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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 浮生若夢之一

小生碎碎念:

倚天屠龍記,周芷若x趙敏,GL向。

沒看過原著,只看過賈高主演的03倚天的剪輯跟誤導向影片。

所有的背景知識都從別的敏若同人而來。

故事設定不嚴謹很隨意,時間軸設定在原著之後。

*趙敏跟張無忌有小孩了,覺得雷的注意迴避。

--浮生若夢   之一--

瘦骨嶙峋的少年窩在馬車邊角,車輪子走在崎嶇的山道上,磕磕絆絆的顛的屁股疼。少年扭扭身子尋個舒服點的姿勢,手肘不小心給了身旁漢子一拐,塞了十多人的馬車又潮又悶,每個人神情都厭厭的,被擠著的漢子像突然被點著引信的火藥,大罵一聲拳頭朝著少年臉上招呼,少年被打個措手不及眼冒金星,鼻腔一熱濕濕黏黏的血從裡頭流出來。

少年眼眶紅了一圈,疼的想哭,但他不想再被打了,抱著身子朝著更角落縮去,只要馬車更顛些就能把他摔出去。馬車裡的人對這事仿若未聞,抱頭的睡覺的沒人搭理他。這是人販子的馬車,或拐或擄他們被帶上這輛馬車,自身難保了更遑論顧及他人。

馬車內多的是孩童跟女子以及少數坐在他身旁的那種粗漢子,其中有個女子特別惹眼,即使滿面泥灰也擋不住那份妖冶,這輛死氣沉沉的馬車裡面,只有那名女子的眼神熠熠生輝。一不小心對上眼,那雙眉眼微彎,似是對他笑了,少年紅起臉別過頭不敢再看。

馬車咕嚕咕嚕入了蜀地,長途跋涉食不果腹少年正昏昏欲睡,馬車忽的一甩,少年被甩下馬車,摔在滿地碎石上疼的齜牙咧嘴,他滾了半圈爬起來,發現馬車斜斜倒在地上,受到驚嚇的馬正發狂的甩著身子,道上多了不知從哪冒出來操著大刀山匪,搶劫人販子的馬車。

與他同馬車的人,或爬出來或被拉出來,那賞他一拳的漢子似是打算抵抗,卻連拳頭都沒能揮出去腦袋就被砍下來,咕嚕咕嚕滾到少年的腳邊,頭顱上那雙瞪老大死不瞑目。少年嚇的走不動道,面對朝著他殺過來的山匪,只能跟著地上那頭顱一樣瞪大著眼睛。

馬車上那名女子抄起落在地上的長劍,右手持劍,左手做輔,從中插進來擋下即將削掉他腦袋的大刀。見女子持劍上挑,狀似輕盈卻將山匪的大刀震出去,那名山匪跟少年同樣吃驚,目瞪口呆的盯著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不打算讓山匪有喘息機會,提氣衝上前,眼見就要取下山匪性命,卻忽然臉色一變像是挨了一記悶拳,劍鋒失去準頭,堪堪扎入山匪的肩頭,女子抱著肚子摔倒在地。山匪吃了一劍,怒不可抑,操著手中的大刀向著倒在地上的女子砍去。

一根髮簪破空而至,貫通山匪的手掌,迫使他鬆開手中的大刀,大刀匡噹一聲落在女子身旁。女子看到那支髮簪,鬆開緊顰的眉頭,撐著身子勉力的朝著髮簪飛來的方向看去。

「峨嵋弟子聽令,救助民眾,拿下山匪。」

透過內力而發的號令,雖不響亮卻清清楚楚。收到命令,眾弟子紛紛飛身下馬,提劍殺入混戰中。少年被一名年紀與他差不多的男弟子扶起身,少年急著想讓人去救助那名女子,卻發現自己太久沒說話,啞著嗓子發不出聲音。

適才發號施令的女子正負手走過少年身邊,不知怎的少年忽感寒氣,忍不住頭抬望向那名女子,那面容美則美矣,冷若冰霜,眉間朱砂比起遍地鮮血更加腥紅,正巧那名女子也側過頭看向他,視線相交時,少年心虛的別過頭,錯過女子微微皺起的眉頭。

那女子走到還臥倒在地的女子身邊,無出手相助的意思。

她居高臨下的問:「妳為何在此?」

「常聞出家人有好生之德,周掌門卻是連幫把手都不願?」說著還挑釁似的朝著站立的女子抬起手要她攙扶。

被喚做周掌門的女子本就冷然的面容像是凍上一層霜,看上去就要發怒。下一刻卻見她蹲下身,左手穿過腋下右手穿過腿彎,將女子抱起。忽然被抱起,女子嚇的不輕,突來的失衡害得她兩隻手不得不攬上對方的肩頭。

「周芷若,妳、」

「抓緊。」周芷若抱著懷中女子,提氣飛身上馬。

此時山匪已全數被擒,倖存者也被安置回馬車上,在峨眉弟子們的押解與保護下帶到縣城。山匪交給縣府處置,被人販子帶來的民眾,由縣府跟峨嵋協助安排去處。

少年侷促不安的站在客棧房裡,他本要被安排去看看有沒有長工可做,出手助他的那名女子卻留下他來,說是有事要他幫忙,也不說要幫什麼忙,只讓他尷尬的站在房裡。

那名女子不像其他人一樣被安排去處,而是跟峨嵋派的人一同入住客棧,還請了大夫替她看診,女子坐臥在床上時,少年才發現女子小腹微微隆起,已有身孕。大夫診為虛損勞傷,開了養身的方子遞給少年:「好好照顧娘親。」臨走前還拍拍他的腦袋。

少年傻站在原地,征征的看著大夫走出去。坐在床上的女子終是忍不住笑出聲,「你這愣頭愣腦的模樣,跟他還真像。」女子也不解釋那個他是誰,接著問,「你叫甚麼?」

「張三犁。」

「張三犁?你可知武當派張真人也叫張三...」女子滿意的看著少年引頸期望的模樣,「豐,一字之差。」

少年失望的垂下頭,他其實不曉得甚麼武當派甚麼張真人,總歸聽來是世外高人,沒相同的命能有同樣的名也挺好的。

「我爹是佃戶,上頭有兩個哥哥,張大牛、張二鋤,我排行老三,取犁田的犁字,都是吃飯傢伙,若爹當初祈求豐收起個豐字就好了。」

女子似乎不打算裡會他的叨叨絮絮,「我姓趙,單一個敏字,憑年紀做你的娘親綽綽有餘,要不你就稱我一聲趙姑姑吧。」

「趙、趙姑姑。」張三犁不太好意思直視趙敏,趙敏入客棧後把臉洗淨,變得更加妖娆動人,對上那雙晶亮眸子,彷彿魂都要被勾了去。

趙敏還想多逗逗這個長的跟張無忌有七八分像的張三犁,房門在這時候被敲響。

「趙姑娘,打擾了。」來人是周芷若。

幾年不見,周芷若真活的越發仙風道骨了,話不多又沒甚麼表情,不施粉黛依舊羊脂白玉的臉龐,若不是方才隱隱像是要發怒,趙敏幾乎相信周芷若靠著餐風飲露便能過活。

「我又沒說讓妳進來。」遇上周芷若是意外,趙敏本就有意來找她,但沒料到會這麼快碰面。

周芷若懶得跟趙敏辯這分明是她的房間。

「大夫怎麼說?」

「虛損勞傷,好吃好睡自然痊癒。」

「就這樣?」方才抱她時,身子輕的不該是有孕之人的重量。

「怎麼?不相信我啊,那周掌門大可再去請大夫過來把一次脈,眼見為憑。」

一直默不作聲的張三犁忍不住替趙敏幫腔,「趙姑姑說的是真的,這是大夫開的方子。」

說完將手中的方子捧上。

周芷若這才看向張三犁,瞇了瞇眼。張三犁低下頭不敢看,若說不敢直視趙敏是怕被勾魂,不敢直視周芷若是怕被眼刀千刀萬剮。周芷若看了眼藥方,沒再追問,只道:「拿著方子去抓藥。」

不確定是不是叫自己去,張三犁諾諾的抬頭,周芷若已坐到桌邊替自己倒茶也不理他。張三犁拿不定主意,只好又看向趙敏,趙敏看他手足無措的模樣,笑道:「叫你呢,還不快去。」

張三犁才抓著方子灰溜溜的跑出門。

直到腳步聲遠去,周芷若才又問:「妳為何在此?」

「不是周掌門送我過來的嗎?貴人多忘事呢。」趙敏依舊答非所問。

周芷若也不惱,自言自語道:「朱元璋拿妳做把柄逼張無忌退位歸隱,本相安無事。可朱元璋秉性多疑,入廟堂後更甚,明教勢力於他無疑是心頭刺,斬草不除根,寢食難安。」說道此,周芷若頓了頓,「聽聞張無忌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想不到峨嵋山天高皇帝遠,消息還挺靈通,既然周芷若都知道了,趙敏不再隱瞞,「他沒死,憑他的本事再跌十個山崖都生龍活虎,不過是換個名字回去當明教教主了,只可惜我沒福氣當教主夫人。」

明教上下對她恨之入骨,知道張無忌放不下明教放不下中原,趙敏妖女當慣了自是不以為意,沒想到待她有孕時,明教眾人竟動起保子棄母的念頭,而孩子的爹,張無忌一副自古情義難兩全,左右為難的可憐樣。

趙敏的心都冷了。

當年自己斷了與家裡的關係,她這麼驕傲的性子,不可能腆著臉回去求幫助。明教的人、朱元璋的人都想要拿她,中原之大她躲無可躲,而唯一相熟之人竟只剩當年在她左肩上桶出五個窟窿的周芷若。憑著趙敏對周芷若的認識,許下承諾後即使違背本心也要走到底的死硬性子,既然說過要出家,就賭她能慈悲為懷到底,幫一把當年的眼中釘。

雖然如此,趙敏沒有傻到在自己有孕身體虛弱時豪賭,她打算等到產下孩子後才上峨嵋找周芷若的,沒料到入蜀地沒多久就碰面了。重逢時周芷若冷冰冰的語氣,趙敏面上不驚,後背冷汗涔涔,直到周芷若彎身抱起她時,趙敏知道她賭贏了。

張無忌三心二意用情不深,趙敏被逼著走到這步田地周芷若不意外,二女爭夫血濺華堂,現在想來,興許是趙敏助了她吧。對於趙敏,周芷若一直持有難以言明的情愫,忌妒、憎恨以及憧憬,趙敏的明眸皓齒、足智多謀、敢愛敢恨,至今歷歷在目。張無忌的確說對一件事情,她對趙敏念念不忘。

長吁一口氣,周芷若終道:「待妳身子恢復後,我遣人送妳回漠北。」

居然趕我走,虧妳還是出家人!趙敏誹腹,卻道:「不勞周掌門費心,小女子自有打算。」

霸著別人的房間別人的床,還能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不勞人費心只有這位前朝郡主了。周芷若覺得頭有點疼,等會縣官有要事找她商談,左右跟趙敏脫不了關係,尚未摸清縣府那邊知曉多少,她不想耗在口舌之爭上,更何況她辯不贏趙敏,周芷若只想確定一件事。

「我問最後一次了,趙敏,妳為何在此?」

周芷若毫無保留直勾勾的盯著她,彷彿將她的裡外都看得通透。趙敏肚子裡成百上千的理由,在那道目光下化為最初同時是最終的目的,「...幫我。」

「好。」周芷若答的毫無猶豫。

趙敏以為自己賭贏了,現在她迷惘了,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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