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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異地的殘酷戰場

「萊恩,你為什麼要來參加試驗呢?」化名萊恩的錫娃與提爾風並肩同行。試驗的眾人在巨木之森中前進。

「想得知淨化世界的方法吧。我想找到那些有著勇者資格的人。」周遭的景物,並非自己所熟悉的生物,所以感覺起來特別的新鮮。所能感受到的氣息也與原來的世界不同。一切對於錫娃來說是全新的事物。

「找到勇者啊,在這學院嗎?」

「是啊」

「那你打算用什麼方式去找呢?」

「我不知道。」

「哈哈。」聽到錫娃的回答,提爾風笑了幾下,並歪了下頭。並重新看了下後方正在打鬧的夏莉與家羅羅。

「氣氛融洽是好事喔。」錫娃笑著看向後方。

「畢竟他們來自同樣一個難民營啊。測驗開始時我們就坐在了一起,所以有聊到了些。」

「難民營?」

「卡斯提亞   南部臨海區的難民營。想想卡斯提亞真的是當今最強盛的國家。」

「你們兩個,在討論我們嗎?」後方的兩人停止了嬉鬧。家羅羅走向前方摟住了兩人的肩膀。

「正討論到你們兩個的出身呢。」錫娃掛著微笑回應兩人。

「我們是是來自卡斯提亞南部〈羅琳西亞〉與〈普提拉〉難民營的,災區大概還需要兩三年重建吧。不過其實本來應該連重建都沒辦法的。」夏莉湊了上來。抓了下家羅羅的尾巴

「你在幹嘛?」

「〈苦痛救贖者〉除了令軍隊與神使束手無策的再生能力之外,還有著過風向與從兵傳播疫病的能力。一個星期內卡斯提亞境內都傳出了疫病的災情。它所登陸的月光港口,也成了一座無法靠近的鬼城。軍隊只能從遠處攻擊,拖延時間讓神使能夠想到方法。但時間拖得越久,全境的感染人數就越多,疫病幾乎快到達了失控的地步。」

「但在第六天的夜裡,毫無來由的戰鬥展開了。一位神使與之展開了戰鬥。但即便神使有著壓倒性的戰鬥能力,貿然進入充滿疫病感染源的月光港都是不智的行為。不斷再生的軀體,與當中不斷湧現的異樣從兵最終會將她吞噬的吧。

到了早上戰鬥分出了勝負,〈苦痛救贖者〉拖著比原來要大數十倍並且不斷崩落的身體開啟了異界的通道準備逃走。與此同時城內的瘴氣與感染源消散了許多,並且之後從那怪物身上崩解的肉塊中找到了治癒疾病的解藥。

但對於那位神使的真相依舊不明,根據士兵遠方的目擊她的個頭像個小女孩。」家羅羅接了下去說完了故事。

「因為是在夜晚突然出現的小女孩,所以民間就叫那位身分完全不明的神使〈小夜天〉了。

難民營裡有著對於〈小夜天〉的獨特崇拜,就連我們也不例外。畢竟要是沒有她和之後展開一連串奇蹟般的復興活動的齊格皇子,我們可是都要死光光了。希望在這個能夠見到眾多神使的學院中將我們的感謝當面傳達給她。」夏莉與家羅羅眼神中帶著崇拜與信仰。

「真是一位慈悲的神使。希望有一天你們的感謝能傳達給她。」提爾風看身旁的家羅羅,露出了身為年長者的微笑。

但家羅羅身旁的錫娃卻板起了一張臉。

「怎麼了。萊恩」

「我當時某個重要的人感染了疫病。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一股腦的憤怒。所以的故事相當的有感觸。」

「那麼提爾風呢。又是為什麼想來這就讀。」夏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想要變得更強,想要獲得能夠守護一族的力量。」提爾風溫柔的笑著,但眼神中帶著戰士悲壯的決意。

約六千人左右在森林中行進,中途其他隊伍也遭受到了怪物的襲擊。但憑著人數的優勢,那些零星的衝突並未造成嚴重的損傷。

然而隨著夜晚的降臨,巨木之森的人們發現了一件事,開始陷入了恐慌。

森林中要取得補給品,沒有那麼簡單。而且要是拆成小團體,就分散了對抗怪物的力量。

森林裡還有許多未知的生物。目前為止雖然遭遇的只是最弱的無念級。但難保之後不會更高的級別出現。

無念:沒有特定形狀的,只是會一同行動的肉塊。

型者:具有特定的模板,會一同行動的異形生物。

夜叉:有著一定的智能與強大的戰鬥力,常常會統帥型者一同出現。

羅剎:有能力能開啟異界通道,並造成重大傷亡。

提婆:樣態不明。

「這已經超越了實戰的等級。」提爾風握者手邊的幾片樹葉,樹葉在手中化作成了他駕於弦上的弓矢。隨著破風之聲,一個身體長者六支長短不同的腳,頭上長了無數眼睛,有著透明翅膀並在空中飛翔的紫色生物落了下來。

「提爾風的弓術真巧。」錫娃看著眼前的異樣甲蟲,對於提爾風的弓術產生了敬佩。

「小心點,這邊還有其他的正在靠近。」家羅羅嗅到了渾厚的氣味,有什麼巨大的團體正在朝此接近著。

錫娃的小隊背對背的圍成了陣型,其他隊伍也是相同的情況。

夜晚的風和樹葉摩擦產生了,悉唰、悉唰的聲音,一次又一次挑逗著眾人緊繃的神經。

夏莉在錫娃的身邊,舉起了盾牌,拿起了戰斧。戒備著團隊中治癒者的安全。

「萊恩,等等我們的生死就交給你了。」即便夏莉只有比萊恩腰部還高上一點點,但這絲毫不損他身為戰士的威嚴。

「有我在,你們不會死的。」錫娃戒備著周圍,感知著在附近的魔力。在這團隊中,他並不是個劍士,而是希望當個治癒者來參與他們的戰鬥。

這場合並不適合錫娃拔劍,所以若不是真的足以危害到三人性命的情況,否則自己是不會直接參與到戰鬥裡的。

然而對於其他三人來說確實能淬煉靈魂的戰鬥。如果自己隨便出手,等同於澆熄他們燃燒的靈魂。那樣就有些太不識趣。

而且自己身分某方面來說也是作弊。

再戰鬥中熊熊燃燒的高傲靈魂,就穰我見識一下吧。

陰沉的嘶吼聲來到其中一支隊伍身邊,它揮舞那鐮刀狀的雙手,打響了戰鬥。

但隨即遭到劍與魔法貫穿身體,拖著殘破的身體,他發出了淒厲的哀吼。大量奇形怪狀宛如異形昆蟲的與人們展開了戰鬥。

沐浴於敵人五顏六色的體液中,打倒敵人的優越感吞滅了理性。

此時在他眼裡敵人的形體沒有意義,只是不斷向其揮舞著手上的溫熱的鐵塊。

少年對著朝自己襲來的黑影狂吼道,手上的劍刃也斬斷了生物。

當敵人減少,腎上腺素的作用逐漸消失之後。他想起了剛剛後頭奮戰的隊友。

在混雜在一起得體液與斷肢之中,曾是隊友的那一部分正散亂地堆放在地上。本人已經被徽章上的魔法傳送回學院了。

但他的某一部分還殘留在這裡。

「呦       要大幹一場羅」

家羅羅魁梧的身影在對伍的正前方衝鋒,他那生猛的腕力將比自己矮上許多的異形昆蟲通通掃過了一邊,銳利的爪子撕碎了他們的身軀,家羅羅的毛皮不斷沾染上了乳白色液體。

提爾風將三支箭矢架於弓弦之上。這是他一次所能發射的最大數量。但是破風之聲接連響起,箭矢接連的朝家羅羅襲來的黑影射出,數道身影在接觸奮戰中的家羅羅前中箭倒下。

家羅羅與提爾風在異形生物中打開了缺口,而位於隊伍中央的夏麗與錫娃便跟著家羅羅將優勢擴大。

「家羅羅,稍微喘口氣吧」

夏麗的盾牌上,傳來金屬的撞擊聲。緊接著她揮動了手上的鈍器。擊碎了盾牌令一方的生物。

「沒有看過赤手空拳,連鎧甲都沒穿就衝到前衛身邊的治療術士呢」睜大眼睛看了下跟在身後的錫娃。

「這點你放心吧,我的衣服可是比鋼鐵還堅韌。」深紅色的花瓣包圍了家羅羅。

家羅羅傷口不在流血,體力也回來了一些。

「不要聊天,男生們」

位於兩人的前方的夏莉向兩人怒吼。此時盾牌上也傳來了大量的撞擊聲。

那是朝隊伍所飛來的尖刺,但夏莉的盾牌將其防了下來。位於後方的兩人都安然無恙。

破風之聲在眾人的耳邊響起,那是提爾風所射出來的箭。

盾牌上撞擊聲隨之沉默。

「對方的攻勢有減弱了。在加把勁吧」提爾風像前方的人大吼。

敵方的攻勢在眾人的奮戰下逐漸減弱。

但似乎哪裡有不對的地方,不斷進行著無謂的戰鬥直到全滅嗎?那是相信著什麼並願意為其犧牲的戰鬥模式。

錫娃集中著自己的注意力,提升對於周遭的感知力。

少女清脆的歌聲在戰場上響起。

那聲音有如天使所唱福音。

那聲音有如入睡的搖籃曲。

那聲音是讚美死亡的彌撒。

那聲音是哀悼自己的輓歌。

身邊的人停止了動作,全身開始發顫。

有人興奮的手舞足蹈。

有人感動的落下眼淚。

有人悲傷的跪姿地上。

有人憤怒的掐住自己的脖頸。

「提爾風,在天上。」錫娃指著眾人的上空。

「交給我吧」包裹眾人的花瓣與羽毛散去,一道翠綠色的光芒向著天空飛去。

那是提爾風灌注強大魔力的一擊。在空中狠狠的撞上了某一個物體,箭矢被鑲在了半空之中動彈不得。

但歌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如同銀鈴的笑聲。

天空中浮現了歌者的真面目,倒立著的白色舞孃,悠然自得的在空中起舞。

即便腦袋向下的倒立著,她的長髮與裙襬、衣稍、面紗並沒有因為重力而下垂。

用那不寒而慄的美妙嗓音,在天空上笑著。

但隨即笑聲化作尖叫,空中的她身上突然插滿了無數的光之劍戟。

那是來自殲滅神使-帝天的攻擊。

在一陣掙扎的尖叫之後。她化成了夜空中的塵埃。

「提爾風,你們………..」錫娃看著提爾風,他的眼角滲出了鮮血,並不是只有他,該小隊和其他人都是相同的情況。

現場站立著的只有錫娃和提爾風,其他人皆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紅色的花瓣迅速在小隊成員之間飄散,並治愈他們的傷口。

「萊恩     你可真厲害。要不是你,我們可是要全滅的。」提爾風摸著自己的弓,戒備著。

「沒有什麼。但提爾風也真厲害,精神修練有做足啊,所以才能在剛剛反應過來。」在歌聲開始之前,錫娃便先用自己的魔力包裹住了眾人,雖然沒有完全阻隔傷害。但將對伍的損傷降到了最低。

「僅僅是我的年紀比起你們都還大。」

「那你肯定比他人都還要更刻苦呢。」錫娃看著在場的其他隊伍,能站的起來的人已經是少數了。而在倒地的人中也有著精靈的身影。

「也許吧。在重整旗鼓後重新出發時。又有多少人能夠戰鬥呢?提爾風環覽了下其他的隊伍。

「這種精神衝擊,才打不倒老子」家羅羅站起身來

「我們兩個沒事了。」夏莉也站起了身。

「看來他們兩個沒有事了,提爾風。」

「其他隊伍還在從損傷回復當中,雖然我們是競爭對手,但剛剛我們也見識到了,如果不和其他隊伍一起前進是真的會死。」

「所以稍作守望與休息,跟隨著大隊一同前進。」錫娃回覆提爾風的話。

「沒錯。萊恩」

「也只能這樣了。」錫娃拍了下自己短披風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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