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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

      翠稜山其實是一座山脈,大大小小山稜交錯,錯落成一幅美麗的畫,很有蘇東坡那句「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感覺,如果配上夕陽就更加大飽眼福了。

      青山派位在翠稜山的主峰與旁邊幾個比較矮的山上,弄了個據說是北斗七星的圖形,天樞的位置就是掌門在的長青殿,還有青山派重兵把守的萬寶樓、滿滿祕笈的秘閣通通都在那,這裡是主峰翠峰。其他地方石翰沒去過幾次,所以也沒有逛得很仔細,按照順序依次是翠滿峰靜修堂、翠屏峰思勤堂……後面的我忘了。

      叫殿的看起來果然特別不一樣,雖然現代建築讓人驚豔且覺得便利,但古代建築就是真的讓人讚嘆了,他們並沒有挖掘機或起重機,一磚一瓦的建起來,還能弄的光彩耀人。

      是說我以為練武之人不會住這麼有皇宮氣勢的房子。

      通常不是弄個小地方,有水有食物,能睡能閱讀,空間夠練功就好嗎?居然搞的這麼氣派,該不會這門派也有那種收受賄賂的人,或是哪代掌門跟附近居民收取保護費來肥肥自家門派吧?

      唉呦想想就覺得社會真黑暗。

      「子巖,在此稍稍等候。」石翰對我說,看我點頭之後他跑去跟遠方那個掃大街的人說話。

      真的是遠方,在房子前面有一塊超大的空地,用白色的石頭打造,也不知道什麼時,表面很亮卻不會滑,空地的那一段是一行看起來絕對有百層的階梯,而四周則是有一座座古樸的立燈台,大白天地燈還沒滅,可以隱約瞥到裡面發亮,卻不見火光搖曳。

      石翰腳程很快,咚咚咚兩個來回加上談話好像不到三分鐘,「走吧,我已經請人通報掌門。」

      也許剛剛爬山時他是顧慮我的體力才沒走那麼快?不然依他這種速度估計半個時辰就上山了吧?

      翠峰的風景很好,走在白石板上可以看見蔚藍的天空佔了很大一部分,白雲鋪灑在上頭,就好像薄紗一樣,這在我們那裡是看不到的,通常被汙染的空氣會為天空蒙上一層灰撲撲的顏色,這種對比的感覺非常微妙,得親身體驗才會知道我的感動。

      「我們等等得爬那個階梯嗎?」我小聲問石翰。

      石翰點點頭,「長青殿前的階梯共有三百八十四階,剛入門的弟子每天至少得來回五次,依個人悟性會慢慢增加次數。」

      爬樓梯要什麼悟性……是說明明看起來只有一百階啊啊啊!為什麼三百多階!

      這不會爬到癱瘓嗎?還要一天五次,一天五次是一整天都可以爬還是有規定時間?

      這些疑問我沒有問出口,因為現在該保留體力,準備爬樓梯。

      不過為什麼是三百八十四?這數字有什麼含義嗎?

      聽說金字塔裡面很多數字都有含義,會不會這裡的建築也滿滿都是含義?

      我回頭想數數兩旁的立燈台,卻發現有一些已經遠到看不清楚有幾座了。居然遠到看不清楚,這白石板路到底多長啊!

      「子巖,你還行嗎?」石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還行嗎?

      必須得行啊!這什麼問題?他這樣問有哪個男人會說不行?

      「我可以,不用為我擔心。」我說。

      走走平坦的路其實沒什麼,我擔心做不到的還在後面。

      正當靠近階梯時,突然一個看起來大概十一、二歲的孩子飛奔過來,「師叔──!」就在快要撞到我們的那一剎那,他急煞在我們面前。

      「小潭,你怎麼在這裡?又在偷懶?」石翰笑咪咪地看著那孩子,我居然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父愛!

      我居然在一個二十六歲的青年身上看到父愛?

      啊,我都忘了這裡應該是古代,聽說古人都特別早結婚,也許石翰已經有老婆小孩了?

      「子巖,這位是我大師兄的徒弟,小潭。」石翰突然叫我的名字喚回我的神,「小潭,這位是師叔的摯友,子巖。」

      我朝叫小潭的孩子點點頭,後者一雙漂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我,正當我被看得十分尷尬的時候,石翰開口了。

      「小潭,快去練劍,師叔先去忙,練的好的話晚餐時間再帶你抓蚱蜢。」

      本來聽到練劍小潭神色哀戚像垂下耳朵的小狗,結果蚱蜢這詞一出來他整個人又精神起來,「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小潭像來時一樣,速度快地咻地沒影了。

      接著我們踏上了三百八十四階的第一階,石翰一樣放慢了他的速度。

      這小子真會體貼人。

      ▲

      「子巖,要不要休息一下……?」石翰撓了撓頭,看樣子是不知道該不該扶我。

      對,我累癱了。

      才剛爬一半我就累癱了,這裡的每一階都非常高,走每一步都像踩高蹺,大概過了五十階我就開始用爬的了。

      真的是用爬的,一階一階跪著上。我遙望在無數層階的上面座落著長青殿,現在那裡一點也不雄偉了,簡直像惡魔居住的洞穴一樣。

      「老子不休息!」我就不信邪了,爬也給他爬到長青殿,用我的堅持我的毅力讓他們看見一般老百姓的辛苦,促進他們改革!

      我一發狠,像青蛙一樣連連往上跳了三階。

      「子巖,子巖!哎!」石翰連忙跟上。

      ▲

      「……」

      「子巖,再加把勁!剩下一百階了!」石翰在一旁彎腰替我加油,前面被我幾次拒絕他大概是誤會我要挑戰自我了。雖然我前面的確想要堅持看看,但現在我只覺得我犯傻。

      「揹我。」我攤在石頭做的階梯上,高度落差讓我這樣的動作被磕非常痛,可是我再也沒有力氣動一根指頭。

      「啊?」石翰滿臉錯愕,「子巖你……」

      「我後悔了,石翰哥哥拜託揹我嗚嗚嗚──」我趴在某一階上,哭了。

      事後想想覺得這時候的舉動非常幼稚,但我的確是發自內心地覺得委屈,那時候的反應就像是把一年以來的眼淚通通釋放,我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這階梯有三百多層,每層有我三分之一高,你說不是折磨人我都不信,爬樓梯跟爬山一樣!

      石翰看到我哭也的確是慌了,連忙把我拉起來揹在背上,「子巖莫哭,我揹你,沒事的,乖。」

      不要拿那種充滿父愛的語氣跟我說話!

      丟臉死了嗚嗚嗚嗚──

      我趴在石翰的肩膀上,一面哭一面用他的肩膀擦鼻涕眼淚,他應該是有察覺,但也沒有制止我。

      這一百階在他腳下如平地,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新來的每天要來回五趟。

      石翰腳尖輕輕一點,便上了兩三階,落地也無激起一粒塵埃。

      高人啊!

      也是啦,掌門的徒弟本來就可能會比較厲害。

      難道這階梯就是他們練輕功的入門道具?

      「石翰哥,你們每個要上殿的人都得先走這個階梯嗎?」剛哭完,我的聲音有點沙啞,講話還會破音。

      他似乎是想笑但忍住了,「沒有,長青殿側有一條坡度較緩的階梯,但得走很長一段路,我見你辛苦便帶你走這條,誰料到你連這條都……」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大哥,緩坡走再長也比這趴著往上爬的強呀!

      我突然又想哭了……

      「我們到了,這就是長青殿。」

      《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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