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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元一【還君明珠】01 你的名字

方子皓,是一名初出茅廬的社會新鮮人,留有一頭清爽的銳利短髮,在這個一如往常的早晨,一身打扮西裝筆挺的在大街上奔走,是他每日的工作行程。

向來喜愛品酒的他,中午時分就會來到這,一個叫做『午間酒吧』的地方,午間酒吧的外觀採用日式和風建築,藍色的布簾上印著大大的酒字商標,布滿整座建築物上。

除了外觀,酒吧內也是十分道地的日式風格,就連服務生的穿著也帶著濃厚的日本風味,深色的上衣,綁著日式頭巾,更或者是成套的深色和服。

在吧台,一位穿著和服的男子正招呼著方子皓,眉目端正的他,神色一派輕鬆悠哉:「子皓今天喝什麼啊?」

方子皓看了看冰櫃中的酒樣後說:「就那個了,深紅色的戀歌」

深紅色的戀歌是一種特調的酒精飲料,內含有櫻桃、草莓、葡萄、可樂以及白酒釀,是午間酒吧的特選品酒之一。

「馬上好。」男子說完後,便開始動作,為方子皓調製一杯『深紅色的戀歌』。

「威爾森,為什麼你的酒吧要這麼早營業?」

「因為我是老闆,所以我說的算。」那名男子原來就是午間酒吧的老闆,威爾森。才說完,深紅色的戀歌已經調製完成,放在方子皓的面前,那是一杯分有三層紅色的調酒。

「別喝太快,戀歌可是會讓人辛、酸、澀的。」威爾森帶著微笑提醒著。

「我誰?我方子皓耶!怎麼可能會被他打敗。」

「我去招呼別人先,晚點再聊了。」威爾森簡單的整理吧台,準備走向下一位客人。

「威爾森!等等你忙就不打擾了,我今天有事,會提早離開。」在威爾森離去前,方子皓趕緊叫住他說著。

「好。」威爾森回應著。

因為跟人有約,方子皓今天在午間酒吧待的不久,收拾一會便離開,要前往與人約定之處會合。

只是方子皓才走出午間酒吧的大門,卻撞見眼前的不思議現象,在空氣中忽然出現一卷簾子的痕跡,說時遲、那時快,簾子竟被掀起,一名神秘的人影從裡面走了出來,在那簾子闔上之後,那出現的裂縫便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喝太多了嗎?」這狀況來得太突然,方子皓簡直不敢相信。

輕輕柔了雙眼,再重新張開一看,看到眼前的景緻還是一模一樣,這才讓方子皓放心,只是他一回身後,卻看見一名藍色長髮、穿著古代服裝的男子在盯著他,旁邊還有長了翅膀的狗?其實不能確認牠到底是不是狗,因為牠還長了角。

方子皓一時錯愕,不知該說什麼,便胡亂的問好:「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那個人點點頭沒有說話,只四處的張望,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正當方子皓準備說話的時候,男子緩緩的道出:「難道說是他?」

「請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沒有其他的事情,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了。」方子皓說完後便調頭要離開,但男子馬上叫住了他:「留步。」

一個形影走位,方子皓一眨眼的時間,男子出現在面前擋住了去路。

方子皓問著,並把兩手交叉舉起做出防衛動作:「呃、你想做什麼?」

男子輕輕潑弄額前留海,他的左眼發出鮮紅色的光芒,令方子皓嚇得退了幾步:「啊!?」

「不是聶小倩?怎麼指引我到這?」

「這位先生,你在開玩笑嗎?我這副模樣怎麼可能會是她?聶小倩?說我是甯采臣還差不多吧。」方子皓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甯采臣?這倒是有幾分可能。所以才指引到這嗎?」

「等等!我不是甯采臣啦!我也不是聶小倩!」方子皓奮力的搖頭,想表示自己的身分。

「不?不?」就在這時,那看起來像是灰色會飛行的柴犬似乎說話了!?

「啊?牠會說話?這不是真的吧?」方子皓瞪大了眼,彷彿被嚇得少了好幾年的壽命。

「閣下大名?」男子問。

「我叫方子皓,方正的方,子孫的子,明眸皓齒的皓。你呢?你剛剛到底從哪出現的?」方子皓只覺得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連他的那條狗都很不可思議。

「凌,」男子話至一半,便停住。

「啊?」方子皓這時才發現男子的眼睛恢復正常了,但那對碧色的眼睛看起來真是漂亮,真不知是什麼國家的混血兒。

在遲疑的同時,男子回想著聶小倩有關的人、事、物、地,便順口說出:「這會是蘭若寺嗎?」

方子皓問:「你說你叫什麼,沒聽清楚,蘭若什麼?」

「嗯、就叫蘭若辭吧。」男子似乎想要將錯就錯,便以此名作為他的名字。

「蘭若辭?然後找聶小倩?」方子皓問著,並心中想著:「他當我沒看過倩女幽魂嗎?太扯了吧?」

「是。」

「你們舊識嗎?」方子皓再問,心中也同時吶喊著:「這個人實在太誇張了!」

「走、到那去,我說給你聽。」男子指向身旁的大樹,樹下有幾個大石剛好可讓人稍坐歇息。

「啊?不用這麼麻煩吧?」方子皓倒吸一口氣說著。

「大可安心,不耽誤你太久。」男子便帶著他的那隻寵物往那處走去,方子皓抓了抓頭,長嘆一口氣後便也跟隨而去。

※※※

鬼界,是一個位在於下靈界中,地府的第二層空間。瀰漫著鬼氣妖氛,環伺鬼界境內,而鬼界的主宰者正是坐鎮閻王殿的鬼界帝王,凌閻。

閻王殿,殿前有了一座修羅閻王武像,獠牙外露、面貌駭人,有傳聞這就是凌閻的面貌,因此一直以來凌閻都在著一張黑玉面具示人。黑玉面具的眉心間鑲有一顆碧綠色寶石,那是與閻王鬼心心心相印的器皿。坐鎮閻王殿的王座,一如修羅閻王武像一般,椅背同樣有著那張駭人的臉孔。

在混沌亂世之後,萬妖錄被破封印,造成萬鬼出籠、百鬼夜行,閻王座下七鬼少齊聚一堂,七少各擁銀、青、朱、紫、霓、烏、碧等七色,共同等待閻王的來到。

「凌宵,萬妖錄封印為何會被破除?」這名開口質問凌宵的人,正是閻王座下鬼少排行第一的凌殤,一縷銀絲三千丈,身披紅白色交錯的袍子,面容白冷冰邪,一對金紅色瞳孔看起來特別冷酷。

「我自當會負起全責,大哥請不用掛心。」面對凌殤的質問,凌宵態度也隨之冷淡。

「哼、身負天鬼雙瞳看來也只是煞有其名。」凌殤再出帶有針刺的言語,令凌宵雙眼泛起邪光,但在這個時候,另一名鬼少也開口了:「大哥何必這樣言語帶刺,問題總有解決的辦法。」

這名鬼少身穿青袍,烏色青絲長至腰際,臉上帶著清澈的笑意,顯示著他的玩世不拘,他便是排行第六的凌虛。

凌虛接著說:「更何況他們能被收於萬妖錄一次,定可再收一次才是。」

凌宵不語,只靜靜聽著凌虛發言:「而且才逃竄而以,他們應該還未離開鬼界。大哥就不用擔心這麼多。」

就在凌虛說完之後,一聲渾厚的的音嗓隨之傳來:「事情真有這麼簡單嗎?」

此時來者便是鬼界帝王,凌閻。凌閻高視闊步,登上閻王座,一身的銀黑戰甲,傲氣批風飛揚,白髮青絲落下,配上黑玉面具,更顯得他的不可一世。

「凌宵。」

聽聞凌閻的點名,凌宵馬上上前一步,並落下單膝叩首:「在!」

「萬妖錄一事是鬼界失策,既然凌王殿為你鎮守,就你全權負責。」凌閻所言聽起來是順理成章,但語氣上更有命令的意思。只是不管凌閻此次如何定奪,凌宵都早有打算自己接下此事,現在有了凌閻的吩咐,也省得麻煩分說。

凌宵馬上起身回應:「定不讓父上失望。」

凌殤卻接在後面說:「父上,單憑凌宵一人,實在令人堪憂,若未能及早收回,傳至上靈界後果可不堪設想。」

凌閻便問:「聽你之言,凌殤亦要出任?」

「正有此意!」

凌宵一聽便望向身旁的凌殤,才準備要開口,凌虛便先說話了:「父上,這樣正好可讓大哥、二哥共同競爭。」

凌虛之言,令凌宵甚是疑問,心中便暗自想著:「共同競爭?凌虛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聽完凌虛的話後,凌閻便說:「那好、你們就分頭進行。」

凌閻說完之後,雙手伸出自空中凝結氣息,隨即取出了兩樣物品,左手是一本有著修羅閻王的書冊,右手是一捲黑色布簾。

「凌殤,此物為閻王書,現在就交予於你。除了萬妖錄,閻王書亦可收復萬鬼。」

「我明白了。」凌殤接下閻王書。

「而這是鬼簾卷,就交給你。」凌閻說著,便把手上的黑色布簾交予凌宵,然後說:「鬼簾卷可使萬物穿越時空地界,對於收復萬鬼定有幫助。」

凌宵看著接過手的鬼簾卷,然後說:「我一定會將萬鬼收回。」

「萬妖錄一事就這麼定下,你們可以離開了。」

「兒臣告退。」七名鬼少齊聲喊道,並分別離開閻王殿。

◎◎◎

在閻王殿外,盡是海天一色,深沉得叫人看不清天際,獨身站在殿外的凌宵,心思還在琢磨著閻王殿內的紛擾。

他不明白,凌虛究竟暗著什麼心思?

他不明白,凌殤因何如此對立自己?

他不明白,父上寄望什麼樣的期待?

紛紛擾擾的情緒,促使凌宵眉頭一蹙,更讓他沒有發現到身旁還有另外一個人,一直到他開口說話:「二哥,若有困難,我可以協助。」

他是凌宇,是凌閻的四子,同時也是厲王殿之主,身穿的紫色衣袍與他一頭紫霞髮色同出一轍,擁有凌閻贈與的鬼喉征萬語,那是可以言語各界聲音的特殊能力。

見凌宵沒有說話,凌宇便再說:「大哥已經出發,二哥你將如何打算?」

凌宵看著手上的鬼簾卷說:「就用此物。」

凌宇不解:「父上給予的鬼簾卷?嗯?」

「天瞳閱界跡,鬼瞳識真身,我決定先去找她。」

「誰?」

凌宵露出得意的模樣,然後說:「聶小倩!」

凌宇一聽後便點點頭:「蘭若寺的幽魂,只是當初因何她會被收入萬妖錄?不解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先回凌王殿然後出發。」

「二哥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會在厲王殿恭候大駕。」凌宇一邊說著一邊拱手作揖。

「多謝。」凌宵輕聲道謝後,便往回凌王殿的方向而去。

◎◎◎

凌王殿一切如常,還是一樣的孤寂、還是一樣的沈默,無人之境的地方的唯一改變是多了一個在殿前等待守候的『他』,一身毛色玄灰,一對清澈的寶藍明眸,他便是窮奇之子,玄牝。

「玄牝,我可能要離開凌王殿一陣子。」凌宵看著他說。

漸緩的步伐,來到玄牝身旁,將他溫柔抱起,魔獸玄牝樣貌如其父一般,只是體型小上許多,就像是長了翅膀跟牛角,還有面貌凶惡點的小柴犬。

甫出世不久的玄牝,雖可言語,但全然看不出凌霄五味雜陳的心思,只興奮得一頭栽進他懷裡:「嘻!抱抱。」

凌宵輕輕嘆息著說:「不成,留他一人太過危險。也罷,至少跟著我會好些。」

語畢,凌宵便想起那日窮奇的不堪模樣,當時若自己能再多仔細一點,也不會釀成這樣的局面,玄牝也不會失去他的父親。

「嗯?水水?」乎來的濕潤感,玄牝便抬頭看著凌宵。

玄牝馬上伸出前掌,擦去凌宵不自覺落下的淚水:「咦?濕濕?」

凌宵馬上將玄牝放下,快步走入凌王殿內,然後說:「收拾一下,我們要前往人靈界了。」

玄牝大概明白要出門的樣子,所以馬上露出歡喜的表情:「棒棒!嘻!」

須臾。

凌宵取出計都刀、萬妖錄,換上了武袍裝,回到凌王殿外。在玄牝的面前,攤開那卷甫得到的『鬼簾卷』,卷一開,卷軸高飛而旋,當空環繞著凌宵。

「玄牝,過來。」

隨著凌宵的呼喚,玄牝趕緊衝上前,再一次依偎於凌霄的懷中:「抱。」

「好孩子,我們要出發了。」

「出發!」玄牝開心的說著。

就在這個時候,黑色選軸上出現許許多多的光點,忽明忽滅,凌宵的右瞳頓時閃出金色光輝,金瞳天眼一開,凌宵像是看懂卷軸上的光點,嘴角也同時輕輕上揚,變身出左手觸摸其中一個光點。

隨後鬼簾卷停下,當空劃出穿越界線的布簾,隨風飄起,所見之處竟是令一個凌宵不曾見過的世界,凌宵便抱著玄牝緩緩走進鬼簾卷為他所選的第一處。

  

※※※

  

在聽完眼前人所說明的一切後,方子皓眼神茫然,似乎也告訴了凌宵他完全聽不懂,甚至留下更沉重的疑問。

因此凌霄沉默了,所以方子皓趕緊打破沉默的僵局,便問著:「對了、你說要叫你名字什麼來著?」

凌宵思索了一下,由於身在人靈界,凌宵還是決定不用下靈界之名,一來使用假名方便一點、二來萬妖錄的妖鬼對於凌宵的名字相對會比較忌憚,所以還是決定使用一個化名。便回答:「我的名字,蘭若辭。」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必須離開了。」方子皓做出看手表的模樣,並告知必須離開了。

「慢走。」看著方子皓步伐之大,凌宵不由得露出笑容。

凌宵又說:「難道要我透過甯采臣來找出聶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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