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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試探】

對於倪宥綸來說,雖然唐語薇突然闖進了他的生活,不過二人基本上也幾乎沒再碰面,即使同住一屋簷下,倒也不是誰刻意避著誰,而是身為TNC的執行長除了從早到晚的會議應酬外,有時半夜還得與歐美分公司的主管們開視訊會議,回到家也是大半夜了,而一早起床,李叔也說唐語薇已經出門了,不過看這時間也才七點,公司是九點上班的,她這麼早出門做什麼?再想想劉子季除了業務會議按時出席外,其他時間也沒聽到這個愛流連花叢溫柔鄉的多情種有再去尋歡。

思忖間,他人就站在位於十三樓的業務辦公室外,就看著身著一襲粉嫩洋裝的唐語薇正笑臉盈盈的與其他同仁站在一起,圍著站在中間的劉子季正淘淘不絕的講著他獨有的幽默笑話。

「所以你們知道一個成功的老闆,要怎麼樣賺到一億嗎?」他瞇著笑眼,帶點認真的語氣問著眼前這群在他部門底下的小員工們。

一名男同仁答著,「要有一群好的業務來衝鋒陷陣。」說完,一旁還有人也同意的點頭。

就見劉子季發出嘖嘖聲的搖搖頭,「不!不對!」他箭眉一挑,要大家再猜。

「那就是要看準市場需求,在對的時間進場投資。」一名女同仁答著。

說完也同樣得到眾人頻點頭示意贊同,可顯然這個答案也不是劉子季想要的,他仍是搖頭,卻看向那張純淨卻笑的極甜的唐語薇說著:「薇薇妳猜。」

薇薇?倪宥綸俊顏一緊,看來不過幾天,這小妮子已經跟大家打成一片,還讓自己的好友稱呼的這樣親暱,果然小三的女兒就是有兩把刷子。

背對著暴戾總裁的一行人,依舊喜孜孜地瞧著唐語薇,想聽聽這個才來幾天,可是不管是個性還是行為舉止都皆親切又活潑的美人兒會有怎樣的新奇答案,就見她搖搖頭,仍是笑顏逐開的說著:「呃…我不知道,劉總監就別逗我了。」

劉子季看著她的笑臉,心裡突地一陣溫暖,雖然才幾天,但這些天原本被好友說的應該是個舉止嬌柔、作做的富家千金,應該是個難相處、脾氣差、讓人感到麻煩的那種女人,卻不想眼前的可人兒非常認真上進、虛心求教,總是輕柔輕柔的像是沒有脾氣,他對她的印象實在極好,加上她清秀美麗、纖細的身段總會激起男人湧出一股保護欲。

他眉眼一彎,帶著笑意地說:「好,我告訴你們,這答案就是…你要先有兩億。」說完後,一陣哄堂大笑充斥在整個辦公室,大家實在服了這個主子。

不過在歡樂氛圍中,劉子季還是感受到有股殺氣瀰漫在這氛圍中,朝著門外瞧,果然就看到好友面露冷光、俊秀美顏緊繃的難看,像是大家欠他好幾百萬一樣。

他出了聲,「大總裁來巡房啦!」他開著玩笑的看著這個平常根本不會到他這樓層的好友,看來小妮子的魅力也不是只有電到他嘛。

大家一見冷峻的倪宥綸走了進來,瞬時眾人鳥獸散的辦公的辦公、跑外務的跑外務,一眨眼辦公室恢復了如往日的忙碌節奏,唐語薇自然也和大家一樣辦公去了,連一眼也沒瞧他。

倪宥綸穿過辦公區走到了最裡間屬於劉子季的辦公室,一名助理送進咖啡後便把門帶上走了出去。他坐在一人坐的沙發上,雍容尊貴之姿,頗有一股震懾人的氣場。劉子季拿著他辦公桌上的杯子也走到沙發這坐下,一臉饒富興味的看著他說:「怎麼我業務部有什麼大問題,竟勞駕了倪大總裁親自下樓巡視啊?」

他白了他一眼,「看來你部門氣氛融洽呢!」說的雖是好話,但語氣就是酸了些。

「你知道的,我善於振奮人心,底下的人才有動力做事呀。」他回的倒大方。

倪宥綸沒說什麼卻是站起身透過外面看不進裏頭的玻璃窗看著辦公區,就見唐語薇一臉認真地到處走走來回拿著文件諮詢著其他同仁。

「你可知我把她安排在你底下的用意?」他沒說名字,可劉子季明白他在指誰。

他依舊坐在沙發上看著在窗前凝視外面的他,「我知道你想看唐語薇在搞什麼把戲,但大總裁…這些天我看她的表現,她真的兢兢業業、也很努力學習,而且她專長應該在管理,你應該調她去秘書部或行政部卻讓她來要拋頭露面的業務部,這對她的確是難了些,畢竟很多事情得重頭學起,而我觀察她這些日子的表現,她也沒什麼特別,就跟普通新鮮人一樣。」這段話他說的懇切,畢竟是事實。

他聽完他這段話,心裡的感覺也是奇怪,當看著倪震天和母親硬要他照顧唐語薇時,他就覺得有蹊蹺,原本一直覺得是繼母唐麗筠和唐語薇想要來個枝頭飛鳳凰,可唐語薇這些日子也沒特別打擾他,就連剛剛她連看他也不看一眼,難道是欲擒故縱?

劉子季看著轉過身來看著自己而又眉頭深鎖的他,看來這好友心中的心結挺重的。「倪總,如你要是不放心,不然薇薇你自己帶吧?」他故意這樣稱呼他,想要激激某人內心的漣漪,但同時也是因為他早就看到某個俏麗身影靠進門邊。

但很顯然,某人只聽他想聽的,「薇薇?怎麼你跟她對上眼了?不過幾天稱呼就這樣親密,畢竟狐狸精生下的女兒是挺會蠱惑人心的。」他劈哩啪啦說完,眼神就對上已開了門站在門邊看著自己的唐語薇,當然臉色不是太好看。

劉子季沒理會有些尷尬的氣氛,依舊微笑看著佳人問著,「薇薇怎麼啦?」

唐語薇回過神來,抿抿唇走了過來把手上的文件交給了他,「你剛才交代我要我做的報表我做好了。」她語氣有種無奈也很不悅。

他拿過她手上的資料看了看,突然認真的看著她說:「晚上和祈業集團的王董有個應酬,妳就跟著一起去吧?」

她訝異的張大了眼,「我啊?可是我還沒那麼熟悉公司的產品…」

「沒關係,我這只是帶妳認識認識客戶,不必妳說話,況且王董喜歡看美人,搞不好看了妳一眼後,這合同也就爽快的簽了。」他認真又半似玩笑的說著。

倪宥綸也是有些詫異地看著劉子季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祈業王董的確是愛美人,而且為人好色又委靡,可偏偏祈業與官方政要都有很好的關係,TNC在這塊也是較弱所以得極為拉攏關係,但每次這樣的應酬,他們都是直接找些小姐作陪的,所以他頓時有些錯愕的看著這樣的安排的他。

唐語薇很想拒絕,但畢竟眼前的人是她的上司,「可是…劉總監…我還是覺得不妥,那個…我一點…也不熟悉這樣的事情,我怕我可能搞砸了,那就不好了。」

看著她有些窘迫又吞吐的想要回絕,那副樣子實在令人不忍心,不過劉子季卻突然板起臉來說:「薇薇,這是工作,妳不是一直想要好好學習的嘛,那麼應酬這件事也是項學問,妳怎麼就退縮了。」他的語氣很淡然。

她見著他這樣的反應,不知為何的卻看向一旁的倪宥綸,可那個被害狂臉還是一樣難看,而且剛剛他說的那席話也讓她感到生氣又難過,她吐了口長氣,最後還是點頭,可語氣卻很沮喪,「我明白了。」隨後點個頭就轉身出去了。

看著她落寞的身影步出辦公室後,倪宥綸語氣有些急的問,「子季你搞什麼鬼,祈業王董的招待模式你不是知道?叫她去做什麼?」

劉子季卻擺出一張沒所謂的臉,「宥綸,叫她去不是剛好嗎?你不是說她是狐狸精的女兒,那正好,狐媚招數肯定一堆,勢必逗的王董高興。」他帶著些許笑意看著他,倪宥綸一時只能抿緊唇語塞。

桌上的分機響了,劉子季接起來講了幾句後便掛上電話,看著一臉漠然的好友說著:「采蘋說再過十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要你別晚了,還有,晚上你跟顧氏企業的千金有飯局要你別忘了。」說完,他又狡詰一笑說,「別說你這場飯局也約在高地酒店,王董那攤我們也約在那,畢竟樓上就是房間。」他故意說的曖昧。

倪宥綸站起身只是冷冷的瞪他一眼,「那真不巧,我們就約在那。」說完,他也不知為何心情不好,臭著一張臉便走了出去。

唐語薇真的覺得好累,她不是不能工作,只是這項職務真的不是她擅長,她得花好多心力。每天下班後她還會去一趟暖陽之家,畢竟修建工作就要開始了,她身為策畫者當然得多留點心,早出晚歸的,加上必須得早早出門趕搭公車還有捷運的,有時體力還真有些無法負荷,不過好在李叔都不忘在她出門前要她服一顆保命丸,但這些都還好,最讓她感到無力的大概就是倪宥綸老是板著一張冷臉給她看,眼神眉宇間也老透著對她的不屑和輕蔑,這才是讓她最感到疲憊的。

深吸了口氣,想到剛剛倪宥綸說的那番狐狸精的話,讓她一步出辦公室後連忙跑向安全梯間整理心情,不然她鼻頭還有些酸澀,憑什麼他非要這樣說她。

她吸吸鼻子,手也拭拭眼角的淚滴,呼口氣正要打開安全梯的門,就見有人從另一頭先行打開,頓時二人互相對視,還真是冤家路窄,唐語薇不禁嘀咕。

倪宥綸看著是她有些驚愣,畢竟他走出後還在辦公區找著她的身影,連他也不懂他幹嘛要這樣,這下看到她就在這,他眼神凝睇她一會兒,可她始終頭低低的沒有看他,還讓出了路讓他先行,他也就略過她往樓上走去。

夜裡這座霓虹閃爍的城市是美麗的,高地酒店裡的VIP包廂中,唐語薇一身不自在的坐在劉子季身旁,祈業的王董雖然沒有坐在她身旁,可那副帶著有色的眼光卻直勾勾的盯著她,讓她不是很舒服,而身旁還有一堆伴陪的小姐,可她聽劉子季說那是一些陪飯局的小模。

幾杯黃湯下肚後,酒酣耳熟間,王董也喝的有些迷茫,劉子季這段期間護著唐語薇也護的極好,聽著她在來的路上說她不能碰酒,所以他也真沒讓她喝到一滴,杯子裡的只是果汁。

眼看王董喝得差不多,合同也簽了,雖然那副狼般的眼神始終沒離開唐語薇,但劉子季想著他今晚的目的沒達到也有些沮喪,他本以為倪宥綸是在乎這個妹妹的,但看著他沒出現看來是他多想了,正想著要離開時手機卻響了,他點頭示意著他到外頭接個電話,便也沒想多的就走了出去。

這通電話剛好是美國分部那的客人諮詢些問題,所以還講了好一會兒時間,當他掛上電話回到包廂後,卻見王董已不在位置上,而那個應該坐在角落位置上唐語薇也不見了,問著包廂裡的人才說剛剛王董硬是灌了她幾杯酒,而她也真的不勝酒力,才一杯下去就已氣喘吁吁、眼神渙散了,王董便帶著人走了出去。劉子季聽完眼神一怔,趕緊衝出包廂想去追人,就見到正要進來的倪宥綸,身後還跟著一臉有些不悅的顧家小姐顧喜兒。

他看著他一臉失措,疑惑問著:「怎麼了?」他其實多少也是擔心,尤其早上在安全梯間,他其實看得出唐語薇一身疲憊,眼神似乎有著淚,而就在瞥見那個淚水後,他發現他竟然如此在意。即使應付女人他得心應手,但今晚他時常走神,最後乾脆對著顧喜兒說他想來包廂看看劉子季談的狀況。

劉子季著急也沒時間解釋太多,只說著:「我一時疏忽,她剛被王董帶走了。」說完他便趕緊往樓上的酒店房間跑去,倪宥綸一時也愣了一下,隨後也趕緊跟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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