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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萬惡之源

獻成二十一年,青海原與鄰近小國「兵川」的邊境戰事不斷,平民不得安寧,最重要的是青海原的軍隊糧食短缺,兵川那一邊又傷亡慘重。為了平息戰事,青海原當朝天子—十分殘暴的獻原帝,傳召了顧命大臣們來商議如何處理兩國之間的糾紛。

        「臣等參見聖上,聖上萬福金安。」五個身穿深紅色補服、頭戴三眼鳳翎的顧命大臣跪在地上,每一個的臉上都絲毫看不到一點放鬆的感覺。「如今我國與兵川戰事不斷,每月茶葉的進貢份量又沒有給足夠,蕭大人,該如何是好?」獻原帝用嚴厲的眼神打量在跪在最前的蕭恪身上,蕭恪是出身兵川的貴族世家,每一代都是在青海原當外交官,旨在維持兩國的良好關係。蕭恪一時間想不到好辦法,額頭也冒了汗水出來,他比任何的大臣都來得清楚皇上的心思,停頓了一會,道:「皇上,臣等實在無能⋯還望皇上不要怪罪微臣。」

        獻原帝把一切都看在眼內,忽然收起了嚴厲的目光,露出笑容道:「聽說蕭大人的長女兒聰慧過人,聞名都城的一等一才女。」蕭恪更加緊張的握著拳頭,道:「謝皇上跨獎,小女不過是小聰明⋯」獻原帝繼續道:「她定會有法子平息糾紛,也能讓這和平延續下去⋯。朕,就把她指婚給十九皇子吧,還有原默大人的侄女,這樣聯婚可好?」

       

        陽光灑落在少女的臉上,頓時少女看起來特別嫵媚。穿著紅色的長紗裙,頭戴五尾鳳凰的髮簪,跟著前面長得高挑,打扮與自己相似的女子緩緩地步進萬親王府。

        「奉旨,阿拉氏為太子妃,蕭氏為側夫人,欽此。」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宏安拿著聖旨大聲宣讀,眼裡透露出一點不情願的表情,宣讀完之後就把聖旨交給太子妃—若淳。「謝皇上恩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兩人跪在地上接聖旨,直至宏安回到坐在大廳旁的獻原帝身邊才由身邊的侍女扶起來。兩人被扶到獻原帝的前方跪下來端茶,坐在他旁邊的還有高雅脫俗,年輕貌美的當下寵妃兼親王生母—憫貴妃蕭氏,再旁邊的是另一寵妃與憫貴妃情同姐妹的純貴妃伊雅氏。憫貴妃看著若淳再看一看玉姍,微笑的喝了一杯茶,只聽獻原帝道:「旻兒怎麼不見了?他可是今天的新郎啊。」憫貴妃立刻回答:「旻兒不喜歡熱鬧,所以正在庭園練琴呢。」獻原帝思考了幾秒,用了溫柔的聲音道:「今天沒了他怎行啊?叫旻兒過來吧,多少也要看看朕為他娶的兩位佳人。」說罷,宏安「喳」一聲就去了。

        過了沒多久,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就被宏安帶了出來。長得英俊卻不壯,一看就感受到他的藝術氣息,玉姍看得目不轉睛,少年也與玉姍對望了一會。「妾身參見王爺,王爺萬安。」若淳立刻行大禮,唯獨玉姍來不及行禮,若淳輕輕的碰碰她的手臂才回過神來,低頭道:「王爺萬安。」少年微笑的轉身離開了。

    出席婚禮的賓客不是皇親國戚就是貴族和高級官員,大家除了喝酒,品嘗佳餚還談及許多國事,若淳實在對不上嘴,喝了點酒後就稱有點醉酒,由侍女扶回寢殿;側夫人蕭玉姍則走到王府的庭園。

        庭園的中央有一個小湖,上方有一道小木橋連接著兩端,滿園都種植了櫻花,經過小木橋後有一片草地,草地上放了一架古琴,應該就是萬親王常常在這裡彈琴打發時間吧。蕭玉姍看著滿園櫻花盛開,不知道怎麼眼淚就掉了下來,她害怕,害怕自己將來就是藏在深宮獨自凋零的花朵,還有源源不盡的宮鬥。更可怕的是自己只是政治的犧牲品,要是哪一天犯錯隨時就拉去砍頭了,也會連累父親和夫君,就這樣哭著走到了古琴旁彈了起來。

        「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妳。」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在玉姍的旁邊,把玉姍嚇著道:「王⋯王爺萬安⋯妾身不知王爺出現,請王爺恕罪。」

        「不必多禮了,是我驚動了妳,讓妳受驚了。」接著道:「妳彈琴也不錯,與我想像中兵川女子的武功蓋世很不一樣,妳叫什麼名字?」玉姍緩緩的站了起來,低頭道:「玉姍讓王爺見笑了⋯琴藝與王爺相比還差得遠呢。」少年露出了像憫貴妃般的笑容,伸手拭去玉姍臉上的眼淚,道:「別哭了,像個孩子一樣的。」少年臉紅紅的把玉姍擁在懷裡,從此蕭玉姍就成了專房之寵。

        四年後的一個冬天,兵川連夜下雪,運送茶葉的車隊因此被逼延遲,未能趕上在期限之內進貢,獻原帝因此發怒下令出兵攻打兵川,天氣惡劣加上事出突然導致兵川來不及防守,不出半天就攻進了兵川皇都,殘暴的獻原帝還下令要屠殺兵川皇室貴族。連在青海原當品階比較低的官員的兵川人也末能逃過一劫,輕則無限期免職;重則獲罪處死。蕭恪和原默因為對朝廷有大功而免死;太子妃和側夫人也幸運逃過一劫。

        原默為了保護自己和倖存的族人,只好把自己兄弟的倖存的四個女兒都引薦給獻原帝,只求政治聯婚會換來兩國和平,獻原帝看過後,選了四個之中年紀最大的秋桃為桃貴人,其餘三個是親姐妹:華玥、華玉和華音,都賞賜了給自己最疼愛的兒子萬親王世旻。三姐妹進王府後分別得了不同的待遇,二妹華玉封了側妃,三妹華音封了側嬪,長姐華玥則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而不受世旻喜愛,沒有名份僅是個侍妾,實際上與宮女沒差別,有時候會被派去進宮侍候皇帝和嬪妃們。

        「側夫人,今晚王爺還是不會來⋯還是早點歇息吧。」樂芙把一杯熱茶端到桌上,只見腹部微微隆起的玉姍默默落淚,道:「側夫人⋯王爺說了要夫人早一點歇意。」玉姍低頭道:「現在玉姐姐得寵了,連孩子也顧不上去陪著,不過他沒有錯,父親的罪是要兒子來負的。」樂芙輕聲的道:「明天還要進宮給皇上請安呢,還是早點睡吧。」

        第二天萬親王與四位夫人也一同進宮去探望病重的獻原帝,一進了皇帝居住的養心殿就已經看到了臥病在床的獻原帝還有在旁邊照料的憫貴妃。

    「皇上萬福金安,憫貴妃娘娘萬福金安。」五人紛紛跪在地上向皇帝和貴妃請安,憫貴妃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起來吧。」臥床的皇帝一語不發的,只睜開眼睛看看五人,無力的道:「你們有心了⋯旻兒你留下,其他的都去給皇后請安吧。」憫貴妃看了蕭玉姍的腹部後,像靈機一觸的道:「你們三人都先去吧,蕭夫人身體虛弱還是坐本宮的轎去吧。」三人立刻道:「是,臣妾告退。」說完的離開養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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