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情人節賀文
8a6OFUIQh3tXMcRdNqAvKPrDGunLpEo42HVwmbyZ
gLWE4DXCZdi6rNwbSuVtsmKYcUBIjyM085JefGql
何洛傑曾問何軍是不是同性戀，畢竟交往之前他從沒看過何軍有喜歡的女性……或男性。他何洛傑可能是第一個。
RpVQX1mb4jU0GZ7JOaPuAL2YFMfkC9q5hS3xczlI
但何軍始終不答他。
lUywe6JsjrgqF2mWZIuTD5OYicz9E7nGdMa1tSof
何洛傑在床上調整了舒服的坐姿，歛起雙目盯著前面埋頭敲打學術報告的青年。何洛傑懷疑自己不曾這樣認真地看過他，也懷疑自己怎麼就栽在他手裡而沒有任何預兆。
RBvNT0PCQpr4xwFegS2E7HOncjJ5lA3ZWqD9otKU
旁人都說何洛傑的交友狀況複雜，女伴來了又去，去了再來，不過最久的來往紀錄也不過月餘。
Xu53AtxOMdCIQjm4WUfr8S9zPskZBnFVTqEecNgv
但其實何洛傑對於交際一向簡單分類，不重要的，例如那些不重要的人；重要的，例如他家老爺子，例如他半路撿來的侄兒（雖然他後來總感覺白疼了古銀霏那臭小孩），又例如他的至交好友兼初戀情人。
tJHIlQKMrPAD98E2o1g4T3VmyqepFCYwLxU6bS5R
——更正，是初戀，不是情人。何洛傑僅只單戀，輾轉悱惻的十年單戀。在何洛傑人生的前十六個年頭，遇見上官昀之前，他清楚自己是異性戀，女人柔軟的軀體是珍饈美饌，嚐也嚐不夠；遇見上官昀之後，他再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了。愛上男人的自己是異性戀嗎？但，眼裡只有上官昀而對其他男人毫無反應又怎能是同性戀？
4orBGixPqM3IdZylX2ESjDhs9AUfLeCzbY71O6mV
直到現在，何洛傑還是弄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是，上官昀是水，人不進食還能活許久，不喝水卻會死。而且上官昀不只是水，還是來自夢裡的水，無論怎麼喝都解不了渴。後來才有人給現實裡的他帶來一杯水，讓他的夢境從最細小的地方撕開裂縫，那個人是何軍。跑進他心裡、在上官昀旁邊擠了個位置。
Gsf6d5EFI43MpQPuXNHYiLa7ORBbVDkyzv0ZeAgn
敲擊鍵盤的聲音稍停，何洛傑看著何軍從螢幕前抬起頭，扶了扶呆瓜式的粗框眼鏡，再度埋首忙碌，這麼平凡的人。
dKLriN4ukRpHjI2EzhPwtmSs0COXVaoQv7ygZnWq
何軍在何洛傑的分類法裡介於重要與不重要之間，姪兒的小學同學，何軍是和古銀霏一起長大的，何洛傑總當他是比古銀霏可愛一點的小孩，從前買玩具會多帶一份給他。他沒想過他們會有今天，何軍的微笑在他心裡停留0.01秒，1秒，2秒，然後是幾分鐘，幾個小時，整個白晝或黑夜；何軍握緊他的手走到他家老爺子面前，挺胸說他願意捨棄原本的名，就此從何家的姓，放棄曾經的夢想、替他繼承沉重的家業……
AJlSND4tTUsj6oE3KGnbz9Mv5k8cXZHWuFphV1Qq
何軍終於整理完資料，筆電同其他會議要用的東西全塞進公事包，一臉泛睏地關燈爬上床。何洛傑推他：「小孩，你忘了拿你的西裝出來。」
Iz4RaWhcgr9AJOEqPG1pyie3t6w20QCfVU5d8DsY
何軍應了一聲，又爬下床在大大的衣櫃裡找他皺巴巴的西裝，何洛傑暗想明日得早起幫他熨西裝，邊問，「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戀？」
8Dd0BYJL3MVZ1XzRvfsk4pmoyHF57ObIxh6ctqNP
何軍爬上床躺好，模模糊糊地回答：「嗯？大概是吧。」
ot8Ps5yN19aEFXZGijlROwHxBvVdpWY2mf3KTkur
何洛傑趴到他邊上，對著他笑得很好看，「那你自己一人時怎麼解決，你也看片？看我以外的男人？」
GJqUMDBNvR9rfYSKFj105AiIaEmschpuxLw2H7C6
「嗯……我都……」何軍咕噥。何洛傑誘哄，「你都什麼？」
jXFCBAePDpyT1qg8ak9W2oHOcUrG7ihxwI45vQ0t
「我都想像那是你……」
4GsoD1pPfn5mOJ9IiagU0EKVA7wbe2MF3YChtNdq
何洛傑愣住，坐起身想看看何軍的臉，何軍一瞬間醒了，罕見地滿臉通紅，何洛傑知道自己也開始臉紅，因為何軍笑了。
QnNkmGWDjRpdv5U68gAIViX9qBSbM3KOYa74Huro
「洛傑叔叔，你好可愛！」何軍大狗般蹭過去，親了親何洛傑的頸項，清醒的何軍沒有迷糊的時候可愛，像往常那樣又吵又煩。
8vDOC95bfms4p3UjKyl0dwzMrWcLBV2Yg6NeRqGu
「不准叫我叔叔！」搞得好像他好吃嫩草，分明是這傢伙巴著他不放。
GlNCi632XzfmFRkQ1JhEBseTD84O5dWroaZuMtnA
「是是是，我不和銀霏搶叔叔，但是我該怎麼叫你呢？你的名字被別人叫走了。」
VzY7RCvWiBE40FwXxhJUHdLlb619cqk5fQrOemys
何洛傑知道何軍嘴裡的『別人』是誰，上官昀理所當然地喊他的名字，「洛傑」，帶著他慣有的自然溫潤的嗓音，以及一點點相識數年的漫不經心，從最初到現在。他知道每當上官昀這麼喊他時，何軍都只能站在一旁淡淡的微笑。那笑容有些刺痛他。
vQWYIwM1uf3Nrip5aKZOqzJT0PoLEVbgjReCBkm6
何洛傑看了何軍好一會兒，抓著棉被翻過身去。在何軍以為他不理他了的時候，何洛傑開口。
c2DgFuoNW8xfGKdBmEHe5AzrvqwSZbyt1YM7kTl6
「隨便你想怎麼叫，反正是你叫的，我都會應。」
w0n6ZBsFjR91arfe7SvTHOUEP8GVzq3bD4CgxyAL
何軍覺得這是有生以來最開心的一刻，他將何洛傑攬進懷裡、動作浮誇卻綿密如雨絲般吻他的耳鬢。
PTr8Dd2uWGF4fKXhkwnLmzqYj9elA1Ht7SOJvpoI
「洛傑，我好開心，我要唱歌！你要不要聽我唱歌！」然後不等人回覆，便哼了段曲子，何洛傑罵他噁心，順道給他一個力道不小的拐子，但何軍還是笑，更加湊往何洛傑的耳邊，非要唱給他聽。
aGM5WOBC9tZlVA8DorY7UPfKwsSTc3hIQx2qXvFJ
那是七零八落的歌聲，幾段認真，幾段混雜笑語，然後他們接吻，在靜謐的夜裡相擁等待入睡。也許沒有特別期待在夢裡遇見彼此，但期待明早一起在餐桌前分食一盤奶油炒蛋，冰箱裡還有食材的話，就再煎幾條培根。
1lY2W05iCV6K9SH83yzmqJTNvDbtnUAEwpeGPcBf
何洛傑永遠都知道，他深愛著上官昀，深深地、深深地、愛著。但他不需要華美虛幻的夢境。
lKDNQv7xPCkTceIw30y12YpRqOHMdaGosgEthBJu
何軍已經很睏了，一手卻還緊緊攬在何洛傑的腰後，何洛傑輕輕笑，何軍的掌心在被窩裡被蘊得燙燙暖暖的，這才是何洛傑需要的真實——早晨在廚房為他做早飯的背影，因他的叫喚側首望過來的微笑，彷彿要覆蓋所有冷與不安的懷抱，何軍。
68tnFKDXLQH0CRiTqJxB9mYSlVp3uy52aGobgZvz
何洛傑也伸手環住何軍，即將入睡前在心裡哼著何軍唱給他的歌，you make me wanna fall，與他相擁的這個人抓著他把他從夢境裡摔出來，真實的世界塵土汙灰，沒有關係，何軍會替他拍乾淨。何洛傑也是愛著何軍的，即使不是最愛又如何，他們已經決定要一起在真實的世界裡走下去。這很好。
U6eaEohg9uXKykrRflPOCvHDxiS0cQFL4GzwZdNb
因為如果繼續在夢裡，那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sVKentijSGo5zRUIF91OgvXEABdZbqDcP32r7NCW
6dRuc0fKgYMTJ8vxGwBtjL1hzrbnSmoFyI9a7sQ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