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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四~過去的故事

我緩緩的從浴室走了出來,看了一下戴上眼鏡很認真在辦公的莉莎後我就躺到床上直接昏過去,她將房間的燈關上只留一盞桌上小檯燈

不知時間過了多久,我動了下耳朵接著半睜開一隻眼看著門口,門緩緩被打了開,是我熟悉的那個人,她回來了。

「莉莎,謝了,他有給妳添麻煩嗎?」愛羅小聲的靠近莉莎問道

「沒,他洗完澡就睡囉,不過…對那孩子來說妳是特別的哦。」說完,便整理好桌上的公文並帶著離開房間

愛羅緩緩關上了門,為了不被她發現我刻意翻過身背對著她

聽得見細微的腳步聲,但不知為何她好像朝著我走來

忽然感覺上半身開始發癢,我試圖忍笑著

「哼哼!我就知道你醒過來了!再裝啊妳」

「噗…哈哈哈!別用了啦,愛羅姐!」

「哈哈,好啦,不玩你了!」她走到衣櫃前拿出換洗衣物

看著她的背影,我又想起那時候跟父親還有空大哥一起度過的日子

當我和父親一起洗澡時,他總是喜歡表演用雷來做造型,結果每次都電到我

和空大哥一起洗的時候,他就像個哥哥一樣幫我洗頭髮

但這些…也都只能是過去的回憶了…

就在我陷入過去回憶時,我被她一把抱起

「愛羅姐!妳做什麼啦?放開我!」

「洗個澡再睡會比較舒服啊,走囉!」

我的衣服被她扒個精光,我坐在門口的椅子上背對著坐在浴缸裡的她不發一語

「過來啊,你在搞自閉哦?」

「就算我是小孩,妳也不能這樣吧?」我可是男的耶!

「你不過來,就換我過去了哦!」

「…」還是我過去好了,妳站起來比坐在浴缸裡可怕多了。

我站了起來,走進浴缸裡,背對著她,將半個臉泡在水裡。

「吶,你背上的那道傷…是什麼?」

「沒什麼,這只是因為有次某個女人喝醉,把我丟進少年防護所,被那裡的人砍的。」我一副事不關已的回道。

「大約有10-15公分耶…你一定很痛吧…」

是很痛啊,聽說那時候的我還差點死在裡面

「你第一次和別人洗澡嗎?」

「…之前都會跟父親還有空大哥一起洗。」

「你的母親呢?」

「父親說母親在生下我後便死去,後來因為考量不能讓我獨自生活,所以請母親的妹妹來照顧我,但我討厭那女人,她總在父親面前裝很疼我,父親離開後便厭惡我。」

「那時候你做什麼惡夢呢?就是你從床上摔下來的那時候」

「常常會夢到那種夢,夢裡的我一個人站在黑暗裡,雖然父親的背影也在但我卻追不上他的腳步,那些村民跟少年防護所裡的人所說過的話像是大海一樣將我吞噬,村裡的人,說我是在惡魔誕生之日出生的,是帶來毀滅的怪物,有一次,他們說因為我是怪物,所以父親也是怪物,當下我整個抓狂起來,狠狠的將那些大人打了一頓,也因此被送進警察局,父親聽到這見事,馬上就回來了,他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問我,我怎麼會和別人打架?我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以後,他只是站起來向那些大人道歉,說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無法理解,為什麼他要這樣做,他卻只是笑著對我說,不要去理會四周的聲音,做自已就好,你不是怪物,你是我最自豪的兒子!」我頓了下看著她的反應

她沒有露出一絲不耐煩,而是很認真的看著我聽著我說過去的故事,她眼框有些泛紅,感覺快哭出來了

「其實當長官告訴我父親死時我只是愣了一下,當時父親回到家裡將阿克跟首飾給我後我就有預感…父親不會回來了,只是沒想到會是再也無法見面這個結局…愛羅姐,對於空大哥的死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如果那時的我有力量的話,空大哥就不會為了來救我而受傷了…或許我真的是瘟神吧…」我顫抖著身軀,對於自已的軟弱無力氣憤的咬著牙握緊雙拳

但她卻輕輕將我抱進懷裡,感受到她的淚水滴落在我肩上

「傻孩子,有些事就算沒有你還是會發生的,不要把一切都往自已身上扛,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們要如何相遇呢?副官大人的意志又要讓誰來繼承呢?」

「為什麼妳要哭?我給妳帶來傷害了嗎?」

「沒有哦,只是對於你的過去我覺得很心痛,明明你是如此的難過、害怕,卻忍住淚水而故作沒事的說著你的故事。」

「父親總說,哭不能解決問題,因為那是軟弱的象徵。」

「但適時的哭也是需要的哦,那不是軟弱,而是代表著你的心受到傷害了,你會恨那些傷害你的人嗎?」

「我恨他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但…我不會去回敬他們,因為父親說過,如果人們一直因為恨意而互傷害的話,這輪迴是不會停止的,我們不能阻止別人傷害我們,但我們可以阻止自已傷害別人,父親希望這世界可以停止紛爭,大家笑一笑就可以解決所有事,但我想…這是不可能的吧?我不知道該怎麼笑…」

「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哦,不要想太多,當你覺得快樂的時候就笑吧!沒有人會責備你的,因為你沒有傷害過人。」

「…這幾天給妳添麻煩了,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少年防護所吧,我不想要因為自已的關係害這裡也毀滅掉…」

「別太在乎他們的眼神跟言語,他們只是一時沒辦法接受而已,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活的話,不如就試著為保護神風活著如何?只要你還在這裡,就不會是一個人,我一定會在你身邊的。」

或許妳真的不會離開我…但對於那些眼神說不在乎是騙人的…

「哈…哈啾!」出了浴室的我,朝空中打了一個大噴嚏。

「看吧,一定是在浴室待太久了!哈…哈啾!」頭上披著一條毛巾的她也打了一個大噴嚏。

「這一點是彼此彼此吧…。」我頭上掛了三條黑線回道。

兩人吹乾頭髮後,我躺上了自已的床,她則是走到門旁將門鎖好接著關上檯燈。

房間再度恢復黑暗,但我卻意外的感到害怕

過去的回憶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背後忽然傳來一陣溫暖的感覺,把我從過去拉了回來,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冷靜下來問道。

「床很大幹麻跟我擠在一起?」

「怎麼?會害羞啊?」

「誰會害羞了?我要睡了!」我閉上雙眼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一定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她輕輕說出這句話後也緩緩闔上雙眼。

永遠…是嗎?

對我來說,這個詞沒有什麼意義。

人總是會變的,就像我過去那個昔日的好友。

我們曾說好,永遠要當好朋友,最後他仍離開了我。

因為他承受不了周遭的一切,所以離開我了。

這個人也是一樣吧…?

但當她在我身邊時,我的心就會寞明的平靜。

也許她說的是真的,但也可能是我希望她說的是真的。

因為我不想,再次失去東西了。

算了,想那麼多也沒用,趕快睡吧

隔天早晨,雷虎手上拿著地圖,四處走著,東張西望的似乎在找些什麼。

怪了,我印象中她說村民都被安置在地圖上這個點啊,但怎沒看到…?

唉,我看我又迷路了…話說,就方向感而言,我可以說真的是個大路痴了,那裡有幾個軍人,不然去問看看他們好了…。

「軍人哥哥,不好意思,請問一下帕古諾村的村民目前被安置在哪裡?」雷虎來到那三個軍人旁很有禮貌的問道,但那些軍人卻是露出了一副極為厭惡的眼神轉身離開。

搞什麼…不想說有必要這樣嗎?

四處張望了一下,卻發現,其他軍人也是用著相同眼光看著我。

握緊雙拳,咬著牙,手中的地圖也因此被捏爛。

為什麼,連在這裡也是這樣?

我不是瘟神,我也沒做錯什麼,為什麼總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正當我想向那些大人吼出心聲時,另一道聲音劃破了人群。

「喂!你們這些傢伙不工作在偷懶啊?快給我回崗位上去!」那人踹了其中一個軍人的屁股大喊道。

那人的身材和帝夫有幾分相似,有著一頭火紅宛如獅子的頭髮,似乎是當時站在帝夫身旁的那個人。

當他喊完後,所有的軍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已的工作崗位上。

「小朋友,你在這裡做什麼?咦…?你不是那個…叫什麼去了?羅爾…羅爾…啊!羅爾.雷虎啦,我有記錯嗎?」朝我走來的紅髮男子思考了一下便說出了我的本名。

「請問你是…?」我問道

「唉呀!我也真是的,居然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烈日,烈日.蘭斯特,我們在會議室上見過一面吧?」他露出陽光般的笑容說道。

「你好。」

「對了,雷虎,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雷虎像是要說些什麼似的卻說不出口,停了下來,似乎在思考著要怎麼說出口似的。

「看來你似忽有什麼苦衷呢,我們到那邊的涼亭去聊聊吧!」看見這景像的烈日,右手指著不遠處涼亭的方向笑著說道。

他走到涼亭旁的投幣式飲料機前拿出零錢並投入,兩瓶冰涼的柳橙汁掉了下來,接著他拿著那兩瓶朝我走來。

「柳橙汁,敢喝嗎?」他將手上的其中一瓶飲料遞給了我問道。

「嗯,謝謝。」我接過飲料後說道。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他打開手中的飲料問道

「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話未說完,他的臉忽然放大在我眼前,讓我愣了很大一下。

「我有問過愛羅和長官有關你的事了,聽說你很常把心中的話吞下肚。」

「…」既然你知道你還問…。

「你有相信過一個人嗎?」他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問道

「不懂。」

「…這樣問你好了,除了愛羅和你父親以外,你有對別人說過自已心中真正的想法嗎?」他思考了一下便再次問道。

「沒有…吧?」

「為什麼?」

「…因為,他們沒有瞭解的理由,況且父親也總是只對我露出笑容很少跟我說些難過的事。」

「原來如此,這樣我知道了。」他忽然站了起來,望著天空點了一根煙叼在嘴邊繼續說道「有時候,並不是你不希望別人知道你的想法,而是你不知道該如何讓別人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因為你孤單太久了,所以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他吐了一口白煙後繼續說道

「試著去融入這個世界吧,其實我們神風軍人並不壞,他們只是還沒習慣而已,他們其實都很好相處的,不用太擔心。」他將手中的菸丟地上,踩熄,並將手中喝光的飲料罐精準的丟進垃圾筒裡。

「試著找回真正的自已吧,過去的事就過去了,重要的是現在、未來,知道嗎?加油吧,幸福一直都在你身邊,你並不是一個人,如果有人欺負你的話隨時來找我,我會好好教導的。」他輕拍了一下雷虎的肩膀後便離開。

看著他走遠的背景,我再度陷入思考的漩渦。

真正的自已…是嗎?

也許,他說的也沒錯,一直以來我都是孤單一個人。

在不知不覺中,漸漸的遺失了真正的我,所以笑容才會不見的吧?

那麼,如果我有所改變,是不是就能找回我的笑容呢?

「雷虎!原來你在這裡偷懶啊?」阿克朝我跑來喊道。

「抱歉抱歉,我馬上回去!」我站了起來朝牠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份不安好像少了許多。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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