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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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有人說是天的淚水,降至人間只為找到知心人分享它的悲;有人說是天的慈悲,落至蒼穹只為洗刷滿天塵灰,還天它的美。可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我愛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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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雨,喜歡它大雨時「唯我獨尊」的氣勢,喜歡它潤物無聲的溫柔;喜歡它與雷風的交響,喜歡它的獨自珍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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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享受著一個人的時光,靜靜的,耳邊只有雨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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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驟雨 我坐在咖啡廳室外的椅子上,手裡拎著包包和剛買的書,就這樣望著一滴滴雨水找到它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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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一把深藍色的雨傘闖進我的視野,隨即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需要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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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我也遇過如此熱心的人,不過我的回答都一樣:「不用。」不用,因為借了也無用,只是多了一個不知何處還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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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坐了這麼久?」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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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熟稔,彷彿與相識已久的友人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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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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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再說話,只是在我身旁的空位坐下,陪我無聲地與雨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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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小時後,雨逐漸變得輕柔,似是傾洩完了怒氣,身邊的雲也逐漸消散。不過一會兒雨和雲失去了蹤跡,只留下一輪殘紅和已染紅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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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雨嗎?」男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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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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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我,說:「聽說,喜歡雨的人都是因為有傷埋在心底,想哭卻又不知如何流淚,想說卻又不知該向誰說起,只能在雨前聽天訴說它的悲。你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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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四目相接。半晌,我笑了,笑著對他說:「我喜歡雨,喜歡它無聲的溫柔、喜歡它本身的通透;喜歡雨洗淨的天、喜歡它畫的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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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雨將至前的烏雲密布、大雨滂沱時的兇猛狂暴,也都是雨,它不只是你所喜歡的模樣,這樣你還是喜歡它嗎?」他接著問,語氣溫和,卻有些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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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洶湧的的海浪在暴雨之後也會歸於平靜,雨亦是如此;而下雨前的烏雲密布,也只是它洗淨天空前所做的準備。」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而我說的喜歡,那就是喜歡,無論它如何改變自己的面貌,我的喜歡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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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愛恨分明,這就是我所喜歡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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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置疑的喜歡嗎?」他一臉迷茫,似是明白了什麼,又好似什麼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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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問:「可是你怎麼能那麼確定你所喜歡的就不會成為你所討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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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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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可笑,我視作手足的好友其實只是有目的的接近我,而我卻以誠相待了多年,他一定在心裡笑我吧!笑我如此愚蠢。」他勾起一抹笑,想要說得雲淡風輕,語氣還是止不住的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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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該笑,還是大笑。」他驚訝的看著我,想說些什麼,我卻繼續說了下去:「至少你真心待他那麼多年,你不負你的喜歡,你無愧於自己,那就該笑,為了你以真心鋪成的歲月,那就該笑。至於那些視你一片赤誠於不見的,那不要了也罷!反正相識滿天下,可以成為知己的並不是唯有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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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凝視著女人,移不開目光,因為說著話的她渾身散著一股自信和一種豁達,彷彿泰山崩於前都無法打亂她的從容、她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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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這一刻,男人發現他遺失已久的心跳再次回歸,大聲的宣告著它的主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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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看他,而笑像是會感染,他也笑了,笑道:「是啊,不要也罷,是我太執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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