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希爾大陸,擁有五種水晶,每一個都分別蘊藏極大的力量,不僅帶給人們特殊能力,也帶給了人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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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麻煩,就是一種稱為竊者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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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嘶吼聲從後方傳來,納卡斯•海隆戴爾縮了縮身子,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速度,每一下都令他震耳欲聾。他緊握韁繩,鑽入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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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裡沒有路燈照映,任由無邊的夜色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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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待在小巷中,納卡斯緊握著手裡的利刃,放輕手腳、翻身下來馬背,四周一片寂靜,他彷彿能感受到自己血管中血液的奔騰、聽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轟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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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他就被告誡:「真正危險向來隱藏在黑暗之中。」政治如此,戰鬥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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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納卡斯並沒有因為平靜的表象便放下心房,反而提高了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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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時,他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納卡斯一轉身,正巧對上竊者那雙血紅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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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者的外貌大致與常人無異,唯二的不同的地方是那猩紅的雙眸,還有一碰到就會沾上毒液的皮膚。他至今還沒有被竊者碰到的經驗,但據說只要沒有馬上醫治,大約半小時之後便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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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被碰到的情況,他只知道今天絕不是他死亡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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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出一劍,竊者的頭和身體瞬間分離,接著再往下一閃,躲開一隻伸過來的手,另一個直接從屋頂上跳下,他躲到一旁,將雙刃向上舉起,穿過他的胸膛,點點血跡噴濺到他的刀刃上,讓他不自覺的感到一陣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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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後得到貴族才有的能力已經有一年,他仍然沒有習慣那些會隨時出現,竊取他能力的竊者,但即使他們會隨時出現攻擊貴族,還是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瑟努斯和科薩門教派的教士也沒有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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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分心之際,一名竊者抓住他的手臂,他一不小心鬆手讓雙刃掉下,大叫著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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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拉亞的!」他引用科薩門教派的神之名來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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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以前聽過其他貴族描述沾到竊者毒液的情況,但沒想到會是這麼誇張。傷口周圍的皮膚開始發黑,流出一種很臭的黑色液體,更慘的是,他可能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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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暈眩地站起身,眼前閃過一片黑,納卡斯抽出一瓶毒藥,灑到周圍的竊者身上,回去肯定又要被西特爾罵了,他總是嫌納卡斯毒藥消耗得太快,不懂得節省,但是現在他可顧不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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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拾起武器,爬上馬,他只剩半個小時可以趕回去,但絕對到不了海隆戴爾宅邸,或許去坦維斯還來的及。畢竟,伊爾席克王下令所有的貴族人都必須幫助被竊者傷害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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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力的握住韁繩,感覺毒素在血液裡奔騰,灼燒著他的身體,全身彷彿就要起火燃燒般。他咬緊牙關,半小時不可能那麼快就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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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草叢傳出一陣瑟瑟聲,真的?他心想,迎接一陣絕望。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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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來的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棕色長髮隨意地紮在腦後,皮膚白皙,眼睛裡的光芒顯示出強烈的自信心。身上套著一件以碎布拼成的斗篷,這身裝扮被那些時尚的瑟拉德人看到肯定會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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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並沒有因一地的混亂而嚇得驚慌失措,反而很快地抽出腰間的匕首,然後才看見納卡斯,臉上的神情由困惑轉變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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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族。」她說,語氣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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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沒搭理她,準備前去坦維斯宅邸,但手臂突然一陣痠麻,跌下馬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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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痛呼一聲,納卡斯的人生還很美好,可不想那麼早死。那個女孩呢?或許她可以幫助他,然而,她似乎痛恨像他這樣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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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了過來,從上方俯視著他,納卡斯訝異的發現她雖然全身髒汙,但身上仍然有淡淡的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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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海隆戴爾,他責罵自己,現在不是注意別人身上有什麼味道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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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我討厭貴族,」她說,從披風的裂痕抽出一個牛皮袋子,「但我似乎也不應該見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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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還來不及說些什麼,黑暗便吞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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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驚醒過來,竊者血紅的雙眼仍在腦中徘徊不去,讓他想起了先前的傷口。他連忙舉起手臂,撥開覆蓋在上的一層敷料,忍不住瞪大雙眼。他的皮膚完好如初,完全沒有受過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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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背靠牆壁,慶幸自己還活著。他第一次覺得活著的感覺是如此美好。一旁一個聲音開口了:「你很幸運,那用了我最後一株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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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聞言側過頭,對上那雙大眼。他猜不透裡面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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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菲達爾人?」他訝異的問。她是很高,但仍然差了納卡斯半個頭,菲達爾人通常都有不自然的身高,也因可以製造出植物的能力而特別擅長藥草醫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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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是。」她答道,「有一部分的亞爾契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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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點頭,在希爾大陸上,不同族群的結合非常少見,可說是幾乎沒有,不過凡事顯然都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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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在幹嘛,貴族?」她突然問道,語氣裡大部分還是鄙視,「好好的宅邸不住,跑來這裡幹嘛,也不帶任何保鑣,找死嗎?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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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口氣啊,納卡斯心想,有些訝異的盯著她,他從來沒有遇過這種女性,她看起來很聰明,擁有過人的智慧且強大的自信心。這種個性,完全不輸任何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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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一臉不屑,好像認為自己很強。不過,這種自大在她身上卻又顯得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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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不願意的承認,甚至有點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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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納卡斯。」他未經思考便脫口而出,「再者……我並不是非常喜歡我現在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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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她猶豫了一下,接著露出微笑,那是納卡斯第一次看見她微笑,真的很美、很美。蜂蜜色的眼眸像星星般閃耀,頭髮隨風飄逸於空中。「我叫做蒂爾薇。介意我跟你一起走嗎,雖然我對自己的戰鬥能力有非常大的信心,但我還是不想遇到你那些該死的混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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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卡斯聞言不禁微笑,伸手扶蒂爾薇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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