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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失控

          絲緹娜看著波西亞尷尬地放下揮動的手臂,又看了一眼轉身離去的歐菲利斯,只有滿肚子的疑惑。其他在一旁的人都在竊笑,覺得波西亞只是有名無實,不然歐菲利斯怎麼會如此的冷淡。

      「你真的是歐菲利斯的徒弟嗎?」絲緹娜納悶地拍了一下波西亞的肩膀。

          波西亞聽見這問題,很明顯的身體變得僵硬,絲緹娜雖然一開始看波西亞不順眼,但她方才那一鼓作氣的氣勢令她很佩服。

      「我是……其實我自己也不太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波西亞轉過身,對著絲緹娜苦笑著,她現在的思緒也是一團混亂,歐菲利斯在早上告訴自己是他的徒弟,隨後就把她丟掉了陌生的競技場,就連莎月也都在旁觀,波西亞知道這是訓練的一環,要成為歐菲利斯的徒弟,一定不能什麼都不會。

          但是歐菲利斯的冷淡卻又讓波西亞摸不著頭緒。

          感覺出波西亞的失落,絲緹娜輕輕拍了拍波西亞的肩膀。

      「你之後就跟著我吧,我可以教你一些劍術,但是還是要專心跟大團長學習。」絲緹娜說道,「你很有潛力的,不要氣餒。」

      「嗯,謝謝你,絲緹娜。」波西阿盯著眼前的女孩子,有著佼好的面容和體態,落落大方的態度和出色的運動神經,難怪這裡的其他人都順著絲緹娜。

                 

      「你為什麼不回應波西亞?」雷蒙追在歐菲利斯身後問道。

      「這樣她才能把注意力放在訓練場上。」歐菲利斯回答,「我要讓她知道,我只是她的師父,不是監護人。」

          雷蒙傻眼的停下腳步,對於歐菲利斯的說法完全無法苟同。萬一波西亞聽到這番話不知道會有多難過,歐菲利斯的昨天的溫柔不復見,剩下的只有冷酷。

      「他還是很介意那件事。」莎月的聲音出現在雷蒙身後,「收波西亞為徒或許也是歐菲利斯考慮很久的決定。」

      「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雷蒙突然覺得一夕之間,每件事情都在變化,而且快到措手不及,「克萊兒不是波西亞。」

      「但克萊兒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莎月沉聲道,「或許他只是想要避免第二個克萊兒出現才會一直對波西亞愛理不理。」

      「唉,先走了。」雷蒙嘆了口氣,快步追上已經走遠的歐菲利斯。

      「大團長。」絲緹娜帶著波西亞走到在訓練場一邊發愣的莎月身旁,「波西亞的木劍壞了,請問有多的嗎?」

      「噢,有,我讓人去拿,你們等一下。」莎月回過神來,視線立刻被波西亞手中的木劍吸引。

      「握柄怎麼會變成這樣?」莎月將波西亞手中的木劍拿了過來,有些錯愕的盯著那燒焦的劍柄。  

      「我有點沒辦法控制,所以就是想說把它都移到了木劍上面,呃,就是想辦法把它們都推到木劍上……」波西亞試著形容,卻又覺得自己講的很抽象,擔心的盯著臉色有些沈重的莎月。

      「絲緹娜,請你把魔力移轉到你的木劍上。」莎月對著絲緹娜命令著,而這突如其來的指令讓絲緹娜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移轉……」絲緹拿從腰際抽出了木劍,面有難色,「我試試看。」

          波西亞一臉納悶,只是看著絲緹娜全神貫注地深呼吸,緊接著,她手中的木劍散發出微弱的青光,波西亞可以感受到周遭的氣流,颼颼的刮著臉頰,並集中依附到絲緹娜的木劍上。

          波西亞瞪大了雙眼,絲緹娜四周刮起了強風,揚起了滾滾沙塵。

          莎月看著絲緹娜開始留下冷汗的臉頰,微微眯起了雙眼。

      「好了,絲緹娜,可以停下來了。」

          絲緹娜點點頭,卻在稍嫌放鬆之際,纏繞在木劍上的氣流就像炸彈一般漫無目的的噴散,頓時,訓練場發出了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天搖地動,原本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其他人都尖叫的四處逃竄。

          一陣塵土飛揚之後,絲緹娜無力的坐在地上,看著眼前的牆面被炸出一個大洞,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莎月看著被她丟在一旁的木劍,毫髮無傷。

     

    「絲緹娜你做得很好。」莎月將有些軟腳的絲緹娜扶起身,「魔力轉移本來就不容易,而這是我們之後要進行的課題。」

          莎月對絲緹娜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接著走到了訓練場中央,其他的人習慣了莎月的上課模式,主動地圍到莎月的身旁。

      「各位,在這一年的劍術課程中,相信大家已經都有了基礎。」莎月說道,「你們手中的木劍是最基本的武器,對我們軍衛隊來說,武器是能夠幫助你們增幅魔力的東西,但有時候會因為你們的控制不當,就像剛剛絲緹娜的一時大意,造成了訓練場的損壞。」

          聽見莎月這樣說,絲緹娜只是有些失落的抿起嘴巴,而這一舉一動都看在莎月的眼裡。

      「但是,要能夠將魔力移轉到一個媒介上是很不容易的。」莎月對絲緹娜露出滿意的笑容,「所以接下來我們需要的就是練習魔力轉移,除了能穩定的讓武器增幅魔力,也能夠安全的將魔力收回,而且是在不毀損木劍的情況下。」

          看著莎月手中仍然握著被自己弄壞的木劍,波西亞知道自己沒有達到莎月的標準,她甚至落後別人一年的基礎。

      「大家兩兩一組,開始練習。」莎月下達了命令,「波西亞,絲緹娜,你們跟我過來。」

          波西亞和絲緹娜面面相覷,隨後跟在了莎月身後,來到了競技場的角落。

      「你們兩個狀況特殊,所以我要給你們比較不一樣的課題。」莎月將一把全新的木劍交給了波西亞,「絲緹娜和波西亞你們都已經可以移轉魔力,但絲緹娜是無法將魔力收回,波西亞則是會造成武器的損壞。」

          波西亞想起了方才被燒得焦黑的劍柄,以及絲緹娜在牆上炸出的大洞,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波西亞因為少了一年的劍術基礎,要能夠趕上進度的話,只能靠實戰經驗累積了。」莎月說道,「我要你們兩個一邊練習移轉魔力,一邊進行對打。」

      「可是我可能會……」「燒死大家」這四個字波西亞硬生生地吞回去。

      「控制魔力是你們現在最重要的課題。」莎月知道波西亞的顧慮,也知道波西亞現在最需要練習的就是如何控制體內那容易暴走火焰,但是這都是要他們實際去鍛鍊的,她無法幫上任何的忙,只能在一旁注意每一個人的變化。

      「來練習吧。」絲緹娜知道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眼前的波西亞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剛剛那握柄燒焦的木劍,讓她對於波西亞的能力抱有了一絲動搖。

        或許她其實有著深不可測的力量,而且終有一天會超越自己。

          莎月看著波西亞和絲緹娜兩人逐漸拉開了距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插話的餘地,便默默地退下了訓練場,來到了居高臨下的站台,看著每一個人的動作。

          訓練場的右邊聚集的是兩兩一組的少年少女們,全都卯盡全力只為了讓魔力移動到手中的木劍上,左邊則是已經開始動作的絲緹娜與波西亞,莎月可以看見波西亞的猶豫不決,絲緹娜則早已將魔力灌注到了木劍上,對她展開了攻勢。

      「看來被壓制的死死的呢。」

      「如果不這樣做,她是不會突飛猛進的,波西亞的時間已經不多…..」莎月說到一半,瞪大雙眼,轉過身看著站在身後的格德。

      「陛…陛下!?」

      「噓。」格德讓莎月壓低了聲音,「我說過,在這種時候叫我格德就可以了,都幾年的朋友了。」

      「您…你怎麼會來這裡?」莎月提出疑問的同時,格德走上前,看著訓練場裡每一個人的練習狀況。

      「轉移魔力嗎?看來要開始困難的課題了呢。」格德點點頭,視線移到了訓練場另一邊的波西亞和絲緹娜身上,「歐菲利斯的徒弟叫波西亞嗎?」

      「對……拜託你不要跟歐菲利斯講是我告訴你的……」莎月想到歐菲利斯陰沈的臉就打起了寒顫,如果要說雷蒙是最愛整歐菲利斯的人,那格德就是最愛惹惱歐菲利斯的人,當他們三個聚在一起總是會吵成一團。

      「要是被他知道我來偷看他徒弟,他可能會大發雷霆吧。」格德嘴巴上這樣說,卻在想到歐菲利斯暴怒的表情後忍不住笑了。

      「大概也只有你在惹歐菲利斯生氣之後還笑得出來……」莎月無奈的說道。

          格德笑出聲,隨後又將注意力放回波西亞身上。

       

          波西亞抓了抓脖子,只覺得有人正在盯著她。然而,絲緹娜接連不斷的攻擊讓她無暇去追尋視線的來源。絲緹娜果然天賦異稟,才開始練習沒多久,她已經可以漸漸掌握著魔力的控制,雖然免不了在地上炸出了幾個大洞,但跟方才比起來,穩定很多。

      「讓我看看你的魔法!波西亞!」打了一陣,波西亞卻只能一直落荒而逃,讓絲緹娜開始感到不耐煩,「你總不能一直躲我!」

          波西亞欲言又止。絲緹娜沒有看過她暴走的模樣,能夠壓制她的歐菲利斯現在也不在現場,她實在是無法放開去做,只能繼續閃躲著。

          就這樣,兩人一個攻擊,一個防禦,時間快速流逝,轉眼間已經來到了傍晚。看著大部分的人練習得氣喘吁吁,神色衰弱,莎月知道是時間該休息了。

          解散了訓練場右邊的人之後,來到了波西亞與絲緹娜的身旁,絲緹娜的臉色非常難看。

      「我不能再和她練習了。」絲緹娜對著莎月說道,「我只覺得我被她瞧不起。」

      「沒有,絲緹娜,不是的!」波西亞急急忙忙想要上前解釋。

      「我以為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所以我才跟你玩到現在,可是你就這樣躲了一整天,我只覺得你在浪費我的時間。」絲緹娜打斷了波西亞,冷言相對,「大團長,很抱歉沒辦法完成您交付我的任務,我先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絲緹娜,莎月又看了一眼身後的波西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畢竟波西亞的身世和能力不是可以輕易說出口的,看來是自己操之過急。

      「莎月……」波西亞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

      「沒事的,波西亞。絲緹娜向來就是這個樣子。」莎月安慰著,「明天就由我來陪你練習吧。」

          歐菲利斯回到家中,便看見波西亞沮喪的坐在沙發上,失神的盯著窗戶外頭。

      「吃飯了。」歐菲利斯說道,「去把櫃子裡的麵包拿出來。」

      「你是不是覺得丟臉才不理我?」波西亞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歐菲利斯差點拿不住手上的玻璃杯。

      「什麼?」

      「今天在訓練場的時候,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徒弟讓你很沒面子。」波西亞轉過身,瞪著歐菲利斯,有點惱怒地重複。

      「並沒有。」歐菲利斯忽略的她語氣中的憤怒,從櫥櫃裡拿出了盤子和餐具,「去把麵包拿出來。」

      「你到底為什麼要選我當徒弟?」波西亞站在了沙發上,對著歐菲利斯質問。

      「沒有為什麼。」歐菲利斯不耐的皺起了眉頭,「不要再讓我說第三次,現在去把麵包拿出來。」

          波西亞知道自己的問題得不到答案,只能垂下肩膀,跳下了沙發,聽話的去把麵包拿出來,放在餐桌上。歐菲利斯將預先煮好的食物放在火上加熱,用眼角餘光看著坐在餐桌前,臉色依舊頹喪的波西亞。

      「練習,遇到了什麼事情嗎?」歐菲利斯語調生硬的問道。

          波西亞聞言,只是低下頭,過了許久,才緩緩的說:「今天莎月讓我們練習轉移魔力,為了能讓我趕快學起劍術,所以莎月讓絲緹娜跟我一邊對打,一邊把魔力轉移到木劍上,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把魔力轉移到上面……」

      「然後呢?」歐菲利斯掀起鍋蓋,將餐桌上的碗拿起,盛裝了一碗熱騰騰的飯菜,並放回波西亞面前。

      「絲緹娜說我看不起她,所以才不用魔力。」波西亞看著冒著白煙的晚餐,即使飢腸轆轆,卻沒有什麼食慾。

      「你不是沒辦法,而是不敢。」歐菲利斯端著自己的份,坐在波西亞的對面,「你體內的魔力只有你自己可以掌控。」

      「可是它就是不受控於我啊!」波西亞大叫著,而這之後伴隨的靜默,讓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再一次失落又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不要讓你的恐懼佔領你。」

          聽見歐菲利斯這樣講,波西亞只是抬起頭,望著他。

      「就算我不想告訴你我選你當徒弟的原因,但我也不會隨便就收一個沒有來歷的孩子當我的徒弟。」歐菲利斯若無其事地說著這句話,一邊將手中的麵包撕成塊,拌著飯菜吃著。

          似乎是瞭解了什麼,波西亞覺得輕鬆了許多。她不知道歐菲利斯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麼意思,但她卻覺得似乎有什麼沈重的東西消失不見。

      「你是在笑什麼?」歐菲利斯盯著她,不解她臉上的笑容。

      「沒有,只是好像懂了什麼。」波西亞說道,伸手拿了一塊麵包,開始大口吃著晚餐。

          歐菲利斯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吃著晚餐。

     

      「嗯所以歐菲利斯,你到底是為什麼選我當徒弟啊?」

      「請你專心吃你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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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莎月在同一個訓練場進行同樣的訓練,這一天雷蒙也在場,由於莎月必須單獨對波西亞進行訓練,所以雷蒙在一旁負責監督其他人的進度。

          然而,莎月卻有些驚訝的看著波西亞跑到了絲緹娜身邊。

      「絲緹娜,請你跟我練習。」波西亞認真的、誠懇的對著絲緹娜說道。

      「……為什麼?」絲緹娜不大情願地回答。

      「昨天是我的不對,但是今天我不會再那樣了。」波西亞滿懷歉意。

          絲緹娜看著波西亞,原本蹙緊的眉頭逐漸紓緩。

      「所以我今天可以見識一下你的魔力嗎?」絲緹娜問道。

      「我不知道。」波西亞直率的回答讓絲緹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你是來惹我生氣的嗎?」絲緹娜轉身就要離開,波西亞連忙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但是我會盡全力。」

          絲緹娜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後的波西亞。

      「如果你今天又讓我生氣,我就再也不跟你說話了。」絲緹娜放軟了語氣,波西亞見了,只是露出了笑容。

          看著莎月走回來,雷蒙有些納悶。

      「你不是要陪波西亞練習嗎?怎麼回來了?」

      「看來是不需要了。」莎月指著在訓練場另一頭的波西亞和絲緹娜,「歐菲利斯似乎有點醒了她什麼。」

     

          絲緹娜已經可以穩定的轉移魔力到木劍上,如同利刃一般的風溫順的纏繞在木劍上,氣勢凜人。

          波西亞盯著自己手中的木劍,回想起昨天歐菲利斯講的話。

      『不要讓恐懼佔領你。』

          回想起昨天將魔力全部推到木劍上的感覺,波西亞可以感覺到全身上下開始發燙。

      「不要發呆!」絲緹娜揮著木劍衝上前,波西亞見狀,還來不及將魔力轉移,立刻被絲緹娜的攻擊打飛,重重落在地上,

      「波西亞!」莎月尖叫出聲,想要衝過去卻被雷蒙攔了下來。

      「現在過去,波西亞的努力就白費了。」雷蒙說道,「我們再觀察一陣子吧。」

          莎月還想說著什麼,看見雷蒙握緊的雙拳,知道他也一樣在隱忍著,只能站在他身邊,一同在心中為波西亞加油打氣。

       

      「站起來。」絲緹娜揮著劍,掀起一股颶風襲向了波西亞,波西亞吃了滿嘴沙塵,吃痛得站起身。

          再一次,再試一次。波西亞告訴著自己,然而,就在木劍劍柄開始冒出白煙的那一剎那,以前的回憶歷歷在目。火焰噴發的那一天,燒毀了村子,殺了無數的人;在競技場那一天,一發不可收拾的火勢將所有人燒得精光;因為火焰而留下的傷疤,讓她變成了醜陋的怪物,也讓她失去了一半的少女芳華。

          全都是因為這可怕的力量,讓她原本幸福平凡的人生從此變了調。

       

      「波西亞!站起來!」絲緹娜大叫著,「這就是你的盡全力嗎!?」

          波西亞被絲緹娜的狂風吹得站不起身,只能勉強跪在地上,用雙手擋著迎面飛來的塵土。

          再試一次!波西亞!再試一次!集中!有莎月和雷蒙在,沒事的!

          嘗試集中力量的波西亞,看著從手中冒出的火光,逐漸吞噬了手中的木劍,感到一陣欣喜。

     

      『你這個怪物!』

      『走開,你不是我的妹妹,你這個殺人兇手。』

      『醜八怪!』

      「不對勁,莎月,快讓大家離開這裡!」雷蒙發現波西亞的異樣,說完這句話就朝著波西亞奔去。

          絲緹娜看著從波西亞手中迸散的火焰,感到一陣狂喜。這傢伙終於做到了!而且竟然是如此的深藏不露!

      「絲緹娜,快離開波西亞身邊!」雷蒙大吼著。

          不等絲緹娜反應,突然襲來的熱浪瞬間吞去了圍繞在她周遭的炫風,絲緹娜連忙翻身一躍,離開火焰可及的範圍。

      「太大意了……」雷蒙來到絲緹娜的身旁,「沒事吧?」

      「沒事,倒是波西亞是怎麼回事!?」絲緹娜瞠目結舌的望著竄到天邊去的火舌,「這魔力簡直不是人類……」

      「所以她才不敢轉移。」雷蒙從手中拉出了一把長槍,上頭有著滋滋作響的電流流竄著,「波西亞經歷過的事情,讓她恐懼自己的力量。」

          絲緹娜聽著雷蒙說著,雙眼看著被火焰重重包圍的波西亞,似乎可以看見在那血色般的火焰中掙扎的她。

          她在流淚嗎?她在害怕嗎?

          她是怎樣鼓起勇氣,今天才能勇敢握住她的手,說會盡全力的?

       

      「這個笨蛋!」絲緹娜說完,不顧雷蒙的阻擋,手中的木劍再次被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包覆,揚起了風沙。火焰似乎有著生命,感受到那狂風後,朝著絲緹娜襲來,風保護著絲緹娜,火焰迸散成細小的火苗,擦過絲緹娜的身體。

      「絲緹娜!回來!」雷蒙大吼,「我們必須等歐菲利斯來……」

      「到那時候波西亞都燒成灰了!」絲緹娜也不甘示弱的大吼。

      「你敵不過失控的波西亞的!」

      「對,我知道。」絲緹亞忍受著高溫的熱浪,雙眼盯著那模糊的瘦弱身影,「可是她現在是自己一個人啊!」

          她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面對這些恐懼,獨自一個人頂著被火焰灼傷的疼痛,用那柔軟的心,卻不得不武裝的姿態,度過每一天。

          雷蒙被絲緹娜的話震懾住了,在他愣住的那幾秒,絲緹娜奮不顧身地朝著波西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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