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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之章─無名

“……。"

※   ※   ※

有隻手有氣無力地勾上衣角,略去言語佐稱,卻帶著無聲的發言,飄忽不定的文字被吞噬在一片寂寥當中,只因耳邊是寧靜的,儘管環境是喧囂。

毫無顧忌地邁出那一步,勾住衣角的指尖被留下。

滿腦子被一種可能稱為憤怒的情緒淹沒,似曾相識,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那個初嘗怒火的年紀。

但想必這只是假象,憤怒是一種情緒,它早就不懂情緒,所以它不懂憤怒,更不用說覺察到自己在生氣了,簡直荒謬。

腦海中是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聲音和念想在指引著身體的動作,彷若夢境一般,虛實不一,每一步都能走在自己的預想之中,全然掌控著一切,每件事都發生在既有的規律上,就是場美夢,完美無缺。

啊……說到底,夢是什麼?

原來,自己也是會做夢的嗎?

光是這樣的結論就是最不切實際的想像。

存在是不會體驗夢境,對存在而言只有現實。

但當耳邊破碎的聲音短暫閃過,某個無形的東西從身體的最深處流走一去不復返的時候,它才赫然跌回現實當中,就像生命體們總會用悵然若失的口吻所述說的那樣:夢破碎得一蹋糊塗。

那一刻,它似乎能聽見不該存在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有兩個早已比起清水還更透明的字被染上淡薄不明顯的色彩,足以汙染一潭淨水,胸口當中泛起的本應是微不足道的漣漪,竟成了滔天巨浪。

死亡。

被鋪天蓋地的雜亂感壓垮時,它什麼都沒想,也不打算理解了。

「我是空間,我是存在。」

「存在是沒有感情的,就算有也早就習以為常到無感。」

兩句總被掛在嘴邊的話飄忽地浮現在面前,好像下一秒鐘就會被風吹散。

既然如此,這樣的感覺又是什麼?

回頭望去,眼底被黯淡失色的碧綠給浸滿,言語成了最無用的工具,哽在喉頭的字句是什麼早也不用思考,都沒意義了,沒有對象的話語形同虛設,縱然如此,不死心的聲音仍斷斷續續地道出,期待著不會回響的答覆。

「吶,小鬼頭,你說,這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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