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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衣草的記憶(三)妳來了,妳走了

亞樂和緋依赤著腳,並肩坐在河提邊,涼涼的風,吹起了兩人的長髮。

空氣中,彌漫著一陣香氣,亞樂知道這香味來自身邊的緋依。

「緋依,妳身上為什麼有一種很香的味道,聞起來很舒服耶!」

「有嗎?」緋依拉起衣領,聞了聞,「我怎麼沒感覺。」

「可能妳聞習慣了,所以沒感覺,妳有噴香水嗎?」亞樂將頭靠在緋依的肩上,嗅聞著專屬於她的香氣。

「香水!沒有啊?對了,應該是香包的味道。」緋依從口袋掏出一個紫色的小袋子,她將袋子湊到亞樂面前。

「就是這個味道!」這味道真是好聞,而且聞起來真舒服,亞樂忍不住多聞了一下。

「這是薰衣草,因為我很難入睡,所以媽媽替我做了一個香包戴在身上,習慣之後就一直戴著。」

「原來薰衣草可以幫助睡眠喔!」亞樂心想著,薰衣草真的很厲害,味道好聞,又有這麼厲害的功用。

「對啊,這個送妳。」只要亞樂喜歡,緋依就會讓她開心。

「這不好吧!妳送給我,那晚上睡不著怎麼辦。」亞樂是很想收下,卻又擔心拿走香包,緋依就會失眠,這就不太妥當。

「放心,我家還有很多,而且我有香薰燈,不怕!」

「香薰燈?是什麼?」

「明天星期六,今晚我去妳家睡,順便把香薰燈帶過去,讓妳用看看,怎麼樣!」

「好啊!」亞樂笑瞇了眼,期待著今晚。

晚上九點,洗過澡的兩人,關在房間裡,研究著緋依帶來的精油燈。

緋依將香薰燈放在亞樂的書桌上,她在精油盤上放入一些水,再滴上幾滴薰衣草精油,再將電源插上,點亮了燈。

不久後,精油藉著燈的熱度,飄散出的香味,充斥整個房間裡,她們將房間的燈都關上,唯一的光源就來自香薰燈。

「好香。」坐在床上的亞樂,深深的喜歡上這個味道。

「妳身上的味道,和我一樣了!」緋依將頭靠近亞樂的身上,聞著和自己相同的味道,她喜歡這樣的感覺。

當緋依靠近時,亞樂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亞樂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上了緋依。

「緋依,妳談過戀愛嗎?」

「沒有,妳呢?」

「有,在前一間學校,不過我們分手了。」

「妳還想念他嗎?」

「不想,我恨她,她劈腿了!」

「妳一定很傷心吧!」

「一開始會,後來就不難過了,可能我沒有那麼喜歡她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薰衣草的香味發揮作用,亞樂睡意越來越濃烈,不知不覺間,她閉上雙眼,沉沉的睡去。

半夜兩點,亞樂醒來,她感覺自己的右手有些麻痺,她轉過頭才發現,緋依枕在自己的手上,睡得香甜。

亞樂緩緩的側過身子,將緋依抱在懷裡,感受著她柔軟的身體,和髮絲上薰衣草的香味。

「緋依,我喜歡妳。」

「我也是。」

原本以為緋依已經熟睡,亞樂才敢放膽告白,怎知道緋依早就已經清醒。

緋依將頭抬起,深情款款看著亞樂,紅潤的雙唇,微微張著,彷彿在邀請著亞樂品嚐她的甜美。

隨著感情的驅使,亞樂低頭,親吻著緋依,淺淺的含著緋依柔嫩的唇瓣,她伸出粉色的舌尖,撬開緋依的貝齒,深入到她的口中。

亞樂轉身騎壓在緋依的身上,伸手探入她未着胸衣的睡衣裡,輕撫著她軟嫩,滑溜的肌膚。

清晨,房裡地板上滿是散亂的衣物,和從床上摔落的布偶。

床上赤裸的倆人包裹在純白的棉被裡,亞樂由身後將緋依環抱在懷裡,兩人的長髮交纏在一塊,不分彼此。

緋依在亞樂懷裡抖動了一下,驚醒睡夢中的亞樂,亞樂將腿勾在緋依的腿上,只要她一動作,亞樂立即能知曉。

「早安。」亞樂用下巴在緋依的頭上蹭了蹭,像隻撒嬌的小狗一樣。

「早。」

「要再睡一會嗎?」

「不了,我今天有事,要先回家。」緋依拉開亞樂的手,支著身子,坐了起來,覆蓋在身上的棉被跟著滑落,露出她滑如凝脂的肌膚,婀娜多姿的體態一覽無遺。

緋依背對著亞樂站起身,她一頭及腰的黑色長髮宛如傾瀉而下的瀑布,覆蓋了整個美背,亞樂忍不住往前,摟住緋依的腰,將她拉回床上。

「別走。」亞樂緊緊抱住緋依,捨不得放手讓她離開。

緋依伸手拍拍亞樂的頭,說著:「乖,我晚上再來,好嗎?」

亞樂只好鬆開手,讓緋依起身穿好衣服,當緋依要離開亞樂房間時,看見她一臉哀怨,只好再安慰她幾句。

「我會早點回來陪妳的,等我」

「等等,我有東西給妳。」亞樂伸手拔下右耳的耳環,交到緋依的手上。

「這是?」

「這是聘禮,妳已經是我的人。」

她抱著亞樂,親吻了她的唇。

關上房門後,亞樂躲回棉被裡,將滿是薰衣草味的枕頭,摟在懷裡,   繼續沉睡。

緋依,失約了……

當晚,她沒有回來,整整消失了一個星期。

當她再出現時,手裡拿著一張喜帖,放在白家的客廳上。

亞樂當著白奶奶的面,拉著緋依拿著喜帖衝出家門,她們來到河堤邊。

「這麼回事?」亞樂手中還握著那張喜帖,那礙眼的紅色,讓亞樂有著撕毀它的衝動。

「我爸欠錢跑路,大威替我爸清了債務,還照顧我和媽媽,在遇見妳之前,我們就已經訂婚了。」緋依不敢面對憤怒的亞樂,雖然說再多也是枉然。

緋依只是想要讓亞樂知道,她不是不愛,而是不能愛。

「妳喜歡他?」亞樂不能接受,沒有感情的婚姻,只是一樁買賣。

「他對我們家有恩,而且大威是好人,我不能辜負他。」

「那我呢?我的感情算什麼?」這種感覺,比被人劈腿還難受,明明相愛,卻要分開。

「亞樂,我愛妳,只是我們不能在一起,如果妳要恨我,罵我,都可以。」緋依沒想到她們之間的感情,會來得如此猛烈,她能愛上亞樂,這一生值得了。

「罵妳,就能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亞樂眼底滿是絕望,為什麼她愛的每一個人,最後總是拋下她。

緋依低頭不語,亞樂心碎的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緊緊抱住緋依,用著極為粗暴的方式,親吻著緋依,兩人一起嚐到苦澀的淚水,還有滿是恨意的血腥味。

亞樂,留下一封信,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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