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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墮天射手

少年握緊手槍,回到了隊伍,東河向前握著門把帶領學生進入了模擬室,踏出第一步時,有個狂暴泥人偶從天上降落直直摔在他前,東河嚇得往後跌坐,其他學生也驚嚇到了,因為是第一次看到狂暴泥人偶,導致實習學生在底下不斷尖叫。其他狂暴泥人偶也從森林裡接踵而來,有些高達十一公尺,有些則是只有六公尺,明明非常高大,但是速度卻健步如飛十分的快速。

「快點出去!這些泥人偶我們打不贏!」

聽到了命令,全部的學生都飛奔出去,黑髮少年則跌坐在地上,愣著眼看著狂暴泥人偶們,東河害怕的跑出去把門關緊,留下了少年。

他緊緊握著手槍,注視著眼前一列併排的狂暴泥人偶,總共有五具,三具十一公尺的狂暴泥人偶,兩具六公尺的。

有一具高高舉起手,準備向下揮,彈指間,旁邊的懸崖有個影子竄出,在滯空的一瞬,響起了槍鳴,子彈從旁貫穿了兩具十一公尺高的狂暴泥人偶,因慣性作用向旁倒下,剩餘的三具看著影子準備發射砲擊,那人打開了背後的推進器,高高飛上天,維持倒吊的姿勢,瞄準了頭頂,對剩餘的狂暴泥人偶進行掃射,在砲擊前將泥人偶殺死了。

那人在空中轉了圈,墜在黑髮少年面前,用推進器協助著地,那人正是黎斗,他將護木鏡向上拉。

「你頭頂應該沒事吧?我記得我只開了三槍。還好沒把你當成泥人偶。」黎斗指著自己頭頂對少年笑了笑。

「謝謝你救了我……」黑髮少年低下頭,緊握著手槍。

「啊!是我的伯來塔!」黎斗握住了少年的手,並將他的手擁入懷中,「寶貝啊!之前靶室的門鎖起來了,宗葉也不讓我進去,然後我就把你忘在裡面了……真是對不起……」黎斗眼角夾著淚光跟他自己都伯萊塔92F型手槍道歉。

「那個……我剛剛沒有打靶,所以裡面有子彈喔……」

「嗯?為什麼你沒打到?」黎斗抬起頭看著黑髮的少年,無視了裡面有子彈這件事。

「因為我拿手槍太慢了,其他人也都已經打完靶,班長也不讓我打。」男孩搓了臉頰旁的頭髮。

「唔……這樣啊……嗯?」黎斗注意到男孩的眼睛,接著伸出了手,撥開少年的髮絲,「你的眼睛和狙擊鏡一樣透亮呢!」黎斗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欸?」覺得這句話有點熟悉,少年眼角餘光看到了綁在黎斗手臂上的紅色手帕。

他是……小時候救我的的那個人!

少年心底湧起一陣激動,小時候偷偷跑出去城外面,遇到了狂暴泥人偶,在那時,救了少年的人就是黎斗,而那人就在他面前,他抓住了胸口抑住這份興奮。

黎斗望向外面,看到了東河在外安撫學生們,黎斗不懷好意的揚起嘴角。

「那我弄給你打就好了啊。」

黎斗出去設定泥人偶的數量,設定完後又走回模擬室,外頭的學生不斷的盯著黎斗,所有目光都聚在黎斗身上,此時,在模擬室出現了五具泥人偶,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黑髮少年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晏宸。」

「你會介意我碰到你嗎?」

「不會……吧?」

黎斗走到晏宸的後面雙手扶住晏宸的腰際,「雙手伸直。」

晏宸乖乖照做,但因為方才的恐懼,雙手微微顫抖,黎斗向前貼在晏宸背上,右手扶助了槍,左手環住晏宸的腰放在他的腹部抱住了晏宸,讓他不會那麼害怕。

「別害怕,你不是一個人。深呼吸,然後吐氣,想像自己是一把槍,和槍融為一體。」黎斗在晏宸耳邊輕道。

晏宸整理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慢慢地吐出,「和槍融為一體……」

「對,這樣槍就會告訴你,要往哪邊開槍。」

黎斗推了晏宸的手,調整角度,指著泥人偶的額頭,「準備好了就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晏宸憋住氣,扣下了扳機,子彈精準地射中頭部,他向左慢慢踏出,瞄準第二具泥人偶,黎斗也慢慢的放開雙手。

「沒錯,就是這樣全神貫注的看著目標。」

一個一個都接二連三的被晏宸擊倒,晏宸將雙手放下,嘆了一大口氣,「打完了……」放下緊張的心情。

「你很厲害嘛!」

「謝謝……對了,這個手槍,還給你。」

晏宸遞出了手槍,但是黎斗卻搖了搖頭把槍推回去。

「這個你就留著吧!雖然他很舊,但是我常常保養他,你剛剛也體驗到了吧?明明舊到爆炸但是扳機扣起來很順,不輸給新的對吧?就當作見面禮吧!」

黎斗漾起笑容,自豪的對晏宸說起槍的事情,讓晏宸知道不能光看老舊就判斷它的實用性。

「嗯,謝謝你。」晏宸微微笑。

「啊。然後。」

黎斗從胸口上的小袋子拿出了一個紅色的髮夾,伸手把晏宸眼睛旁的頭髮夾了起來。

「這樣就能看到澈如狙擊鏡的雙眼了!」

晏宸聽到這句話心中鼓起一陣激昂。

小時候,也是這樣說的呢。

黎斗轉身,走向模擬室門口,準備開門,這時後方傳來了聲音。

「等一下!」

晏宸叫住了黎斗想問問記不記得以前的事,黎斗向後轉看著他。

「你還……記得我嗎?」

黎斗歪了頭,「我們不是今天才見面而已嗎?嘛。走了走了!去外面吧!」

「嗯……」

不管結果如何,還是遇到了之前的救命恩人,光是這點就很令人開心了,但是依舊無法停止從胸口湧起的一陣刺痛,跟在他身後出去模擬室。

「東河!晏宸就由我黎斗接收了!」

「別搞得一副搶老婆的樣子好嗎?我才不需要不

聽話的臭小鬼。」

東河鄙視著兩人,「還有,你是瘋子嗎?你差點讓我的學生嚇死!為什麼都不說一聲啊?團長不是叫你回去保養你的槍嗎?戀槍癖?」

「你自己不是也被嚇得四角朝天?為什麼我來訓練還要跟你講啊?我和我的槍約會不行嗎?難道約會要告訴你這膽小鬼?」

兩人互不相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黎斗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所有都立正站好,五指併攏貼在眉梢,「團長好!」只有黎斗沒有做這樣繁雜的動作。

「黎斗,我叫你好好休……」

黎斗不悅的直視前方,從宗葉的身旁擦身而過,視而不見,連理都不理,快速的離開。

晏宸看到這幅情況,像宗葉行個禮,向前追上黎斗。

「宗葉!那小鬼太沒禮貌了吧?你一定要這麼放縱他嗎?」東河生氣的跺腳。

「正因為有他,我才能當上團長……所以我才會讓他如此放縱。」

宗葉看著地板,眼神就像失去了生機。

「黎斗……」

「算了……同學們,我們去餐廳吃飯了!」

東河拍了拍宗葉的肩膀,希望宗葉不要因為這種事情而沮喪,並帶領學生離去,前去學生專用餐廳用餐。

「黎斗!」晏宸追上了黎斗,抓住他的手腕不放,黎斗也停下了腳步,一臉不悅的轉頭過去看著晏宸。

「我肚子餓了!陪我去餐廳!」

黎斗反抓了晏宸,大步大步地走向S班專用餐廳,晏晨突然停了下來,甩開黎斗的手,因為眼前正是鼎鼎大名的S班餐廳,畢生不可能進去的聖域。

「你瘋了嗎?這裡是S班的專用餐廳欸!不是我們一般人可以進去的!胡鬧也要個限度好嗎?」

「我才沒有胡鬧!大叔他們人很好的啦!有我在根本不用怕好嗎?」

「我還是乖乖去學生餐廳好了。」

為了避免受到異樣的眼光看待,晏宸轉身就走,走去了學生餐廳。

「真是的。那傢伙生什麼氣啊。」

黎斗鼓起臉頰,打開了餐廳大門,裡面的團員望向他。

「喔~是黎斗啊!」

「那邊有留一大盤你喜歡的炒飯喔!」

「幫我分兩盒,放去我房間,我有些事情去處理一下。」

黎斗說完就走了,團員們也幫黎斗分盒,並送去了黎斗的寢室。

晏宸踏進了學生餐廳,走向了自助吧台,望向了大餐盤,上頭食物所剩無幾,無奈的嘆了口氣,畢竟也有點晚了,都先來的學生盛光。

「下次得早點來才行。」

晏宸走向門口準備出去,旁邊有位女學生拿著湯碗潑向晏宸,倏忽,有人抱住了晏宸,讓他不被熱湯灑到,當他的墊子,湯直直灑在那人背上。

「好燙!」

那人重心不穩,抓住晏宸的雙肩,銀白色的兩搓呆毛不斷戳著晏宸的臉頰。

餐廳內全部的學生望向那聲音來源,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黎斗!?」

女學生驚呆了,他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會衝過來,趕緊向前鞠躬道歉。

「你是剛剛的那位學長?真的非常抱歉我剛剛被絆到,手滑了。」

她不斷跟黎斗鞠躬道歉,裝的一副不小心的樣子,東河剛好在場,前去關心黎斗。

「啊啊。黎斗真是抱歉啊,我的學生不小心手滑了,你就原諒她吧?讓她帶你去醫療室。」東河把女學生向前推,製造和晏宸分開的機會。

「啊!是東河啊?不必麻煩了,我讓晏宸帶我去就行了。」

黎斗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是銳利的眼神卻是如此冰冷無情。

「別這樣嘛。你的學生還沒吃飯吧?讓他留在這裡吃個飯吧?」

「可是我覺得讓晏宸帶我去比較放心。我才不想被一個在平地也能被絆倒手滑的臭婊子帶去呢。要是在路上她手滑把我摔了,我會很困擾的呢。」

晏宸脫口說了一句,「午餐……」

「午餐的話,不用擔心啦!我房間有炒飯,吃不夠在叫主廚煮就好了啊。」

「那個人有這麼大的權力嗎?」

「天曉得。」

「比我們大就在那邊臭屁。」

「帶我們班的班長才是最大的!」

A班的學生在底下竊竊私語,畢竟當時認領學生的時候黎斗不在場,都認為東河是騎士團偉大的班長,認為黎斗說的話都只是騙人的。

「黎斗……我們道歉就好了啊……」晏宸躲在後面不安的抓著黎斗的衣服。

黎斗無奈的轉過去面向晏宸,彈了晏宸的額頭,瞇著眼看他。

「喂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小看S班的班長啊。你這樣我心很痛欸。」在騎士團裡,第二強大的就是S班班長,黎斗雙手抱著胸口,對此事非常不悅。

「欸……?S班……?」晏宸有點不敢置信,瞪大了眼看著黎斗發愣。

聽到黎斗說的話,全場的人都在底下竊笑。

「威嚇也要有些限度吧。」

「少在那邊嚇人。」

黎斗揚起嘴角,「不想相信的話就算了。我們去醫療室吧!」

「唔……嗯……」

晏宸扶著黎斗前往了醫療室,在途中晏宸問了一些事。

「你真的是S班的班長?」

「什麼啊?連你也不信我是怎樣?」

「不是啦……因為團長在介紹的時候沒有說到你。」

聽到這個黎斗就鼓起嘴,不發一語,感覺好像生氣了,接下來的路上也都沒說話。

到了醫療室,黎斗將門關上,在晏宸的面前卸下裝備,慢慢解開衣上的扣子,脫下了上衣,紮實的胸膛及二頭肌、訓練有素的腹肌完美呈現在晏宸面前,晏宸臉頰泛紅,雙手掩住了眼,從指間的縫隙窺探黎斗那完美的身材。

「你、你、你在幹嘛!幹嘛脫衣服啊!」

「蛤?講什麼廢話。不脫怎麼擦藥啊?」

「唔……嗯……」晏宸羞澀地盯著黎斗的身體,雙手依然還沒放下。

黎斗察覺不對勁拿衣服遮擋身體,「難不成我的肉體引起你的性慾了?!」害怕的後退。

「才沒有!不要說的那麼露骨好嗎?」

「噗。開玩笑的啦!」

黎斗將衣服晾在一旁,慢慢逼近晏宸,伸出手櫃咚,身體向前頃,盯著前方。

「黎、黎斗……」

好近、太近了,心臟跳得好快。

「怎麼了?」

「太、太近了。」晏宸低下頭。

「啊、我在拿藥,抱歉。」黎斗從櫃子拿出罐裝的藥在晏宸面前晃了晃,打開了蓋子,遞給了晏宸。

「幫我擦。」

晏宸接過手上的藥,「你自己不是可以擦嗎?」儘管嘴上不願意,但還是乖乖的到黎斗身後準備擦藥。

「我懶得脫手套啦。」黎斗小聲地嘟嚷。

晏宸均勻的把藥塗抹在黎斗的背上皮膚摸起來比女性還要細緻,不過看著傷口讓晏宸心中湧起一陣刺痛。

「對不起……又讓你救了一次……」晏宸失落的低下頭。

黎斗轉過身,輕抬晏宸的下巴,揚起戲謔的笑容,望著他的眼眸輕道。

「我怎能忍心讓別人欺負我第一個學生呢?」

晏宸臉頰泛紅,不發一語。

「唔?你臉好紅,發燒了嗎?」

黎斗沿著晏宸的鼻樑向上掀起了瀏海,湊到他面前輕輕地額碰額測量體溫。

晏宸睜大了眼,盯著眼前那清澈深邃的紫瞳,那雙眼有如魔法般定住他的眼,任何事都吸引不了他,臉脹得比剛才還要紅,跟蘋果的顏色不相上下。

「唔……沒有發燒啊?」

黎斗離開了額頭抱胸,疑惑的思考,思考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晏宸臉紅,這時晏宸插話。

「我、我沒事。你先去穿衣服啦!」晏宸把黎斗推開,別過頭,不敢直視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就是為了不讓黎斗發現他在害羞。

「我才不要帶著湯味跑來跑去。」

「好吧……」

黎斗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猛然回頭看著晏宸,「啊!你把行李搬去我房間吧!」

「為什麼?」

「我可沒辦法半夜衝去保護你啊。如果住我房間,別人也不會無聊來打擾你。」黎斗皺眉抱著胸。

「說得也是……那我就不客氣囉。」

隨後,黎斗和晏宸搬行李到了房間,一進入房間看到的是一扇窗和個偌大的雙人床,右側牆壁靠著書架,架上都是漫畫,書架旁還有一個書桌,桌面亂七八糟的文件上放著兩盒餐盒,好像是剛剛送來的炒飯,左側牆壁則掛滿了數把槍枝,牆壁的兩側放了一個大衣櫃和小櫃子,櫃子上放了滿滿的子彈和彈夾。

「行李就隨便放吧。炒飯在桌上,自己拿。」

黎斗走向衣櫃打開推拉門,隨意地找一件衣服穿上,穿完走到晏宸的面前。

「你在這的幾天,我就特地讓我親愛的位子讓你睡。」黎斗勾起嘴角,指著雙人床的右側。

「你有對象!?」晏宸內心十分忐忑,深怕黎斗早已有喜歡的人。

「有啊,我都抱著它睡覺呢!它在那裡!」黎斗指向掛在牆上的AWM狙擊槍,擺出一份有自信的嘴臉。

「……」

自己的情敵竟然是一把狙擊槍,這令晏宸非常地無言,他無奈的苦笑著,心中不安的情緒隨之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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