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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三章 遇刺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小皇帝的調侃並沒有讓這兩人的關係產生甚麼進展。

      莫燈的日常依舊是把脈問診、煎藥差人送去、窩在書房、偶爾去庭院散步。

      左揚心理一方面是慶幸,一方面卻有些失落。

      難道這位小姑娘全然對他沒有半分好感嗎?

      然而,負責服侍莫燈的小燕卻看出了不同。

      首先,莫大夫起床的時間提早了半個時辰,洗漱過後就捧著託人從萬花送來的醫書研究個不停,從她桌上擺著的長針,大致可以推敲莫大夫應該是在研究針法。

      再來,雖然仍舊是差人送藥,但莫大夫每每會再藥呈上去前再確認一次,雖然不大的將軍府根本沒有外人作手腳的機會。

      還有,當莫大夫窩在書房作畫時,不會像以前一樣在單人堪用的黑檀木桌上擺畫紙,反而是選在更大的另一張雕花檀木桌上擺材料跟畫紙,這個動機也令人懷疑。

      最不一樣的是,莫大夫散步的路線改變了。

      以前的時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莫大夫是刻意繞過將軍走的,雖然現在沒有誇張的積極靠近,但卻是正常自然的在院子裡閒晃,期間也巧遇過幾次將軍。

      肯定有改變甚麼,錯不了。

      小燕將自己的觀察分享給將軍府的小夥伴們,大家十分認可的點點頭,八卦之魂再次熊熊燃燒。

      莫燈提著筆,瞪著潔白如新的紙發呆了半天。

      實在是悶在府裡太久了,沒有甚麼靈感了。

      她的風景水墨一向畫的不錯,因為採藥需要跋涉山水的經歷也給她累積不少見聞,但最近出門的少,確實沒有以前隨時能下筆的從容。

      「唉……悶啊……」她放下筆,很孩子氣的伏在案上。  

      「莫姑娘可是覺得悶?」

      驀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她有些困窘的起身行了禮。

      「參見將軍。」

      左揚心中暗笑,剛剛自己還猶豫著要不要喊她一聲,就看到她如此可愛的一面。

      「免禮免禮,」他探首朝莫燈身後的白紙看了一眼,笑道:「姑娘這是沒有靈感?」

      「是,許是最近懶散了些,倒想不太出要畫甚麼。」

      「嗯……這樣啊,那不如隨本將外出逛逛市集?」

      他語出驚人,又結實的嚇了她一跳。

      「這……太麻煩將軍了。」

      「哪裡的話,」他笑的爽朗,「若是身子好全了還能騎馬去山裡晃晃,可惜現在狀況不允許,只能走路逛個市集了。」

      左揚特地強調了騎馬二字,頗有向自家大夫討讚賞的意味在,惹得莫燈不禁失笑。

      「那就謝過將軍了。」

      「不謝。」

     

      雖然市井百姓見過左揚的機會不多,兩人還是簡單的做了一些偽裝。

      左揚選套尋常商人會有的裝扮,藏青色內裡,銀灰色綴暗紋的外袍,頭冠上裝飾了天青色的翠玉,十分低調奢華。

      莫燈換下萬花的服制,一時想不著怎麼打扮加上手上也沒有其他衣服,索性就跟小燕借了一套衣服,一樣做侍女打扮,反正也只是一個暫時的裝束。

      但這一換卻驚艷了將軍府上下的人。

      原先的萬花服飾雖和莫燈的氣質十分相襯,卻不免在花漾少女身上顯得太拘謹,如今雖然只是換上乾淨素雅的侍女裝扮,卻更把莫燈少女的嬌俏展露無遺。

      淺紫色的上衣在袖口簡單裝飾了淡金色的碎花,一襲月白色的衣裙如盛開的梔子花一般輕柔飄盪,裙底至腰際還隱約做出淺粉色的漸層,十分柔美可人。

      「這……倒不太像小燕姑娘素日穿的侍女服。」

      莫燈在銅鏡前轉了轉自己的身子,越看越覺得這套衣服雖然剪裁類似,材質跟顏色上倒不太像侍女平常會使用的。

      「呃……這,這確實平日不會穿,」小燕回答的有點心虛,「之前訂製衣服的店家出了錯,做了白色的衣裙,怕髒,就沒穿過了。」

      莫燈理解的點點頭,漾開笑容道:「那就謝過姑娘了。」

      「莫大夫客氣了,」小燕擦擦額上冒出的冷汗,「那我們趕緊到大廳吧,將軍久候了。」

      小燕默默地跟在莫燈身後,心裡想著自己真是太機智了,將軍必須給她晚餐加菜啊!

      左揚的心情十分複雜。

      莫燈難得的打扮非常動人,讓他一時發楞看了許久,還是阿竟推了他一把才回過神。

      現在去逛市集,不用說,肯定會吸引不少愛慕的目光。

      能不能把這些人的眼睛都給遮住呢……真是……

      他有點後悔自己的提議,早知道應該選個廟宇健走之旅……

      比起左揚戰戰兢兢的刻意維護,莫燈這趟出行到顯得十分自在。

      本來嘛,身為萬花谷的醫者,她並不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並不會對於熙來攘往的人群、吵鬧喧囂的攤販感到不自在。

      她就只是很放鬆,並且有些享受的看著這還未受到戰火影響的小鎮。

      處處充滿生氣,處處都是笑容。

      左揚跟兩名隨從很有默契地將莫燈護在中間,不讓她碰觸到生人,自己也與莫燈保持一點距離,深怕她不自在。

      她十分感謝將軍的體貼,卻也覺得有點好笑,她可是半個江湖人呢!

      「將軍,小女沒那麼嬌貴的。」

      她比了比自己的臉。

      「您的表情可以不用這麼戒備,看起來太可怕了。」

      不知為何,她突然有了開玩笑的興致。

      「別到時候成功偽裝了身份,反而讓人家誤會咱們是流氓呢!」

      語畢,莫燈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容。

      左揚又是一愣,不太自在的別過頭,咳了聲道:「妳膽子忒大,敢笑話本將。」

      她不介意的回答:「那有什麼,我可是救命恩人呢,是吧?」

      他本就沒有生氣的意思,聽聞這句話,嘴角幾乎忍不住的上揚。

      「……是。」

      一行人逛著逛著也接近正午時分,左揚遣走兩名隨從,領著莫燈走進遠近馳名的飯館「品香居」,要了個二樓的包廂。

      品香居的菜式非常新穎,味道豐富而不膩口,莫燈讚賞不已,吃的心滿意足。

      左揚看她吃的開心,心裡也高興,喊了店小二打算打賞廚子。

      「小二,你們這菜我吃的挺好,這包銀兩賞給你們掌杓的大廚吧。」

      小二接過沉甸甸的錦袋,順手收下左揚另外打賞給他的銀兩,笑嘻嘻的道謝下樓去了。

      「出手可真大方。」莫燈估算了一下,那袋銀亮兩在品香居吃上半年都綽綽有餘了。

      「妳吃得高興,我也開心,就賞的多一些。」左揚笑道,清亮的眼望著莫燈,看的她臉上一陣發熱。

      「……賞就賞吧,還提我呢。」

      她撇過眼神,有些不好意思。

      店小二再次的出現解救了差點無地自容的莫燈,端著一壺茶跟兩只白瓷杯的店小二討好的鞠躬。

      「這是小店廚子特意給兩位貴客沏的花茶,裡頭添了許多花兒,我嘴笨說不清,給兩位貴客品嘗品嘗。」

      店小二倒茶的手有些顫抖,卻仍舊強壓下緊張般的把兩杯茶都斟好。

      莫燈饒有所思的看著小二的動作,並沒有端起桌上的花茶。

      她不動聲色地嗅聞撲鼻而來的茶香,雖然欲用茶香及複雜的花味遮掩,卻仍然難掩一抹幽微的毒香。

      手法雖簡單,但作法倒細緻。

      左揚察覺出莫燈的神色不對,也沒有品茶的意思。

      店小二有些慌張,扯出不太自然的笑容說道:「茶、茶涼了味道就淡了,兩位貴客趁熱飲了吧。」

      「這茶真香啊,」她淺笑,「難得有此好茶,是不該隨意牛飲,應當細細品味才是。」

      「店小二,是否能麻煩你拿些茶點過來?」

      「啊?這、這……」店小二有些慌張,側過身喊來了其他人,「小李,你去拿些上好的茶點來,要快。」

      莫燈很無言,支開也不行,看來這店小二是會盯著他們喝完茶。

      雖然不確定是誰下的手,但難保要行兇的人不會留有後手,輕舉妄動怕是會激起對方的殺意。

      不直接動手,還偷偷摸想毒殺,估計也是考慮到左揚雖然受傷卻依舊過人的武力值。

      很快地,茶點已經上桌,莫燈也沒有時間思考了。

      「左哥哥,」她甜笑,拾起桌上一塊花朵形狀的糕餅,「我來餵你嚐嚐?」

      左揚虎軀一震,雖然有千言萬語想說,卻十分快速的壓下來配合演出。

      「好。」

      莫燈伸長手臂要將糕餅遞到左揚嘴邊,卻「意外」碰倒了桌上的兩杯茶。

      「哐啷!」碎了一地的白瓷,和蔓延在地板溫熱的茶水。

      「快走。」莫燈低語。

      左揚意會過來一步蹬上方桌拉起莫燈抱進懷裡,一眨眼就往樓下跳。

      武功極高的左揚很聽話一直不敢妄動真氣,但非常時期他只能腳下聚氣欲施展輕功。

      莫燈掐住他的手瞪了一眼,說道:「我來。」

      她的輕功雖然不差,帶個大男人施展倒還沒試過。

      除卻一開始有些不太平穩,她還是幸不辱命的帶著左揚平安回到將軍府了。

     

      將軍府全府上下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到地板了。

      莫大夫,他們纖細美麗的萬花醫者,居然抱著高大的將軍踩著輕功回來。

      原來現在大夫武功也這麼高的嗎?

      而且,兩個人抱的真的好緊啊……

      「咳,出了點事,就這樣了。」

      放開左揚的莫燈臉上有著不太自在的紅暈,雖然不知道是要向誰解釋,她還是下意識的吐出這句。

      「嗯,就是這樣。」他們的左揚將軍臉上也是一樣的潮紅,兩個人分開後站的離對方有三、四步遠。

      「茲事體大,我先去整理一下,等下大廳討論?」恢復理智的莫燈重新拾回淡漠自持的表情,開口詢問。

      左揚點頭道:「好。」

      將軍府眾人:等等大廳集合,誰有事都不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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