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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羅生先生?

「瑪門。」

「別這樣叫我,我現在的名字是羅生。」

上個名字,早已隨著我扭曲的人格沒入名為時間的海中,我以這個名字活過三百年的歲月,大航海時代的開端,哥倫布那艘被偷工減料的帆船能順著洋流到達沒人相信過他能發現的美洲大陸靠的就是以瑪門這名字所作的一卷世界奇文錄,指引滿腦子只想做生意的荷蘭人越過非洲到達東亞進入日本中國以及那好似天堂的福爾摩沙島也不過我的隨手一筆,流轉去時間漫漫,擱淺了誰的名聲和利益,都隨我那一個名字飄盪而去。

「瑪……不,羅生,怎麼又回來了?」他操著一副俄國腔調的英文說。

灌下一口手中他帶過來的威士忌,我偏愛辣的刺痛的這種酒,好像只有體會痛楚我才能感受到我還活著。

我仍站在海岬邊緣踏著雪,不懼嚴寒直挺挺的站在白令海的邊緣,望穿海峽,看向一整片被冰封的阿拉斯加,說道,

「因為發現了之前被他們稱作瑪雅人的傢伙為什麼會消失的這麼突然了。」我知道他會明白,這只是我這兩百年間幾個月之中的發現罷了,我在找藉口。

「想他們了吧。」他坐在雪地上,仰頭將手中的酒灌入喉頭,與我一樣看著前方。

我沒有做任何回應,只是眼眶不由自主的一瞬泛紅。

「希格羅索,這是誰阿?」一個俄羅斯女孩走向我們,從後方挽著他的手臂說。

「他是羅生,我的老朋友。」

「你的老朋友,那不就跟你一樣?」

他哼了一聲鼻音,站了起來。

「瑪……嘖,羅生,走了。」他勾著那女孩的手這麼並著肩走向前。

「恩。」我看了一眼插在一旁兩座只用兩根粗木棍一橫一豎綑綁著的墓碑,把手中剩下的酒用雪堆起固定在他們中間,拍了拍木棍上方的積雪。

「安格密拉,斯特洛娃,好久不見了,對不起,我還是沒找到能回到你們身邊的方法,對不起對不起……我想,我還要在這糟糕透頂的世界待上多些時間……」

——

「羅生先生,這是希格羅索交代我拿給你的。」那個女孩走近我坐著的那堆在酒吧角落的木箱,遞給我一小瓶熱過的伏特加。

「謝謝。」我不詢問她的名字,從我活著的時候開始,每個沒有背負詛咒的人只要讓我知道名字,沒有一個不是在我面前死去的。

即使跨過再多屍體,也不能將憐憫擱下,這是我的文明消亡時人們給我的唯一寄託,那些生命在我面前隨風而去,而我只能用我無盡的記憶將他們的容顏用力的雕琢在我的腦海裡。

「你們說,什麼時候,我們再去走一趟一路風雨交加的星夜兼程?」我寄託了所有情感在這個世界上,放盡了無限光陰歲月只因為你們的深愛,時間阿時間,從來不給予我答案,只准許在思念時靜靜的把與你們短短五十二年的相處記憶投影進我的腦海。

「羅生先生,你都不好奇我叫做什麼名字嗎?」她帶著一整片星空的雙瞳似乎早已望穿我的一切過去。

我低頭看著有些腐朽的木質地板,只願她真的看盡我的詛咒,明白我的無法可施和不願傷人。

「羅生先生,不用擔心的,雖然我也會害怕,可既然不能陪他到最後,那也無所謂了。」我抬眼看了她,嘴角掛上無比溫暖的弧度,輕輕默默卻充滿沉痛的對著我。

我轉過頭看著希格羅索,酒吧老闆,他把牆上菜單上的瑪門畫上一條橫線,改成羅生。

我想他是知道的吧,知道她一定會想告訴我她的名字,但為什麼,明明好不容易找到愛人了不是嗎?為什麼不阻止她?

明明,找到心愛的人了不是嗎。

我又低下頭,一手緊緊握住伏特加的酒瓶一手掩著斂下的雙眼,如此的不容易,又為什麼要讓她來找我,希格羅索,她會在我面前死去的阿你不可能不明白阿!

我已經,已經不想再面對有人在我面前死亡了,生命在我面前如殘燭般殘破無力,只要一被我知道名字,就只能冀望我再也不會遇見你。

「羅生先生?」我逕自抓起一旁的白色雪狐大衣套上,留下完好如初的伏特加起身掠過那女孩走到希格羅索旁邊。

「明明就,找到她了不是嗎,為什麼要告訴她我的詛咒,還要讓她來尋死!」我一拳往他的臉頰打過去。

「明明,已經找到心愛的人了,明明這毫無目的的一生中就只會有這麼一個人了阿,只會有這樣一個人了阿!」我嘶吼著抓起他的領子把他摔到牆上。

「羅生,你知道嗎?你哭了。」這時才發現,我早已撲簌淚流掛滿臉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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