本掉到一塵不染的地上,哼著鼻息說:

      「神無霧刃,你給我搞清楚,我是你的委託人,還是大你三歲的青梅竹馬,最重要的一點——我是你的班導!你信不信現在不處理這件事,我馬上讓你這學期全科死當?」

      終於露出真面目的未末,不再手下留情,咄咄逼人到底的語氣:

      「我不好過,你也別想一帆風順!我家現在真的有東西,有那種言語無法形容的東西!你以為我想來找你嗎!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拜託你啊!結果你這是什麼態度?別說處理了,從頭到尾都不沒有看我一眼!」

      宛若被逼得走投無路,已經自暴自棄了,至少臨死前也要拖別人下水。

      「給我處理,你現在只能做這件事!要是你不處理——就換我處理你。」

      妳已經在做了吧?面對這種場面,霧刃的腦袋依舊清晰,因此他很清楚這裡是他家。假日跑到別人家亂還不夠,這時還打出威脅這張王牌了?

      霧刃也不好說什麼,因為這傢伙說的都是真的,學分被扣在對方手上,已經是人質了,要是有個萬一,那些學分只會凶多吉少吧。

      這時,從廚房走來了一名少女。

      稚氣的臉蛋,嬌小的身材,纖細的體態,不管怎麼看,都像極了一個小朋友,但憧那確實就如同外表,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

      她端來了泡好的茶水,似乎是想好好招待這三個月裡唯一的客人,她試著用自己的方法緩和被霧刃搞砸的氣氛:

      「霧刃,就幫幫未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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