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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I) 失去的才能與獲得的女兒

      我從小就喜歡天文。

      或許是爺爺家在沒什麼人的海邊小鎮,夜晚抬起頭就能看見滿天繁星的關係,我就對星空充滿憧憬,但也可能不是這個原因?記憶有點模糊呀。

      總之,由於從小數學和自然等理科成績就不錯,我的升學之路並沒有遇到太大困難,考上理想的高中,升上高中二年級的現在,總成績也維持在校排前五十內。

      照著這個步調走下去,只要維持成績推甄上理想的大學,持續累積數理競賽與科展的研究成果,在教授推薦下進入國外的研究所就讀……

      到時就能實現吧,我的夢想。

      但現在,我卻苦於這驟變的現實。

      「這是為什麼啊……」

      即便我低頭絞盡腦汁苦思,努力讓記憶中的公式活躍起來,想將進入腦裡的數字運算出正確的答案。

      可是,在某個答案將要成形的前一刻,腦內的數字卻跟著崩解,只剩下說不出口的悔恨。

      講比較不文雅一點,就像便秘擠半天,還是沒有解放的慘況。

      「記得這題應該不是很難……」

     

      可以說是送分題的題目了,我卻答不出來。

      而且,不僅是如此。

      在這題題目旁還有一小片的空白,明知小考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我還是放任自己的“本能”行動,在那裡盡情揮灑創意。

      不是寫上數字或符號,而是畫上了一位小女孩的臉蛋。

      雖然不是寫實的風格,而像火影還是海賊王那種的卡通漫畫風格,不得不說畫的真好呀我,有著俏麗的短髮與讓人想捏一把的可愛臉蛋,可是關鍵處又不太相同,說不上來……

      以前明明連素描的蘋果都畫不好,那讓她手舉起吃顆蘋果吧,另外裸體的話還是太可憐了吧,衣服輕輕勾了幾筆,在嬌小的軀體上加了一件蓬鬆的連身裙。

      「時間不就這樣浪費掉了!」

     

      差點叫出聲破壞考試的安寧,我重新呼吸一口氣,首先要調整混亂的心情,先把這隨手撇的圖片塗掉。

      橡皮擦的前端壓在女孩的頭頂上,腦內卻傳來不知名的聲音。

     

      請不要殺了我。

      感覺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臉蛋,正楚楚可憐低聲哀求著。

      你良心過得去嗎?

      不擦掉的話,我會沒有空間寫運算式子呀。

      可是,這是你畫出來的孩子呀。

      ………我確實不忍心。

      連親生兒女都不願出賣,必然無法成為梟雄吧。

      在將幾乎可說是慘敗的數學小考交出後,趁著下課的空檔,我將這件事告訴給同班較熟的那位男性友人:林尚。

      雖然長得一副人模人樣,據說愛彈吉他的他也有女朋友,但私底下似乎是個“宅男”,媒體都這麼稱呼的吧,對此我不太理解。

      果不其然,林尚先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笨蛋嗎!什麼因為畫出來捨不得擦掉?考卷這麼難還有時間畫畫?不愧是全班第一名呀!」

      我也覺得很扯呀!但要說這次考卷很難嗎?對很少複習的他們來說一定很難吧!

      不過也讓我在心中喊一次,這次考卷很──難吧!

      「今天出的題目確實不容易呀,果然像是那死禿會出的刁鑽題目。」

      屁勒,一堆送分題,但我一題都答不出來。

      總之先應和一下,不能讓人發現我的小考完美爆炸了。

      「嗯嗯,真難得哲人會附和呀!所以,你的小插畫畫的如何?讓我來幫你鑑定鑑定。」

     

      給不常透漏出宅興趣的林尚鑑定好像不錯,由於收走的只有題目卷,我將保留下那位小女孩的考卷交給林尚。

      沒想到注視著考卷的他,眉頭越來越緊皺。

     

      「……畫的很好,線條簡潔卻適度勾勒出蘿莉的嬌嫩女體,那咬蘋果的雙唇畫得讓人垂涎三尺,明明是蘿莉卻散發出相當的色氣,這已經是職業的水準了。」

      我從距離他數張桌子的距離拉回,剛剛那怎聽都很變態的內容配上咄咄逼人的表情,只能說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呀。

      「職業的水準?有這麼厲害?」

      「某方面來說,草稿最能看出繪師的基礎功力呀,你這張圖的蘿莉如果上色會更加不得了,當然會不會上色又是另一回事。」

      語畢,林尚笑瞇瞇瞪著我。

      「原來你還會畫蘿莉?根本不是書呆子嘛!」

      「書呆子這話就過譽了,我也會正常打籃球和聽流行外國歌曲。」

      雖然籃球僅止於湊數、流行音樂隨便抓隨便聽。

      除了成績確實很好,其他的表現或許是無趣了一點。

      燦笑著的林尚很明顯不信,但他並未對此深究下去。

      「我可不記得你畫得這麼好,而且你對宅物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會看海賊王和火影呀,最近完結的暗殺教室也不錯看喔?」

      林尚不屑得嘖了一聲,搖了搖手指。

      「圈外的人都會如此辯解,那我問個最簡單的問題吧。」

      「來吧。」

      不過在數學小考都考不好的現在,有個可怕的預感在腦海裡浮現。

      該不會,我的智商其實下降了?

      「我剛剛提到很多次的一個名詞,“蘿莉”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

      我敗了。

      在數學小考後,下午登場的化學小考也意外慘敗。

      倒是又畫了一位圍著圍巾的長髮蘿莉,剛學到的名詞就此利用吧。

      收好書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在進入十一月的這個時間點,台灣已經是冷天多於熱天的天氣型態。

      今天就骰到壞的那邊,不只是天空陰森森,那驟降的氣溫讓沒帶制服外套的我忍不住抖擻,真想把自己所畫那女孩上的圍巾搶過來。

      來到學校附近的公車站牌,在等公車來的這段無聊時間,我仍無法停下運轉的思緒。

      雖然也有剛好忘光光的可能性,但這太不尋常了。

      基本的高中數學題目對我來說不難,而且有很多題目只要帶入公式就能解答,更別說是化學了,今天有一題甚至只要看著它的描述,填入一個金屬元素就好。

      但我就是答不出來。

      思緒堵住也好,或者被冥冥之中的力量影響就好。

      雖稱不上無神論,我也沒辦法輕易相信什麼神鬼之說。

      只是,這無法解答另一個疑問。

      我那突如其來的繪畫才能,是從哪獲得的?

      如果說得到這個能力的代價,就是失去了什麼。

      「或許是──才能被交換了?」

      在我靈光乍現的那瞬間。

      「是你偷走我的才能吧?」

      我的耳邊,傳來女孩子的質疑。

      咦?在驚訝的我還沒出聲回答時。

      「是你偷走我的才能吧!」

      用那種彷彿要撲上來暴打我一頓的氣勢。

      女孩那認真的臉蛋突然離我面前只有咫尺,那距離近到只要我不小心往前一靠,雙脣搞不好就會不小心碰在一起。

  

      雖然是充滿怒氣的表情,可她的面容算是相當漂亮的,緊咬的朱唇與清澈吸引人的雙瞳,臉頰似乎因變冷的天氣而透著蘋果紅。

      我對於觀察正妹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但要說的話,少女剛剛好是最適合綁雙馬尾的那種臉型,而她也利用這優勢綁著雙馬尾,更加凸顯自身的可愛。

      因此尷尬的視線忍不住往下飄動,女孩的雙手收在身後,首先看到在藍色短裙下的黑長襪,然後是踮起腳尖的皮鞋,扣除氣勢、實際上她比我矮了一截。

      照那白制服與藍裙的搭配,是跟我同校的女學生。

      「我再問一遍,是你偷走我的才能吧!」

      事不過三呀。

      這,這該怎麼回答才好?謹慎應對吧。

     

      「這我無法確定,但妳──長得很像我畫的蘿莉。」

     

      禍從口出!

      話一出口,我就連忙摀住雙嘴。

      我好像聽到了理智線斷掉的聲音。

      努力抬起頭一看,雙馬尾女孩是一臉皮肉不笑的樣子。

      「感謝稱讚呢!但當女兒的,有哪個不像媽媽呢?」

     

      雖然沒有實際揮來,但我的腹部好像遭受一記上鉤拳,那眼神刺得我趕快別開視線。

      這好像是,所謂最糟糕的邂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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