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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夢時分

枕上蝶─

入夢時分─

「娘──」

一聲淒絕的呼喊,衝破了蒼霄,直達穹頂,劃開漆黑的圍幔,揭開黎明的幕廉。

青澀稚嫩的小臉上,滲出幾滴汗珠。

「呼─呼─呼─」窒息的空間裡,彷彿只剩下喘息聲以及吵個不停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

夢裡那些畫面宛如身歷其境的真實感,壓迫著她的腦海。

壓迫著...身體內狂亂的心跳。

娘...不要啊─

忽地,她睜開了眼。

將熟悉的天花板映入了眼廉。

幸好,不是真的─

那一切,都只是夢境罷了。

她纖細潔白的雙手,撐起了嬌小的軀體,也撐起了她內心的不安。

輕輕地拂過垂落床邊的布幔,放眼一望,外頭從窗櫺灑落的陽光,使的原先就華麗至極的房間,顯得更加地耀眼,她內心存留的黑暗也一併淨化了。

「小姐,你醒了啊?」

突然在她拉起棉被,正要下床時,一位婢女似是聽到了房裡的動靜,推門而入,笑臉盈盈,卓時親切。

「嗯...   ...現在...   ...什麼時辰了?」她挑了挑眉。

「回小姐的話,已經辰時了。」

「那...   ...從清晨到現在府內有無大事發生?」

她好擔心,夢裡的一切,將會一幕幕上映,撕裂她的心靈。

顫抖的肩膀,心跳如脫韁的野馬,真的...   ...好可怕。

「以奴婢所知,府內仍未發生什麼,不知...   ...小姐還有何吩咐?」

「沒有。」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聽到婢女所言,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那小姐...   ...請隨著奴婢去梳洗更衣,待會...   ...」

心中那塊大石落下後,便隨著輕鬆的隨著婢女擺弄衣服。

不對──

「等等,你說...   陪誰吃早飯?」

她剛剛有沒有聽錯,婢女是說,陪誰?

她驚恐的瞪大了漂亮得杏眼,小臉「刷」的慘白。

不會的...不會的...

一定是自己聽錯,一定是自己出現幻覺,一定是的。

「陪...老爺啊。」

婢女一臉疑惑的看著她驚慌的神色,不解她為何如此神情。

「爹爹今日不用上朝嗎?」她停下了正往飯廳走去的腳步。

今天不是要上朝嗎?爹怎麼還留在家裡?怎麼沒去上朝呢?

她話剛停,婢女便發覺身後的主子早已不知為何的停在原地。

「小姐,老爺已經再等了,要趕緊過去才行。」

婢女也停下腳步,回頭望著神色不佳的她。

「我問妳,爹爹怎麼沒上朝?」

她握緊了拳頭,不讓自己的恐懼顯露出來,必須佯裝得很堅強。

「聽老爺說,今早上朝取消一次,好像是...   ...」婢女說完,便又轉過身,繼續帶領著她往飯廳前進。

但,她的腦海,在婢女那番話說完時,剎那間,不斷的重複起那句話來。

──好像是因為...   ...

「啪搭、啪搭」眼淚不由自主的低落地面,她不知道她還能做些什麼。

「果然...那夢,是真的。」

她只能無力的望向一如往常的天空。

她已經無能為力了。

她知道,從做夢的那刻起,這就已成定數,已經掙不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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