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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靈精怪的媽媽

「媽媽、媽媽!」落熙雪一蹦一跳的衝進店裡,手裡拿著一件衣服,興奮的找尋著母親的身影。

「說了多少次,在店裡要叫我的名字!」落桂兒從落熙雪後方給了她一記手刀,沒好氣道。

「哎呀,我不習慣嘛,而且媽媽就是媽媽啊!怎麼喊還不都一樣。」落熙雪嘟起嘴,摸了摸被敲疼的頭頂,隨後想起自己原先的目的,再度興奮道:「對了媽媽,我剛剛在周姨那裡看到這件衣服,周姨說這是以前在煙雨樓的藝妓賣給她的,我看著這很像媽媽以前會穿的衣服,所以就買回來了!」

看著自家女兒獻寶般的亮出一件做工精緻的紫色衣裙,絲毫不介意方才的訓斥,落桂兒就不禁有點頭痛。

果然太寵這小孩了麼?橫衝直撞的,和自己年輕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話雖如此,落桂兒現在並不老,她開了一家酒樓,培育有天份才華的藝妓,不僅如此,她把店內的風氣管理的非常好,藝妓就是藝妓,跟一般的青樓女子有絕對的區別,客人也是精心挑選,決不會讓抱有不潔意圖的客人進入店內。

能成就這番事業,說實話一半以上的功勞要歸功於落熙雪,也不能怪自己老這麼寵著她了。

落桂兒從小便被賣到煙雨樓,在那學習了一身好本領,琴藝精湛、舞姿動人,雖說是個當紅藝妓,但在煙雨樓卻賺不到什麼錢,之後因緣際會下撿了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女嬰,雖然經濟變得拮据,但不至於餓死。

女嬰長大後落桂兒一樣教她彈琴唱歌跳舞,轉機就在這時發生了,落熙雪生的本就極美,秀麗的銀色長髮、彷彿散發著光芒的銀色雙眸,再加上天生活潑愛笑的性格,極其討人喜歡。

落桂兒原本只是想著讓落熙雪學些東西,當藝妓分攤她的經濟負擔,沒想到落熙雪的天賦極好,琴藝不用說,那歌聲極為動聽,宛若天籟,這下就算年蒼蘭想阻止也沒有用,落熙雪紅遍了大街小巷,上流社會的公子小姐們爭相想把落熙雪買下來,以便向其他貴族們炫耀。

落熙雪那時只有七歲,面對一群爭相獻殷勤的人們,她只睜著一雙大大的美眸,單純但堅持道:「我只要媽媽。」

當再怎麼說都只能換來這句話時,開始有人來找落桂兒談了,一開始,落桂兒只覺得麻煩,這些貴族想贖身的對象是熙雪又不是她!來找她做什麼!

但後來,落桂兒看著黏在她身上午睡的落熙雪,忽然頓悟了——

「對耶!讓他們把我一起贖走就好啦!」

落桂兒想明白之後,越想越興奮,當天便生出了整個完整的遊說計畫。

她從來訪的貴族中,挑出幾個個性比較溫和、意圖沒那麼不懷好意的人,約了他們到煙雨樓的藝妓住處,表明要商談落熙雪的去向。

眾人依言赴約之後,立刻發現煙雨樓給藝妓的住宿品質非常的差,雖然該有的都有,但大多都已老舊發霉,藝妓住房在長年照不到陽光的偏房,空氣品質也差,落桂兒看到來訪者無一不皺起眉頭,不禁暗自揚起一個微笑。

洽談很快開始了,落桂兒先是聲淚俱下,表明自己如何省吃儉用、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拉拔落熙雪長大,接著又表示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的寶貝女兒離開自己身邊。

「其實我們煙雨樓的藝妓贖身費用並不高,但是這邊對於私下收費管制很嚴,導致很少有藝妓能夠靠自己的力量離開這裡。」落桂兒吸了下鼻子,擦擦眼淚,又說:「熙雪的才華我也是知道的,但這般才華若只能為己用豈不可惜?若是能讓熙雪有更好的生活環境,想必會有更多人能夠聽到熙雪的歌聲吧......」

「沒想到桂兒小姐竟懷抱著這樣大的苦衷,我們一無所知就向您索要您的女兒,實在是非常抱歉。」

貴族們的神情頗為動容,有些甚至已眼眶泛淚,拿起手帕輕拭著。

「不,不會,再大的苦都撐過來了......現在我只希望熙雪能夠過上更好的日子,為此,我會更努力工作的。」

片刻寂靜之後,終於,有位貴族有些猶豫的開口:「......桂兒小姐,我有一個提議,不知您想不想聽聽看?」

終於來了!鋪了這麼久的梗,就是為了這一刻啊!

落桂兒在心中興奮的握拳,停頓了下,努力用平靜的聲音開口道:「......大人請講。」

「我非常同情您的遭遇,相信在座的諸位大人也是,若是您不嫌棄的話......我們集資將您和熙雪小姐贖身,再資助你們開一家酒樓可好?」

原本安靜的房間開始騷動了起來,公子小姐們聽到這個提議,興奮的交頭接耳著,似乎覺得是個不錯的點子。

「不過經營一家酒樓實屬不易,若是桂兒小姐您不樂意的話我們也可以理解......」

「不不不,怎麼會呢?」落桂兒連忙擺擺手,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大人您的提議非常好,想必熙雪也會非常高興,但這樣讓諸位大人破費實在......」

「桂兒小姐不必擔心,這點錢對在座的各位來說絕對沒有什麼困難,對吧?」一位面善的小姐親切的開口,還像是尋求同意般的看了看其他少爺小姐。

「趙小姐說的沒錯,若是您不嫌棄,我們很樂意幫忙。」

落桂兒抿緊雙唇,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大笑出來,她雙手交握,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像是喜出望外加上感激涕零,而不是計謀得逞的得意。

「那......那就拜託諸位大人了。」落桂兒說完之後頓了一下,神情有些尷尬。

可惡......為了憋笑,破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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