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索了一下，用一手撐著臉說：「我現在的收入不錯，在我能力所及妳想要什麼我都盡量配合，如果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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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入也很不錯，現在已經是經理職，如果你是顧及男人的顏面，沒有贍養費的部分我不會告訴別人。」我拍了桌子並將他的話硬生生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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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俞桓愣住，臉還離開了手掌心，眉頭皺著不說話，讓我想起一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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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薪水多少？給我看一看。』因為我跟蘇俞桓只差一歲，剛退伍的他跟我同時進入職場。同在科技業上班，我的起薪還是差他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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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碩士畢業、都是名列前茅的學校，我的起薪三萬多，他的起薪四萬多。『嘖！真是不公平。』我忿忿不平地說，但他當時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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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任職的公司某年破天荒地發了員工配股，我的年薪略勝他一次，當時我們討論著以後兩人結婚，有人必須為了家庭犧牲工作，那人該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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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賺得少就誰啊。』我挑釁地說，卻不知道這句話在不久的未來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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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只證明了我跟他之間的差距永遠不會拉近。我不是一個好勝心很重的女生，但我對於工作的投入也不見得會輸。即使有了機會、有了升遷，後來也進了大公司，卻遠遠追不上他的薪資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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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們衝突發生的那一年，總經理給了我們部門一個early stage、很重要的新事業要接，而當時部門老鳥正好請了育嬰假，眼看只有我能接任，幫主管把案子拚下來。新的案子也代表了瘋狂加班、假日上班、犧牲生活水準，一年回老家看父母親的次數也減少了，更慘的是不能預見我們的投入是否會成功，當然也沒有加班費或加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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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妳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機會參與這種案子，對妳以後的職涯規劃也是加分！年輕不要怕吃苦，女生不要怕出差。』主管通常都是這樣開場白的，而這塊餅我終究還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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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運氣還不錯，後來案子成了，我升了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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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我也替妳高興。」蘇俞桓終於開口，「那，這房子我想留著，妳要我補貼妳多少錢儘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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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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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真的無語，再不說話他還以為我答應了呢。「我拒絕。」我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抿著嘴脣擺出沒得談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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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意外蘇俞桓會要求留下房子，畢竟他一走就是五年，而他家人都在加拿大，似乎也沒有回來住的必要，但這間房子對我來說的意義豈止是他一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薄情郎能理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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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俞桓挑了一邊的眉頭，我也回敬他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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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這樣，嘴角一勾，不知道哪學來的表情。「為什麼，這房子都超過十年了，值不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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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太久沒回來腦子還放在美國嗎？這一帶的房價早就漲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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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我這麼說，他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表情突然一沉，「所以還是為了錢。妳要多少，我說了會補償妳，要不，在附近買一間更新、更大間的給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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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錢給你，麻煩你不要打這間房子的主意。這麼久沒回來看它一眼，現在一副寶貝它的樣子，我覺得很噁心。」可惡，我還是沉不住氣，也許他看我這凶神惡煞的樣子，會更認為提離婚的決定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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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又變了張臉，這次是笑了，還忍不住低下頭摸了一下鼻頭想隱藏那好看的笑容──那曾經讓我為之迷戀的暖男笑顏，現在卻進化成帶有城府的熟男勾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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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難不成這咖啡下了藥，他還喝錯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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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應我，只是抬起頭、將那份離婚協議書推到我們兩個的中間後說：「好，既然我們在這點無法取得共識，這段時間我會回來住，等妳放棄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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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碗糕？「回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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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妳可能還沒看到我的行李，就跟以前妳對我的漠不關心一樣。」他揚起下巴看了客廳一眼，我這才發現客廳那邊堆了四大箱行李箱和兩個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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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下慌了，「你跟我談離婚，還想睡我床？那、那你該不會還會帶女人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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