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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時》楔子〈飛逝的容光〉

時光在流逝。

月明星稀的夜晚,格雷·弗爾帕斯塔抬頭望向天際,輕吁一口氣,低淺的嘆息化作白霧消散於虛空之中。

「咦?是格雷?」滿頭燦金的髮絲略顯凌亂,露西·哈特菲莉亞顯然剛剛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著站在旅店門口的男人。「真的是格雷呀?半夜不睡覺,杵在這裡做什麼?」

格雷回首一瞧,淡然地打了聲招呼。「妳不也醒著嗎?露西。」

「啊,我只是想喝杯水……」

「應該是被納茲那傢伙吵醒了吧?」

「唉……都怪艾爾莎,說是增進感情,偏要大家睡在一起……根本睡不好嘛!」

「也沒辦法啊,我們沒人能忤逆那個大姐頭。」格雷聳了聳肩,無奈地咧嘴一笑,隨後見金髮女孩眼裡溢滿笑意,直率望來,他困惑地摸了摸鼻頭,稍顯尷尬。「怎、怎麼了嗎?我臉上有什麼?」

「格雷,你還沒回答我呢——半夜不睡覺,站在門口幹嘛呀?」露西眨了眨大眼,羞怯地掩嘴偷笑。「讓我來猜猜,是在等茱比亞的信吧?」

格雷聞言立馬怔愣,難為情地別過頭。「呃、不,也不是,只是,那個……」

「送信的人剛走吧?你還攔下他,請他幫你找信?」

「妳真敏銳啊……」

「不要小看作家的觀察力唷!」

「也是,畢竟是新銳作家露西老師啊。」

「哎唷,別笑話我啦。」談起自己的事,露西非常不好意思地捧住俏臉,忸怩一番。「所以,還是沒收到嗎?茱比亞的信?」

「啊啊,是啊。」格雷微微斂起笑意,望回天邊的明月,狀似無所謂卻是眉間輕愁。「大概三個月了吧……」

取得百年任務的執行許可後,他與夥伴們遠行,期間便與留在公會的茱比亞·洛克莎信件往來。

一開始只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信件裡簡單幾句話,也算是近況報告。而茱比亞卻相當認真地回了每一封信,娟秀的字跡描述著獨自工作遇到的趣事,或是學習了新的烹飪手法,等他回來時便要大顯身手,最後在信件的結尾落下一句「茱比亞好想格雷大人」,筆墨間皆是滿滿念想。

不得不承認,他也開始期待收到她的信了。雖然距離如此遙遠,看到信就彷彿她仍在身邊,感受著日常的歡笑。

不過茱比亞的回信在三個月前嘎然而止。心下幾許不安,他照常進行著例行問候,然而再也收不到任何回覆。

在忙嗎?厭倦了?生氣了?因為他還不回去?

諸多的疑問不斷發酵,無法尋到答案,連帶著工作時也心不在焉,每每惹得艾爾莎發怒。

露西在他身旁瞧了幾眼,忍不住噗哧一笑。「真難得看到你露出這種表情呀。」

「……什、什麼啊。」他的表情很怪嗎?

「真為茱比亞感到開心。」好不容易才忍住笑,露西拍了拍他的肩頭,揚起寬慰笑容。「別擔心,也許茱比亞只是在忙啊,才會來不及回你的信。」

「但她不太可能……」由本人來說這種話,實在有些自我膨脹了,但格雷認為茱比亞不可能錯過任何與他聯繫的機會,畢、畢竟……咳。他微赧垂眉。

「好像是呢……那可是茱比亞,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跟著你走的茱比亞。」露西摸著下巴忖度道。「或者是信寄丟了?錯過了?因為我們也換了很多據點嘛……」

「算了,沒關係,反正艾爾莎說了過幾天就要回公會,收不到信也沒差了。」努力讓自己的心情放鬆,格雷對她挑眉一笑。「謝啦,露西。」

再寫一封信通知她吧,她應該想在第一時間迎接他的歸來……思及此,格雷不免失笑,原來他也開始考慮這種事了,算是很大的進步吧?

稍稍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藍髮女孩那明快的歡顏,唇角笑意更深。

「哇!艾爾莎!」剛將餐點送上桌,米拉珍‧史特勞斯一抬眼就瞧見走進公會的一行人,驚喜地揮手招呼。「各位好久不見了,歡迎回來!」

「咦?難道百年任務已經完成了嗎?」挺著大肚子的蕾比·馬克加登捧起溢著濃郁奶香的瓷杯,看向快步走來的金髮女孩。

一旁的戈吉爾·雷德福克斯則是「嘰嘻」笑了數聲。「怎麼可能,一定是失敗了才回來。」

「以我們的程度而言,果然還是太勉強啦。」恰巧聽到他的取笑,露西汗顏萬分地坦承,回到公會倒是鬆了口氣呢,而且……「小蕾比妳的肚子好大哦!快生了吧?太好了,能趕上寶寶出生的時刻!」

「預產期就在這幾天。」蕾比害羞地反握住好友的纖手,笑道。「醫生說是雙胞胎唷。」

「好棒唷!好期待——」露西笑瞇了眼,真真切切地為她的幸福模樣感到歡喜。「不過……怎麼感覺公會裡的氣氛有點怪怪的呢?」偷眼瞥瞥周遭的景況,納茲·多拉格尼爾一回來就與夥伴們打鬧成一片,而格雷孤伶伶地獨身一人,東張西望著貌似在找些什麼。

「艾爾莎。」遞上一杯冰茶,米拉沉下臉,悄聲細語開口。「有件事要跟妳說……」

艾爾莎·史卡雷特見她表情不對勁,連忙追問。「怎麼了?公會發生什麼事了?」

「是有關茱比亞……」

「唷,米拉。」格雷迎上前來,眼神飄忽不定,羞臊地搔了搔頰側。「那個……我只是想問一下,茱比亞今天不在嗎?」

「茱比亞在樓上與會長談事情……」米拉順口回答了他,隨後才回過神,驚叫一聲。「等等!格雷!」

然而隨手脫掉衣服的男人已經掉頭離開,往不遠處的樓梯而去。艾爾莎收回視線,緊蹙眉宇。「米拉,妳說茱比亞怎麼了?」

「怎麼可能!」聽完好友的解釋,餘光見赤裸上身的男人快步走過人群,掩不住驚恐的露西吶吶地捂住嘴。「那格雷怎麼辦……」

猛地駐足於通往二樓的樓梯前,格雷才稍稍冷靜下來。老爺子若正和茱比亞討論重要的事,他也無法打擾吧……真是一時慌了手腳啊,難得沒看到她熱情地撲上來的身影,實在有些不習慣吧。

抓了抓腦後亂髮,格雷忍下煩躁的心情,回身之際卻聽見樓上傳來的聲響,不禁停下腳步。是茱比亞的聲音?

「謝謝馬卡羅夫先生,茱比亞先告退了。」

甜美可人的嗓音仍如記憶中那般,而後輕巧的跫聲,一抹水色映入眼簾,格雷情不自禁地開口呼喚。「茱比亞。」

茱比亞剛一腳踏下樓梯口,白皙透亮近乎透明的清麗面容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我們提早中止任務,回來了。」話聲落下許久,她竟仍是不發一語,格雷想道果真惹她生氣了,趕緊提起手上的禮盒。「我買了名產,來吃吧。」

茱比亞偏了偏頭,滿臉猶疑。「你……」一分神,她腳下一拐便踩空階梯,重心不穩地往下墜落。

「喂!小心!」

「呀——」

情急之下,格雷拋開了禮盒,撲上前張開雙臂接住她,另一手則扶上牆面,以穩住腳步。「喂喂,沒事吧?小心一點啊。」柔軟的身子落在懷中,嗅著女孩身上那滿滿的清甜香氣,他心下一恍,忍不住摟得更緊。真是的,這傢伙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吧?

「抱歉……」雙腳虛軟無力,茱比亞在他胸口磨蹭了好久,才狀似鎮定挺起身,實則略顯羞怯地咬住下唇。「是茱比亞太不謹慎了。」

瞧著她雙頰通紅的樣子,貌似一如往常,但些許違和令格雷輕輕蹙起眉。「沒事就好,下次注意一點,別受傷了。」

「是的。」

「茱比亞,妳……怎麼了?」

迅速斂起了赧意,並稍稍退後一步,離開他的懷抱。茱比亞在那幾許訝然的目光中躊躇良久,方眨著水光瀲灩的藍眸,面無表情地仰起頭。「請問你是茱比亞認識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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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大家好久不見!我又來啦!   #(小乖)

這次的作品是有關時間的故事,請大家多多指教。

劇情接續原著結局,本文中的灰安從一開始就已經算是交往狀態囉。   #(乖)

好像沒什麼話想說了……沒意外的話是日更,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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