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愛

 楔子

 「燦兒，我對我做的一切，不後悔。」

  對方輕笑，「哥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等我一下，快到家了。」他知道對方的一下，是永遠。

  他不會回來了。

  「燦兒，時間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

  「哥⋯⋯」對方似乎有些不耐煩。

  「噓⋯⋯」他低低的笑了起來，「別說話，聽我說。」
  「⋯⋯」




  感覺到對方沒有要再插話，他繼續說到，「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不過我不會後悔，因為遇見了你，讓我覺得我認真的活過了一次⋯⋯呵，老套的說法，不過，燦兒⋯⋯哎呀，對不起哥好像真像你說的老了，不但體力不行記性也不好了⋯⋯」

  「哥，我不懂⋯⋯」滿滿的不解從對方的語氣透露，還有一點點的，急切？

  「噓，不要覺得抱歉，你什麼都沒做錯，哥全部都知道，算是哥默許你了吧！哥也要謝謝你⋯⋯」

  「哥⋯⋯」

  燦兒，那是燦兒？

  身影晃了晃，想把底下芝麻般大小的人看清楚，燦植？

  「燦兒，不要動。」

  底下的小人一頓，真的是他！

  振永樂呵呵的笑了起來，「燦兒⋯⋯對不起，哥愛你⋯⋯」

  纖瘦的身形一晃⋯⋯




 --




  孔燦植只聽到對方端傳來急速的風聲，「哥⋯⋯哥？」

  碰！

  「哥！」

  身後物體猛烈撞擊地面的聲響和手機裡的巨響重疊。

  嘟！嘟！嘟！

  緊接著的急促短音刺著燦植的耳，「哥⋯⋯？」

  手慢慢垂落身側，鏘的一聲，手機摔在堅實的地板，裂成兩半。

  孔燦植僵直的站在路中。

  他不敢回頭，怕看到自己不願相信的事實。

  呼嘯而過的汽車、眾人的呼喊⋯⋯都一點一點化成背景音，模糊不清，卻刺著神經。

  喀、喀拉。

  冰塊一點一點慢慢融化，孔燦植一點一點慢慢轉過身。

  地上的一片血紅，襯的那人酒紅色的髮越發越艷，艷的孔燦植不忍直視。

  「哥⋯⋯」想發出點什麼聲音，喉嚨卻像是被緊掐著，「為什麼⋯⋯」




  燦兒，不要回頭，對不起，哥愛你⋯⋯




  那頭紅髮被罩上氧氣罩，在正午的大太陽底下也依然熠熠生輝。

  那紅，鮮豔如血，也暗沉若酒。

  看著他被推上救護車，孔燦植全身被抽了力氣，跌坐在地，望著那人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自己。

  「Baro哥、燦多哥⋯⋯我們⋯⋯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是對的，為什麼、為什麼我心會這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