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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足》第一天

活著,卻像死了一般,沒有目標,只是庸庸碌碌的活著,是現代人的常態。當然,你也不例外。

坐在圍牆上晃悠悠的晃著腳,你愉悅的哼著小調。

對於生活你沒有什麼不滿,也沒有什麼期待。

得過且過的每一天,你曾經想過要改變,但終究只是想想並未行動。或許每個人都這樣想吧!就這樣組成一個井然有序的社會。

轉頭望向靠著圍牆,坐在地板上努力寫著作業的少年,注意到你的視線,少年抽空對你露出燦爛的笑。

「...呃...啊...」血液一股腦的沖上你的腦袋,舌頭彷彿打結了般,你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年,彆扭的撇過頭,繼續看著一成不變的都市風景,大樓高高低低的排列。

深呼吸,吐氣,你努力忽視突然從地板上穿透,在你右上角飄來飄去的男孩,試圖避免掉麻煩。

「吶!你看得到我對吧?絕對!」男孩興高采烈的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到你的面前,你被男孩嚇到,重心不穩的往後跌,一旁的少年睜大了眼超你衝了過來。

「小心。」少年伸出他的手試圖接住你。

而你,穿越過少年透明的手,頭直接碰撞到地。

笨蛋,身為鬼那裡接的住人?在昏倒前你如是想道。

再次睜開眼睛,你看到潔白的天花板,你聞著鼻尖若隱若現的藥水味,嘆了口氣。

身旁的兩隻鬼忐忑不安的跪在你床邊,緊盯著你的動靜,彷彿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般。

然後,你一位綁著麻花辨裝扮樸素的少女掀開簾子,她一臉心情很不好的,粗魯坐在你旁邊的椅子上。

「上善同學,能否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昏倒嗎?」

你慢半拍的意識到這位少女是你的班長,不能回答關你屁事的情況下,你沉默的看著班長,總不能告訴她你是被鬼嚇到,不小心從圍牆上摔下來的吧?

首先,攀爬圍牆就是要不得的行為,次要,你不想被判斷心智有問題,你默默的瞪了一眼位於班長右方的兩隻鬼。

注意到你的視線,班長好奇的自己的右邊瞅了一眼,推了一下眼睛,站起身子,意外的沒有過多的刁難。

「雖然看起來沒有腦震盪的傾向,不過還是請你好好休息,我幫你請了一天的假」班長停下下離去的步伐,轉過頭認真嚴肅的說「順帶提醒,上善同學出勤率目前很不妙。」

你看著毫不留戀,直接甩頭離去的班長,問:「你覺得班長她看得到你們嗎?」

「不知道」少年鬼搖搖頭,他擔憂的看著你的腦袋,說「你還好吧?」

你搖搖頭,雖然還有一點暈,但絕對不能老實講,要不然他絕對會把責任歸咎於自己,麻煩死了。

為了不要讓他細想,你轉頭向男孩鬼,問:「你為了什麼來找我?」

聽到你的問題,男孩鬼先是歪著頭一臉疑惑,隨後一副思考人生大事般的在空中轉了個幾圈,說「不知道。」

「不知道?」你訝異的說,隨後頭痛的揉著頭「你什麼都不知道?」

「也不是」男孩鬼茫然的搖搖頭,用手比畫了一個小盒子「我要找一個東西。」

少年鬼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和一支筆,認真的紀錄,他思考一會兒,說「線索只有這些?你的名字?」

「……不知道……」男孩鬼哭喪著臉,他看著自己透明的雙手,沮喪的說「我原本知道的……」

「這很正常,鬼會隨著時間失去現世的記憶」你一邊說一邊從床上起來,床頭上放著你的書包以及外出單,你背上書包後轉頭對著那兩隻鬼,提出建議「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先回家查一下資料」

看見你走出保教室外,男孩鬼不知所措的望向少年鬼求助,只見少年鬼揚起眉毛,慢條斯理的收起筆記本後,快步跟上你的腳步。

「太棒了!」飄在你和少年鬼背後,男孩鬼雙手交扣露出崇拜的目光,彷彿眼前是一尊光芒萬丈的大佛,說「果然老爺爺說的沒錯,你們果然很可靠!!」

你蹙起秀眉像是在思考什麼般,半晌釋然的翻了個白眼,用右手梳理起糾結成一塊的馬尾,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鬼,語氣中帶著戲謔說「嵐,看來我們必須要到福德宮一趟了。」

被喚作嵐的少年鬼,愕然的睜大雙目,臉色難看的拼命搖頭,引得男孩鬼側目,他悄悄的飄到你的耳邊細語「那位老爺爺對他做過什麼?」

「離我遠一點!」你打了個寒顫,一臉嫌惡的倒退一步,說「這不重要,倒是那個老爺爺跟你說什麼?」

男孩鬼癟起嘴,神情委屈的飄離你,低聲咕噥「他說在@中會有一個上課翹課在天台出現的一人一鬼,專處理鬼魂的疑難雜症」

「啊——那個死老頭子是把我當做免費勞工嗎?」聞言,你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你咬牙切齒的停下腳步「這次我絕對要索要到工資」

嵐抽了抽嘴角,臉色鐵青的一手按壓在腹部,一手顫巍巍的舉起來,指這周遭「我覺得我們還是快離開比較好」

你疑惑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凡事觸碰到你的視線的人都驚慌的撇開頭,周遭細碎的交談聲傳入你耳中。

「一個人自言自語...」

「神經病?」

「怪人」

「啊…好像是那個靈異少女」

「蛤?騙人的吧?想要吸引到別人的注意嗎~哈哈哈哈」

......很討厭,你閉起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戴起了耳機,目視著前方低聲喃喃「...接下來用跑的到神社,別跟丟了」

你不等嵐和男孩鬼回應,就開始大步的往前跑。

「是的~上善大人~」預料到你會這麼做,嵐他幾乎是和你同時開跑,十分游刃有餘。

「咦?」男孩鬼在原地呆愣了一會兒,慌慌張張的加速跟上「等等我啦!我不認得路啊!」

「...不認得路?」嵐皺起了眉頭,像是察覺到不對勁,他慢下跑步的動作,最後停下步伐開始低頭思索。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已經嚴重拖隊的你繼續往前跑,直到男孩鬼用著尖銳的聲音大喊。

「我——說——有——人——脫——隊——你——不——等——他——嗎——喂——!!」

轟!你感到頭腦像是炸裂般的疼痛,你緊急的停了下來,手腳無力的跌坐在地上,腦袋充斥著翁嗡嗡的聲響,痛苦的無法思考。

「喔…天阿…」你冷汗淋淋的咬著牙忍耐著痛楚,並且惡狠狠的瞪向男孩鬼,惡聲惡氣的罵「你是想讓我變成笨蛋嗎?!你知不知道你們說話是藉由精神傳達而不是聲波啊!」

男孩鬼一臉驚恐,瞠著雙目,黑棕色雙眸匯集了水氣,最後劃了下來,他吸了下鼻子,用袖子抹去眼淚,垂著腦袋,帶著鼻音唯唯諾諾的說「......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算了......反正附近正好沒人...」你嘆了一口氣搖搖晃晃的站立起來,無力的靠在圍牆,頭痛減緩了很多,但一時之間應該沒辦法前進了,你拿出手機洋裝在玩遊戲。

嵐停下了腳步,應該是在思考,他想到了什麼?你試圖從剛剛的對話推敲,然而你完全沒有線索。

「......不明白」你低聲喃喃,你完全不明白嵐他再思考什麼,技不如人的感覺真的是遭透了!

「真是狼狽呢?」輕柔好聽的帶著磁性的聲線傳入你耳中,你陰沉著臉抬起頭,毫不意外看到了帶著圓形眼睛,穿著褐色和服的,長相清秀的男子。

「你不待在福德宮在這裡做什麼?偉大的土地公大人!」

「欸!」男孩鬼訝異的上下大量著男子,隨後疑惑的說「可是土地公不是老爺爺嗎?」

「嗯...那是一個統一的型態」男子對著男孩鬼語氣溫和的解釋「有點難解釋,總之像是店服一樣的東西」

「喔…」男孩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接受了男子的解釋。

「真乖。」男子笑的溫柔,伸出手揉著男孩鬼的頭髮,男孩鬼驚喜的瞪大眼睛,發自內心的對著男子燦笑。

收回手,男子笑容不減的望向你「真冷淡,叫我柳索煌也無所謂喔?而且你不是找我嗎?需要幫忙嗎?」說完,他指了自己的腦袋,象徵意味十足。

「啊——」你瞬間眼死的忘著眼前自稱柳索煌的土地公,語氣豪無波瀾的說「幫忙?我有什麼需要你幫忙嗎?」

「真不服輸的倔脾氣。」柳索煌笑咪咪的說,伸出手彈了你一下腦袋,你感到額頭一疼,隨後所有的不適瞬間消失。

「好了,這是報酬之後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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