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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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水妖精聖地，冰炎丟下的傳送陣只到學院門口，在褚冥漾納悶的看著有著精靈石像的校門時，冰炎轉過臉，紅色眼睛好像想要表達些什麼但在下一秒眨眼那莫名的情緒就隱淡了不少，雙手在身後交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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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蕥把聚餐辦在蝶館，那邊你沒意見吧。」蝶館是褚冥漾少數可以放輕鬆的地方，在夏碎通知他那愛熱鬧的金髮學妹要為他舉辦慶祝歸來聚餐，他直接給了地點，要她把地點辦在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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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達一個月的任務，早上又早早被米可雅等人約出去吃早點，沒怎麼休息到的褚冥漾或許可以在蝶館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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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既然是他的慶祝聚餐，想必他認識的人都會被邀請，連阿斯利安也會被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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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眼睛看著因睡眠不足而有些傻傻的褚冥漾，慢半拍吸收資訊，幽黑的眼眸裡只是平靜帶著微微的笑意，如此可愛的模樣讓冰炎心情變好，伸手揉揉那頭柔軟的髮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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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眨下眼，摸著被揉的頭頂，屬於冰炎略涼的溫度老實說真的讓他心安，臉蛋不自覺的露出傻氣的笑靨，雙手笨拙的爬梳著自己被揉亂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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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溫柔的動作不是學長會有的，他卻很喜歡這種好像在告訴他，學長就在他身邊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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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學長太溫柔會很恐怖，但他又不是被虐狂，老是要學長揍人踹人才能證明學長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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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妖師臉部表情轉變就可以清楚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有一段時間監聽少年的冰炎更是可以猜得到他心情轉變，反正大多是腦殘一些有的沒有，更多是在抱怨他太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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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要不是忍無可忍，他又怎麼會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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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褚冥漾的腦殘要負大多數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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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對你證明我可以多溫柔嗎，褚？」冰炎涼涼的說，紅眼警告地瞪著聽到他的話而一臉驚恐的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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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他不想當那隻被好奇心害死的貓……而且學長的溫柔說不定還比暴力的他還要恐怖，想想夏碎學長只要露出黑氣的微笑，周遭的人馬上收斂了不少，想必和夏碎學長搭擋的學長一定會有學到這招，還會青勝於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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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夏碎學長怎麼就沒有學到學長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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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學長的暴力太過火了，夏碎學長完全無法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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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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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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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眼角泛著水氣，按著自己被巴的後腦杓，淚眼汪汪的看著冷著一張美麗臉龐的冰炎，往後退了一步，和暴力兔子保持著距離以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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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你站得多遠我還是一樣可以打得到你？」冰炎冷下語氣，只因褚冥漾竟然敢退後露出一臉要跟他保持距離比較安全，根本就是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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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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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拼命點頭，朝冰炎展開討好的笑靨，希望學長能趕快氣消，不然遭殃的還是他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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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盯著褚冥漾傻氣的笑臉，冰炎一度覺得自己真的太寵褚冥漾了，怎麼他一個笑臉他就消氣，如果他說自己寵褚冥漾，當事者可能會馬上舉牌抗議，寵人根本就不會把人往死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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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褚冥漾沒有冰炎對他的了解，根本就看不出來冰炎此刻在想些什麼，只是少年一見冰炎皺眉瞇眼，下意識又是退了一步，頓時冰炎的臉色又下沉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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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咦！學長的心情怎麼變得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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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再後退就要被石像給吞了。」冰炎風涼的提醒，只是語氣中的火藥味足以炸掉一座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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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急忙轉頭，正巧看到石像張大血紅大嘴朝他蓋來，他尖叫一聲直接轉身衝到冰炎身後，把人家當成保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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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根本就不甩要吃人的石像，反正它離不開站守岡位，只是這點小學弟好像沒發現過，每次有狀況就是先驚慌得逃避開腦殘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後才慢慢冷靜下來想事情，不然直接等待其他人給予指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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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斜眼瞄著躲在他身後的黑髮少年，那跟他印象中一樣的臉龐在慌張過後，臉部很快的平靜下來，他就感覺到他們四周的水氣增加許久，勾起唇，紅眼看了眼少年手腕上的黑色手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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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段時間，褚進步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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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移開搭在手環上的手，抓抓頭，解除繃緊的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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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差點頭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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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頭，問著眼中帶著興味的冰炎，嘟嘴低罵惡鬼，不意外又被巴了一掌，只是這一掌一點都不痛，他眨著幽黑的眼眸意外著自家學長轉性，然後下意識縮縮脖子，這次意料中的巴掌沒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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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再想些有的沒的？」難道真的被他打習慣了，一次不打就很奇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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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怎麼突然轉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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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沒有！」褚冥漾不是笨蛋，知道說出來一定會被揍得很慘，頭搖得如波浪鼓，急忙轉開話題，「那麼學長我們現在要過去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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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眉，冰炎從善如流的回到他原本要提著話題，「嗯，我們用走得過去。我有些事要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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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已經知道阿斯利安對褚冥漾的感情，照理說他們是對立的人，他不應該去幫助敵人，但看著夏碎傳來的訊息可以知道褚冥漾會和阿斯利安保持疏遠是為了不再讓阿斯利安為難、不想再看到阿斯利安臉上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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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對褚冥漾的了解，他應該是怕那善良狩人臉上的笑靨會變成厭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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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褚冥漾不在乎阿斯利安的話，這段時間的作為實在很難有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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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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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妖師沒意見的跟在銀髮半精靈身後，望著跟以前一樣站在他前方的背影，褚冥漾有股想哭的衝動，今天在聖地第一眼看到冰炎到現在凝視著最熟悉的背影，大腦自動的和鬼王塚那時從高空看著昂然站立的黑袍背影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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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頭看著早上明明才交握明顯的感受到屬於冰炎的溫度而已，現在他竟然在懷疑一切會不會是他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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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神的伸出手想觸碰眼前一樣傲然的背影是否真實，掌心貼在微涼的衣物上，真實的觸感讓他猛然回神，慌張的縮回手的瞬間被低溫的手掌抓住，他像做錯事的小孩般不敢抬頭看著不知哪時回頭的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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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凝視著離他僅有一步遠的學弟，身高拉高卻比之前還要纖瘦的身軀，單薄的肩膀失落的垂下，被他捉住的手微微顫抖，心一柔，冰涼的掌心圈握著少年比他小的手心，溫熱的體溫很快的熱了他手心的冰涼，紅眼對上少年訝異的黑瞳，他清楚的看到黑瞳裡寫滿了不敢相信的恐懼，恐懼的對象八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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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樣膽怯的視線落在和半精靈相握的手再慢慢地移到美麗臉龐，那雙紅眼帶著絲點柔情，像是了解他此刻的想法，握著他的手用力了點，抿直的薄唇微微往上勾，美麗的臉龐展露平常不輕易看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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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過了，別想太多，我就在你身邊？」半精靈彈了少年的額頭一記，語氣中十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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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褚冥漾搔搔頭，手不自覺的握緊半精靈的手，因掌心貼掌心直接感受冰炎的體溫，臉部表情放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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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沒說什麼，淡淡地說：「走了。」也不鬆開手，就這麼牽著少年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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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嗄、喔喔！」褚冥漾被牽著走，視線移不開冰炎美麗的側臉，慌張地的黑瞳在冰炎柔和的臉部線條下慢慢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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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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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那不是冰炎殿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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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眼花了啊，他明明回冰牙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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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眼花，你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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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小力一點啦，我的脖子快被你轉……真的是冰炎殿下啊，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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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歡呼聲在還沒響遍了整條街前，一記充滿殺氣的視線掃了過去，馬上沒了聲音，過了幾秒大家才轉頭做自己的事，依然會看向那漂亮廷拔的半精靈但沒有人敢出聲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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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生只有短短幾分鐘，發呆的褚冥樣並沒有發現周遭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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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走在喧嘩的街道上，外表亮麗的半精靈和面容仍稚氣的黑髮少年對於熱鬧的叫賣聲、人們熱情的談話聲充耳不聞，也忽視了人們對他們兩個漂亮清純的外表露出讚嘆目光，靜靜的沉浸在自我思緒中，而相握的雙手在擁擠的人群中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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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清秀的臉龐沒有任何情緒流動，垂眼凝視著他和冰炎交握的手，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微笑，在人群的推擠中他有些心急地握緊學長的手，意外的發現對方也加重力道，眨下眼，抬眼對上赤紅的眼瞳，眸中帶的情感好溫柔有種他在白陵然看著辛西亞時會流轉的柔情，當下褚冥漾不算太白的臉龐浮上淡淡的紅暈，他狼狽地轉開眼，想要掙脫冰炎的手掌不料被抓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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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一蹦一蹦地快要跳出胸膛，褚冥漾一手按住左胸膛，黑眼有些不解自己為何有這些反應，沒想多久就直接把這些反應全推給冰炎長得太漂亮的關係，害只是平凡人的他看得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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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握著褚冥樣的手把他更拉向自己的身邊避開人群的擁擠，眼看學弟漾著淡淡紅暈的臉頰，心情頗好的抿了抿唇，壞心眼的低頭靠在黑髮少年耳邊說著：「人多，別走散了。」褚冥漾反射性地摀住耳朵，哀怨地瞥他一眼臉上的紅暈更深，冰炎笑得更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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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一定沒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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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忿忿地想著，甩著兩人交握的手卻不敵冰炎的握力只好作罷，用力把臉轉向另一邊不再正面面對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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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好笑的看著賭氣的學弟，褚冥漾這般的反應是不是讓他有所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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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過熱鬧的街道，直到一片廣大的綠地，綠地的正中央有片空地有人表演就是像原世界的街頭藝人，不過這邊的表演是屬於奇幻在原世界沒有機器幫忙是表達不出來的，褚冥漾驚奇看著廣場中間唯一女性利用幻武能力和符紙變化出一大片透明氣泡，符紙化為一隻隻小動物抱著氣泡把玩或站或坐在氣泡上和小朋友打招呼，有些還與四周的觀賞者互動，許多小孩笑得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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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嬉笑聲感染著周遭的氣氛，大家臉上都掛著開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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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拉著褚冥漾來到距離廣場約十公尺的大樹下，這個地置偏高可以看清楚廣場內的活動，所以也有不少人聚集在這看活動，冰炎直接穿越人群到達頗有歷史的大樹，抬頭看著依然茂盛的樹枝樹葉，放開因人群過多看不到活動有些失望的褚冥樣，大概思索一下，一手圈住黑髮少年的腰間，跳上樹幹在樹幹間游移最後停在離地面約五十公尺的粗壯樹幹，讓被他突兀的舉動嚇到，如今魂魄已經跑出來的褚冥樣坐在樹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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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完全呆愣住的黑髮少年，伸手在少年額頭彈了一記，少年一吃疼馬上回神瞪著眼前瞇眼笑得很歡的半精靈，低笑幾聲，「都出了那麼多次任務了，還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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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務的緊繃心態和已經放鬆的心態不一樣吧，要我怎麼習慣？」褚冥樣抱怨的說，身子微微往旁邊挪讓半精靈在他身邊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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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進學院不是也常常有這種意外發生嗎，應該習慣了吧？」冰炎鬆開髮上的束縛再重綁，問著目光已經被廣場的活動吸引的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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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下眼，褚冥漾掩飾著自己方才因冰炎鬆髮那霎那美麗畫面的羞怯，緊盯著活動也沒轉頭看向冰炎，嘟噥著：「那不一樣啊，那種來個幾百次我也沒辦法習慣。」手指交叉扭動，聲音壓得更低，「而且剛剛的氣氛讓我更放鬆，我哪有可能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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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挑起眉，因褚冥漾的話心情十分愉悅，「喔，你的意思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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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錯愕地抬起眼迎上充滿笑意的紅眼又是一愣，他從來沒有看過銀髮少年笑得這麼開心過，他有說什麼讓學長開心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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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只會沒睡飽時對他露出極為燦爛的笑靨，往往都是他被整得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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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笑容不一樣，他不討厭學長這張笑容，更是希望學長能多笑一點，把肩上重擔放下，遠離仇恨戰爭，不需要面對奪命的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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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沒了詛咒、沒了鬼族，以妖師之名，祝福學長健康幸福、永不受黑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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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褚冥漾扯開一抹很溫柔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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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彈指設下隔音結界，把樹下好奇他們對話的人們給隔離開，捏捏黑髮少年柔軟的臉頰，無視少年不解又埋怨的目光，不再執著少年方才那麼明顯的話語，就算他追問了，以少年的遲鈍也無法給予他任何回覆，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化解褚冥樣和阿斯利安之間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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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樣用力拉下愛欺負人的半精靈的手，偏頭凝視著突然暗下紅眼的學長，不待冰炎開口，他只是眨下眼，慌動的黑眸因氣氛的轉變慢慢沉靜，不解地看著一旁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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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決定要怎麼面對阿斯利安嗎？」冰炎的做事一向直接了當，從不轉彎抹角，讓他會產生猶豫的，只有褚冥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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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樣為之一動，眼眸一陣驚慌，不敢看向一直注視著他的冰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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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你應該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事。只是看到你使用陰影嚇到而已，你剛進學院看到我們使用術法、符紙、幻武總是露出一副受驚嚇又害怕，那我們不就耿耿於懷到死？」冰炎無奈地戳著不敢看向他的褚冥漾後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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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褚冥漾一陣心虛，學長講得他都有想過，只是每當他快要釋懷了的剎那，阿斯利安當初錯愕畏懼的臉孔再度浮上大腦，胸口刺痛逼迫他逃避，不能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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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冰炎冰涼的手搭上褚冥漾單薄的肩膀，語氣輕柔得誘惑人抬頭，紅眼直對茫然的褚冥漾，呆呆傻傻的模樣宛如他剛入學院時，可愛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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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勾起嘴角，指尖輕碰褚冥漾微張的嘴角，「你會這麼在意阿利的感受，是因為你把他當作自己人看待？亦友或親人？」或許是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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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冰炎說不出口，他和阿斯利安站在同一個點上，他沒有那麼寬廣的心胸去幫助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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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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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猛眨眼，突然感覺自己和阿斯利安之間的疙瘩被學長這麼一講，好像根本就沒什麼，只是他自己想太多罷了。想起阿斯利安回到學院後態度跟往常沒什麼兩樣，頂多在他彆扭想藉口逃開時，那雙溫和的褐眼閃過一絲懊惱，並沒有對他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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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著冰炎無奈的臉龐，褚冥漾思索著他剛才所說的話，他是因為把阿斯利安當作朋友，害怕失去這個朋友才會這樣逃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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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雜的思緒慢慢成了一條直線，褚冥漾有種錯覺，就算阿斯利安此刻出現這裡，他也能自在和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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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褚冥漾的混濁黑眼漸漸澄清，冰炎曉得他已經有了方向，寵溺地拍拍褚冥樣柔軟的髮絲，發現褚冥樣的頭髮長度比他們分開時還要長上一些，撈起一縷黑髮，「頭髮長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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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轉過頭，那縷黑髮就此滑落冰炎修長的手指，輕輕滑滑的觸感擾動冰炎的心腔，半精靈依戀著那滑嫩的髮絲所帶來的觸感，再度捲繞著起一小搓的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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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頭髮髮尾的長度只到肩頸處，看不到冰炎的手指在後面的動作又加上冰炎的動作很輕所以也沒發現，拉著已經遮住眼睛的頭髮傷腦筋的說：「又長了，怎麼這麼快，明明兩個月前才剪而已，又得拜託喵喵了，就說了要剪短一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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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剪。」冰炎挺喜歡這柔軟髮絲帶來的觸感，如果褚冥樣把頭髮剪短了，他就無法再觸碰這頭軟髮，想必那鳳凰族學妹曉得褚冥樣若留長頭髮會很好看才故意不把頭髮剪得很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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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褚冥漾不解的偏頭，感覺到髮絲被拉扯了一下，不痛甚至有點癢，「不剪會很麻煩。」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像學長他們一樣可以行動自如，他很倒楣，可能出個任務頭髮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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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想。」冰炎壓按著褚冥漾的頭，「把頭髮留長，會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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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錯愕的瞪著根本不會講這種話的學長，內心一陣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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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學長被冰牙族的人逼到神經錯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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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平凡人，把頭髮留長只會給人指指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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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得很！」冰炎咬牙切齒地敲了又再腦殘的學弟，見褚冥樣摸著頭低聲嘟噥，冰涼的手再度摸著褚冥樣的髮絲，「相信我，你把頭髮留長絕不會有人對你指指點點。」甚至還會回頭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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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冰炎認為他為自己種下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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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照金髮學妹所給的地點來到目的地，仰頭看著古樸典雅的店面，印象中他們的聚餐幾乎都會配合那黑髮少年，因為少年在那些裝飾豪華的店家會處得不自在，卻又不肯說出，久了愛熱鬧的金髮學妹就把地點設定在樸素的店家或者是少年最愛去的白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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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少年那抹尷尬的笑臉盤旋不去，每次到裝飾華麗的店家，少年臉上的笑靨僵硬住，看他眼底所流轉的思緒應該就是冰炎所說的腦殘，為了不破壞大家的興致，少年總是硬著頭皮陪大家渡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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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喜歡少年的善良，處處為別人著想的個性，待在他身邊很舒服很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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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以和少年自在聊天的機會在陰影封印後被破壞掉了，那時他才發現自己的修練還不夠，才會在少年使用陰影吞噬鬼族化的山妖精露出驚恐的表情傷害單純的黑髮妖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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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發生的事已經無法挽回，他努力地彌補對妖師的傷害，在妖師一次又一次的逃脫後，他開始沒有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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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鼓勵下，他開始有動力去解開他和少年的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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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這時候來參加聚餐碰到褚冥樣，會不會把氣氛搞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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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經過廣場他看見了坐在樹上動作親暱的兩人，銀髮半精靈溫柔的捲繞著黑髮妖師頸後的黑髮，美麗的臉龐靠著黑髮妖師頗近，帶笑的嘴角像是說了些什麼，黑髮妖師一臉不了解地凝視著漂亮的半精靈，一點不自在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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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多看，他在兩人還沒發現他之前離開，心情雜亂的到達這，兩人親暱的互動在腦海徘徊不去，他開始懷疑不管自己付出多少努力都無法把少年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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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看到少年為難的神情，阿斯利安斯思慮了好一會，心中的天秤在該不該留中掙扎。最後他決定先離開，等聚餐快結束再來，或許可以避開冰炎和褚冥樣處得融洽的場面，至少見到的畫面少，心痛就會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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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阿斯利安苦笑幾聲，他只是找藉口逃開而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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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往後轉，抬起眼就看見應該還在廣場上的兩個人站在幾公尺遠，銀髮少年赤紅的眼瞳瞄了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褚冥漾，拍拍黑髮妖師頭幾下，無視妖師求救哀怨的視線，回眸凝視著他，眼神似乎在跟他說交給他了，他還沒回應，冰炎把褚冥樣放著率先走進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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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空地只有他和一直掛在心頭上的黑髮妖師，從褚冥樣一副扭捏不自在的模樣可以得知他正在勉強自己做好準備來面對他，捨不得黑髮少年如此苦惱，反正半年的時間他都等了，還差這幾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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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斯利安一開口，意外地看見黑髮少年一聽到他的聲音就馬上抬頭，眼底並沒有以往的顧慮，只有一點困惱，少年這般的反應想必是冰炎有開導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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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樣搔搔頭，迴避著阿斯利安灼熱的視線，下意識往冰炎走進的蝶館看去，瞪著緊閉的門板，慢拍子的想到這樣會讓阿斯利安誤會，趕緊把頭轉回來直視著阿斯利安黯淡的褐眼，聲音哽在喉間很難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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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真的被阿利學長誤會了……褚冥漾你這個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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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逃開他的視線的瞬間整顆心臟再度被撕裂開來，阿斯利安認為自己想太多了，褚冥樣對他依然抱持著疏遠的心態，對冰炎卻無比依賴，雖然這點他早就知道但還是會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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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開嘴角搖搖頭，他可以在人面前偽裝臉上的笑容，卻騙不了自己對少年有多麼在乎，少年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情緒，若他踏進蝶館和眾人一同慶祝冰炎歸來，看著冰炎和褚冥漾之間親暱的互動，他還能偽裝自己的情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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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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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我還有事，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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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講完，他的手就被怯怯的褚冥樣握住，錯愕的張大眼看著清秀的臉孔帶著深深的歉意凝視著自己的褚冥樣，沒有害怕傷害他而躲得遠遠的，垂下眼望著已經染上少年溫度的手掌，少年的手有點僵硬但很溫暖，對於少年的硬是逼著自己和他說話感到心疼，如果可以，他不想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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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眸中的心疼和溫柔給褚冥漾有了勇氣，深吸口氣，黑眼充滿堅決與柔軟，朝阿斯利安彎腰行禮，語氣誠懇的說：「阿利學長，對不起，是我自己想太多了，造成你的困擾，真得很抱歉！」是他太愛鑽牛角尖了，就是因為他這種個性，大家才會有事瞞著他不說，然是這樣，老姐也是這樣，連學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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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若停下來好好聽學長說，或者照大家的安排去走，是不是大家都不會受到傷害，伊多、學長和阿利學長甚至安因都不會因他被安地爾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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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為鬼王妄想他的能力，才會害他身邊的人受到威脅，而他竟然還傷害對他很好的阿利學長，一時害怕他的能力又怎樣，只要大家能像以往對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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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把褚冥漾眸中那瞬間流露出的悲傷和懊惱完全收入眼中，少年的脆弱讓他無暇思考太多，他主動握住褚冥漾有點涼的掌心 稍微使出力把不設防的少年拉進懷中，圈抱住少年因長期出任務消瘦的腰間，下巴頂著少年的髮頂，這舉動十分唐突但他只想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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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進充滿彈性的胸膛，愣了好一會，褚冥漾才回過神，傻傻地瞪著紫色衣袍，頭頂敏感的感受著阿斯利安所呼出的熱氣，清秀的臉蛋不禁發紅，被阿斯利安握在掌中的手微微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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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學長怎麼突然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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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你沒有錯，你就別自責了。」阿斯利安低啞的道，「不是所有事都是你的錯，你也不需要自己承擔後果。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陪在你身邊。」從褚冥漾的眼神中就可以知道善良的少年把他們所受的傷都認為是自己的責任，但少年所付出、所補償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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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本身沒有錯，只因為他是妖師，所以大家都把錯誤推給他，自私的要他承擔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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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百般委屈的少年要他怎麼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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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利學長……」阿斯利安溫柔的嗓音勾動褚冥漾深藏在內心的委屈和恐懼，他的左手不自覺得抓住阿斯利安的衣袍，聲音微微哽咽，眼眶也因阿斯利安的一般話而泛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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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是我不成熟，那時的反應傷害到你，我真得很抱歉。」阿斯利安急切的把自己的心情告訴給少年聽，深怕錯失這個機會，他和少年就會回到平行線上永不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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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在阿斯利安懷中用力搖頭，冰炎稍早所說的話盤旋在腦中，眨眨含著水氣的眼睛。原來他就如學長所說的，很重視阿利學長，跟他害怕學長他們會討厭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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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已經習慣生活有朋友們的陪伴了，他怎麼還會想回去沒有人作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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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看到阿利學長臉露出錯愕和畏懼，他好怕他會像之前同學一樣，不敢再接近他，嫌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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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錯了，這是不是原世界，他周遭的人也不是之前看好戲、嫌棄他的同學，而是真心對待他、照顧他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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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他想太多了，才會把阿利學長跟那些人歸納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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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阿利學長這麼好，處處為他著想的人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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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剛才學長會用白痴的眼神看他，一副很想種了他的無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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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思緒一下被打通，褚冥漾嘴角不禁勾起對自己的嘲諷，他什麼都往壞處想，才會給人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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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褚冥漾又覺得自己很無辜，從小時候倒楣到現在，要他不往壞處想真得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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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學長，對不起……」明明知道他有多照顧他，每次摔倒王子鄙視他、惡言相向時，都是阿利學長出面調和，甚至在摔倒王子不注意時捉弄他，回頭調皮的對他眨眨眼。那時候阿利學長早就知道他的身分，卻絲毫不在意跟千冬歲他們一樣跟他一起談天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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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跟阿利說說話嘛。你知道你這陣子若有似無的躲著阿利，喵喵好久好久沒看到有精神的阿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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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抱緊待在懷中微微顫抖的褚冥漾，少年軟軟帶點哽咽的嗓音深深勾動他的心靈，讓他想一輩子照顧他、疼愛他，讓他遠離世間爭鬥，但他知道這樣不能讓少年有所成長，所以連最照顧少年的半精靈都選擇讓少年去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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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我不怕你，也不可能討厭你，從來都沒有想要和你斷絕關係。」阿斯利安沙啞的說出自己最深刻的內心話，盡自己所能去安撫少年受創的心靈，讓他們可以回到以往開心聊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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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推開阿斯利安，黑眼對上阿斯利安因他的推拒而訝異暗淡的褐眼，抿抿唇，揚起一抹柔和的笑靨，握住阿斯利安暖和的手掌，堅定的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絕對不會討厭我、也不可能疏遠我，一切都只是我太愛鑽牛角尖，一直不肯聽你解釋，才會這段時間害你臉上的笑容消失。」如果他肯停下來聽阿斯利安說話，狩人青年就會展開燦爛如陽光的笑靨，那是他一直覺得很溫暖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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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詫異的看著少年臉上溫和的笑靨，事情來得太突然讓他無法消化，不過身為紫袍的他不到幾秒就整理好思緒，揚起少年最愛看的笑容，比少年還要大的手掌輕而易舉的包住少年的手，「那麼我們把那段不愉快的回憶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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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眨眨眼，狩人愉快的心情像是傳染給他般，整個心胸開闊，他用力的點頭，「把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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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握手言好後，附近響起一陣歡呼聲，阿斯利安和褚冥漾錯愕的環視四周突然冒出來的好友們，金髮少女更是興奮的撲上褚冥漾，大大的笑臉對上呆滯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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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漾漾和阿利和好了！」喵喵拉著褚冥漾的手，笑得很開心，「這樣喵喵就不會再看到漾漾和阿利不開心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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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褚冥漾不好意思的摳著臉，尷尬的凝視靠過來的千冬歲和萊恩，「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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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歲推著眼鏡，笑道：「道什麼歉，你要記得我們隨時都能聽你講心事，因為我們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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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沒有消失的萊恩也點頭，被瀏海遮住的眼睛掃視著少年全身，確認少年沒事後才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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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喵喵還可以做很多很多的甜點來安慰漾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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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凝視著這群好友，眼眶因感動而泛起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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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得很慶幸有進學院，認識這麼多關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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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邊溫馨的場合，阿斯利安哭笑不得的看著用術法掩飾自己行蹤的一行人，以他們掛著臉上的笑容來看，他們一定從頭看到尾，他和褚冥漾的事讓他們擔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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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恭喜你。」身為兄長的戴洛更加高興地拍拍自家弟弟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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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休狄冷哼一聲，但臉部表情放鬆了不少，看來他也因最近阿斯利安低氣壓緊繃了精神，也不敢在他面前多說褚冥樣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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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視了休狄的哼聲，阿斯利安感激的環視圍繞身邊的友人，勾起燦爛的微笑，「謝謝你們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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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蘭德爾搖頭，修長的指尖著倚靠在蝶館門邊柱子的銀髮半精靈，「我想你應該感謝那傢伙。」若不是冰炎，想必他們講再多，少年應該也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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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隨著蘭德爾手指望過去，倚在門邊的半精靈正巧看著他，一雙艷紅的眼瞳充滿對他的理解，只是有點複雜的瞄了一眼和朋友說笑的褚冥樣一眼，然後閉上眼正要走進去蝶館時，被一邊的搭檔給扯住，低聲和他交談了幾句，只見半精靈瞪一眼，拉住搭擋的手直接進去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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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進去了。」興奮的喵喵拉著褚冥漾的手，高興的大聲宣佈，「那麼聚餐開始了，大家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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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回頭，那他和冰炎都在意的人兒張著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看著半精靈走進去蝶館的背影然後轉頭看向他，微微一笑，笑中多麼純粹一點雜質都沒有，那是他最愛的眼神，也是他想要保護的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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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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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館的主人因聚餐的人數過多，又因聚餐的主角是黑袍冰炎，很豪氣的打通整家店讓冰炎等人辦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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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最邊緣的角落邊吃著東西邊打瞌睡的褚冥樣已經沒有稍早走進蝶館的驚奇訝異感，半瞇起的黑眼看著正中央表演餘興節目的喵喵和學姊庚，撐著臉頰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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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阿斯利安好笑的看著黑髮學弟烏黑的頭顱一點一點要不是有手支撐著臉頰，恐怕會直接臉趴向前方的糕點，看來這次的任務讓小學弟很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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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黑袍當中掙脫的冰炎來到褚冥樣的身邊，低頭看著已經呈現半昏睡狀態的黑髮學弟，紅眼閃過一絲寵溺，視線瞄向一旁的阿斯利安，正巧褐髮狩人也抬頭看著他，兩人交纏的視線當中有著同樣的訊息，他們都想私下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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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點點頭，回頭看了眼正熱鬧的場合，丟著視線給自家搭檔，夏碎點頭後，直接拎起快睡著的黑髮妖師，阿斯利安也同時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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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拎起的瞬間，褚冥樣立即驚醒，眨眨醒松的黑眼慌亂地左右張望，看見站在兩側的學長，有些不解的偏頭，「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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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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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還想著熱鬧的聲響，眨下黑眼，困惑的凝視著兩位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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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拉開門，低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說：「帶你去隔壁的房間休息，你都已經睡到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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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趕緊擦拭嘴角，發現自己被學長給騙了，忿忿地瞪他一眼在銳利的回視下狼狽的轉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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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沒有流口水，學長愛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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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哼了一聲，伸手揉亂褚冥漾柔軟的髮絲，拎著他的後領走人，「少腦殘，給我去隔壁的房間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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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眼睛，真的還沒睡醒的褚冥漾沒有反抗的任由冰炎拖著他到隔壁房間，愛睏的眼睛一看到舖有軟綿綿的床墊的位置為之一亮，不等學長說話，東搖西晃的趴上床墊，磨蹭一會就睡了過去，清秀的臉蛋掛著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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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阿斯利安看到小學弟這般可愛的模樣，不禁也勾起憐愛的微笑，不約而同地拉起薄毯，兩人對看一眼，由阿斯利安率先離手讓冰炎去完成蓋棉被的動作，蹲在一旁凝視著褚冥樣的睡臉，內心一陣滿足，他已經好久沒這樣看著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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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護送冰炎回焰之谷那段日子，雖然褚冥樣常常不在他身邊，但他還是可以掌握他的行蹤，深夜時他可以看到小學弟疲憊的睡臉，整顆心臟宛如蜂蜜般甜，被陽光包圍的溫暖著，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待在純真的少年身邊，陪他笑陪他哭，陪著他度過每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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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在阿斯利安鬆手時瞄他一眼，幫褚冥樣蓋好薄毯後，抬眼便看見阿斯利安憐愛的凝視著褚冥樣的睡臉，垂眼看著他十分在意的少年，漂亮的臉蛋沒有任何情緒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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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情不自禁伸出手觸碰少年熟睡的臉龐，這一刻的氣氛讓他有點無法相信是真的，少年毫無防備的在他面前熟睡，完全沒有之前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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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同樣待在褚冥樣身邊銀髮半精靈幫他爭取來的，這點他真的很感謝冰炎，抬眼看著冰炎，「謝謝你。」因為他，他才可以繼續待在褚冥樣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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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撥開褚冥樣頰邊的髮絲，輕聲的說：「謝什麼，我不記得有做什麼需要你道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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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低笑幾聲，「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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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沒有說話，垂眼凝視著褚冥樣疲憊的睡臉，指尖描繪著少年眼下的黑眼圈，不爽少年怎麼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原本不算壯的身體被少年這麼一操更加纖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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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曉阿斯利安指著是什麼，他不認為他有幫助到他，只是不喜歡看到褚冥樣為了阿斯利安不開心，兩個人處在尷尬中，大家都替他們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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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一半也是為自己，他不喜歡褚冥樣大半的時間都在想這些雞毛小事，為阿斯利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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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看著冰炎充滿輕柔的舉動以及縮在被窩睡得一臉幸福的黑髮少年，瞬間了解半精靈的用意，充滿抱歉的說：「抱歉，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讓漾漾受到委屈。」要不是為了躲避他，猛出任務的少年在這段時間消瘦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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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冰炎移開撫摸褚冥樣臉頰的手，站起身，「不能怪你，是這傢伙太鑽牛角尖了，才會把事情扯得這麼嚴重。」有時候他會克制不了自己揍少年，看能不能把他揍清醒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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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不否認冰炎的說法，苦笑著捲繞起少年的髮絲，「這點大家都知道，我也知道，但我卻不知道要怎麼解開他的心結。」最後還是得靠冰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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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拍拍他的肩膀，「你努力過，大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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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彎起指頭輕碰少年睡得發熱的臉頰，疼惜流轉在褐色眼眸中，「早知道漾漾會如此在意，我該給他時間去冷靜，我太心急了，才會害他一直接任務逃避問題。」頓了頓，他揚起眼看著站在身邊的半精靈，笑了，「或許我該學學你，默默的在後頭守護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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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不到。」冰炎直接了當給了褐髮狩人這句，斜眼瞄了依然睡得香甜的褚冥漾，回眸瞪著阿斯利安，「什麼都不講，只會讓鬼王塚的事再度發生，這次我學到教訓了，難道你要跟我一樣，惹這傢伙哭泣？」語氣有些衝，當初那一眼，黑髮少年一副快崩潰的臉蛋依然盤旋在腦海，他沒一刻不懊惱不該讓少年看到那一幕，即使犧牲也不該在褚冥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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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褚冥漾知道銀髮半精靈是這樣想的話，恐怕又得哭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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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阿斯利安絕對做不出來讓褚冥漾傷心的事，大戰已經過了快兩年，送冰炎回焰之谷也過了半年，他看夠所有褚冥漾難過的神情，他只想看到他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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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廢話。」冰炎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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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覺到冰炎語言中的怒火，褚冥漾反射性縮著身子，眨著惺忪的黑眸看了兩人一眼，小聲嘰咕：「學長……怎麼了……」說完再打個大哈欠，揉揉酸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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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抓住褚冥漾的手，另一隻手輕拍著少年的後背幫助他睡眠，柔聲的低語：「沒事，我們只是在討論事情，繼續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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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見到阿斯利安的臉，先是一愣，黑眸中閃爍著慌亂，剛睡醒的大腦慢半拍想到他已經和阿斯利安和好了，清秀的臉蛋露出傻笑，反射性的望了一旁的冰炎一眼，見他沒有絲毫不悅，翻個身枕著薄被想要再補個眠，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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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褚冥漾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的阿斯利安再度苦笑，收回拍打少年背部的手，凝視著少年的背影，他知道一切都需要時間，只要少年肯面對他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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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錯看褚冥漾眸中流轉的思緒的冰炎，沉默了一下，再度拍著阿斯利安的肩膀當作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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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利安搖搖頭，收起情緒展開燦爛的微笑，「看來我們在這裡說話會吵到漾漾，我們還是出去外面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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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炎還沒說些什麼，應該睡著的褚冥漾掀開棉被坐起身不好意思的看著兩位學長，「不用了啦，我有小睡一點就夠了，我們還是先回去，畢竟學長這次聚餐的主角，缺席太久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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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嗎？」阿斯利安心疼的看著褚冥漾眼下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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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用力的點頭，為了證實自己沒事爬起身，對著兩位學長展開笑靨，「放心，我很有精神的，畢竟都已經出過任務那麼多次，也習慣睡少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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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兩個學長五味雜陳，他們想要讓少年無憂無慮過著生活，卻知道讓少年去闖才是對少年有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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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爬爬睡亂的髮絲，整理著儀容，小心翼翼的看著突然間沉默的兩位學長，「呃……那我先回去好了，千冬歲他們好像有事情要跟我講。」早在進蝶館前，好友們就說過有事要商量，只是大家熱衷於活動上，才一直沒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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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個人頗是無奈的瞄他一眼，完全不知所以然的褚冥漾只好自己默默的打開門離開，單純的認為兩位學長沒出聲就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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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褚冥漾把門拉上離開，後頭的冰炎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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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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