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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每一首詩都會有個吸引人的開頭(二)。

莊希平是他大學的學弟,在畢業後就在他診所工作,算起來也快一年了,技術個性什麼的都算好,就是不知道怎麼能這麼熱衷於說他的媒。

「喔,好,」莊希平趕緊坐好,他也想趕快回家的,「我們跟之前一樣的。」對在他們桌旁等了一陣的大媽說。

「你們真的太辛苦了,老是忙到七晚八晚才能吃晚餐,」大媽看那間診所的護士各個都準時下班,就是這兩個醫生幾乎不輪班,從早忙到晚,三餐幾乎都只能在這裡解決,雖說是店的金主,倒也會心疼,「醫生真的不容易,救人卻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壞了。」

「不會,這是我們該做的。」傅于言禮貌的回答她,沒有什麼情緒起伏。

當醫生的這兩、三年好的壞的話語聽到不少,有些人覺得他很辛苦,有些人覺得牙醫比一般醫生都還涼,並不能和其他救死扶傷的醫生相提並論,但其實職業這體會吧,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門外漢再怎麼喊聲,都不應該喊進門內。

「所以說務正業的人就是有擔當,不像那桌,」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大媽異常的多話,指著離他們有一小段距離的大圓桌,「娛樂產業,玩當工作。」稍微把手拱起來靠在嘴邊小聲的說。

「阿姨妳這樣說就不對了,」在旁邊聽的莊希平笑著反駁,「人家不偷不搶,正經工作,而且妳不也都看人家玩當娛樂。」

「也是也是,小伙子真體貼……」大概是被嗆的夠硬,她有點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幾聲就走。

「你幹嘛跟她講這些?」雖然這人平常是挺愛跟人鬥嘴的,診所的護士沒一個不愛講他閒話。

「護短呢!」邊叫邊指著那一桌,傅于言順著他的指頭看過去,又轉回來翻了個白眼。

「那個兔子女孩是你的親人?朋友?」莊希平覺得很反常,平常的傅于言雖然冷淡但也不失禮儀,可是剛才的不耐煩連他都感覺的出來,「我居然能看到學長對女孩子生氣。」

「都不是。」他也沒有生氣,只是有點疲憊,再加上她的長相,「不覺得那女生長得……」

「很奔放。」莊希平幫他接話,明明是個在工作的女人了,就算只是隨便出來吃個晚餐,也至少該化個淡妝吧?長相是不差,不過這種年紀完全素顏還戴著厚重的大圓眼鏡,頭髮隨隨便便的綁成一個圈,能說多自然人就有多自然。

「……」也沒那麼誇張啦,只是想說剛剛那個半張著嘴巴的樣子實在很傻,這幾天上班常常看到很傻氣的女孩子對著他發花痴,一時沒克制好自己的情緒。

「不過就跟過一部劇,妳就以為妳出師了?」還沒說什麼那桌就傳來中氣十足的吼聲,這距離他們還能清楚聽到在吼什麼,可知聲音有多大。

……沒有聽到回覆。

「我是在教妳做人的道理!」還是同一個聲音,不知道為什麼,莊希平有個不太好的預感。

「我怎麼覺得……」頓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剛剛—」那個女孩。

「不關你的事,吃飯。」冷冷的打斷莊希平,他不是沒有這個猜想,但這本來就跟他們沒關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妳還真以為自己長得好像不錯一點,年輕一點就能勝任這些工作啊?」像是變本加厲的越罵越大聲,整間餐廳僅剩的幾組客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妳不用腦袋也用妳牙齒想一想,這麼大片難道是擺著擋風的啊?」

「……這應該是人身攻擊了吧?」莊希平看著傅于言的臉色,如果他沒有開口,自己也不敢貿然去插手這件事。

但是傅于言還是沒有發話,他腦海裡只是在回想剛剛那個有些兔牙的女孩,他好像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一個傻女孩挨罵的場景,竟然想像不太出來會是什麼表情。

「老子見過的漂亮女人多的是,妳以為我還真稀罕妳這隻兔子啊?牙去整一整吧!嘴巴才不會老閉不起來!」大概是機關槍掃射的程度,完全不留情面。

「不敢。」梁弦安此時只想把桌上的砂鍋魚頭甩上吳杉那醜陋的臉,表面卻還是懦弱的向他道歉。

十幾分鐘前,剛靠近大圓桌就被吳衫兔子兔子的喚過去,硬是逼著自己說是仰慕暗戀他很久,她否認,他就像發瘋似的,從小小聲柔性勸導,說要給前輩台階下,到現在這樣大吼大叫,還人身攻擊起來了。

拜託,如果不想要下不了台階就不要亂爬不是自己的樓啊!她也很委屈好嗎!為什麼出去逛一逛回來就變這樣了而且她什麼時候說她這樣以為了,她可是巴不得他趕快去喜歡別人啊!

「妳最好不要這樣以為,暴牙邋遢妹。」還以為是打贏了這場口水戰,吳衫拋下了一句就得意的轉回去跟導演講話。

「……」忍,梁弦安,妳得忍,都忍這麼久了,妳可是新人,不能隨便發脾氣破功的,忍完今天晚上妳就有好幾天不用看到這臉了。

「先生,你這樣講是不是太過分了啊?」吳衫還在沾沾自喜,左肩就被人拍了兩下。

「怎樣?」看著年紀絕對比他小的男人,不太和善的挑釁。

「就是覺得你在大庭廣眾下欺負一個女孩子,還人身攻擊很沒禮貌。」莊希平才剛跟他講一句話就想賞他巴掌,真不知道這女孩是怎麼忍的。

「這就是業界規矩,你一個外行人管什麼?」很輕蔑的笑著,又是一個門外漢對他指指點點。

「你們的業界規矩是可以批評人家長相?」他還想再多講什麼,袖子卻被扯了兩下。

「製作對不起,我朋友他有點喝醉,我送他回去,打擾了,」她一連鞠了好幾個躬,努力用最大的聲音向大家道歉,灌了好幾杯酒,「真的很抱歉,我就先回去了,給大家賠個不是。」寒暄了一會抓著他的手腕就往門口走。

「我我我還沒吃完呢!」莊希平看著靠近門口那桌吃著飯的傅于言,一臉「你活該」的表情。

「對不起啊,連累你了,我請你吃飯?」畢竟是自己害他變這樣的,不能把他扔了自己回家,也不能讓他再重新進去。

「不用,我也差不多飽了,」他朝著餐廳裡的人笑的很詭異,手勾了勾,「妳住哪裡?我送妳回家吧?」

「不用了,我坐捷運。」梁弦安看了看手錶,現在坐上捷運的話,大概還趕得上回家的最後一班公車。

「我堅持,妳等我一下。」在手機上打完簡訊,莊希平這才轉向那個女孩,「妳多大啊?」看她挨罵跟低聲下氣的樣子肯定是老么。

「二十三。」看他很堅持,她也不推拒了,這樣還能省一筆車錢。

「喔……他剛剛為什麼罵妳?」看著傅于言慢悠悠的晃出來,他才故意把問題講的大聲一點。

「喔,他以為我暗戀他,死老人。」她翻了個白眼,一想到剛剛的事就覺得憋屈的要死,「還敢說我高攀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老多醜。」

「……」傅于言走到她身後沒有出聲,看著她一個勁的解釋剛剛的狀況,這個傻女孩意外的挺會忍的,碰上這麼傷人的話,既沒哭也沒崩潰,看起來還活力滿滿的。

「他看起來不老啊?」莊希平瞇起眼,剛剛那個男人最多就三十吧?跟傅于言差不多啊!

「老,」她嚴肅的比起兩隻手指,「大我一歲還能算哥哥,大我兩歲就是大叔了,他大我三歲,」再彈出一隻手指,「老爺爺的程度,還單身,打著老光棍想嚇死誰。」

「……」大她兩歲的莊希平。

「……」大她三歲的傅于言。

「妳得跟我道歉,不然不載妳。」從身後傳來了一個厚實的嗓音,她就聽了剛剛一次就記起來了。

「啊?」先是轉頭愣了一下,再轉回去看著莊希平,不理解。

「二十六歲的老爺爺。」莊希平對她挑挑眉,指向她身後的傅于言。

「……」完了,這有點尷尬,「我不是說你,你看起來也就大我兩—」趕緊改口,「不不不!一歲!就大一歲!」再轉回頭向莊希平求救。

「那我看起來像幾歲?有像大叔嗎?」

……好吧這尷尬是不只一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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