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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夢 成夢之旅》《一夢之二 回到原點》

當我聽到家昱的呼喊後,我才驚覺,我哭了⋯⋯

「啊⋯⋯家昱⋯⋯我又想起媽媽的事了⋯⋯」我依然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只見眼前有個高大的男人抓住我的肩膀,沒錯,他就是我的死黨,林家昱。

「先擦乾眼淚吧⋯⋯一個大男人自己坐在客廳哭也太不像話了吧!」帶著微笑說道,不愧我的死黨,總能在我難過的時候安慰我。

我把左手的袖子捲了回去,並用袖口揉了揉眼睛,說著:「是啊⋯⋯哈哈,自己一人坐在這裡哭成何體統。」我提起了微笑,重振陷溺在回憶的悲傷心情。

看了看時鐘,只見時針與分針一同指向二。「啊!已經兩點十分了,你為何還在這⋯⋯?」如此說道,可見我早已離開沈重的回憶。說完,見到家昱抓了抓頭,嘻嘻說道:「呵呵,我翹掉啦!」

「啥!這堂課不是你的必修課嗎?而且薛老師可是只會點名兩次的老師⋯⋯」我懷疑的話語一下子就被家昱給打斷。「不用擔心啦,其他同學已經確認過了,這節課是安全的。」只見家昱比出了大拇指,一臉毫無擔憂的樣子。

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如此說道:「真是亂來⋯⋯」只是家昱似乎不理會我,自顧自的說著:「你知道今天幾號媽?今天可是十二月二十八,你爸爸入獄的日子,你不去見他嗎?」

「不知道⋯⋯我最近有點懷疑自己。」我垂頭喪氣的,像是得了憂鬱症一般。「那就去見他吧⋯⋯看到他,你一定會找到的,夢想。」如此說道的家昱,又將剛剛放下的雙手,抓回我的肩膀。

「那⋯⋯你先回答一個問題好了⋯⋯」

「什麼問題?」

「我⋯⋯能夠找回我的夢想嗎?」

說完這句話,家昱的眼睛瞪大,雙手十分出力的抓住我的肩膀,大聲說道:「那你更該去見他!去吧,我相信⋯⋯見到他以後就能找回你的夢想,成夢」

「是嗎⋯⋯哼⋯⋯哈哈哈,是啊⋯⋯回到原點吧!但在這之前,可以先把你的手放下嗎?」由於家昱似乎用盡全力的抓住我的手,我無法理解他怎麼了⋯⋯

聽完我說的話,家昱露出驚訝的表情,立馬將手收回,並說道:「啊⋯⋯哈哈,我太激動了,抱歉。」說完他又抓抓了自己的頭。

「哈!那⋯⋯走吧,我們去見他吧,去見我爸爸。」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向上,身了個懶腰。耳嘉裕也跟著我一同站了起來,微笑說道:「是啊,準備一下,走吧!」

經過一連串的對話,我們決定出發去找爸爸,目的地,監獄。

十二月,今年,沒有寒流。下午兩點半,太陽十分微弱地照著走在人行道上的我們,乾燥的冷風,在大樓之間吹著,這樣的微風,在沒有車潮往來的情況下可以清楚聽到行道樹的沙沙歌聲。

「呐,家昱,我的抉擇是對的嗎?離開了大學,當個『啃友族』,沒有目標,沒有夢想,話說⋯⋯我真的能從爸身上找出結論嗎?」我講了一長串的喪氣話,想必家昱聽得很耐煩。

當然,他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並說道:「無需懷疑了,見到你爸爸就會得到答案,回到原點這條路並沒有錯,但還請你別在『啃』我了,哈哈——」

「哼——很抱歉,但還請你再讓我這甩不掉的寄生蟲『啃』一段時間吧,哈哈哈——」

「哈哈哈——隨你便囉——」

「嗯⋯⋯謝謝你了,家昱,我的摯友。」我以我最小的音量說道。

「啥?可以剛說了什麼?」聽到這句話,我能肯定的是,他沒有聽到,但這樣就好。

「沒什麼——別放在心上。」

寂靜了一會,直到我們走到了公車站,家昱突然說道:「哼——哈哈,是啊!我的心腹之交!我也要謝謝你囉——」

「什麼!你明明有聽到,剛剛還裝蒜!」我惱羞成怒的在站牌前大吼,狠狠瞪了家昱一眼。

「好啦好啦——我的摯友。」露出爽朗的笑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家昱如此的表情   。

「哼——看在這個份上,我就原諒你吧!公車來了,走吧!」

點了點頭,家昱間單地「嗯」了一聲,隨後,我們上了公車,即將前往爸爸所在的監獄。

到了公車站牌前,我們走下了公車,並再步行一段距離就能抵達監獄。突然,一陣強風吹過,竟使誇張怕熱的我打了個寒顫⋯⋯

「家昱⋯⋯你不會冷嗎?」開始感到寒冷的我如此問到,但轉過頭才能發現,家昱竟穿著厚重的毛衣,讓我看著不經傻眼。

「不會啊?怎麼了?」聽完這句話,可見那套毛衣是多麼的保暖,為了破除我不解的疑問,我開口問道:「你哪個時候穿上這件毛衣出門的啊⋯⋯?」

「嗯?我一直都穿著啊,你沒發現嗎?」可見我真沒專心注意他,開始反省的我以一句簡單的「好吧。」帶過。

過了一會兒,我們終於走到了監獄前了。踏進接見登記處,我們申請了與三百七十六號犯人的會面,沒錯,就是我的爸爸。我在被擋板一一隔開的其中一個窗口前坐下,而家昱則是靠在了擋板上等待我與爸爸的談話。

等了幾分鐘,員警就帶著爸爸,從窗口內房間走了進來,並說道:「好了,接見時間是三十分鐘,把握好時間吧。」說完,員警走到了門的一旁,已稍歇的姿勢站在那。

「爸爸⋯⋯你⋯⋯」

「成夢⋯⋯成夢!三年不見你了,你還好嗎?」我話正講到一半,就被爸爸給打斷。  

我撇開了頭,思考了一下,如此說道:「爸爸,我⋯⋯找不到自己的夢想,我現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我從大學退學了,現在只是單方面依賴家昱,你覺得⋯⋯我在哪裡可以找到它呢?找到夢想。」

「先從這個講起好了,你知道,那天我為何會發瘋而失手殺了媽媽嗎?」

「不知道⋯⋯」

「那天,我在客廳喝酒時,突然接到了來自我工作的餐廳主廚的電話,你也知道,我工作的地方是高檔餐廳,員工素質要求是很高的,因此,當他們知道我有酗酒習慣的時候,就時常播電話提醒我,要不是他們找不到可以替代我副主廚位置的人,我早就被開除了,只是那天,電話裡的對話是這樣的⋯⋯」

「呦!王副主廚,今天過得怎麼樣啊?你現在在幹嘛?」

「陳主廚,不用說,今天過得很好啊!我現在在享受美酒呢!」

「嗯,是啊,用膝蓋想也知道你在喝酒啊!你那混身的酒氣好像都從電話傳過來了呢。」

「你沒事打電話過來幹嘛?像消遣我的話就免了吧。」

「我當然不是來消遣你的啊——」

「要不然呢?」

「我是來,開——除——你——的。」

「你⋯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是來告訴你,你被開除了,像你這種,酗酒、家暴的壞傢伙,我們已經不需要了。」

「你說什麼!你這個傢伙!」

「蹦」我站了起來,十分憤怒的敲了桌子。

「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吧!就這樣囉,明天不用來了,這是老闆的意思,那麼,掰掰囉——」

掛斷了電話,那電話的一聲「逼」,就像是我心跳停止的一瞬間,我又坐了下去,這時候,我彷彿失去了我活著的動力,失去我對一切的熱忱。

「人生,是這個樣子嗎?」

我又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向一旁的酒櫃,拿出我珍藏的「御鹿瑰寶水晶」打開了瓶蓋大口的喝了下去。

「這是⋯⋯我想要的人生嗎?」

思考了一會兒,我再也忍不住我心中的怨恨,一時,我開始怒吼,把所有的酒瓶給砸了,把酒櫃給推倒,之後你⋯⋯成夢,你就出現在我面前了。

「爸爸⋯⋯原來,你那天會變成那樣的怪物不只是發酒瘋而已⋯⋯」

「對不起,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對你們母子倆做出這種事⋯⋯對不起!」他手服桌面,向我點頭,而我清楚地看到,他的淚水,滴落在桌面。

「嗯⋯⋯重點來了。」

「什麼重點?」爸爸的那句話使我不解,只是下一句話⋯⋯

「你小子,你的夢想是什麼?不要跟我說你找不到!」

就在這一瞬間,這一剎那,彷彿一道強風從我面前吹過,順便也將我原本的夢想吹了回來。我心想:「成為,最帥的廚師。」

「快說啊!我在等你呢!」

寂靜,寂靜,十分寂靜,就這樣過了幾分鐘。

「說吧,絕對只有那一個了吧,回到原點吧。」

「啊啊啊啊!我的夢想是!成為廚師!成為最帥的廚師!」我抬起頭來,用手遮住了眼睛,雖然好像一樣的害躁,但它似乎可以遮住我現在一切心情的起伏,以及我的眼淚。

我感到被許多人注目,但我沒停下哭聲,只是心想:「天啊!王成夢,你瘋了,都二十歲了,在接見室大聲哭出來什麼的,也太可恥了吧!」

一旁的員警都看不下去了,趕緊往前靠,詢問我怎麼了,我沒有回答,雖說哭聲已經漸漸消退,但我依然沈溺在難以言喻的心情中。

「警員,謝謝你,但這樣就好,讓他自己沈澱下心情吧。」我聽到爸爸開了口,我想趕快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動不了,也無法開口,一心只想著自己的夢想。

啊!原來如此,我一直以來尋找夢想的方式就是錯誤的啊,我一心只想往前,並在往前的途中找到夢想,從來不顧慮後方發生的事,但我的夢想,早已在原點與我分開,只是我到現在才發覺。

哈哈!原來這麼的簡單嗎?只要回到原點,回到原點,回到原點,找尋我最初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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