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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傻妙的新同學

哒!哒!哒!   手指在鍵盤間來回快速地跳躍,居然喜歡手指在傳統鍵盤上快速打字的聲音,彷彿已經慢慢懂得如何享受在城市中繁忙的工作節奏,也開始懂得如何欣賞這些工作上瑣碎的小樂趣。

「紀雅,這是這次的會議紀錄。….欸~   這杯子好漂亮!」張揚把會議紀錄放桌上後順手拿起辦公桌上的骨瓷杯觀看。

「漂亮嗎?!   是朋友送的。」我微微笑並順手把杯子給接回來放在桌上,張揚看我反應冷淡,識趣的回去工作,我忍不住再看一眼桌上的骨瓷杯,看著杯上寫著NCL的英文字,忍不住想著「你漂亮嗎?!.....恩!真的很漂亮」嘴角不自覺上揚。

在英國Newcastle的日子至今仍念念不忘,即使回台灣已經快五年,但還是無時無刻想著努力存錢回Newcastle一趟。  

紐卡斯爾-英國的古城之都,在泰恩河的北岸,建城於羅馬帝國時代,至今仍能看到不少小古堡與舊時的城牆,彷彿是座為歷史紀錄而存在的城市,在那裡你可以看到很多前人留下的遺跡與現人對過去的尊重,一座簡單純樸的小鎮彷彿有著神奇的魔力,為你的在那裏的點點滴滴記錄著,並封存在你腦海哩,無法忘懷。   至今我仍思念著那份珍貴的回憶,總讓我憶起當時那個驕傲無畏的自己。

「去英國讀書?!   那很難的!   不光語言要好,還要準備好多東西,有申請到好學校再說吧?!」這是母親對於我第一次提起出國留學的反應,讓我氣餒不少,覺得自己是否太異想天開。

在網路上瀏覽一頁頁關於英國留學的分享,看著手上出國留學的傳單,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被傳單牽著走進一間留學顧問補習班,補習班的員工各個面帶親切笑容,熱情說明,重要的是他們總是會告訴你出國非難事,只要有心甚麼都不是問題,讓人感覺情緒激昂充滿衝勁,但最後均會以補習加強語言能力為由,開出令人結舌的數字,一秒澆熄心中燃燒已久的熊熊焰火,讓你體驗到甚麼是現實迷你版冰火九重天。雖然知道補習班大多數都是這樣,但這些正是我所需要的   –   大把的鼓舞與推動。

在網路搜尋與朋友的建議下,終於找到一家勉強負擔得起的留學補習班;   我很快地就進入狀況,並開始邊工作邊讀書努力準備雅思檢定,也開始覺得出國不是件完全沒希望的事。

早上圖書館晚上補習班慢慢得開始變成我工作外的日常,補習班每隔雙週的週末都會有一次模擬檢定考,老師是個很幽默的非裔華僑,模擬考幾乎都是他去擔任口試官,每次模擬考完後老師都會在下次的課堂上講解模擬習題,並把握機會揶揄那些沒去測試的同學,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你們這次都沒去考模擬考對不對?   我一個人傻坐在那,都沒人來,好無聊。」「坐了半天,才想說終於快下班了,結果來了個女的。哇!   英文程度極差,但很有勇氣,還是來考口試。結果我請他明天來我們班上課,明天我們就有新同學囉!」老師帶著八卦的笑容開玩笑得敘述。

隔週後教室果然多了一張不認識的新面孔,由於教室是個容納10人的小空間,再加上只有我提早到教室,所以新面孔即使坐在靠牆邊也還是非常顯而易見。新同學是一個留著長直髮大眼睛的女生,我看了她一眼後就找個座位坐下來,開始埋頭背單字。

「Joanne,你來啦!」老師一進教室就開心的跟新同學打招呼。

「嗯!」新同學抬頭看著老師露出一臉天真無邪的微笑。

「嗯?   看起來好呆…應該是被保護很好的嬌嬌女吧?!」對於很少微笑的我,看到這樣的微笑總覺得有點陌生與不熟悉,加上當時必須得靠自己工作加兼差才有辦法支付補習及所有申請費用的我來說,對於只要全心讀書考語言檢定,請顧問幫忙申請學校,父母就會完全支付費用的同學,多少有點羨慕與排斥,甚至潛意識會覺得這些人都是來自不同世界的人類「絕對要小心!」,但偏偏我們班大多數都是這樣的學生,讓我在課堂上完全不想做任何社交,但老師卻總愛在課堂上開我玩笑,搞得我不是尷尬就是困擾。

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我們大家要考雅思的時候,老師在課堂上幫我們重複複習考試技巧與習題,再三提醒我們注意事項。

「Jill,這次檢定你有報考嗎?」Jill是我的英文名,由於發音跟我的中文名很像,所以我索性就直接用這個英文名。

「嗯!有呀!」我一如往常冷淡地回覆老師。

「嗯~」老師以道地老美的方式搖了搖頭   「Joanne,也有報考,說不定你們會在同一個考場,加油。」露出一臉邪惡的笑容是怎樣?!   一股寒意...

「嗄?」我還來不及反應,老師早已走得老遠,此時我才發現有人站在身後。

「Jill,你也是在北科大考嗎?」才一回頭就看到Joanne瞇著眼露出一臉無邪的微笑。

Joanne是個很奇妙的人,每次看到她時總帶著一種無法言語的微笑,與其說是微笑有時更覺得像是傻笑。課堂練習題有疑問時,她總是會露出一臉明顯地困惑,然後過了許久她才會怯懦緩慢地舉起不超過頭頂高度的小手小聲地用孩子音發問,感覺就像是一隻怕生的小動物。

「恩…是呀!」冷淡回覆是我的特色。

「那!...我們可以一起去嗎?   因為我第一次考,有點緊張,怕不知道怎麼去。」

她小心翼翼的用孩子音說著,露出一臉招牌困惑表情。

『台北就這麼大,應該不難找吧?!   …你知道現在有種東西叫google   map嗎?...算了,人家說女生沒甚麼方向感,應該就是這種吧。』即使心裡有著這樣的OS,但最後還是答應。

考試那天我以為她會像我印象中的嬌嬌女一樣覺得遲到是美女的特權,但出乎意料地才一到捷運站就已經看到她在捷運站口的階梯搖頭晃腦傻坐。

「等很久了嗎?」我走上前禮貌性問。

「不會。」她一如往常笑瞇瞇地回答,有時候真分不出她那是呆還是單純。

在考完試後往捷運的路上,我發現她從考試教室出來後就一直一臉憂愁,雙眼呆滯一語不發在我身後走著,我心想應該是考試不順利的緣故,所以想說大發慈悲來關心一下。

「怎麼了?   在擔心考試的事嗎?」我溫柔問她,心想自己也是一個沒語言天分靠著努力拚命死讀才慢慢抓到語言訣竅的人,Joanne看起來就不怎麼比我有語言天分,更何況她還是年過25才開始加強語言的人,要她在短時間內提高語言能力應該也挺不容易。同情心大氾濫的我滿腦子開始思考可能安慰的話語。

「我…肚子餓了。」正當我絞盡腦汁在思考要如何安慰她時,她認真得說出這五個字,當下真覺得認真思考的自己簡直就是個笨蛋,我太小看對方與我的異種程度了。

「你會餓嗎?   我們去吃飯!」她水旺旺的大眼睛一定有魔咒,呆滯卻帶著某種嬌滴滴讓人憐惜的眼神波光,而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已經糊裡糊塗地被那張因餓肚子而楚楚可憐的臉蛋給牽到小餐館與這飢餓女孩一同共進晚餐。

Author:   Medea   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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