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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Chapter1 瞬間Happening(4)

      我搬了一張椅子,坐到了自己的死黨兼室友黃翊哲身旁。

      「你怎麼來了?你也進學生會了嗎?」

      黃翊哲摘下耳塞式耳機,按了按似乎因低頭而發酸的後頸。

      「沒有,我被刷掉了,所以來問原因。」

      「啥?連學生權益部都會刷人喔,太浮誇了吧!」

      「是啊,我也嚇了一跳呢。」

      我露出苦笑,接著也隨手拿起手機滑了起來。

      「那你呢?你不會只是特地跑來這看動漫吧?」

      「當然不是囉,與其在這看動漫,還不如待在教室和女同學們打好關係,這樣說不定高一就能脫魯了呢!」

      沒錯,黃翊哲不完全像外表一樣是個斯文人,他雖然讀了不少文學作品,但同時是個動、漫畫愛好者,而且還極度渴望交到女朋友。

      「那所以你是來幹嘛的?」

      我揮揮手隨意打發他後,便看向他再次提出疑問。

      「你忘了嗎?秦峰他們那組下個月要參選啊。」

      「對齁,好像某天晚餐時有聽你們在說。」

      「所以今天我們要稍微討論下相關的議題,你要不要也來幫忙啊?」

      「才不要,麻煩死了。」

      正當我準備將視線移回手機時,教室的門再次打開了,有兩個人踏進了教室。

      「喲!香菇頭,我來了……咦?髒制服也在啊。」

      開口的少年留著稍長的瀏海,並理成看似有型的旁分頭,襯衫的扣子一顆都沒扣,露出黑色的內搭背心,一副就是有意凸顯自己標準且結實的身材。這樣一個惱人的傢伙,便是害我剛才亂講話的秦seafood本人。

      而跟在秦峰身旁的則是幾分鐘前還一起行動的任思雪,她的視線不斷游移,像是在打探一般,一和我對上眼就發出小聲的尖叫。

      ……我是什麼奇怪的未知生物嗎?

      「怎麼了嗎?思雪」

      秦峰發現任思雪的異常反應,並轉頭向她詢問,但任思雪只是慌張的搖了搖頭,躲到了秦峰身後。

      什麼嘛,這傢伙看起來跟秦峰處得不錯啊,能跟秦峰這種人處得這麼好實在不像一個怕生的女孩能辦到的事。

      「啊!該不會是髒制服的臉太可怕嚇到妳了?」

      「不要擅自批評我的長相好不好?」

      「不是長相,是表情啦,表情~」

      看來秦峰並不是要對我天生的外貌進行攻擊,但我也很肯定自己此時此刻並沒有露出奇怪甚至變態的表情。

      「就跟你說你面無表情的臉超~恐怖的,你這樣在班上應該沒人敢跟你說話吧。」

      「是喔。」

      但是事實上今天還算被不少人搭話了呢,你看,就連你身後的任思雪都一臉想替我說話的樣子喔。

      由於秦峰這個人所做出的評價基本上可以完全忽視,自己也沒什麼機會聽到女生對自己的看法,因此我十分在意任思雪想說的話。

      「雖、雖然說不上可怕,但是感覺很難以接近……」

      「這樣啊……」

      雖然很不甘心,但也只能接受了。若想要改變任何人、任何事。我們必須先接受自己、他人和自身的處境。一個人能笑看自己的缺點、感激自己的長處,才是強者。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對這樣的評論妥協的我可是很強的!

      「你看吧!你再這樣下去只能繼續當個單身狗囉!張志魯。」

      「少囉嗦!而且拜託你不要再給我取奇怪的綽號了,起碼在女孩子面前給我留點面子啊,秦瘋子。」

      而身旁的黃翊哲似乎是被秦峰的話刺激到了,因此推了推眼鏡,舉起右手指向秦峰。

      「喂!你可別把單身當作貶義詞啊!如果以商品打比方的話,你只不過是比較快上架並賣出罷了,我們可是還在倉庫中等待著得以上架的那一天喔!」

      先不論黃翊哲那遜到不行的比喻,嘲笑缺乏愛的人本身就是不對的,不論是在親情上或是愛情上。大多數的人都相信著自己值得被愛,也將會為人所愛,任何人都沒有權力去質疑這樣的信念。

      然而,這只是死黨間的玩笑罷了,想必黃翊哲並不是真的在意,而現在的我,也只會在心境上被激起一小陣漣漪。

      「是~是~不過你這樣打比方的話,你們也應該是上架狀態吧?畢竟任何男生都有機會被女生所選擇的。」

      「唔,那麼我們就是被埋沒在貨架的最深處啦!」

      「這種事情完全不重要吧……」

      聽到這邊,我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秦峰也的確有交了個女朋友,他的提醒我就姑且記著好了。

      「也是呢。」

      秦峰似乎是接受了我的抱怨,因此再度回頭看向任思雪。

      「所以妳是怎麼了?就算漾寒還沒來妳也沒這麼拘謹的跟我們相處過。」

      該死!應該要讓他們繼續吵下去才對。

      而且為什麼秦峰這傢伙都能夠若無其事地直呼女生的名啊?果然有女人緣就是不一樣呢。

      「這麼說來,張志甫跟任思雪是同班的吧?」

      「對耶,你們都是106   的嘛!所以果然是髒制服做了什麼吧?」

      瞄頭再次轉向自己,看來我除了面對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於是我站起身,往秦峰與任思雪的方向走去,任思雪一發現我的接近,便表現出微微瑟縮的模樣。

      這難道就是女生遇到變態的反應嗎?看了實在是令人於心不忍。

      「秦峰,能讓開一下嗎?」

      對於我的要求,秦峰沒有一絲猶豫就做出了答覆。

      「OK!沒事的思雪,就算髒制服看起來很可怕,但他是個好人喔!」

      他離開前還不忘安撫一下身後的任思雪,看在他難得替我說話的份上,說我長得可怕這點就不跟他計較了。

      在失去秦峰這個擋箭牌後,任思雪低頭在胸口絞弄著手指,並微微揚起眼神窺探我。

      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可愛得教人憐惜,也正因如此,自己先前所犯得看似微不足道的錯誤,罪名卻彷彿放大了好幾倍。

      我深吸一口氣,並努力用最溫和的聲音開了口。

      「任思雪,剛才十分抱歉。」

      「嗯……」

儘管對方有了回應,但是這樣是不夠的,若想要得到完全的原諒,我必須認清自己對她的真正責任。

      「剛才那句話,請妳別放在心上,因為我實在不擅長與人交流,因此開了不適當的玩笑,真的很對不起。」

      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朝秦峰瞪了一眼,但對方只是一臉呆滯的擺出「看我幹嘛」的表情。

      「啊,原來是這樣啊……」

      任思雪原本緊張的神情柔和了許多,用手指不好意思地搔了搔紅咚咚的臉頰。而在近看之下,才注意到她用來綁馬尾辮的髮圈上掛著的亮粉方塊,這使她在稚氣可愛的外表下,仍展現出高中女生該有的魅力。

      「我也該道歉,是我反應過度了。」

      啊,她又反過來道歉了,感覺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呢,不過這一次我可是有著穩健的手段來避免尷尬了。

      我將手伸入口袋,並掏出對方先前掉落的梳子遞給了她。

      「不會。這個還妳。」

      「謝、謝謝。」

      任思雪露出微笑拿回了梳子,過程中兩人的指尖無意中發生了碰觸,從自己食指傳來的柔軟觸感不禁令我心頭一顫。   

      儘管兩人之間的氣氛有所緩和,但我非常清楚,我們都還不知道該如何拿捏彼此間的距離,我們之間的關係是朋友、同班同學又或者只是朋友的朋友?   

      不過要釐清這個問題,我們需要的只有時間。界限有它自己出現的絕佳時機,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會設限,早一刻也無法強求。

      我們都有能力以自己的步調來獲悉、培養並建立與他人互動中所需的界限,而且界限將會在最適合自己的時機出現。

      所以此時此刻,這樣就夠了。

      「什麼嘛~我看髒制服這個勢頭,還以為要來一個愛的大告白呢~雖然一定會被甩。」

      「雖然不太清楚你們發生什麼事,但姑且算是解決了吧?」

      「是……的吧?」

      任思雪看向我,還連眨了兩三次眼睛,似乎在詢求我的同意。

      「是呢。」

      我向她點了點頭,刻意忽略了秦峰玩笑式的嘲諷,既然這件事都圓滿解決,就別跟他計較了。

      瞬間,一道光芒一閃而逝,短暫的照亮了略微昏暗的教室,隨即是一陣低沉的雷鳴。看來天氣還沒有要好轉的跡象。

      接著,教室的前門再次打開,楊羽涵的頭探了進來。

      「志甫,可以走嘍!啊,是秦峰耶~午安喔。」

      「學姐好。」

      看來就算是秦峰也沒辦法親密的直呼學姐的名字,而且由於他姓名只有兩個字,因此楊羽涵也只是叫他的全名。唉呀~真是可憐耶~

      楊羽涵快速地打量教室內的情形,不知為何滿意地點了點頭。

      「走吧,學姊。」

      我走到了楊羽涵身旁,翻了翻有些凌亂的襯衫領子。

      「嗯!掰掰囉!」

      楊羽涵簡單道別後,就帶著我走出教室,才沒走幾步路,她便笑笑的向我靠了過來。

      「看來志甫完成了我給你的作業了呢!」

      「我可沒聽說高二以後還能給自己的直屬出作業。」

      我向右跨了一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而楊羽涵對此依然絲毫不在意。

      「也是呢,那也就是說,志甫是自己想這麼做才去做的,對嗎?」

      「算是吧,畢竟是同班同學,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咦~真的只是這樣嗎?」

      楊羽涵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是的,做錯事道歉是天經地義的事。」

      「嗯……也好,這代表志甫有好好遵守我們的約定呢~」

      楊羽涵開心地向我微笑著,不過我從她的話中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什麼?約定?誰跟妳約定了……咦?我嗎?」

      「……難道志甫忘記了嗎?」

      我和楊羽涵認識才不過短短半個小時,我努力回想了這半小時與學姐的互動,而從腦中浮現的有學姐溫柔的笑容、學姐溫和的笑容還有學姐溫暖的笑容……對了!我好像在學姐笑容的壓力之下答應了對方某件事。

      「那個……努力讓高中生活過得順利是吧?」

      「哼——」

      楊羽涵顯得不大高興地鼓起臉頰。

      看吧!這就是還沒做好準備就許下承諾的下場,志甫好棒棒喔~所以以後和楊羽涵說話都要記得閉上眼睛囉~

      我們一言不發的繼續走著,沒多久就來到會辦的門口,楊羽涵打開門後用眼神示意我先進去,在等我踏入會辦之後替我關上了門。

      「謝謝學姐。」

      「哼!」

      說不定她意外地是個難搞的人呢,我一邊在心裡給予楊羽涵新的評價,一邊跟著她向會辦內移動。

      會辦內的空間相當大,大概負責行政部門的幹事會多數都集中在這裡了吧,不過由於還是暑假期間,因此整個辦公室中沒什麼人。

      我們繼續往會辦深處移動,途中一男一女向楊羽涵打了招呼,卻都被她當空氣一樣無視了。喂,妳有沒有那麼氣啊!

      我們來到了會長辦公室的門口,門口這邊擺置了幾張沙發與圓桌,旁邊還放置了一排書架,擺滿了雜誌及報紙供人翻閱,整體帶給人一種悠閒舒適的感覺。

      楊羽涵逕自往沙發一坐,從沙發的凹陷程度來看,想必坐起來一定十分舒適,說不定這邊是讓工作疲憊的學生會成員休息的聖地呢。      

      「志甫自己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楊羽涵沒好氣的向我發出指令,討厭啦~怎麼學姐突然變得那麼可怕呢?難不成學姐切開來是黑的?

      我向楊羽涵點頭致意後,暗自決定要找時間向她好好道歉,打開了門踏入了房間。

      整個辦公室由冷氣吹送著涼爽的空氣,門口的飲水機旁放置著茶具及若干種茶包,牆上那幅圖畫中以大膽的用色描繪出自然界弱肉強食的法則,看到這幅畫使我不禁心頭一震。

      書架上擺放的大量書籍以及房間內其餘的物品,大部分應該都屬於對方的私物吧。

      我沒有等對方開口便逕自的走到對方的辦公桌前,挑了一張椅子坐下。

      對方坐在黑色的旋轉椅上,背對著我望著窗外的雨景,艷麗的秀髮隨著空氣的流動微微飄逸著。

      由於對方似乎沒有要開口的打算,於是我決定由自己打破沉默。

      「嗨。」

      我故作輕鬆地開了口,卻換得對方一聲長嘆。

      「你不知道進來前必須敲門並經過我的同意嗎?真是沒教養。」

      她的聲音有點嘶啞,又帶些慵懶。聽到她的聲音,使我的身體反射性的縮了一下。

      「會長,我沒家教這件事妳也不是第一天聽說了吧?」

      我特別將「家教」兩個字加重語調,試圖觀察她的反應。然而,她卻再次沉默不語。

      「還是說……我該叫妳……9019?」

      在這個瞬間,我受到一陣閃光的刺激而眨了下眼,而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點,天上爆出了「轟隆」一聲巨響。   

      這次的雷聲不像先前如嘆氣般地低沉而冗長,而是像野獸的咆嘯般,在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能量。

      而在我正前方的松泉高中學生會長——夏品儀,她並沒有將椅子轉過來,甚至絲毫不被這陣暴雷所驚動,只是用淡淡的、不帶感情的嗓音向我開了口。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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