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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突如其來的吻

———等著瞧吧,栩曜童。

———你,將是我的。

腦袋還是昏沉沉的,自從聽了翔天承的話,栩曜童一路上都在恍神,不知不覺就來到耀諷鳴家。按了兩下電鈴,前來迎接的是笑得十分燦爛的大魔王。  

「為什麼這麼久才到?你不是比我早走嗎?」  

耀諷鳴堵在門口,抵死不讓栩曜童進門。黑眸靜靜凝視著對方,他敢打賭,半路上肯定遇到什麼事情,那種不自然的眼神……

「發生什麼事了?」扯下笑容,耀諷鳴滿臉嚴肅的看著他。  

「啊?什麼事都沒有啊?」栩曜童不自覺的握緊拳頭,露出平時爽朗的笑容。

老實說,他並不希望耀諷鳴知道,就連他都搞不懂翔天承在打什麼鬼主意,何必再拉一個人下水?他可不願意讓自家竹馬操無謂的心。

「不要說謊。」耀諷鳴不高興的皺眉。「曜童,不要逼我。」

「哎喲,真的沒事!別說這了,先讓我進去吧,我腳快酸死了!」栩曜童嚇得一身冷汗,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這觀察力敏銳過頭也很恐怖啊……

「真的沒事?」耀諷鳴再次問道。

「真的啦,就是半路遇見個瘋子,心情有點糟……反正不用擔心!」  

推開耀諷鳴,栩曜童有種像是落跑的節奏,往人家房裡直奔而去。

實際上,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耀諷鳴撒謊,看對方依舊不改擔心的臉色,栩曜童心虛地縮著脖子,後悔的心情油然而生。但天曉得如果真被對方知道路上那些事,自己還能活嗎……

猛地打了個冷顫,栩曜童拼了命的搖頭。

冷靜冷靜冷靜!現在千萬要冷靜!

幸虧到了晚上,耀諷鳴也沒再過問。鬆了口氣的同時,兩人再度恢復到以往的相處模式。

「唉,看來明天還是得回家面對老母阿,我的高中生活,再見了。」  

一臉生無可戀地朝天花板揮了揮手,耀諷鳴又是無奈又是無語的,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栩曜童。  

「早死早超生吧,反正也只有一個月不是嗎?」  

「可是補習班是無止盡的啊!」  

栩曜童激動地從床上跳起來,隨後又洩氣的躺了回去。

「這下真的完了啦……」

「嘛,這我倒是真救不了。」耀諷鳴聳肩,「不過啊曜童,今晚我可以申請代價嗎?」  

「……等等,這話題你不覺得跳太快嗎?而且為什麼又要!」  

「我可是讓你在這裡避難一天喔?」耀諷鳴默默盯著對方,露出微笑。  

又是一身冷汗,栩曜童眼神有些死,雖然自己的確連兩天都住下來……好吧,反正代價神馬的也只是一起睡覺嘛,應該也沒差……吧?

「好啦,給你抱著睡就是了。」  

「不,這回的代價有些不同……」  

尚未等對方反應過來,耀諷鳴卻是突然撲上前,溫暖的熱度毫無防備從唇上傳來,栩曜童瞠大雙眼。  

「唔!」靠,發、發生什麼事了?!「……諷鳴等……呼……等……!」  

一絲一毫喘氣的時間也沒有,耀諷鳴又是一個吻,栩曜童這才驚覺事態真的不妙。

他猛地推開對方,迅速從床上起身。

「耀諷鳴!你他媽到底做什麼!」  

朝著對方大吼,栩曜童臉紅得像燒了起來……不對勁,一切的一切都很不對勁。

只見耀諷鳴低著頭坐在床上,用手抵著唇,半晌一點聲音也沒有。

見對方這模樣,栩曜童是連半刻也不願待著了。早知如此,他當初就該乖乖回家!

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耀諷鳴終於開口了,然而脫出口的並非解釋,而是令他措手不及的問題,對方說:

「曜童,你———討厭我嗎?」

對上耀諷鳴有些濕潤的雙眼,栩曜童卻是移開了視線。

見到這幕,耀諷鳴的心瞬間沉落谷底。

果然……還是太早了嗎……

「不討厭。」突如其來的回答,讓耀諷鳴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難以置信的神情在臉上蔓延開來。

「曜童,你剛剛……」

「我說,」深吸一口氣,「我不討厭。」栩曜童擺了擺手,嘴角的笑容帶了一絲苦澀,「倒不如說,要我討厭你也挺難的。」  

對他來說,從小到大的交情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斷裂的。

「是……嗎?就算我對你做了那種事?」耀諷鳴望著對方移開視線的側臉。  

「那是當然。不過,我還是得說,下次別再那樣了。」重新對上耀諷鳴的視線,栩曜童清澈的雙眼令他安心了下來。  

「對不起,剛剛,是我太衝動了。」還有就是,謝謝。

「罷了,老子就當你欲求不滿,還有下次的話就請你去找女人謝謝。」

「……」耀諷鳴的心情頓時複雜起來。

「既然沒事了,就趕快睡吧。」

「……可以抱著你睡嗎?」栩曜童看向自家竹馬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裡頭不免還是軟了。

「答應我別做奇怪的事,就給你———喂!」  

根本來不及把話講完,耀諷鳴一拉就把對方抱進自己懷裡。  

沒關係的,他會等,也願意等。

只要對方不討厭他,就代表還有機會,他相信,只要再一點,再一點點……

就可以一步步的侵蝕對方的血液、細胞、神經……

他,會等的,等著栩曜童回頭注視自己的那一天。

意識矇矓之間,栩曜童聽見了,不知是對方有意說出口、還是在夢吟,但他確實聽見了,身後的耀諷鳴輕聲地說:  

「童,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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