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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萬年古蹟

正午時分,刺眼的陽光照耀在森林上方,光芒從枝葉間的細縫中照射在地面上,走在樹林間,就彷彿走在陽光所交織成的黃金網上,森林中些許的冷意則因為光芒的溫暖而略為驅散。

寒風吹拂……好吧,我根本不是什麼吟遊詩人,完全組不出什麼好句子來,但是如果不這麼做,又沒辦法讓我暫時遺忘腹中的空虛。

我名叫帝娜,是個四處旅行的魔劍士,在丹特大陸上應該算是小有名氣,不過說來好笑,人們通常記住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各種套在我身上、莫名其妙的稱號,托這樣的福,當我向路人報上我的名字時,他們大多不會馬上認出我來。

想想這也算是好事……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我現在只想盡快走出這片森林。

既然我是個旅人,就一定會準備足夠的伙食,這次又怎麼會餓著肚子走在森林裡呢?

其實……只不過是正好在森林裡發現了一座湖,身為旅人,要能常常保持身體的整潔是非常困難的,如果能夠有機會,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身體髒的太糟糕,所以當下就是把行囊收好,進入湖水中好好清洗一番。

誰知道洗著洗著,卻發現有野猴子把我的行囊給翻出來,等我用魔法把牠們趕走之後,牠們也早就把我的糧食給吃的一乾二淨。

雖然森林中還是能夠找到可以食用的植物,不過都不是什麼能夠真正飽腹的東西,我已經在這裡走上十幾天了,如果真的還走不出去……就算再怎麼不願意,還是得開始打獵了。

當風向一改變,我不由的抬起頭來。

處於這個風向時,才讓我嗅到空氣中有些許的煙味,是營火,大概有人也在這附近旅行,也許正好因為中午,所以才開始炊飯吧?

太好了,搞不好找到他們之後,可以拿些什麼跟他們換點伙食吧?

食物果然是種不錯的動力,單單只是這麼想都可以讓我的行動快上許多,我加快速度,希望他們不要太快結束他們的午餐時間。

但穿過樹林後,我卻不得不停下了腳步,不得了、這裡是一處萬年前的世界古蹟啊!怎麼會有人來到這個地方?難不成是想尋寶?那些人瘋了不成?

不得不提防些,我左手握住劍鞘,小心地順著石塊砌成的古蹟石牆前進,這樣的距離已經能夠聽到人們的交談聲了,為了小心起見,我先把行囊放下、將背靠在牆上移動、探頭仔細觀察是什麼人在這紮營。

起火的人正好面向我這裡,單從長像上來看,是個相當斯文、黑髮黑眼的東方男子……這就更怪了,丹特大陸上的東方人少有自行來到西方,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劍客或道士……穿著反而是西方人的服飾。

他的臉上掛著一附作工精細的金絲邊眼鏡,身上的穿著也不是貴族或法師的衣物……啊、難不成,是學者?來到這個遺蹟研究萬年前的歷史嗎?

「艾文!這些水夠嗎?」

不遠處跑來了一個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來歲,而且並非是東方人,那個男孩有著紅棕色的短髮和碧綠的雙眼……怎麼看都應該是西方人的血統,他提著一個裝滿水的鐵製桶子,隨後小心將它的放置在東方男子面前。

「嗯……可以了,想吃什麼就自己選吧!」

「好!謝謝!」

小男孩跳起來,跑向他們搭建起來的臨時營地,我這時才發現,那個以帆布和粗枝建起的遮陽棚裡頭,居然有台精緻的三輪機械車!

這麼看來,他們大概是受到西方貴族或南方官員的雇用,才會來到這個遺蹟裡考古吧!南方的科技一直以來都是相當強大的保命道具,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才沒有帶任何一個保鑣。

我已經相當清楚這個地方就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他們就想有任何想動我的念頭也不會是我的對手,抱著這樣的想法,我拿起行囊退開一點距離,故意讓走出聲音來,好讓他們知道我的靠近。

「啊。」

走進他們的視線範圍內,我停下腳步,男孩和男人見到我都停下他們的動作,只是盯著我看。

「不好意思了,我是從下風處聞到你們升的營火才會過來的,不知道你們有沒什麼糧食可以和我做點交換呢?」

男孩聽了我的話後,只是望像男人,而男人先是看了看我,接著才揚起微笑。

「不好意思……您是正好路過的旅人、還是也知道這一處古蹟慕名而來?」

不簡單啊這個人,不要以為你的眼神很溫和不失禮,我就會忽略你其實偷偷盯著我腰邊的劍這件事。

不過他會這麼做也只是謹慎起見,我也沒什麼好怪他的,因此順著他的話,我看向了那座高大的古蹟。

「其實我壓根不知道這裡居然有一個戰爭前遺留的古蹟……而且還是這麼完好無缺的聳立在這個森林之中,如果沒有嗅到營火的味到,我大概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方來吧。」

反正我沒有欺騙他們的必要,實話實說也沒有什麼影響,望著那個東方男子,他只是凝視著我的眼睛……嗯,這個人也是在外行走有段時間的人了,是個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中辨識他人有沒有說謊的傢伙啊。

無所謂,就如我一開始說的一樣,我沒什麼必要對他們隱瞞,他想盯著看就盯吧。

沒多久後,東方男子就笑著開口。

「如果是這樣,那麼小姐大概在這片森林中行走一段時間了,是吧?如果不介意,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用餐呢?」

「咦?」

我抓了抓頭,大略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不麻煩你們的話……」

「我們沒有問題的,看小姐好像是個頗厲害的劍士,如果能夠一起用餐的話,就彷彿多了一個保鑣……呃、希望我這麼說沒有冒犯到您……」

「不會不會!謝謝你對我的劍術這麼有信心,那麼不就好意思,打擾了。」

用一餐換一次保鑣的任務嗎?我很少當人的保鑣,不過他看起來似乎也不是會和人討價的傢伙,應該是不用擔心的……吧。

聽說東方的異術很多都是用在莫名的契約上,對這個人說話看來得小心點才行。

「我叫艾文,是受到中央之城的雇用來研究各地古蹟的史歷;這男孩叫傑,是在旅途上收留的孩子。」

就在艾文介紹自己的時候,那個叫傑的孩子已經自動的又準備一份食物,唔,本來我一直覺得帶著一個小孩旅行很麻煩,不過如果帶的小孩這麼自動自發,有個幫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事。

「我叫帝娜,只是個四處旅行的流浪魔劍士。」

看著他們忙著處理食物,我也沒辦法幫忙的情況下,就只能隨意和他們聊天。

「原來你是被中央之城所雇用的人啊,難怪你身邊的用具匯集了四個區域的風格,如果你沒有說,我可能會以為你是哪個東方大城主的子嗣,想自己出來究研考古,所以買來這一大堆的道具好方便使用。」

聽到我這麼說,艾文露出苦笑,嗯,這麼看下來……其實他的長像還滿俊美的,如果到了西方的國家去,大概就是那種露齒一笑、足以迷暈遍地青春少女的人吧!

「這也不知該不該說是幸運,我雖然是受雇於中央之城,不過因為我的工作只是考古研究,所以這些設備也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還算不錯而已,像那台機械車,已經是盡我所能的拿到最不容易故障的南方設備。」

「沒想到中央之城也會有精簡支出的麻煩啊?」

艾文只是繼續他的苦笑,沒有多說些什麼,我自然也就不再多話。

丹特大陸自古以來都是維持著一種四方區域的特性,萬年的大戰之前是哪四種方面已經不得而知,不過現在的大陸,是各自以世界大陸的方向自行命名為區域,理所當然就是「東、西、南、北」方。

中央之城則是在這四個區域的正中央所興建的城市,它是一個匯聚四方風格與特性的城市,其建立的主要目地,則是為了避免發生和萬年之前一樣的大戰,而成為一個監視四方的國家。

之所以會雇用艾文來考古,大概也是為了研究過去那場戰爭真正的主因,想要防範和避免、同時也希望能夠達到警惕作用吧?

「……那麼,你來到這裡考古,目前有什麼進度嗎?」

既然要擔任他們的保鑣,我想大概了解接下來可能會遇到什麼事情,應該是不會太過份的事。

艾文沒有立刻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先確定鍋裡的食物不會焦掉後,才讓傑接手調理的工作。

「說來慚愧了,我們到這裡地方已經有二十幾天,不過一直還沒有能夠進去的機會……」

一面說著,他從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個以細藤蔓編織而成的小圓盤。

我眼尖的發現那圓盤上有不尋常的力量。

艾文也注意到我的視線。

「你真是好眼光,這是北方民族製成的圖藤盤,能夠感應任何一種能量反應,這可比南方人製作的儀器好用多了。」

「這麼說倒也是,畢竟北方人可是見證了萬年戰爭的始落,製作出能夠感應過去能量的東西,也只有他們才是行家。」

我和艾文雖然都稱呼他們為北方人,不過實際上大部分的人都會直接稱北方人為獸人族,只因為牠們看起全是一群動物、但又是雙腳站立,能夠和你對話交談的生物,不過只要是做為有智慧的族群,很正常的不會喜歡別人稱牠們為獸人,所以為了禮貌起見,旅人們都會稱他們為北方人。

在丹特大陸上,也只能像來長生的北方人,才有見證戰爭始落的能力。

艾文真不愧是中央之城所雇用的學者,北方人通常並不喜歡把自己所製的物品交給外人,如果不是以中央之城的名義,他或許拿不到這麼高檔次的東西。

「所以,一直留在外面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圖藤盤向你警示了什麼?」

我繼續接問著。

「是的,我原本是先從這個遺蹟的正面開始進行研究,原則上我會盡可能的不要觸發古蹟的警示系統,畢竟萬年前的文明到現今我們只能窺視到一點皮毛,如果這個遺蹟裡還有任何的魔法殘留……」

「我了解,還是小心起見為上。」

他看起來很高興我能理解他的謹慎……搞不好他不顧用保鑣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從來沒有顧用到好的保鑣,耐性差的人跑去做這行根本是砸自己的飯碗吧?

「過去的那二十幾天,我除了從外部先進行研究的動作之外,也不斷的繞著圈子,試圖找出這個遺蹟哪一個地方沒有能量的保護,好方便我能從那個地方開始進行推敲,不過……」

「嗯,這個遺蹟的任何一處都受到了保護吧?」

我順著他的話接下去,不意外、也不驚奇,保存這麼完好的遺蹟不受到保護才奇怪呢。

「沒有錯,所以這麼持續下去也不是辦法,原本我的打算是離開這裡,找到一個城鎮之後,試著雇用一個傭兵團,再回來探索這個遺蹟……」

艾文這麼說完後我才驚覺到一件事情,他的打算原本是雇用一個團隊,結果在見到我之後卻改變了主意,只雇用我一個人就打算深入遺蹟之中?

哈哈,我露出笑容,艾文見到我的反應後,也只是微微的笑著,不多話。

不簡單啊,這個人,原來打從一開始見到我之後,就已經明白我的實力在哪個檔次了嗎?

真是有趣,不論是這個人、還是這個任務。

「哈哈哈……被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這麼重用還是頭一遭,這樣的任務做起來還真是來勁啊!」

我握緊拳頭、躍躍欲試,不管是什麼東西來到我面前,我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輕易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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