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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相印相契

        終於開學了,果不其然翟思辰一入學就引起大批人關注,尤其大部份都是女生,加上顧泰明本來在學校就是風雲人物,有這個哥兒們,翟思辰想低調都很困難。淨善和映如同班,他們的教室與三年級教室相望,下課時站在走廊看過去,三年一班教室前通常會有許多女生佇足,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們的企圖。

        「誒~李淨善,我還在想說以堂哥的個性,在開學後說不定會被邊緣化,嘖嘖嘖!你看,那群女的會不會太花癡了啊!妳還不快點過去捍衛主權。」映如靠著走廊柱子望向對面,「神經~來幫忙啦!這些作業本收齊了要交去給老師。痾~真重!」擔任小老師的淨善抱著一大疊本子都快看不到人了,斜眼看一下對面就轉回,心裡的確有點悶悶的,但也說不出什麼。

        兩人終於合力搬著作業本走下樓至辦公室交給老師,回程時映如拉著淨善就往堂哥教室跑去。

        「誒誒誒~翟映如妳幹嘛?」淨善叫著,到了一班門口,翟映如擠開窗邊的朵朵花癡,喔不~是如花的眾少女們,大喊「堂哥~」,翟思辰抬頭但第一眼看到的卻是躲在映如身後的淨善。

        「誒~學妹,好久不見啊!」泰明對著她們兩人打招呼,翟映如開心地不得了,但李淨善卻頻頻想拉回翟映如,心想這好友感覺不到四面八方射來的視線嗎?

        「學長,我來找堂哥的。」映如露出燦爛的笑容說著,思辰站起來走出教室,女孩們都因為他的靠近而羞怯的群聚低談著,李淨善看著周圍的眾仰慕者後就低下頭看著地上。

        「什麼事?」思辰問著,但視線已經略過堂妹停在淨善身上,「沒啦!想說你轉學過來會不適應啊!特地來關心你一下,淨善還擔心你被邊緣化,嘖嘖嘖,我看白擔心了。」映如拍拍堂哥的肩,「誒~我哪有,翟映如妳別亂說!」淨善拉著映如的手就想回教室,根本不敢對上翟思辰的臉。

        「思辰怎麼可能被邊緣化,我看他的人氣跟泰明不相上下了,我們教室都快變成動物園囉!」洋洋大咧咧的摟著思辰的肩。

        「噗~洋洋學長好好笑,你是羊,那泰明學長跟堂哥是什麼動物?」映如笑著問,「泰明當然是黑猩猩啊!思辰是~是~?」洋洋搔搔頭想著,「是豬~是彌勒豬。」思辰看著淨善說著,「豬?!你不像啊!」洋洋詫異的轉頭看著思辰。

        「哎呦~洋洋學長你不懂啦!有人在打暗號,被人罵豬還開心地跟什麼似的,你說這人不是神經有問題,就是早就喜歡人家了。」映如在旁邊敲邊鼓大聲說著,意圖幫淨善捍衛主權。

        「什麼!思辰喜歡誰?」洋洋好奇的湊近問,周圍的女生也都各個豎起耳朵,「會是誰?難道是我嗎?呸呸呸!當然是~~」映如轉頭看向淨善還沒說完,鐘聲響起,淨善硬拉著她走說「快點,上課了,下一節是數學課。」,「誒誒誒~我還沒說完耶~學長再見!」映如被拖著回去。

        上課了,大家也都鳥獸散回教室去,數學老師在堂上仔細講解著,翟映如杵著頭、拿著筆看似苦思樣,其實早就跟周公下棋去了。淨善認真抄著筆記,心想「臭小如,亂說話,妳今天跟我跪求筆記,我也不借妳了。」低頭看著課本上的題目,想著剛在翟思辰教室看到的那些女孩,心有點揪著,抿著嘴看了一眼對面「他」的教室。

        翟思辰也有點心不在焉的自習著,手撐著下巴讀著書,想著剛剛淨善的樣子有點不對勁,「她~是不是在生氣?還是⋯⋯會不會也有點在意?」就這樣發愣想著,一整節自習課,書沒翻過幾頁。

        淨善和思辰好一陣子沒見面了,那一次翟映如的捍衛主權後,李淨善根本不過去三年級教室,即使映如纏著她想盡各種藉口要製造機會,李淨善也是沉咧咧的八風請不動。加上泰明知道思辰之前是羽球隊後,每天早上他們都相約去學校打球運動,總比她們更早到校去,而放學後映如得上補習班,淨善就去寺裡的讀經班,每個國三生除了補習日外都得留在學校晚自習,自然翟思辰也無法去讀經班幫忙了。

        這樣的情況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翟映如就是那個太監,她終於忍不住了,好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翟映如不相信他們彼此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堂哥悶騷、淨善被動,我看本小姐不出馬好好牽住他們的紅線,誰知半路會不會殺出什麼冒失鬼!」看著堂哥的房門想著計策。

        「啊~有了!還是得從堂哥下手,淨善硬得跟石頭一樣。」映如心想,最後她抱著數學功課敲堂哥的門說「哥~你睡了嗎?」,「什麼事?」思辰打開門,「哥~拜託教我數學,明天就要交了。」映如皺著苦瓜臉,「明天要交?那妳現在才要寫!翟映如妳會不會太混了。」思辰雖然這樣念著堂妹,但還是走進房間拖另一張椅子給映如。

        一題一題教著堂妹,翟思辰皺著眉說「翟映如,我很懷疑妳到底有沒有在上課,而且妳不是有補習嗎?怎麼連公式也背不出來!」,「哎呦~我就不是這塊料啊!誰去買東西會用到這麼難的數學啊!用計算機按一按就好啊,為什麼還要學這個?」翟映如哀嚎著。

        「而且又不只是我,淨善也很苦惱啊!」說完偷看堂哥一眼就低下頭繼續算,然後在心裡數著「一、二、三⋯⋯」。

        「李淨善成績比妳好,也不用補習,有什麼好苦惱的。」思辰還是敵不過好奇,映如低頭竊笑想著「我還以為堂哥會撐個十秒,才數到三就忍不住了。哈~本小姐真是太聰明了!」,然後抬頭嚴肅的說「哥~你不知道啦!淨善各科都好就唯獨數學,雖然不是像我這樣爛到無可救藥,但是她其實很在意。上次約她去補習班試聽啊!其實她聽得不錯,老師也誇她質很好,可是她不想讓奶奶多出補習費,所以最後還是沒補,決定自己讀。」

        思辰聽完臉上沒什麼反應,直催堂妹快點寫,但心裡頭想到之前在讀經班教室她苦惱的樣子。

        「堂哥~你這種數理奇才是不會懂我們的苦,今天淨善才考七十幾分,我看她眉頭皺得都要打結了,我還安慰她,犧牲拿我的考卷給她看,我才考二十分,七十幾分很好了。」翟映如又補了一句,     「啊~終於算完了,謝啦~堂哥!」她抱起功課走出房門口前時突然停下,「噢~我記錯了,數學是過兩天才要交而且還要考試,淨善說接下來兩天她要全力讀書,所以不來看我鐘鼓隊排演了。」映如故意說完就偷偷笑著回房了。

        思辰躺在床上若有所思,最後又起身來到電腦前打開學校網站,列印了一張紙後提筆寫下一些字並打開抽屜拿起爸爸的印章蓋下,仔細的看了內容後收進書包裡。

        隔日到校後,他來到辦公室把紙交給導師,導師看完他退出晚自習的申請表後說「思辰,你父親真的很用心栽培你,你的成績已經非常好又穩定了,還幫你請全科家教,老師看你一中資優班一定沒問題。」

        「老師,我決定不考一中資優班。」思辰禮貌回答,「什麼?!你這個決定有跟家長商量過嗎?」導師驚慌的說。

        「老師,我跟父母商量後決定直升高中,他們覺得這裡的辦學很好,跟他們的理念非常相符,所以比起一中,更希望我留在這裡。」思辰微笑說著早已擬好的理由。

        「真的嗎?太好了,我們這所真的是很好的學校,重視學生的適性發展,老師相信以你的資質,再加上好好學習,一定也能考上一流大學的。」導師聽到思辰選擇直升的消息後,臉上的笑已經快裂到耳朵了。

        「思辰,你父母真的很用心,願意跟孩子好好溝通了解你們的想法,而且即使不考資優班,還是注意你的學習,這全科家教可是很少見的,你要好好努力別辜負父母的期望啊!」導師拍拍思辰的肩膀。

        「我知道,謝謝老師,我先回教室了。」思辰轉身離開後,導師迫不及待跟大家分享他選擇直升高中的消息。

        一走出辦公室,就看見李淨善從走廊另一端走過來,手裡又是抱著一疊本子,淨善也看見思辰了,好一陣子沒見突然碰面有點無措,心想要怎麼對他打招呼。就在兩人逐漸走近時,淨善還是忍不住低下頭,說一聲「好巧,我要去交作業本。」就打算走了。

        在兩人擦肩而過時,翟思辰轉身拉住她的手臂問「妳每天都有去讀經班嗎?」,淨善抬頭瞇眼不悅的看著他,「你是覺得我會偷懶嗎?翟思辰,我才不是那種人。」說完就快步進辦公室了。

        思辰停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低聲說「我知道妳不是會偷懶的人,妳對什麼事都很認真,唯獨對我⋯⋯。」

        放學鐘聲響起,映如對淨善說「妳真不來看我跟泰明學長表演?」,「又不是只有你們兩個,明明是整個鐘鼓隊,而且今天只是排演,正式演出時我一定去。」淨善笑著說,「好啦~不聊了!我要去讀經班,還好今天功課不多,下課時我都寫完了,今天要好好來對付數學,以雪上次考試之恥。妳加油囉!掰掰啦~」淨善握拳眼神充滿殺氣的離開。

        「嘻~我一定要偷溜去看堂哥有什麼下一步。」映如背起書包後快速到練團室,雖然少了一次跟泰明學長的相處時光,但為了好朋友和堂哥只好忍痛犧牲。

        「老師,對不起,今天我好朋友來很不舒服,想早點回家休息。」映如一臉虛弱的撫著肚子說,「這樣啊~那快回家去,妳一向都很認真從不缺席的,我對妳很放心,要好好照顧身體啊!」老師親切的答應了,「謝謝老師,請幫我跟大家說聲抱歉,也請不用擔心。」映如有禮貌地向老師報備完就跑去堂哥教室躲在一旁偵查。

        「堂哥在收書包耶~他不用晚自習嗎?」映如好奇的想著,「妳在看誰啊?泰明去練團了!」後面突然有人出聲嚇了映如一跳,原來是洋洋學長,他背著書包站在映如後頭。

        「噓~我是在看堂哥啦!」映如拉低他的身子小聲說道,「為什麼要偷看妳堂哥,猴~翟映如妳不會⋯⋯!」洋洋睜大眼驚訝地看著她,「猴什麼~我是在看計劃有沒有成功。」映如看出洋洋的懷疑的眼神,不屑的解釋她的鬼祟,「什麼計畫?好像很有趣!我要聽我要聽。」洋洋湊近一副三姑六婆樣。

        「噓~小聲點啦!上次你不是好奇堂哥喜歡誰,如果你答應不搞破壞,我就讓你參一腳。」映如認真的說,「保證不搞破壞!讓我參一腳,拜託!」洋洋伸出手對天發誓。

        「可是你不用晚自習嗎?為什麼背著書包?」映如狐疑地看著他,「我今天請假,這兩天有點感冒,所以我媽幫我寫聯絡簿了,可是她還在上班,所以等下我要自己去回診,正想趁這段空檔去書局溜噠溜噠。」洋洋懶懶地回答。

        「感冒還不戴口罩,你很沒良心耶!如果傳染給泰明學長,我一定找你算帳!」映如憤憤地說,「嘖嘖嘖~小女孩總是為愛盲目啊!」洋洋裝著一臉正經樣。

        「啊~堂哥走出去了,快跟上。」映如躲躲藏藏地跟著,洋洋也抱著書包學她。「要去哪?」洋洋低聲問,「走就知道了!」就這樣兩人一路跟著翟思辰來到慈音寺,並看著他走進去。

        「哇~佛寺還有幫學生家教啊!我看我也來好了,說不定師父有加持過,難怪翟思辰這麼厲害。」洋洋撫著下巴認真說著。

        「家教?」映如看著他露出不解的表情,「疑~妳不知道嗎?思辰退出晚自習了,他說他爸請了全科家教,而且他不考一中資優班,要直升我們高中部。有他這樣的高材生來讀,我看下一屆招生一定沒問題,我們導師爽得很咧!」洋洋搞笑地模仿老師的樣子。

        「哈~沒想到堂哥竟然來這招,哇塞~我太小看這個悶葫蘆了,害我那麼擔心。」映如站挺身子大笑,「到底什麼啦!妳說清楚,這樣吊人胃口很痛苦耶!」洋洋哀求著,翟映如於是拉著他到一旁把來龍去脈說清楚。

        「哇~這是在拍電視劇嗎?沒想到翟思辰跟李淨善⋯⋯,不過我們跟來做什麼?」洋洋問,「當然是跟來看堂哥有沒有展開攻勢啊!兩個都是悶騷鬼,我不在一旁敲著,我看世界末日到的那天,兩人還走不到一塊。」映如頭頭是道地說。

        「我們這樣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啊?翟映如,裡面是寺廟耶~有神明在看,會不會有報應啊!」洋洋擔憂的問,「拜託~當然是好事,沒聽過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們是在幫月老促成佳偶,減輕祂的工作量,說不定月老還會去跟文昌神說這兩個年輕人大有為啊!會考讓他們都猜對吧!」映如鬼扯一篇,洋洋聽了竟然還點頭認可,於是跟著寺廟地頭蛇之一的翟映如走進去埋伏。

        另一端,老師送完小朋友後淨善幫忙整理教室,「淨善~麻煩妳了,今天前殿忙著,我得趕緊去支援,妳就在這讀書不會有人打擾,要走時電燈、門窗關一關就可以了。」老師溫柔地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把教室清理乾淨後,淨善伸了懶腰並且用力的深呼吸後吐出「呼~今天不弄懂絕不罷休。」從書包、手提袋拿出一大疊書,清一色都是數學科。

        安靜無聲的教室只有時鐘滴答的聲響及女孩翻書的細微聲音,她認真、專注的神情非常「莊嚴」,這是翟思辰站在門口看她時第一個想到的形容詞,師父說真正的美不是妖豔,那是世俗的、膚淺的、短暫的,而是要像佛菩薩那樣慈悲、溫柔、堅忍,那種美叫做「莊嚴」。

        他緩緩走進教室女孩仍毫無知覺,她全神貫注的沈浸在思考中,翟思辰也不打擾,安靜的在旁邊坐下看著,有時她凝著眉苦思、有時她認真的讀著題目、解出來時會雀躍地笑著,他把女孩的每個表情仔細看清楚然後牢牢收藏在心裡。

        直到算完一回練習題抬頭舒展筋骨時才赫然發現翟思辰坐在一旁看書,「呼~嚇我一跳,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要晚自習嗎?」淨善撫著胸口吐出一口氣,「我⋯⋯退出晚自習了。」思辰看著淨善說。

        「咦~為什麼?」淨善不解地問,「沒什麼,想自己讀,這裡比較安靜也比較專心。」思辰從書包裡拿出國二數學自修。

        「哇~數理奇才翟思辰也要算數學,天要下紅雨了?」淨善打趣的說,「嗯~對啊!翟映如數學真的太爛了,妳知道她考二十分嗎?嬸嬸快要氣炸了,還說補習費乾脆拿來佈施還比較有價值,所以拜託我抽出一點時間幫她惡補。」翟思辰拿堂妹當擋箭牌。

        「噗~妳真的考二十分啊!跟我有的拼。」洋洋轉頭用氣聲問映如,只見兩人鬼鬼祟祟的躲在教室窗邊的牆下,映如冷哼一聲後在心裡咕噥著「好啊!堂哥拿我當擋箭牌,說什麼家教,是啦是啦!也沒說謊,來幫淨善家教啦!」

        「那你不趕快回去教她?」淨善問,「她今天要練團沒那麼早回家,而且我根本不懂她的邏輯,我講的她好像也有聽沒有懂,我想我們可能有代溝。」思辰搔搔頭苦惱的說,「噗哧~差一歲有什麼代溝,講得好像你很老。」淨善笑了出來,輕輕推了思辰的肩膀一下。

        「李淨善打個商量,我解題一次給妳聽,妳來看我這樣教翟映如她會不會懂,畢竟妳們常在一起,妳比較懂她的邏輯,不然我怕她再考爛會下場淒慘,而且我也不想辜負嬸嬸的請託。」思辰一臉正經、煞有其事地說著,「噢~好啊!我們明天要考這一章,諾~我剛好在練題目。」淨善比著前面的書。

        翟思辰拿起她的課本,上頭每一題都有反覆計算的痕跡,也做了不同的記號,筆記也寫得工整又清楚,比翟映如認真一萬倍了,淨善不會的題目思辰看得仔細,但不能全教這些,李淨善很機靈的,所以思辰先挑基礎題講解,先把這章節的觀念、公式有條理的講一遍後,才循序漸進的往進階、挑戰題邁進,除了解題外還會特別把該注意的觀念和題型變化寫下。

        李淨善很用心聽,她發現美其名是在幫翟映如,但其實她也受益匪淺,很多卡關的地方在翟思辰提點後她就豁然開朗了,本來李淨善資質就很好也很認真但自尊心也高,思辰只能拐彎抹角的幫她。

        「噢~我懂了,翟思辰怎麼這麼體貼啊!真的是用心良苦。」洋洋在外頭終於明白這一切,「哼~是我用心良苦好不好,假藉問堂哥功課,然後再不經意的說出淨善的困擾,以堂哥的個性怎麼可能對淨善的事情置之不理,剛好那二十分的意外讓堂哥能拿來當藉口,既不傷淨善的自尊又解決了她的問題,而且理由冠冕堂皇,堂哥也能說他自己順便複習國二內容,然後來這裡跟淨善獨處,近水樓臺先得月啊,怎麼樣~配不配服本小姐啊!」映如自得意滿的解說這一切計畫與鋪陳。

        「嘖嘖嘖~翟大師啊!讓我真是甘拜下風。」洋洋對著映如握拳叩首,他們愉悅的看了教室一眼後才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離開了。

        經過翟思辰的一番解說,淨善隔日小考得到滿分,翟映如也終於比及格高六分,考了六六大順,翟思辰看著淨善快樂的神情溢於言表,這比他自己拿滿分還令他開心。

      「誒~翟思辰你真的很厲害耶!連老師都不相信映如及格了,而且多虧你我考滿分喔!我覺得你不當數學老師太可惜了。」淨善稱讚著他,於是兩人就這樣一起讀書、寫作業、說說笑笑,就像回到暑假的那段時光,之前令人揪心的事情也在每晚的相處下淡了。

        某日淨善回家後躺在床上想著,她慢慢思索這一切,翟映如總常問她有沒有哪裡特別沒把握啊!當她說出來時,映如也會附和的說她也是,然後沒多久翟思辰就會碰巧要教那些。和翟思辰相處的日子裡,那飛逝而過的每一刻,都因為不停地拿出來回味而被無限延長。她相當珍惜著這份感受而對佛菩薩說「謝謝緣份讓我又遇見『他』,謝謝我有一個好閨蜜,他們都很在乎我,一直想方設法不著痕跡地幫我,我一直是太驕傲了,謝謝他們願意包容著我。」

        而另一位主角翟思辰也躺在床上,手裡拿著小白石愉悅笑著,「佛菩薩啊~我真喜歡她,希望她一直快樂,跟淨善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麼美好,謝謝祢們,讓我在徬徨時想起了『她』,讓我沒有放棄,回來這裡一定會有希望。」

        兩人各在遠離佛寺的一端發出同樣的感謝與願力,這些聲音變成了看不見的波但卻上達天聽,慈音寺的菩薩聖像依然靜靜佇立在月光下,依然慈悲、溫柔的看著眾生,看著我們每一個人的苦樂哀愁,祂們都懂也感同身受,但是佛菩薩再萬能也只能引領著眾生覺察自己的內心,而不能代替著我們承受,但只要內在的心靈契合了,就會有能量湧出,即使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對方都能獲得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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