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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校園的入侵者

第一章 校園的入侵者

千年前的歌謠,百年前的砲火,十年前的復甦,今日的傳說。血流成河,淚已成川,然而,一切飄散之後的是……

慢慢的上升,慢慢的飄,地上的東西看起來愈來愈小了。欸?那個好像是前幾天搶走最後一個限量餐包的李阿肥?敢跟我搶,現在要你好看!

哈哈,簡直跟作夢一樣。

等等,像做夢一樣?

夏秉毅猛的從座位上彈起。

時鐘靜靜指在一點二十分的位置,好像在嘲笑他一樣。第一節課已經開始二十分鐘了……

環視了一圈空蕩蕩的教室,不由滴下一滴冷汗。

美術課……

完蛋了完蛋了,那個囉嗦大嬸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夏秉毅手忙腳亂的從抽屜裡翻出他的美術課本。

雖然是教美術的,但夏秉毅一直覺得比起畫圖,她的嘴上功力更是一流。記得有一次班上的一個同學遲到了五分鐘,就被她攻擊力超強的「超強嘴砲」轟炸了整整半小時。

那天下課夏秉毅只聽了三分鐘就覺得頭昏腦脹。他真的有種衝動衝上去看看那大嬸的舌頭被自己咬斷了沒。

總之,聽說那個同學在聽完三十分鐘整的「苦口婆心」後臉色蒼白,印堂發黑,最後送醫不治。

好啦,其實沒那麼誇張。不過回來之後食欲不振趴了一個小時倒是真的。

不對,那通通不是重點!!

好不容易將藏在最最下面的美術課本抽出,夏秉毅一邊問候那些上課前不叫醒他的「朋友」,一邊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飛奔出教室。

噢,忘了介紹。現在這個冒冒失失的人叫做夏秉毅,高中一年級,成績平平,但長相還算討人喜歡,平時的人緣也不太差。不過出自某個原因,他完全感覺不出「友情」這兩個字的存在。

一路從班級教室衝到美術教室所在的綜合大樓,說真的距離蠻遠的,還沒跑到二樓,夏秉毅就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每次去美術教室都有種在渡大江翻高山的感覺,當然,平常並不需要百米衝刺啦。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哪個渾蛋把美術教室蓋在四樓的!要找個良辰吉日跟他好好談判一下才對。

看著貌似還有無限階的樓梯,夏秉毅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其實,遲到五分鐘跟遲到半小時都一樣是遲到,對不對?一邊用這個歪理說服自己,他同時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思緒好亂。雖然成績並不出色,但他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破壞規矩的事情,現在這樣根本就是翹課了嘛。

待會要編什麼理由來騙那個大嬸呢?說實話實在太丟臉了,都十六歲了居然還可以睡到忘記上課,還有那個看起來像幼稚園的夢是怎麼回事啊?

某個來自童年的旋律出現在他腦海中。夏秉毅覺得那好像是戴著竹蜻蜓的大雄,正看著地上的胖虎。

啊,回不去的美好童年啊──

「夏秉毅?」一個女生的聲音打破他美麗的童年幻影,將他拉回現實。

抬頭。樓梯轉角處,一張清秀無暇的臉孔正看著他。

過肩的黑色長髮,水亮的大眼睛,就連最普通的校服也將她的氣質襯托得淋漓盡致。

廖雨倩手放在背後,小巧的臉上寫著「疑惑」兩個字。

「額……」

居然在這麼丟臉的情況下遇到她,天啊。

說到這個人,只有一個字能形容,神。她是個從裡到外都找不到破綻的神。長得漂亮,成績好,就連大部分女生不擅長的體育也優秀的異常。總之,她是學校裡的女神,雖然夏秉毅對她並沒有太多特殊的感情,但跟她同班這件事還是讓他挺驕傲的。

不過,能在這裡遇到她,看來女神又缺課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廖雨倩的出席率比誰都低,也沒聽說身體有不舒服,但就常常會突然消失不見。不過因為老師們都沒說什麼,同學們也不好問她,到現在這都一直是個謎。

「你怎麼在這裡?」廖雨倩走近了一點,大眼緊盯著他。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算了,」廖雨倩擺了擺手,表示理解。「你快點上去吧,等一下美術老師會生氣的。」

我現在上去她也會生氣好嗎?她說不定已經在心裡詛咒我好幾遍了。

想到這裡,夏秉毅打了個寒顫。看了看眼前這個無所不能的女神,腦袋裡好像冒出了個東西……

她缺席老師都不會說什麼對不對?那幫忙說一下話應該也是小意思,對吧?

救星!夏秉毅貌似看見女神身後的光芒了。

「那個……廖雨倩,」拜託人做這種事也蠻奇怪的,但夏秉毅更不想成為第二個送醫不治的人。「可不可以……」

廖雨倩微笑一下。「要我幫你向老師說情嗎?」

「嗯。」夏秉毅有點不好意思的搔搔頭。

「我知道了,」意外的,廖雨倩答應得很爽快。「不過要等我一下,我去辦點事,馬上回來。」

辦事?廖雨倩說完便走下樓,夏秉毅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身影,腦海裡跑出好幾個問號。上課時間要辦什麼事?有什麼兼職嗎?難道她的真實身分其實是特務之類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夏秉毅搖搖頭,把那些奇怪的想法甩掉。隨便啦,干我什麼事?不過……她通常一消失就是好久,回來的時候會不會已經下課了啊?

她到底是去做什麼?夏秉毅趴在走廊的圍欄上,手下壓著他的課本。

現在是上課,校園裡基本上很安靜,除了一些上體育課的班級發出的聲響外,就只剩蟬叫聲了。

路上也沒什麼人。不過當然,總不會到處都有像自己一樣的笨蛋站在教室外等人吧。

過了很久,其實可能也沒多久啦,在夏秉毅快要無聊死的時候,眼神突然瞥到一個黑色衣服的人從大樓往外移動。

奇怪。因為那個人沒穿制服,加上上課時間沒多少人會走來走去,他顯得特別顯眼。

是誰呢?

幾乎是同時,剛才在這裡見過的廖雨倩也跟著出現。

夏秉毅一下子從圍欄上撐起來,差點讓課本跳樓。一面阻止課本墜落,一面努力探頭出去,想看仔細一些。

前面黑衣服的男人停了下來,回頭等廖雨倩跟上。然後兩人四處看了看,接著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麼。

搞什麼?要用缺課去辦的事難道是約會嗎?

三樓距離太遠,就算豎起耳朵,還是一點也聽不到內容。

雖然夏秉毅知道偷聽不是什麼好事,但在好奇心跟道德在拉扯的同時,腳步卻已經先快一步的往下樓的階梯移動。

管他呢,如果被發現就編一個理由唬弄過去就好了。想出一個「良好」的解決方針後,夏秉毅加快下樓的速度。萬一他們跑掉就不好了。

相處了那麼久,廖雨倩缺課之謎終於要被我解開啦。其實平常幾個同學也有討論過這件事,但都得不出個結論,長久之下,好奇也是理所當然的。

二樓往一樓的樓梯轉角處,聲音就開始清晰起來。再下去應該會更清楚,但被發現的機率就高了。

一樓的教室現在剛好都沒人使用,所以一點聲音也沒有,而廖雨倩他們的聲音就更容易聽到了。

夏秉毅的位置看不到他們,但憑他在樓上看時的印象,那個現在在跟廖雨倩說話的男人雖然年紀跟高中生差不多,不過似乎不是學生,至少不是這裡的學生。並不是因為他沒穿制服,平時偷穿便服在學校裡亂晃的人也蠻多的。也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是校外的人,跟廖雨倩約好要碰面的。

「最近數量好像愈來愈多了。」那個男人喃喃道。

夏秉毅回過神,開始專心聽著。

「他們可能也發現了。」廖雨倩回應道,語氣聽起來十分凝重。

「妳什麼時候要告訴他呢?是時候要帶他過去了,等到他的氣息更強大的時候會來不及的。」

「我知道,可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畢竟,這種東西主空的人是很難相信的。」

一段沉默後,男人再度開口:「好吧,但要盡快。」

廖雨倩苦笑一下,道:「我知道了,你等一下多小心,放學後我會來幫忙的。」

男人點點頭,準備離去。夏秉毅聽得入神,發現廖雨倩往回走後,才急忙衝上樓,假裝等她回來。

不久,廖雨倩從樓下上來,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被偷聽。

「久等了,我們走吧。」也沒等他,廖雨倩直接就往四樓去了。

看著廖雨倩的背影,夏秉毅很想問剛剛的事情,不過這樣就等於暴露了自己的偷聽行為,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另外,夏秉毅覺得她不會那麼直接了當的就告訴自己。

好像是什麼很重要,而且他們卻不能理解的事情。

先不管,那是她自己的事……

眼前難關先度過了再說。

「報告。」廖雨倩毫不客氣的直接推門進入教室,後面跟著有些膽怯的夏秉毅。

大嬸的目光定在夏秉毅身上,那眼神之銳利讓他的冷汗直冒。

拜託不要這樣看我。

「對不起,我拜託夏秉毅幫我去辦些事情。」廖雨倩若無其事回到自己的座位,說謊說得好像真的一樣。

大嬸用懷疑的眼神打量了夏秉毅一番,卻也真的沒說什麼,就讓他回座位了。

神奇,果然神就是不一樣!向大嬸道謝後,夏秉毅慶幸著自己今天逃過一劫接著走向座位。

前面大嬸繼續她的莫內,但夏秉毅的心思卻一點也沒在那上面。

還是讓人很在意呢,剛才的事。

要帶什麼人去哪裡?又有誰在找那個人呢?

讓人一頭霧水的內容。

恍神了不過一會兒,夏秉毅突然被一股冷颼颼的感覺驚醒。奇怪,難不成教室裡冷氣開到十八度了?好冷。

夏秉毅抬頭看著教室,卻發現有幾道強烈的目光正瞪著自己,眼裡所傳達的好像是一種名為殺氣的東西。

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在夏秉毅吃驚的同時,他知道了。他好像意外的得罪了不少廖雨倩的粉絲。

而另一邊,廖雨倩也正看著他偷笑。

「怎麼啦?去幫她什麼事?」平時和夏秉毅走得最近的一個名叫陳子竹的王八蛋正賊笑著勾著他的肩。

明知故問。看著那張詭計得逞的臉,夏秉毅甩開他的手,強忍住一巴掌賞下去的衝動。

進到教室後大概只過了十幾分鐘就下課了,夏秉毅急忙衝出去。真受不了那可怕的視線壓力,早知道就硬著頭皮自己進來了。

好在之後也沒什麼人來問他詳情,除了眼前這位似乎是活膩了的「好朋友」。

現在是五月多,外面熱的誇張,不過教室裡開著冷氣,涼風一吹,一股讓人昏昏沉沉的睡意就向夏秉毅襲來。

打了個哈欠,夏秉毅喝了些水清醒一下。除了那些平時功課不錯的好學生,很多人都睡著了,果然這個天氣就是適合睡覺。

夏秉毅往廖雨倩的位子看去。美術課後的幾節課她都沒有缺席,現在也很認真的在抄筆記中,完全就像個普通的學生。

「夏秉毅,你在東張西望什麼?」講台上傳來數學老師煩躁的聲音。

「沒有……」夏秉毅支吾道。

「嗯,是嗎?那第二題換你上來解解看吧。」

什麼!我說就算因為上課很多同學睡著你很不爽,也不可以發洩到我身上吧,至少我還醒著好嗎?

我覺得自己今天特別倒楣。夏秉毅表示無奈,老實說雖然沒睡,但其實也沒在聽課。看著桌上空白的講義,現在上到哪裡了?

「我……對不起,這裡我聽不太懂,所以……」不管怎麼說,連要解哪題都不知道,如果寫得出來就是見鬼了。

「聽不懂就給我認真!」數學老師狠狠瞪了他一眼,一邊轉頭繼續寫黑板一邊碎碎唸,好像在說現在的學生真是沒救了之類的。

沒多久,偉大的數學老師洋洋灑灑的寫了一整個黑板,夏秉毅頓時覺得頭昏眼花。數學家們都去死吧,特別是想出排列組合的那一位。不過他好像沒搞清楚,其實這些人早就已經死了。

「好,今天就到這裡,明天早自習考組合的大張考卷,不及格的要來補考,回去好好準備。」課堂的最後,老師丟下這句話,給了夏秉毅最後一擊。

……要補考了。

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到底學著幹嘛?誰之後會到處畫函數圖,還是到處算機率?不管生活上用不用得到都一定要學真是完全不科學的一件事。

要是夢能成真就好了,管它是什麼幼稚園的夢,總比待在這裡浪費時間好得多。

夏秉毅一邊想著一些不實際的東西,一邊偷偷瞄著坐在教室另一邊的廖雨倩。

趁著下課時小睡一下,微長的瀏海半蓋在精緻的臉龐上,雖然沒染頭髮,但在陽光的照射下卻是淺褐色。

班上的女生們嘻嘻哈哈的聊著天,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東西可以聊那麼久。不過話說回來,廖雨倩的朋友好像不多耶。

出於一種天生的距離感,廖雨倩幾乎不怎麼主動跟別人說話,別人也不太會去找她,所以每次看到她就是一個人。

美術課時的對話又回到夏秉毅腦中。

她……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世界上或許真的存在一些不實際的東西,不只是幻想而已。

「啊,終於放學了!」一宣布下課,早就整理好書包的陳子竹便從座位上跳起來。

「真是的,一下課精神就來了。」某個前幾分鐘還在睡覺的朋友現在正在面前活蹦亂跳,夏秉毅有點傻眼。

「呵呵,彼此彼此。」陳子竹現在看起來神采奕奕。「對了,我等一下要跟三班的人去打球,你要不要一起來?」

「好……等等,」夏秉毅剛想答應,卻突然看到從後門離開的廖雨倩。「不對,我今天有點事,改天好嗎?」

「什麼事啊?喂!等一下!」陳子竹在後面喊他,但夏秉毅卻頭也不回的急奔出教室。

太反常了。「難道交女朋友了?」陳子竹歪頭想了想,也只好自己一個人往球場走去。

夏秉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現在他正偷偷的跟在廖雨倩後面,這種貿然的行為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廖雨倩跟那個不知名的校外人士說話時,有提到放學要去幫什麼忙的,說不定她現在正要去赴約。

一路上廖雨倩也沒有回頭,夏秉毅就當作她沒發現自己跟著。她毫不猶豫的往綜合大樓的方向前進,原本夏秉毅以為她要去哪間專科教室的,但沒想到到了樓梯口,廖雨倩竟往地下室走去。

夏秉毅皺了皺眉頭,有點猶豫要不要跟下去。

綜合大樓的地下室他從來沒去過,也不知道下面有些什麼,反正一定不是教室,學校明文規定了學生不可以下去。

廖雨倩這樣的好學生居然如此明目張膽的違反校規?夏秉毅「關心同學」的心情終究是比擔心違規來的強烈,四處張望了一下,附近並沒有老師出沒,就悄悄的跟著溜進去。

「怎麼樣了?」走到一半,夏秉毅便聽到廖雨倩的聲音。她在跟人講話,是不是美術課時的那個男的?

夏秉毅盡量放輕腳步,往地下室的入口靠近。地下室的空間比夏秉毅想像中大的多了,絕對不是綜合大樓的大小而已,應該是整個學校的地下。裡面基本上空空蕩蕩,只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廖雨倩就在那個東西的旁邊,身邊還有一個人,就算只是偷偷的看,夏秉毅也萬分確定這個人就是美術課時來跟廖雨倩會面的男人。

「應該差不多了,其實妳今天不來也沒什麼關係。」男人道。

廖雨倩點點頭,說:「今天大概有多少?」

男人想了想,道:「六批左右,也有一些零散的,不過都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如果不去管他們結界應該也撐的住。」

廖雨倩走向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凝視著它。那東西長得有點像小型噴泉,不過並沒有水流出,頂上還有一個幽藍色的光源。

「瑟炎,」廖雨倩喊的似乎是那男人的名字。「我最近會去找他的,真的……不能再等了。」

那個叫瑟炎的男人沉默了。接著,他的目光也轉向那點幽藍色的光。

「妳……想好了?」

「嗯,」廖雨倩輕輕的點頭,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場對話中的掙扎,聽的出決心。「是為了他,也為了曼蘿,還有黛薇琳。」

夏秉毅一直在旁邊無聲的聽著,心裡的疑惑忽隱忽現,覺得好像聽懂了什麼,又抓不到重點。

他只知道眼前這兩個,絕對不是正常人。

「嗯,最近妳沒回來,會堂裡感覺挺冷清的。」話鋒一轉,瑟炎似乎不想再聊剛才那些事。

「是嗎,這陣子你也辛苦了,又要負責那裡,又要過來這裡幫忙。」廖雨倩微笑了一下,也放下剛才那種微妙的情緒。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學校放暑假的時候吧。」

「你,」瑟炎輕笑了下,偏頭看她。「還真當自己是個學生啊?」

他們開始閒話家常了。夏秉毅覺得待下去好像也不能知道更多東西,想著要不要就先回去。

看這個樣子,這兩個人的關係還真好呢。雖然不知道那個叫瑟炎的到底是廖雨倩的誰,但看她剛才的表情,跟平時在學校時很不一樣,那種讓人無法靠近的感覺消失了。

在夏秉毅想這些的同時,那邊也沉默下來。

不過靜默了一瞬間,突然夏秉毅感受的一陣強烈的震動。地震了?

「不會吧?」瑟炎和廖雨倩同時警覺起來。

瑟炎看了廖雨倩一眼,接著單手舉起。「看來還有一批。」

夏秉毅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見瑟炎舉起的那手掌心亮起一陣強光,閃的夏秉毅睜不開眼睛,等光線漸漸減弱,才又開始看得清四周,但他卻傻住了。

這不是剛才他們待的地方。腳底下踩著的是一堆石子,天花板不見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片灰濛濛的天空。空氣好冷,夏秉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像比上午的東西來的強了一些。」瑟炎望向遠處。

夏秉毅急忙找了一塊石頭後面躲著,現在發生了他根本無法理解的情況,還是別讓他們發現的好。

廖雨倩往前走了幾步。「讓我來好了,你休息一下。」

瑟炎張口想說什麼,卻頓了一下,改口道:「好吧,小心別弄壞了,力量太大結界會崩掉的。」

這裡除了他們三個,夏秉毅真的沒看到還有什麼,他們到底在幹嘛?

不過還沒等他想完,答案就揭曉了。

四周傳來一陣騷動。廖雨倩擺好陣勢,準備迎接那些東西。

夏秉毅仔細的聽了聽那些聲音,才驚悚的分辨出,那好像是什麼動物的腳步聲。而且絕對不是一隻,是一群。

接著,聲音的主人們出現了。一股黑色的水流,不對,夏秉毅定神看著,那些……是老鼠?成千上萬隻貌似老鼠的怪物,從各處往他們的所在地衝來,跟老鼠不同的是,牠們每個的大小大概都超過一公尺。

這是什麼東西?夏秉毅腦子一片空白,瞪著那堆東西用排山倒海的氣勢衝向他們。

廖雨倩往後跨了一步,單膝跪地,接著一隻手穩穩的貼向地面。「碎牙,滅殺之陣!」

以廖雨倩為中心,出現了一個深紅色的圓圈,上面還有一些奇怪的圖騰,照夏秉毅的理解,應該是一種看起來像漫畫裡法陣的東西。那個法陣繞著廖雨倩緩慢的轉,中間空心沒有圖騰的地方漸漸擴大,直到將瑟炎也包在裡面為止。

「爆破!」隨著廖雨倩一聲大喊,法陣散出強烈的光芒,像血的顏色。

夏秉毅趴在石頭後面,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

厲害,現實版的漫畫情景。

那一大群老鼠怪似乎也感到也些不妥,最前排的突然放慢速度,不過因為後面的衝撞,整批隊伍還是不停的向他們靠近。

好燙。突然一陣高溫讓夏秉毅嚇了一跳,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腳下也是那法陣上的圖騰。等等等一下,這樣是連我也會一起爆掉嗎?等一下……

「等一下!」沒等夏秉毅喊出聲,瑟炎像是突然發現的什麼,頭猛然向他這裡轉過來。「有人在這!」

「什麼!?」聽到最後一聲驚叫。

來不及了,一股強大的氣壓與灼熱感向夏秉毅襲來,伴隨著一堆碎石,他記得有顆石頭打中了他的腦袋,之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才要醒過來啊!」迷迷糊糊的,夏秉毅聽到了一聲怒斥。這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

「好了啦,我沒事,你不要這樣。」

我記得放學後我跟著廖雨倩進了綜合大樓的地下室,然後……啊!夏秉毅突然從床上跳起來,把旁邊兩個人嚇了一跳。

是廖雨倩和瑟炎。原來我沒有死,夏秉毅第一次覺得活著真是美好,如果在那裡莫名奇妙的死掉,老媽還不知道要去哪裡收屍呢。

「你這個人……」隨著一聲怒吼,眼前的畫面瞬間再度變回天花板,夏秉毅意識到自己又被一拳打回床上。

瑟炎臉上的表情完全是暴怒,不知情的人如果路過絕對會給他活活嚇死。放下剛剛的「凶器」,瑟炎又狠狠瞪了夏秉毅後才重新坐下。

好痛。夏秉毅頓時一陣目眩,感覺有不少星星在眼前跑。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差點又被打暈了。

廖雨倩看了看雙方,感覺夏秉毅好像沒事了,便站起身來對瑟炎說:「我出去一下,你先看著他。」

等一下!夏秉毅心理在哀嚎。妳走了等一下我會不會被那個兇巴巴的瑟炎打死啊?我才剛撿回一命耶。

對廖雨倩點點頭,瑟炎又瞇著眼睛轉向他。「你又有什麼意見?」

「沒……沒事。」拜託老大,誰敢對你有意見?

「不要這樣。」廖雨倩皺了皺眉頭,確定了瑟炎不會再對他施暴後才轉身離去。

額……現在感覺,頗尷尬的。瑟炎目送廖雨倩出去後,便和夏秉毅開始大眼瞪小眼。如果在漫畫裡的話,應該有好幾隻烏鴉伴隨六個黑點飛過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夏秉毅總覺得空氣好像愈來愈冷。頭不再暈後,他慢慢坐起來,瑟炎只是看著他,好像沒有要給他再來一拳的意思。

他現在坐在一間很普通的臥室裡,感覺不出是男生還是女生的,裡面除了剛剛躺的床以外,只有一個很小的櫃子加一張木製書桌,桌上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你……沒事了?」瑟炎打破了沉默,但眼睛沒有看他。

「啊……嗯。」夏秉毅小聲的答道。這裡沒有別人,應該是在跟我說話吧?

老實說他還是覺得瑟炎很可怕,剛醒來時瑟炎臉上的表情真的讓他嚇到了。

不過他現在應該是在關心我……吧?

瑟炎的表情已經緩和不少,心情也感覺比較平穩了。

「雨倩她去療傷了。」瑟炎淡淡的說。「你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麼蠢事嗎?」

廖雨倩受傷了嗎?剛才夏秉毅只在自己的驚嚇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狀況。一股愧疚感從心裡湧出,他知道自己真的做了傻事,要不是命大,現在早就上西天了,而且看來還給他們帶來不少麻煩。

「對不起。」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瑟炎看著他,眼神透露的夏秉毅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然後,他嘆了口氣說到:「雨倩剛剛用的叫做滅殺陣,而且是高等的滅殺陣,是用來一次對付大批敵人的,在法陣涵蓋範圍內的東西,絕對連灰塵都不剩,如果那時候你被打到也不必擔心有沒有人來領屍了。」

「……」

「而且,」瑟炎突然陰險的一笑,讓夏秉毅感到一陣寒意。「連投胎也可省了,如果你堅持要投胎的話,就得花個千百萬年去把你被打碎的靈魂撿回來。不過大部分的人就算真的找到了也會有缺陷,經過那麼久有些靈魂早就被其他東西吃掉了,估計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會有殘缺吧。」

夏秉毅聽得一愣一愣,好嚴重的感覺,他頓時覺得自己現在這條命真是太珍貴了。

「那……我為什麼?」還活著。

還沒等夏秉毅問完,一道銳利的眼神就直接向他瞪來。「對,這才是你該死的地方。」

瑟炎從椅子上站起,看他剛才瞬間變臉,夏秉毅以為他又要來打人了,下意識的往後面退了退。

不過瑟炎只是盯著他看。「雨倩緊急撤銷了法陣。這個動作對施術者來說難度和傷害都是難以想像的,如果站在那裡的不是雨倩,你跟她之間至少得死一個。」

聽到這裡,夏秉毅心裡的愧疚感更深了。瑟炎說廖雨倩去療傷,一定是撤銷法陣時受的傷。

「她……沒事吧?」夏秉毅低聲問道。

「大概吧,」瑟炎臉上淡無表情,但又看起來好像在笑。「雨倩這個女人,比你想像中的要強大太多了。」

「還有,你要在這裡休息道什麼時候?如果沒事了就快點給我從雨倩家裡滾出去!」收起那似有似無的微笑,瑟炎皺起眉頭。

遵命老大!如果要選擇自己走還是被瑟炎「護送」出去,還是選擇自己走要妥當一些,不然下一步可能是醫院了。

還有,這個人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後還是不要接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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