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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學校——初見(莫岑霏)

「莫老師,這個就是妳在辦公室的位置。」校長領著我走進辦公室,笑吟吟的指著一個位於窗邊且較為隱密的位置,而那位置原先的主人還在桌上擺放了一排仙人掌盆栽,看來既不失風雅又貼近大自然。

我漾起笑,禮貌的朝校長道謝:「校長謝謝,我很喜歡這個位置,不過……」我走過去,拿起桌上其中一個盆栽,有些疑惑:「這是前一位老師的東西吧?難道她忘了帶走嗎?」

校長的笑容有幾秒的僵硬,可是旋即恢復方才和藹的模樣:「那位老師已經辭職了,所有東西都帶得差不多,卻只有那整排的盆栽放在這裡,可能是想留給下一位老師吧!」校長的說詞令我覺得有些奇怪,我緩緩的端詳盆栽,盆栽上還灑滿五顏六色的小石頭,顯然是主人的悉心裝飾所致……

那就更沒有理由不把自己心愛的盆栽帶走呀?我聳聳肩,倒也沒再追問,放下盆栽之後繼續跟校長談話。

「易昕曜!又是你!」一個老師嚴厲的叫罵聲忽然響起,我不由得轉頭看向辦公室的聲音來源——

一個少年雙手插著口袋,吊兒郎當的站著三七步,制服衣領還放蕩不羈的立起來,而坐在他面前的女老師氣得臉紅脖子粗,似乎在翻著那學生的基本資料,還一邊氣急敗壞的大罵:「1支大過、2支小過、2支警告!易昕曜你好樣的!打架、蹺課、頂撞老師、朝會不到、挑釁同學、遲到早退、服儀不整!……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啊?虧你媽還是家長會會長,你怎麼淨做這些丟人現眼的事情,真是敗壞我們學校的校風!……」女老師罵得起勁時卻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噎著,開始拍著難受的胸口狂咳不止。

「哈哈——」少年輕笑出聲,掏了掏耳朵,還輕撩起額前的碎髮,一派輕鬆的低問:「老師妳渴不渴啊?要不要喝口水再繼續?」「你……!」女老師用手指向少年,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得忿忿的瞪了少年一眼,拿起桌上的水壺開始大口灌水。

我看到這樣的景象簡直「嘆為觀止」,忍不住想起從前我總是耍白目惹老師生氣的那段輕狂歲月,但是若要與眼前的少年相比,我根本望塵莫及。

一個讓老師罵到喘不過氣的學生,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正當我若有所思的同時,那個少年忽然轉過頭來,視線與我在偌大的辦公室裡交會——

出乎我意料地,他長得十分俊秀好看,但那面對我露出的譏笑卻邪氣逼人,那擺明是一種挑釁、不屑的訕笑。

他厭惡老師的存在……我微勾起唇,竟以一個笑容回敬。

「莫老師!莫老師!」校長的叫喚使我回神:「怎麼了校長?」

校長抱著一本學生名冊,面帶歉容:「我希望妳可以接任放牛班的導師工作,而剛才那個孩子正是班裡頭比較棘手的頭痛人物之一……」

「哦?」我看向名冊上的名字——易昕曜。

再次抬頭時,他已經消失在辦公室了。

「莫老師,如果妳不願意也不要勉強……」校長客氣的把名冊交給我,我也沒有多加猶豫就接下:「好啊。」我揚起明媚的笑,

就憑剛剛那個訕笑,我不會放過你了……

易、昕、曜。

謝過校長後,我帶著自信的笑容離開辦公室,走向教室……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難倒我莫岑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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