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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霸王驚現!歷史的轉折點(上)

      號角如龍長吟。

      點燃心中熱血的樂曲以鼓為中心,敲響著、彈奏著!

      以戰歌為開端,譜出故事的第一章節,訴說宿命相撞間點燃的那片燎原之火。

      然而在鼓聲的帶動下,背後也隱隱嗅出一股陰謀,暗喻著戰鬥的不純。

      到底是什麼呢?

      熱血的戰鬥背後所隱藏起來的不安因子,究竟是想傳達世人什麼信息?

      浮雲飄動,晴空萬里,在這個適合出遠門踏青的日子裡,有那麼些人顧不得悠哉悠哉地享樂,他們正為了各自志向付諸行動,並且樂在其中地享受著一場場熱血戰鬥。

      嗷──湛藍的天空底下,一隻大鵰展開雙翅盤旋於川中島上方。大鵰名為疾焉,非普通的鵰鳥,而是已經活過六百多年壽歲的鳥妖,他巨大的鳥身似鵰、頭顱似鷹,頭頂上長出兩根觸毛,一雙鷹眼特別犀利,瞳孔是一左藍、一右金的詭譎異色。雖然鳥身長著深褐羽毛,腹部卻是一根雜質都沒有的純白,強勁發達的腳爪偏灰、甲尖帶黑,股後的尾巴像燕子一樣分岔開來。

      疾焉雖是妖怪,如今已成為陰陽師的式神,他現在的名字就是陰陽師與他締結契約後特意再取的。

      至於為何捨棄過去之名暫且不提,現在最重要的是疾焉盤旋之下的地域即將展開兩場激烈交戰。

      「哦哦~打起來了、打起來了!」頂著一頭清爽凌亂的白色短髮少年坐在疾焉身上,抬高右手抵在眉眼間遮住刺目的陽光,一臉興奮地俯視下方開打的兩軍隊。

      在下方的河川交界處雙雙對峙的是武田軍和上杉軍,兩方軍隊在各自主將的指令下,紛紛抄起武器吆喝著進攻上前,兵刃相接間層出不窮地響起鏗鏘聲,為這個寂靜的地域增添了一排場熱鬧。

      「你啊、可不要看得太興奮就貿然衝下去了。」穿著白色狩衣的少年一聽到身後友人的話,嘴角勾起一抹無奈之笑,一雙深邃幽藍的眼眸也直視著底下的戰況。

      「不會啦~雖然我是很想衝下去加入,不過我也明白這場戰鬥不容他人插入。放心,我忍得住!」

      不,我只是怕你忍不住衝下去把自己給摔死了。穿著白色狩衣的少年默默心想著,不過一方面對於友人的話他是贊同的,今日武田與上杉的對決都是雙方期待已久的戰鬥,確實不容他人出手介入。

      「小煦、小煦,看!伊達筆頭和真田幸村也對上了耶!」

      凌瀨煦一聽視線便跟著轉過去,看到下方另一邊草原地上的伊達軍對上獨自前往攔住軍隊的甲斐之幼虎,臉上倒不顯得訝異,反而理所當然地開口:「武田和上杉的戰鬥,政宗大人果然不會錯過。」

      「就和一年多前一樣嘛!」淺井義笑嘻嘻道。

      凌瀨煦未再作聲,只嘴角勾著淺笑。沒錯、就是一年半前──在魔王織田信長正式現身之前,武田軍和上杉軍就在同樣的地點激烈交戰,當時統領奧州的伊達政宗聞風便盤算著插足進去,計畫來個一網打盡,但不料才剛抵達目的地就被率領武田麾下真田軍的真田幸村擋下了,之後兩人各自亮出武器展開激烈的戰鬥。

      那一場戰鬥非常熱血沸騰,是名副其實的武士之戰。那兩個人也從彼此兵刃擦撞中體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戰憟──眼前的人將會是我一生的宿敵!腦海不約而同地閃過了這個念頭。

      蒼紅之間的宿緣便是從那場戰鬥中深刻結下的,同時也正式拉響整部戰國BASARA劇情的開端。

      時隔一年,今天他們兩人再度對上,想必又會展開一場能感染人心的熱血之戰吧!

      「啊,開打了!」淺井義興奮一叫,這下他的注意力徹底放在蒼紅之間的對決上。

      便見草原地上,伊達政宗和真田幸村交談幾句後,就各自持著武器向前衝刺,龍之六爪對上天霸絕槍,兵刃相接那刻兩人會心一笑,都互相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高昂的戰意!

      凌瀨煦也關注著那兩人的戰鬥,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猛烈進攻的身影,一眼就確認出他們的實力都提升許多,身手比以前敏捷、反應也更為迅速,而透過空氣傳遞的一道道響烈的鏗鏘聲便能聽出,其威力都非比往昔。

      才想著蒼紅二人實力的進步,就看他們各自朝彼此使出大招──真田幸村攥緊手中雙長槍爆出火焰鬥氣,在空中翻滾幾圈然後用力向下揮擊直衝伊達政宗的臉面,伊達政宗自不會讓他這招得逞,身上也瞬間爆出蒼雷鬥氣,左手臂力一緊,咿呀大喝一聲用三振刀劍接下那招如爆彈般的攻勢。

      火焰與蒼雷相抵的瞬間碰地爆裂開來!

      一旁觀看的伊達士兵稍微受到波及,他們的內心都被這場戰鬥撼動,尤其良直、孫兵衛等四人還忍不住指出真田幸村的實力有所提升、筆頭一開始就使出六爪流應戰、兩人又一次打得不分勝負云云。

      看著又再次擺好架勢朝彼此進攻的蒼紅二人,凌瀨煦唇邊笑意微微加深,之後收回注意力,側頭轉向下方的河川交界處。蒼紅之間睽違已久的精彩戰鬥固然重要,但是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這一對宿敵的決鬥也不容錯過呀。

      對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而言,此地川中島可是他們一決雌雄的戰鬥聖地哪!

      適才顧著觀看蒼紅二人的交戰,卻錯過了甲斐之虎與越後軍神的開戰,現在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也全心全力投注於戰鬥中,一個氣焰滔天的火之鬥志、一個冷靜自持的如冰睿智,當火與冰激烈碰撞的瞬間炸裂開來,周遭瀰漫一團霧氣,這竟又是一場雙方水平相當的戰鬥!

      碰地一聲巨響,上杉謙信閃身躲過武田信玄的軍配斧,緊接著縱身一跳,右手搭在刀柄上迅速拔出刀劍,高喝一聲,手腕翻轉不停揮動居合刀,連連直攻武田信玄。武田信玄的反應很快,立刻就持斧擋住這道接連而來的攻勢,並抓準時機在上杉謙信短暫停手間再度揮拍下去,自然身手敏捷的上杉謙信又躲閃開了,然後他攥緊居合刀朝武田信玄用力一橫斬去,削下一撮紅毛。

      「喝!」武田信玄沒有因對方得逞而就僵在原地,他迅速反應過來,腰部一扭,緊緊抓著軍配斧側身朝上杉謙信揮舞而下,尖銳的斧刃劃過上杉謙信的脖頸,在那團白色脖巾上留下一小道刃痕。

      彼此都中了招,各自退開,重整架式。

      「哈!好久沒這麼熱血沸騰了!」武田信玄眼底戰意燃燒,而上杉謙信一聽他開口便也嘴角一勾,語帶笑意地答:「吾有同感。」

      「謙信,今天就徹底戰個痛快吧!」武田信玄擺足架式,心情舒爽地向他這一生的宿敵邀戰。

      「甲斐之虎。」上杉謙信面對著武田信玄,抬起右手於胸前結劍指印,神情肅穆地接下對方的戰帖:「吾將使出渾身解數,在毘沙門天的守護之下擊敗你!」

      武田信玄臉上表情一沉,兩人沉默對峙片刻,是上杉謙信率先行動,他迅速朝武田信玄筆直衝去,唰地抽出居合刀用力揮斬而下,然而武田信玄早已看穿這一招式,用軍配斧擋下攻擊,並立即反擊回去,上杉謙信這次沒有選擇閃躲,而是直接迎刃相抵!

      再一次,兩人兵刃相接,火與冰的碰撞比適才的一波更加壯烈!

      「啊~真的好精彩啊!」淺井義始終專注著蒼紅二人的戰況,看到精彩處就忍不住發出一聲讚嘆。

      凌瀨煦耳邊聽到淺井義出聲,眨了眨眼睛,暗笑一聲,想著自己竟也看得渾然忘我了。正打算再將注意力轉到另一邊的草原地上,突地一陣心悸,他抬手摸上左胸口處,感受心臟莫名地劇烈跳動。

      是什麼、這股算不上好的預感……

      這時,他察覺到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一層厚重的烏雲蒙蔽。

      似乎現場感覺到異樣的只有凌瀨煦,下方的兩處戰場都還在盡情地交戰著,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不知已彼此接招幾次,越戰下去便越發投入,幾乎到忘我境界。蒼紅那邊倒是有點變化,由於雙方一直分不出勝負,加之真田幸村又心繫著武田、上杉兩軍的戰況,情緒逐漸焦躁起來,精神不集中且耐久力似乎也達到極限了,在一次兵刃相抵之間被伊達政宗看穿一瞬間漏出的破綻,措手不及之下,先是被伊達政宗使勁格檔分開,接著迎面對上對方使出迅猛的一招六爪流,最後他狼狽地被擊斬出去。

      「臥槽!」淺井義瞪圓眼睛,看到真田幸村被打飛出去忍不住爆出一聲粗口,再看伊達政宗高舉左臂、似是要給予勉強支撐住身體的真田幸村最後一擊,一張俊朗帥氣的臉蛋立時糾結起來:「不是吧,伊達筆頭真的要幹掉真田幸村嗎……我心悅已久的蒼紅這是要被當事人直接拆C……」

      「義!」他一句話還沒嘮叨完就被凌瀨煦突然一聲叫喚打斷,便見凌瀨煦背對著他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開口道:「有些不對勁。」

      淺井義微愣,聽著凌瀨煦略帶嚴肅的口吻,眉宇間下意識一皺,收斂心神,視線在兩方戰場來回逡巡,底下都還在激烈地交戰著,他能透過空氣的傳遞感受到來自三軍的高昂戰意,可是、的確有哪裡不對勁,好像在這一大波戰意裡還滲入了別樣的氣息……

      在兩人一邊觀察底下情況、一邊暗自警惕時,負責承載他倆的疾焉也正用那一雙犀利的鷹眼逡巡周遭。早在天氣異象時,身為妖怪比人類感官敏銳的疾焉已經同一時刻察覺到空氣的變化,沒有出聲示警是因為他還無法判定這個變化意味著什麼,只能先暗中留意。

      突地,疾焉犀利的鷹眼定格在西北方,視線中好像看到了什麼而有些焦躁地嗷叫出來。

      「疾焉?」凌瀨煦聽出疾焉的焦躁警惕,正打算仔細一問時,猛然一陣悚慄襲捲全身,心臟有一個瞬間停止跳動,緊接著是強烈的直覺不斷叫囂著,有什麼正在接近,下意識地視線轉到那片草原地的懸崖處,當看到那一道自遠而近緩步沉穩走進眾人視野的高壯身影,他終於明白先前心中那股突兀生起的預感是指什麼了。

      而就在他緊盯著懸崖上的男人時,一眾陌生的大軍也在這時插足川中島的戰役。躂躂沉穩的步伐聲踏在地上震著所有人的耳膜,軍隊井然有序地從各處現身,不一會兒便整個將現場的三軍嚴密包圍住。

      「他是……」淺井義也注意到站立於懸崖頂端上的高壯男人,當認出男人是誰那刻,驚訝地不禁倒抽一口氣。

      彷彿空氣凝結般,此時整個川中島在這一刻籠罩著一片肅殺,令人不敢喘口大氣。然後一名臉部戴著X面具、有著一頭白色鬈髮的清瘦男子現身打破僵直的局面,他振臂揚聲高呼著:「詔告中川島的所有武將與士兵,吾等豐臣軍已將此戰場包圍,就此臣服於豐臣軍的陣營之下吧!只要諸位願意繳械投降,本軍保證給予適切的待遇,並保障所有人的身家性命!」語畢,他將左臂高高一舉,示意懸崖下的豐臣士兵持起長矛針對被包圍的三軍。

      站在疾焉鳥背上的凌瀨煦沒有因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有所動作,他和淺井義同有默契地於半空中關注下方的局勢。

      以防再出變故,他們兩人只得保持沉默,不能介入。

      雖然戴著面具的白髮男子一通宣言說得那般好聽,然而不管是武田、上杉,還是伊達都不打算臣服於那所謂的『豐臣軍』,本就是逐鹿於天下的一方王者,哪有王者臣服王者這種辱沒尊嚴的事!

      河川交界處,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彼此雖無言語,但眼神一個信息傳遞便都會意對方的想法,兩人重新集結軍隊,一字排開面對著懸崖上的一高一瘦兩道身影,此番合作景象讓人熟悉又懷念,這是繼長筱設樂原之戰後,武田上杉第二次聯軍。

      武田信玄站在馬背上、上杉謙信則回身坐上戰馬,兩人同時持著手中武器高舉,示意弓兵將箭搭在弦上,緊接著一聲『放箭』令下,雙方弓兵依照命令紛紛朝懸崖放出冷箭。

      從半空中的凌瀨煦和淺井義眼中來看,那些脫弦的箭矢宛如有意識的冰雨綿密且急速地直襲懸崖上的兩名男子。

      「疾焉。」凌瀨煦冷靜地看著高壯的男人放下環胸的雙手朝前走幾步,會意對方要有所動作了,便輕喚一聲他的式神。

      疾焉低鳴一聲,異色的瞳孔閃過流光,接著周身泛起一股妖氣,形成一道帶點金色流光的結界屏障,將背上的陰陽師及其友人護得嚴實。

      懸崖頂端上,高壯的男人迎面對上無數支飽含肅殺之意的箭矢,剛毅方正的臉顏並無表露一絲畏懼,他微微側身然後大喝一聲的同時揮振右臂,這勁力一揮便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盾屏障,將所有直襲而來的箭矢反彈回去。

      被反彈的冷箭一一命中底下的士兵,場面一下子失控,只有身為主將的武田信玄、上杉謙信,以及在兩軍交戰時接獲西北動向消息而趕回的猿飛佐助和春日不為所動。

      無差別反彈攻擊的箭矢,連在另一邊草原地上的伊達軍也受到一些波及,至於半空中的凌瀨煦和淺井義則是因有疾焉的守護,在箭矢觸及到妖氣形成的屏障那刻就被腐蝕而化,兩人一點事都沒有。

      高壯的男人將箭矢反彈回去後又做出下一步動作,他抬腳大力跨出,撕扯著喉嚨大喝,同時右拳朝天直射一擊,飽含令人顫悚的霸王之氣撼動天際,破開厚重的雲層,從中灑落一束光線。

      沐浴在那束金光底下,高壯的男人終於出聲,醇厚韻味的嗓音迴響著在場每個人的耳膜:「本座乃豐臣秀吉,臣服於本座,在本座麾下團結一致吧!成為本座的精兵,共同打造一個豐饒的國度!」

      聽著高壯的男人、不,是豐臣秀吉的宣言,凌瀨煦微斂眼眸,沉思之際就聽到熟悉的低沉磁性嗓音自草原地上傳出:「作為新人,你的表現還算不錯,不過怎麼看都不夠cool。」視線一轉,是伊達政宗終於行動起來,他英俊的臉上帶著狂狷傲然的笑意,獨眼卻一片冰冷地直視著懸崖上的豐臣秀吉,衝著對方反譏道。他背脊挺直、雙手環胸,身上隱約冒出蒼雷之氣,足見此時他不顯好的心情。

      「伊達政宗嗎。」豐臣秀吉旁邊的白髮男子視線朝下看向伊達政宗,眼睛微瞇,嘴角略勾,語氣中帶點意味不明的情緒開口:「果然如此啊。」會在這個節點率先出頭的傢伙……

      這時,受伊達政宗一招攻擊而重傷的真田幸村,無力地仰躺在草地上,意識模糊地看著伊達政宗堅毅暗含肅殺的背影。接著,猿飛佐助就率領兩名忍者部下來到他身邊,讓部下合力將他扛起。

      正當猿飛佐助思考著如何突破豐臣的圍攻,片倉小十郎就馭馬來到他面前,囑託他向武田信玄和上杉謙信那裡傳個話。

      「嗯?片倉副長在和猿飛佐助說什麼啊?」淺井義注意到片倉小十郎那邊的動靜,眉梢一挑,手指摩娑著下巴,一臉好奇寶寶。

      凌瀨煦稍微分點心神俯視下方的片倉小十郎和猿飛佐助,只看一眼就又將注意力放回伊達政宗身上,張嘴對著淺井義道:「小十郎大人應該是想到能夠突破現況的主意了吧。」

      一聽凌瀨煦的話,淺井義打了一個彈指,認同地點點頭:「也是!蒼龍的軍師可不是說假的,如今能夠想到辦法突圍豐臣軍的、大概就只有身為龍之右目的片倉小十郎了吧。」

      這段小插曲過去,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到懸崖處,便聽豐臣秀吉靜默後再度開口:「臣服於本座,若欲反抗絕不姑息!」

      「Relieve,想打的話我奉陪到底。」伊達政宗一副從容不迫的姿態,右手搭在刀柄上,緩緩抽出太刀,鏘地鋒刃直指站在懸崖上的豐臣秀吉:「只要你能剝下一片龍鱗,我就悉聽尊便!」

      豐臣秀吉不把伊達政宗的挑釁放在眼裡,他居高臨下地俯視伊達政宗,語氣淡漠道:「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小鬼。你不懂得掂量自己的斤兩嗎?」後面的一句話隱隱帶著藐視意味。

      伊達政宗臉上笑意收斂,眼底深處帶起幾分怒火,他壓低聲線冰冷道:「正好,好久沒有這種讓我不爽到反胃的感覺了。」

      「政宗大人!」後邊向猿飛佐助交代好計畫後,片倉小十郎立刻跳下馬奔跑至伊達政宗身旁,微微伏低身軀,左手搭在刀柄上,一臉警惕著懸崖上的豐臣秀吉以及白髮男子。

      「小十郎,不准插手。」被人從高處藐視,自尊心可不會說一句放過,伊達政宗已打定單挑豐臣秀吉,將對方狠狠擊敗!

      片倉小十郎未語,只是側身瞥向河川交界處,看到猿飛佐助和春日各自向武田信玄、上杉謙信傳達信息,神色間似有所思量。

      「稀世名將都齊聚於此,甲斐之虎、越後軍神以及奧州的獨眼龍──」白髮男子視線一一掃過底下的人,最後將視線放到伊達政宗身上,嘴角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氣定神閒地說:「雖然有點可惜,但看來只能除掉他們了。」

      「無妨,本座僅需兵力。」豐臣秀吉並不在乎那些名將如何,凡是在前方道路上阻礙他的人,都必將之肅清。

      「奧州筆頭.伊達政宗,推參上陣!」

      伊達政宗擺好架式,話令一下,率先開戰!

      便見他喝地一聲跺步蹤跳,筆直朝豐臣秀吉進攻而去。豐臣秀吉冷眼看著伊達政宗的攻勢,面上無波,只微微側身,在右拳上蓄氣,然後看準時機往下用力揮去!伊達政宗注意到那波拳頭帶起的氣流軌道,有驚無險地閃躲而過,並順利踏上懸崖,落地在豐臣秀吉的背後。

      這時他才能分神看向旁邊跟著落地的家臣:「小十郎!」神情帶點詫異,不明白他的右目為何違抗命令。

      「政宗大人,對方也是兩個人,這裡還是請允許我小十郎助您一臂之力吧。」片倉小十郎表情嚴肅地說。

      「All   right!」伊達政宗嘴角一勾,聽進片倉小十郎的諫言。「那個面具男就交給你了。」話落,便眼神一利,迅速轉身再度衝向豐臣秀吉。

      豐臣秀吉察覺背後的動靜,側身抬拳擋住伊達政宗的攻勢,兩人正式開打了起來。

      刀劍與拳頭的碰撞,並沒有燃起火熱的鬥志,甚至堅硬的拳頭威力還壓制住刀劍一分,但就是這足足的一分便讓伊達政宗無法立刻分出勝負,逐漸陷入困戰的局面。

      另一邊,片倉小十郎也對上白髮男子,不過感覺片倉小十郎有些力不從心,他似乎並沒有想真的與白髮男子一戰,再又一次與白髮男子的劍相抵時,他往底下河川交界處一看,見計畫進行順利,便用力擋開白髮男子的牽制,閃身一跳脫離戰鬥。

      白髮男子終於發現片倉小十郎的不對勁,顧不得追擊,他朝懸崖底下一看,就見在河川交界處的武田軍和上杉軍分別朝兩側準備撤兵,但周遭有豐臣軍包圍應是不可能成功才對……白髮男子納悶著,突然靈光一閃,他會意過來片倉小十郎上崖的真正用意了!

      這邊伊達政宗和豐臣秀吉的戰鬥還在繼續,兩人各自站開,一個在太刀上蓄集蒼雷之氣、一個則是在拳頭上蓄集霸王之氣,接著同時互相朝對方使出威力強大的一擊,就在雙方鬥氣即將碰撞的剎那,片倉小十郎突然介入,他雙手攥緊太刀高舉頭頂,將自身鬥氣集中在鋒刃上面,緊接著大喝一聲用力向下揮斬,這使出渾身解數的一招確確實實橫斷在蒼雷與霸王兩者鬥氣的中間,三方鬥氣相互碰撞並沒有抵消,而是碰地劇烈爆炸開來,一瞬間產生的光效、聲響與震動擴展至全川中島。

      淺井義吹了個口哨,臉上帶著幾分佩服之色,「厲害!虧他想得到這方法。」利用伊達政宗和豐臣秀吉的戰鬥讓三軍能夠順利突圍,這個計策若沒有掌握好時機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片倉小十郎讓它成功了。

      不只是在如此險峻的局面想出對策解決,還能讓目的不帶一絲失誤地順利達成,片倉小十郎真的是個不得了的人物,無論是在現世的歷史上、還是在這個世界都不得不讓人佩服。

      見底下三軍都成功撤離,凌瀨煦稍稍鬆口氣,凝重的表情也總算和緩下來,正打算轉頭和淺井義說話,眼角餘光便瞥到來自懸崖的視線,他心下微顫,目光看下去便見豐臣秀吉和白髮男子都在注視著他和義這邊,豐臣秀吉很快就將視線轉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而白髮男子則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隨後才移開視線轉身離開。

      「小煦。」淺井義也在同時察覺到懸崖上的異樣,等豐臣秀吉、白髮男子和一眾豐臣軍撤離之後,他才緩緩開口叫喚一聲。

      「嗯。」

      「你覺得那是什麼意思?」

      凌瀨煦閉了閉眼睛,深呼吸一口,平撫思緒後,接著才出聲道:「不管是什麼意思,現在必須先送你回近江。」

      淺井義微頓,立刻就明白凌瀨煦的意思。去年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受東西諸國聯軍圍剿,並被伊達政宗和真田幸村雙雙聯合擊敗後,他和小煦私底下有討論過之後戰國的發展,若以現世的歷史來看,在織田信長於本能寺消失後,馬上就是豐臣秀吉接手這個天下的時機。可是在這個歷史無法全面考究的戰國世界,不知道劇情接下來是如何安排的?他們都知道『戰國BASARA』改編動畫會出第二季,可那只是官方提早釋出的消息,實際播放的日期未定,這意味著他和小煦已經沒有了能稱得上外掛的『預知』,因此對於未知的命運(劇情)他和小煦也只能依憑自身的意志、判斷去做決定。

      至於系列遊戲,他雖然有在關注,但實際只玩過第一代,所以不具備參考價值。

      現在、就在今天,那位在歷史上興建大阪城,與織田信長、後來的德川家康並稱戰國三傑的豐臣秀吉終於現身了,同他最得力的智將竹中半兵衛正式站上歷史的舞台,天下將再次掀起一股風波。

      而一度被扭轉命運的近江淺井如今尚存,自然也無法避過這股風波,所以目前最要緊的便是趕在豐臣秀吉將目標放到近江前部署妥當,絕不能讓淺井連同盟友朝倉被豐臣侵占。

      時間緊迫,顧不得再想其他事了。淺井義吐出一口濁氣,暫且將針對豐臣二人的懷疑壓下,看著靜靜等他回話的凌瀨煦頷首,不再嘻皮笑臉,而是肅著一張臉開口:「好,麻煩你送我回近江,小煦。」

      凌瀨煦嘴角微微一勾,然後蹲下身摸了摸疾焉背上柔軟的細毛,輕聲下令:「疾焉,飛吧。」

      嗷──疾焉高亢一鳴,拍振巨大的翅膀朝近江的方向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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