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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過去的枷鎖

4-1

   

    當上勇者、討伐魔王、拯救人類。這些責任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就全落在我的肩上。然後又莫名其妙被騎士長帶往卡姆托斯城,所以我跟媽媽和姐姐以及茉珥斯依就這樣來到人類最後的城市。

      我們到了這座城市後,騎士長說是有事所以就先行離開。而後則是由當初在城門口等帶我們的騎士克拉莫,帶我們去找國王。雖說是國王但以目前的情況的來說,國王根本沒有實質的權力,所有的事情幾乎是由騎士長負責的。

   

    「主人,這個好癢。」

    「別抱怨,既然要維持人形就要好好地穿著。」

    還好當初從家裡出來時,有找到姐姐小時候的衣服。但為什麼還留著小時候的衣服。

    「哥哥,等等我。」

    「在不快點的話,就要趕不上晚餐時間了,快點!」

─碰

    此然年紀比較小的妹妹種上了克拉莫。

    「沒事吧。」

    克拉莫彎下身子伸出手想將那位小妹妹給拉起。

    「快、快過來,要不然會被殺掉的!」

    遠處的哥哥大喊。

    「甚‧‧‧甚麼!會‧‧‧會被殺掉?」

    此時克拉莫嘆了口氣以開玩笑的口吻說:

    「沒錯,妳在不快點跟著哥哥回家去的話,我可是會把你給殺死的喔。」

    「不、不要!」

    說完後那個小妹妹快速起身,然後跑向哥哥的方向。就這樣這兩個小小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歡案的街道上。  

    真沒想到會從小孩的嘴裡聽到「殺死」這種詞,通常在這種年紀應該是跟著朋友過著無憂無慮的童年才對。對了!從他們前面對話聽來,現在也才剛到晚餐時間而已,但我怎麼感覺時間已經過了好多天了。

    「沐月,你怎麼了?看起來那麼沒精神。」

    御琪看著我臉這樣問道。

    「不,沒事。」

    咕嚕─

    「‧‧‧‧‧‧這。」

    「噗,你一臉沒精神也是正常的。」

    御琪在一旁遮著嘴,一邊忍住不笑。

    回想起來,我到現在連一點食物都沒吃啊!

    早餐的那塊麵包早就跟我的身體融合了,連個渣都不剩,非常的乾淨,肚子會叫也是理所當然。

    「你們在家裡吃晚餐時,我可是在外面跟阿庫姆打個你死我活的,好不容易才從死亡的邊緣逃回來誒。」

    「你死我活?你的話肯定是被單面虐殺吧。」

    「單面虐殺?拜託,我看是我虐殺牠吧。」

    「但沐月大人當時明明‧‧‧嗚姆‧‧‧」

    我趕快用手將茉珥的嘴給遮住。這傢伙雖然是聖劍,但跟一般的小孩沒兩樣,就是想到甚麼就說甚麼,完全不看情況的說話。

    「你們倆兩個也該鬧夠了吧,在家這樣就算了,連在騎士大人面前也這樣。」

    說完後媽媽便個送給我跟御琪一拳,這個力道可以說完全不輸給阿庫姆。

    「真是對不起。讓您見笑了。」

    「不會。」

    克拉莫用了個笑容回應,但他的眼神感受不到任何笑意,感受到的卻是無盡的孤寂。

    「對了,既然勇者大人您還沒用過餐,要不就到附近的酒館簡單的吃些東西,如何?」

    「不‧‧‧不用啦,這會給你添麻煩啦。還有,我們不是要去見國王嗎?」

    「時間還夠,國王那邊可以再晚點。況且我也還未用過餐,請勇者大人就當是陪我一起用餐就行了。」

    「喔‧‧‧喔。」

    真不知道他是顧慮到我,還是真心肚子餓。算了,先吃晚餐要緊,要不然就要餓死了。跟魔物戰鬥生還,結果餓死,這也太可笑了吧。

4-2

    就這樣,我們跟著克拉莫到了一間酒館,外觀看起來很老舊,散發出只有十年以上的木房才有的獨特氣味。招牌也有點破爛,勾住招牌的吊環應經過時間的沖洗也快承受不住招牌的重量,要斷要斷的,連店的位置也是在不起眼的位置。不說我還以為這是已經廢棄的房子。

    正當我還在懷疑到底是不是這間時,克拉莫卻毫不遲疑的走進那間酒館,就像回到自己般,他眼神裡的孤寂感瞬間消失。

    他打開了店門。

    現在雖然是晚餐時間,但店內卻非常冷清,除了站在吧檯前的女服務員之外,也沒其他顧客了,但店的擺設卻跟店裡的氣氛成反比。

    「琳娜,我又來了。」

    不用想也知,克拉莫叫的人當然也只剩站在吧檯前的女性。

    「小克,你又翹了騎士團的工作?」

    「當...當然沒有!」

    「我現在可是很認真在工作!」

    「包括來這邊偷懶?」

    「就說沒有偷懶了,我是帶客人來光顧的。」

    說完後,克拉莫就用手指著我們這邊。

    琳娜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來我們面前。

    「真是不好意思!居然沒看到客人,真是抱歉!」

    她邊道歉邊鞠躬,老實說她這舉動真讓有莫名的愧疚感。

    之後我們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

    「那請問客人們要點甚麼?」

    「我的話就跟平常一樣就好,你們勒?」

    「我的話─,跟克拉莫一樣好了。姐姐跟媽媽呢?」

    「不了,我不餓。」

    「嗯‧‧‧‧‧‧剛剛在家已經吃過晚餐了,所以就不用了。」

    這‧‧‧

    但好像也是因為我的關係他們現在才會在這。

    「只要這樣就好?」

    「沒錯。」

    「好,那請稍等。」

    說完後琳娜就往應該是廚房的方向走去。

   

    終於,有時間可以休息了。況且,我還有事情想問克拉莫。

    「克拉莫。」

    「嗯,甚麼?」

    「你跟琳娜是甚麼關係?」

    「!?」

    他一臉就是「你是吃錯藥嗎?」的表情。這也難怪,到底是有甚麼人,會對剛認識的人問這種問題。

    「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再問了。」

    「不,這也不是甚麼不能說的事,但可能會說很久哦!既然要聽,那就要有心理準備。」

    「反正時間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講吧。」

    「那‧‧‧我想想,那應該從還沒來到這座城之前說起好了。」

    「既然小克要說故事,那也不能少了我,對吧?小克。」

    此時琳娜手中拿著餐點走來。把餐點放好後,她就拉了張空椅坐下。

    「好了,請慢慢享用。」

    「那我就不客氣了!!」

    「喂,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過去?」

    「那種事甚麼時候要聽都可以,但食物能存活的時間,只有那短短的數十分鐘。美好的事物,存在的時間卻是那麼的短暫。為了讓它們那短暫的人生活得精采,現在不將它們給處理掉,難道要等到它們無法滿足我後,才在那後悔嗎?」

    「‧‧‧‧‧‧真沒想到你這傢伙居然是勇者。」

    克拉莫用手摀著臉,不自覺的姚起頭來。

    而我當然是無視他的這個動作,將手中的餐具高舉,這是我對這份餐點敬上最高敬意的動作。說了這麼廢話,我只是想趕快填飽肚子,要不然我可是會餓死在這啊!

    就這樣,我一邊享用著美食,一邊聽著克拉莫說起他過去的事。

    但,還是專注於眼前的食物居多。

    「這一切都要從我還未來到城裡開始說起。」

   

4-3

─10年前

    「克拉莫,你聽著。你非常的有天分,所以你一定要努力,為了讓我們能脫離這種窘境,你一定要成為騎士,為了人類絕對要成為騎士。」

    這是父親對我所說的一句話,充滿私心的話。

    為了讓我成為騎士,將我囚禁於家中,每天不斷的不斷的不斷的,訓練我、磨煉我、虐待我‧‧‧‧‧‧

    在那之後,我將意識給封閉起來,把跟這個世界連接的媒介給捨棄,漸漸的我開始忘記何謂感情、思考、自我‧‧‧‧‧‧。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一直在虛無之中徘迴著,但就在那個夜晚,我再次跟這個世界相連上了。

    在我眼前的不在是熟悉的牢房,而是陌生的廣場、染血的噴泉、無數的屍體‧‧‧‧‧‧以及沾滿鮮血的雙手,正當我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甚麼時,從遠處傳來了馬蹄聲。

    「喂─!!這裡還有生還者!」

  遠處一名騎士大喊。

    「小弟弟,你沒事吧。」

    他下馬後,彎下身子,手搭在我的肩上問道。

    「‧‧‧‧‧‧」

    我不發一語。

    「沒事了,你放心吧。」

    說完後,從遠處來了一輛馬車,而我也被安置在馬車上,在我之後又有一位年紀比我小的孩子也被送上馬車。他看到我時臉上的情卻是非常不安、恐懼。

    「殺人魔─!!殺人魔─!!」

    他不停地大喊著。

    殺人魔,這個詞在我的心裡揮之不去,並不是我屠殺了村民而產生的罪惡感,而是當時的我看見村民的屍體卻沒任何的感覺,就如同看到昆蟲的屍體般,連一點點的反胃感也沒有。反過來說我連身為人的證明─情感,也消失殆盡。

    就連被送到城裡後,也被剩下的信存者已厭惡的眼光看待,在他們的眼裡我只不過是個屠殺村民的怪物而已。就這樣我是殺人魔的事也慢慢的在城裡傳開了,不管我做任何的事情都會處處刁難,就連騎士團也是‧‧‧‧‧‧

    今天的我去參加騎士團的入團考試。

    「抱歉我們這裡不接受殺人魔。」  

    那位騎士說完後周圍傳了許多出惱人的嘲笑聲。

    這樣的回答我早就已經聽膩了,但這個世界真是殘酷啊,就連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也無法完成啊,本想參加騎士團然後一個人討伐所有魔物,然後戰死在沙場上,這樣可能會讓大家對我這個殺人魔改觀吧,不過都是以我能加入騎士團為前提

    我唯一的希望,就這樣被那名為「歧視」的浪給吞沒了。此時我開始回想起過去所有的事,只有一個窗戶大小的天空、只有一人的童年、充滿訓練的日子、以及父親那充滿私慾的神情更是清晰可見‧‧‧‧‧‧,這真是讓人感到反胃啊。

    我離開了那個廣場,否定了過去所做的努力,我究竟為甚麼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那一晚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我究竟是甚麼人?我整個腦袋還是無法接受所有事情。

4-4

    我人走著走著突然走到了一間酒館前。

    「反正走進去還是會趕出來,還是快點走吧。」

    正當我轉身準備去終結掉我這可悲的人生時,有人從背後叫住了我。

    「這位客人您不打算進來嗎?」

    叫住我的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

    「不用了,反正我是個被世界所厭惡的人,進去只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放心吧,這間酒館這個時間是沒人的,就看在老朽面子上進來坐坐吧。」

    聽他這麼說,他應該是這間酒館的老闆吧。

    「既然這樣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之後我便跟著老爺爺走進了酒館,店內的擺設跟店外的外觀比起來權就是不同的世界。

    從外部看就是棟舊房,如果沒看見招牌可能還不知是酒館。但店內卻是完全相反,雖說是酒館,但一進到裡面迎面而來的不適農臭的酒味,取而代之是淡淡的花香,是種能讓人沉靜下來的香味。接著在花香中突然又多出了另一種味道,跟剛剛的花香比起來這種味道更顯得獨特,是我從未聞過的,跟前者比起來它則是多了種甜甜的味道,雖說是甜卻不會給人種過於噁心的感覺。正當我在為這是甚麼品種的花而苦惱時,突然殺出了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考。

    「爺爺,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你出去多久了嗎?」

    這個聲音的主人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現在的時間是在日午到昏夜之間,夕陽的光正好可以從窗外照進來,她人剛好就站在系陽光下

    在那光線的照射下她那頭金髮顯得格外亮麗,以及她那發出綠寶石光澤般的眼睛,看久了會讓人不自覺地深陷其中,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成熟,但身形卻意外地嬌小,頭頂的高度可能只能勉強地碰到我的下巴而已,這樣的身形讓她成熟的臉孔中也多了點稚氣的韻味存在。

    「嗯?爺爺這位是?」

    她手指指著這邊問。

    「老朽在店外看見他,眼神充滿空洞,一時對他產生了興趣,才將他帶進來。」

    「既然這樣就是客人囉!

    「那這樣你想點些什麼呢?」

    「這─」

    現在突然想起來,從小開始我就沒跟任何人對話過了。所以光是這種簡單的問答也會讓我陷入思考許久,又或者只是對方是跟我同年紀的少女,才會讓我的思緒如此混亂。

    好尷尬、真的好尷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這氣氛沒持續多久。

    「咳咳,琳娜妳去用一份薯鹿雜燴給這位小哥吧。」

    「喔、喔。」

    說完後這位名為琳娜的少女又走回去廚房裡了。

    之後我就繼續坐在位置上不發一語,然而打破這股沉寂的就是那位老爺爺。

    「話說這位小哥,你之前是不是西魯塔村的村人?」

    「甚麼!?你怎麼會知道?」

    「果真被老朽給猜中了。

    「小哥你是不是那晚的信存者?」

    「‧‧‧‧‧‧信存者。」

    這三字用在我身上還真是可笑,不過,看來我也開始接受殺人魔、滅村者、魔物這類的稱呼了。

    「那既然小哥你是信存者的話,你是否看過在那晚屠殺掉整個村的─」

碰─

    我從椅子上猛然起身,用手大力的往桌面拍去。

    「夠了!老爺爺,別再說了啊啊啊──!!」

    我抱著頭開始嘶吼著,那晚的景象卻不斷的在我大腦重複的出現。

框啷─

    此時一股非常奇妙的溫度從我背後傳進我的身體裡。

    「我終於找到您了,勇者大人。」

    說出這句話的是將碗盤丟在地上的琳娜,而剛剛的聲響也是碗盤被摔破的聲音。

    「勇者?妳到底在說甚麼啊?我可是屠殺掉整個村莊的─」

    「不,並不是,您絕對就是勇者大人,就是那晚拯救琳娜的勇者大人!」

    我本想轉過身想讓琳娜看清楚我這個殺人魔的臉孔。

    然而。

    然而,我卻不敢轉過身去,我不想讓這名少女看見現在的我。

    「就說了,我並不是妳的勇者‧‧‧‧‧‧」

    「竟然您要這樣想的話,那就請您將琳娜給殺掉吧。」

    「!?」

    少女突如其來的請求,讓被世人稱為殺人魔的克拉莫也無法理解。

    這世上的對錯是由誰而定的,又是由何處去判斷的。

 

 

過去的枷鎖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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