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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一、序章 4.惡夢※驚悚情節 慎入※

※本篇有驚悚情節    慎入※

那一天的記憶仍十分鮮明,但我想,總有一天也會隨著時間逐漸淡忘吧。

我們死掉的那一天。

她說:「沒有真正感受過黑暗和悲劇的人,才能事不關己地說出那種話。」

「哪種話?」你問。

「再痛苦,忍一忍就過去了。」她說這話的同時,責備的目光不時飄到我這兒來。

「又不是世界末日。」我聳聳肩。她又再無病呻吟、沒事找事。「像我就不理解那些自殺的人的想法。」

「的確,妳又不是那些人。」你意味不明地笑了。

「總之,」她加重語氣,「如果不是無法承受,怎麼會想走上絕路。」

「那些鼓勵和關愛的確是有點莫名其妙。」你說。

我實在不知道你是在幫哪一邊說話。「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妳死吧?所有正常人都會這麼去做的,阻止自殺者之類。」

她顯然有些被激怒了。

「如果妳是為了道德良心或是怕輿論譴責,大可不必這樣。」她恨恨說。「妳本來就不是這麼積極熱心的人。」

「這種善良和妳一點也不搭倒是真的。」你笑得更開懷了。

好吧。我一手抓著你、一手抓著她。

「做什麼?」她老大不高興。「我都說不會再割腕了。」接著目光飄向對面的你,像是在示威。「今天不會。」

她掙扎地想甩開我的手,但我可不是隨隨便便就下這個決定的。

「妳到底想怎樣?」她的聲音有些動搖,發覺不對勁。

「我想,試一下就知道了。死這回事。」我轉頭看你。「沒意見吧。」

你莞爾一笑,用空著的那隻手也抓著她。這下子她臉迅速刷白,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

「民主社會,少數服從多數。」你看著我,然後,我們依舊很有默契地說著:

「──同意。」

我從五十層樓高的大樓頂一躍而下。

從沒想過,「死亡」是怎麼一回兒事。通常新聞報導,就是播出時間、地點、命案現場,然後檢警和救護車來到現場調查,周遭鄰居議論紛紛,家人朋友不敢置信,最後珍惜生命之類的友善提醒。

從來都沒有採訪死者本人的感想。

這話好像是種挬論。

但如果我知道從自殺到死亡,並不是一瞬間,而是像永恆般漫長的痛苦,我絕不敢拉著另外兩人往下跳,殘留在身上的痛楚只能有四個字形容──生不如死。

我躺在柏油路上動彈不得,身體四分五裂,體內的臟器應該都破裂了而且嚴重出血,加上全身粉碎性骨折,鮮血、腦漿、尿液等各種液體從全身的孔隙噴出,舌頭掛在撐開的嘴邊,死狀一定非常難看。我並沒有馬上死去,仍能聽見她在不遠處發出細弱的哀號,而你已經全無聲息。

正午的太陽灼燒我迎向天空的正臉,我有種臉皮開始沸騰的錯覺,因為無法閉眼,也許眼珠子也噴出眼眶還是爆裂之類,視線有些受阻,但還是能看見三分之二的天空,      

今天的天空好藍,我覺得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藍、最乾淨的天空。原本應該和往常一樣普通的日子,搭早晨的捷運上班,八小時後下班打卡回家,洗完澡便鑽進被窩,看幾頁書、聽聽音樂在進入夢鄉。

液體從眼眶中流出。

我好懷念那樣的日子,曾經覺得無聊、厭煩到讓我憎恨的日常,突然讓我好不捨,我願意用一切去換回那段時光,我希望我沒下這個決定,你、我、她,命運讓我們三人變成交纏不清的線,而現在都歸零了,誰可以來救救我?可憐我們三個迷惘迷途的靈魂。

神啊......對不起。

對不起,我沒有好好珍惜自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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