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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九九只能感嘆人心不古。

    其實李遠曾經是很好的,真的,並不像現在這樣散漫怠惰,在高中的時候他們同班,謝九九就算天生長得漂亮,但是基於沒打扮和戴眼鏡的書呆子模樣,其實不是特別吸引人。

    可是李遠還是對她很好,分她餅乾吃、幫她拿重物,其實就只是一些小事,但是高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謝九九理所當然地喜歡上了李遠。

    某天,李遠一如往常地和謝九九在學校陽台上吃午餐,然後,牽了謝九九的手。

    之後很久一段時間謝九九都羞澀地不敢正眼看李遠,而再次和李遠對到視線時,他認識了王媛,她成為他的女朋友。

    謝九九覺得挫折和難堪,這是一直保持巔峰的謝九九從未體驗過的,她一直以為李遠會是她的,就算她不好看,就算她只是書呆子,她就是相信,李遠會是自己的白馬王子,憤恨不平在心內燃燒,謝九九開始打扮自己,並拒絕任何李遠的資訊和接觸。

    「九九,妳怎麼了?」李遠走近謝九九,雖然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但是高大的身影還是罩上謝九九。

    「沒事。」她頭也不抬,繼續埋頭苦幹寫數學習題。

    「是不是我哪裡惹到妳了?可以和我說吧?」

    「沒有。」

    「或是妳最近發生什麼事?」

    謝九九"碰"地拍桌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瞪著李遠。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憤怒。

  「我就說沒事你是聽不懂人話嗎?婊子配狗,天長地久,祝你們百年不合!別在我面前瞎晃,礙眼!」

    李遠面色鐵青,沉聲說道,「好,謝九九,妳就不要後悔。」

    就這樣,他們正式槓上了,謝九九的倔脾氣也是在這時候被激發起來,她開始將老媽以前傳授的心機招數都學以致用,明裡暗裡地針對李遠和王媛,對於家族事業地位都不比謝九九的他們來說,那當然是能多難受就多難受。

    高中畢業後,他們各自發展,當然謝九九也再沒心思去管他們倆還過得是否悲慘痛苦。

    而再次遇見,就是這次約會。

    謝九九當然竭盡全力地挖苦和諷刺李遠,把他的臉色逼得一陣青一陣白,但是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毛頭小子,知道人總得學會忍讓,便也沒有回嘴,還能保持一貫的假笑。

    謝九九自討沒趣,看了看玫瑰金色調的奢華瑞士錶,冷冷地說道,「沒事的話我先走了,我可不像你,只有遊手好閒這個選擇。」

    她剛站起來,李遠也站起來,「九九,我送你出去吧。」

    「不需要,你離我遠點。」

    李遠也早就摸透了謝九九這個脾氣,乖乖地就站在那裡,誠懇道,「九九,我知道我現在並不能達到妳的標準,但讓我試試看,成為妳的選擇好嗎?」

    「不好。」

    謝九九根本不想聽他的屁話,早就走出去了。

    那聲"不好"是一直默默站在門口的方青說的。

   

    「總裁,妳要回家嗎?」方青習慣性地走在謝九九身後,這是種貼心的職業病。

    「方青,我說過了,下班後叫我九九就好了。」

    「……好,」方青雖然猶豫,但是畢竟是九九的要求,他不過是她的保鏢,要滿足雇主需求,方青低下頭,嘴角的笑意溫暖而苦澀。

    須臾,他恢復正常的表情,抬頭問道,「那九九想去哪呢?」

    謝九九坐上勞斯萊斯,有戀車癖的她習慣性的撫摸堅實的車門,「叫上程苒,我們先去百貨公司把這身鬼衣服換掉,再一起去夜店。」

    「是,總裁。」

    「方青?」謝九九挑眉。

    「是,九九。」

    —

    「這件、這件還有這個。」程苒把衣服一股腦兒地塞到謝九九懷裏,滿意地拍拍手。

    「去換,保證全世界的男人都垂涎三尺!」

    「程苒,妳真的是越來越浮誇了。」謝九九雖然嘴上是這樣說,心裡倒是很信程苒的。

    身為成衣業公司後代,程苒不只有超越一般人的眼光,還有超越一堆人的媽媽們和兄弟姊妹。

    Yes,不用懷疑,她有五個媽媽和八個同父異母的手足,程爸每去一個新地方設廠就會在當地收一個小姨太,七十歲了仍然老當益壯,最近剛給程苒生了個小弟弟。

    謝九九對權力這麼著迷有一部分也是受到了程爸的影響,不只是因為她對於運籌帷幄和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都有異常的執著,而是她希望她的婚姻可以是一心一意的美好。

    「好了。」謝九九從試衣間走出,挑眉問道,「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程苒驚呼。

    「美呆了我的朋友!」她一把抓住謝九九的手臂,把她渾身看了個遍。

    然後抬頭,用著很認真的口吻對謝九九說,「妳要是來我們公司拍廣告,我付兩倍價格給妳!」

    謝九九優雅地揚起嘴角,有一如以往的小傲氣,「過獎。」

    她自然而然地走去結帳,裙擺揚起的弧度,不僅僅引入遐思。

    程苒拍拍在一旁看傻了的方青,一臉揶揄,「走吧方青,看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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