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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 當「她」結婚了 2 _許墨

研究所裡一片昏暗,只有電腦螢幕閃爍著藍色的光。

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正埋頭做著研究,表情看似認真,心思卻早已不在這兒。

許墨已經三天沒闔眼了,平時,徹夜未眠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這次,竟讓他感到疲憊不堪。

他取下眼鏡,眼下掛著明顯的黑眼圈,眼珠子也充滿了血絲。

許墨嘗試讓自己放鬆、休息,但只要想起三天前得知的消息,就讓自己神經緊繃。

她要結婚了,那個女孩興高采烈的告訴自己。

突然間,心臟又再度感到劇烈的疼痛。

許墨修長的手指緊抓著胸口,另一隻手打開抽屜開始胡亂地翻找著。

他隨便拿起裡頭其中一個小罐子,打開後毫不在乎的就往嘴裡倒,數十顆純白色藥丸就這樣落入口中。

許墨沒有喝水,直接將藥丸咬碎吞了下去。

喉嚨感到乾燥刺痛,這才讓他想起來,自己上次喝水、進食,也已經是三天前的事了。

他虛弱的攤在椅背上,任由手中的空罐子滑落,與地上的其他藥罐碰撞。

罐子上頭清楚的標示:止痛藥。

三天,除了止痛藥,許墨沒有入口其他東西。

稍等了片刻,許墨眉頭仍然擠在一塊,表情痛苦,汗珠滴滴滑落他蒼白的臉頰。

藥並沒有發揮效用,疼痛感依舊還在。

藥物成癮,以及抗藥性。

許墨心知肚明,藥現在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只是心理在仰賴著它。

他感到疼,但並不是身體上,而是更深層的。

沒有妳,世界是黑白的。

原本就已經疲乏不已,疼痛感緩和下來後,便體力不支地昏睡過去。

他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知道是她來了。

「……許墨……」她的聲音輕輕的,語氣透露著擔心。

許墨睜開眼,沒有說話。

「許墨,你還好嗎?已經三天聯絡不到你了,我……」她走近許墨,踢到地上的罐子,忽然碰撞的聲音佈滿了整間辦公室。

女孩倒抽一口氣,摸了摸冰冷的牆壁找尋電燈的開關。

「啪唧!」

燈開啟的瞬間,她看見滿地的止痛藥罐,數量多到令人背脊發寒。

她小心地越過罐子走到許墨身旁,他並沒有看向她,也沒有任何動作,而是雙眼無神的發呆。

「許墨,你怎麼吃了這麼多藥?是哪裡疼嗎?我陪你去醫院吧?」

聽著她的聲音,許墨依舊沒有反應,他知道她在關心自己,但純粹只是對朋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感情。

「我喜歡妳……」許墨沒有力氣,沒有攝取水分,喉嚨發不出聲,讓他的話含糊不清。

「嗯?你說什麼?」女孩擔憂的說。「算了,你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

她拿起手機,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卻被許墨一把拉進他的懷裡。

「許、許墨!?」

「……嗚、啊……嘎啊……」許墨緊緊擁著懷中的人兒,拼盡全力想告訴她自己的感情,但喉嚨只能發出刺耳的聲音,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許墨不願讓她逃走,不願讓她離開。

悠然,妳是我摯愛的蝴蝶,是我生命的色彩,但妳,卻不屬於我。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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