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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小紅娘】千顏——早己忘了守住意志還有什麼意義

      ——也許有一天,我會忘了妳是誰,但這亦不會影響我愛妳。

      他醒來時,腦子裡的一片混沌並沒有因為想起自己的身分而消失。

      「我知道,我是千顏大盜顏如玉,所以⋯⋯我為何會在牢裡?」

      他身輕如燕地離開了那個牢籠,卻不知腦中束縛著的是更為深沉的枷鎖。

      「我是採花大盜,所以⋯⋯呃⋯⋯!啊⋯⋯啊——」

      他不曉得他忘了什麼,只覺記憶的桎梏勒得他生疼,像是強迫他將腦袋收緊,杜絕那些已經不屬於他的曾經。

      意識被漸漸奪走是很痛苦的。

      不要掙扎了,放棄吧。

     

      用盡全力鑽入地底並不會讓頭痛減輕,卻是讓他不去感受劇痛的方式,哪怕他再怎麼咆哮、哀號,那份痛楚仍是如影隨形。

      他不知道挖了多久、挖了多遠,在愈漸微薄的意識中緩下動作,終於連自己何時停下都未有所覺。

      他累了,睡著了,又被一個姑娘喚醒。

      於不明就裡之下回到平地,於懵懂困惑中接收對他來說沒多大意義的字句,卻不期然找到了令他迷茫的熟悉感。

      ——於這名他理應不認識的姑娘身上。

     

      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是什麼呢?

     

      殘缺不全的畫面在腦海的角落一閃一滅,伴隨著幾縷飄揚的黑髮,輕輕勾勒出似曾相識的一抹鮮紅。

     

      忘了什麼⋯⋯忘了什麼⋯⋯

      頭痛欲裂已無法阻止他試圖回憶,儼然是克制不住的本能,自顧自地一再衝撞腦中攔住記憶的那堵牆,直至遍體麟傷、搖搖欲墜。

      「我到底,忘了什麼啊——!」

      他衝出去,在悠悠天際獨行踽踽,漫無目的使致迷失了方向,爾後又折返回去找那個姑娘。

      他放倒了姑娘身邊的群妖,抱起昏迷的她,繼續在莽莽原野上疾走,任由痛楚在腦中肆虐,自身也無從遏抑而嘶吼連連。

      日落風生,晚霞如錦。

      「謝謝⋯⋯」

      是虛弱的聲音自懷中飄出,他才發現她醒了過來。

      「你究竟是什麼妖怪?可以告訴我嗎?我還一直都不知道⋯⋯」

      她唇邊帶著血跡,掛著笑,問了令他產生些許違和感的問題,但他甚至還來不及回答,更遑論延長她太過短暫的清醒。

      「能⋯⋯告訴⋯⋯我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但他忽然覺得,這些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找了塊空地將她安頓好,自身的目光則默默追隨著她的身影,在她建了房子定居後,自己也定坐在一處得以遠眺她的山頭上,守望著她。

      落雪飄進他的視線,流失溫度的手掌一點一滴沒了知覺,模糊掉他的時間感,也掏空了他僅存的一點心緒。

      白天,遍地風雪回映日光,讓他看清她所在的地方。

      入夜,星斗與月若隱若現,她就是漫漫長夜唯一的光明。

      他可以不認識她,這卻不妨礙他看著她。

      他可以不記得她,這亦不影響他愛著她。

      他就算忘了自己愛她,這仍不干擾他守著她。

      ——無論是她,還是她說過的話。

      「五十多年啦⋯⋯顏如玉,你還在這裡做什麼?莫非你忘記了娘娘給你的任務?」

      來自黑暗的聲音響起,但埋在茫茫中的活體恍若未聞。

      「我⋯⋯想起來了⋯⋯」

      冰雕一般的白色身形從唇瓣開始破碎,僵硬的手臂帶動全身費力站起。

      「我似乎,答應了某個人⋯⋯」

      「答應我,去自首好嗎?不要再越獄了。」

      有誰,有誰對他說過這句話。   

  

      「要自首⋯⋯不再越獄了⋯⋯」

      依舊飄揚的黑髮,依舊想不起的那抹鮮紅。

      五十年的沉默,九十年的等待,他的意志只為她而存。

      縱使生命光采黯淡,也不及黑狐奪去的完全空白,她既尚在,他也還在。

      重返自由,他的意念卻隨之熄滅,如此輕易就讓出黑狐得以徹底掌控的空間,屈服了兩百多年。

      只因他早已忘了,守住自己的意志還有什麼意義。

      ***

      看到b站有留言說其實黑狐才是真愛,陪顏如玉這麼久什麼的,促成此篇腦補誕生。

      「如果是顏如玉自己為小文守住的意志」,這個妄想如此美好,以至於我心甘情願花了一下午以動畫為主輔以漫畫細節,融合千顏篇op跟插曲「雪年輪」的歌詞生出這篇,雖然通篇只有最後面有在表達我想要表達的東西⋯⋯

      漫畫是18年,動畫卻改成坐了50年這點我覺得也是……改得好!18年是因為小文結婚他就回去自首了,比較像是「已經有能守護她幸福的人了,我也該退場了」的意味,但動畫一直守到她過世,私心認為這樣更有「無論如何就是看著她」的味道,妥妥的癡情種啊!!

      還有條留言說千顏的隱形虐點是,顏如玉什麼都不知道就在牢裡過完60年,興高采烈地出來找小文,但這樣算算小文都過世10年有了……那還是看著她變老會好些吧。所以我大推千顏篇的另外一個理由就是起碼結果是好的(這就是顏如玉想要的結果),不論前世還是今生。小文也是三觀正顏值高聲音也很好聽的優質女主,千顏一生推!!!

      機會難得就順便說說我對千顏篇的看法好了:動漫嘛,每段劇情是什麼fu完全取決於自己什麼心態,我看的千顏是很甜的,前面的現代部分黑狐是還挺蠢但真的好笑,也沒幾個尷尬到看到不下去的場面;前世那就更不用說了,b站每個刷「如果這都不算愛」的場景我都超興奮,雖然我也喜歡王權、喜歡月紅,但他們都不像千顏這麼有愛,偏偏本人屬螞蟻,千顏在狐妖目前為止的篇章中毫無疑問是私のNO.1。

      好了廢話到此結束。對於本文有任何想法都歡迎留言,修稿狂本作者也會時不時參考新看法以修正盲點,期許下一次的文字能夠更加讓讀者和作者自己都滿意。感謝讀到這裡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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