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臨,微風徐徐,佳人秀髮如絲絹般飄逸,撫過眾家少男悸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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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就是大學生活,體型圓滾滾、肚子附帶天然游泳圈的李錨妙可領會到了,雖然讀的是土木系,班上沒有任何一位女生,不過,他還是有機會和異性交往,所需要的,就是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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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學弟,把你們的車子鑰匙交出來吧!歡迎大家成為康明大學的一份子,參加今晚的跨系聯誼。」說話的,是高帥型男方聲鐸,整個人就像是從少女漫畫走出來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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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格子短袖襯衫、搭配大尺碼地攤貨七分褲的李錨妙,非常期待今晚的夜遊。他深信,只要有機車,就能載到美眉。他早就查過氣象局預報,康明大學所在的平和城,氣溫會因鋒面來臨而大幅降低,女生包得如粽子,想當然爾,如果她們坐在機車上,必定因為受寒而摟緊前方的騎士,對他這類被俗稱肥宅的族群來說,可說是求之不得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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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我的外號叫小李肥刀,希望有這個榮幸,等一下能載到妳唷!我和妳一樣,也喜歡寫新詩、養貓咪、擁抱許多充滿驚喜的小確幸,喵喵。」李錨妙從褲子口袋掏出平凡無奇的機車鑰匙,和暗灰色的塑膠玩具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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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起勇氣、主動出擊的李錨妙,向這位讀女紅系的短髮正妹鄭娜珍自我介紹,他已經做過簡單的背景調查,大致瞭解這個女孩的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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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認識你,我們很有緣。」儘管鄭娜珍面帶笑容,但眼神飄向了站在附近的方聲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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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結果揭曉,李錨妙和多數同學一樣,後面載的不是新鮮醒腦的空氣、鋒面強風,就是神出鬼沒的無形背後靈,因為在場的女孩,都優先選擇汽車鑰匙,特別是有名牌標誌的,如BMW、BENZ,這些車主完全不用開口,就已經有美眉主動跳出來要當乘客。沒錯,她們很注重緣分,車子價值越高、牌子越響亮,和她們的緣分就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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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系花鄭娜珍,直接坐進方聲鐸的銀白色法拉利。在接下來的公路奔馳旅程裡,兩人在車上,有許多生活小確幸可分享,這絕對是遠遠落後的李錨妙,所無法體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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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大概明白,為什麼這次的夜遊,是土木系、女紅系、企管系合辦,因為企管系大多數的學生,家境都不錯,靠家長捐贈高額獻金就能取得入學資格,平常進出校園都以轎車代步,而他們約了女紅系,再約土木系出來,就可以突顯出土木系學生的宅氣和寒酸,做為企管系高富帥財子的落魄對照組,再適合也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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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個拿玩具刀的肥宅,也敢找我夜遊嗎?果然是癩蛤蟆,想吃……」李錨妙似乎聽到鄭娜珍在法拉利裡的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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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以為妳自己是天鵝啦!真是母豬喵喵的咧!早知道就在房間吃雞排、做模型,何必來這裡當人型立牌呢?」李錨妙越騎越慢,連同伴都超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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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索性停下機車,望著路邊野草叢生的廢地發呆,思考待會兒要去哪家夜市填肚子。他想了許久,仍未確定接下來的去處,於是,他穿越了廢地隨便亂騎,反正是肥宅,在世界上沒什麼存在感,大概連正妹阿飄都不會想要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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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了一陣子,遠方幾條路之外的屋舍亮光,吸引了李錨妙的注意。這一帶沒有路燈,那棟屋舍就像燈塔,點亮了肥宅的希望之途。他關掉機車燈光,慢慢靠近一處斑駁落漆的平房建築,高掛的招牌寫著「老王家常菜」。他相信這是真的餐廳,裡頭仍散發些許的菜餚香味,打動了他的味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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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將機車停在餐廳外幾公尺,戴上厚重的黑框眼鏡。從房子窗戶,他看到的景象變得生動多了,身上只剩內褲的小白臉男生,被綁在椅子上,整張臉被淚水佔掉大塊面積,虎背熊腰的壯漢,扯了可憐傢伙的頭髮,橫眉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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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李錨妙從地上挑了顆大石頭,抛向空中,他右手持著玩具肥刀,快速砍削,強勁刀風伴隨著紛飛成霧的石屑,發出呼呼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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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內,上演也是和刀相關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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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賭服輸,你已經輸一百萬了,再不付的話,你身上會有一個重要器官,要永遠脫離你了。」壯漢的鍍鈦魚刀,對著綁在椅子上的裸男,不懷好意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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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識的人,都稱壯漢為鬼霸王,因為名字叫王魁,行事威猛如鬼魅,拳腳比狂風還俐落,惹到他的,通常最後都希望能早投胎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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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千萬不要啊!我是真的有錢啊!只是現在還沒有,未來一定會有。如果你真的要割的話,你可以割我的盲腸,我是神仙,就算是盲腸,也很值錢的。」可憐傢伙苦苦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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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霸王和旁邊一群囉囉,彼此相覷,爆出鞭炮般的連串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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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真幽默,如果你真是神仙,一定有滿坑滿谷的金銀財寶,為什麼要來這裡賭錢?而且是牌九、梭哈、二十一點、麻將每一樣都輸呢?」鬼霸王的鍍鈦魚刀,抵住可憐傢伙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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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這裡很容易贏錢,我只是想賺外快,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可憐傢伙一向風光,不曾料到有此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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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李錨妙拖著沈重的腳步走進餐廳,他抬頭觀望牆上的菜色價目單,不停搖頭晃腦,舌頭伸出,猛舔嘴唇。他轉過身,找了靠近可憐傢伙的餐桌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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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餓啊!這裡有吃的嗎?香酥雞排來個三份,加辣不要切,九層塔多一點,再來個超級杯生機綠茶,如果是現宰的法國巴黎珍珠雞、現摘的義大利米蘭九層塔、現採的西班牙巴塞隆納茶葉,那就更好了,能讓我充滿文藝復興的氣息,把妹必定所向無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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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打烊了,再說,我們也沒有賣雞排,你要點菜單有寫的才行。」鬼霸王比了門口,示意要李錨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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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雞排,那麼……人排可以嗎?你們把他綁起來,不就是要把他宰來吃嗎?你們一定很喜歡看《西遊記》,他和唐三藏一樣,吃了可以長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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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不要吃我啊!」可憐傢伙哭出的淚,足以拿來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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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要宰來吃,也和你無關,請回吧!」鬼霸王使眼色,一群囉囉圍住李錨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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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這樣吧!我和你們賭一把,如果我贏了,他就是我的獎品,我帶回家現宰現吃,我可以滷三杯人肉,骨頭可以做造型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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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傢伙聽了,一臉崩潰,全身就像爆炸後的廢棄危樓,只剩殘缺的碎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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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你輸了,你要拿什麼來付?你有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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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從襯衫口袋裡,掏出黑色晶亮、光滑細緻的玩意兒,放在桌上。眾人看了,莫不目瞪口呆,就連那位可憐傢伙,也睜大眼睛。人人都未料到,這位半夜亂入的肥宅,竟然會擁有價值連城的黑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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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克拉的,市價有一百多萬,應該可以當賭本吧!如果你們嫌棄的話,我還是走吧!喵喵。」李錨妙做勢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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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請留步啊!想要賭什麼呢?我們這裡有很多可以玩的。」鬼霸王拱手作揖,笑容堆滿臉,他怎麼可能讓肥羊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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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快去炸香酥辣雞排,還有準備好九層塔、生機綠茶,食材都要用最頂級、最新鮮的。」鬼霸王吩咐一位綁圍巾的廚師阿菜師準備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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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骰子嗎?用點數一次決勝負,如何?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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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依貴賓的意思,擲骰子,總共三顆,點數大的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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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霸王和在場的幾位囉囉竊笑,這可是他們的主場,任何賭具都動過手腳,像是骰子,裡頭裝了電子晶片,可以任意調整點數。換句話說,無論客人擲出多少點,永遠都會輸給莊家,而現在,輸家名單,即將要多列一個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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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傢伙改變了想法,雖然這胖子說要吃人肉,不過,看起來像是開玩笑,應該是好商量的類型。不可否認,胖子是可憐傢伙目前僅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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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香噴噴的宵夜端上桌,大家等李錨妙享用完,才開始進行競賽。這家餐廳非常貼心,搬出了賭場專用的長型氣派桌子,專門為重要客人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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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敲敲看,裡頭絕對沒有灌鉛,誠實是我們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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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不用檢查了,我想放在平底鍋裡搖,然後再掀鍋蓋,這樣比較有看頭,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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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的要求,鬼霸王當然照辦,反正,鑽石是拿定了,再多一道手續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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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李錨妙,站在長桌前,右手多了平底鍋,左手握住三顆骰子,然後將骰子擲入鍋內,蓋上鍋蓋,右手如炒菜般搖動。在場每一位,神情專注,只有那位阿菜師,偷偷在附近的廚房操作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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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要說,你們的雞排很好吃,綠茶也很棒,絕對可以帶給我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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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鍋蓋掀開,李錨妙臉色凝重,可憐傢伙雖然被鬆綁,但看到擲骰子的結果,眼淚又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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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顆骰子,全都是一點朝上,總共只有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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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看起來你運氣不太好。」鬼霸王喜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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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擲點太緊張,富貴沒人幫,喵喵。換你囉!」李錨妙將骰子放入鍋子,蓋好後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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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霸王想到很快就能擁有黑鑽石,笑到嘴巴闔不上,全身處在興奮狀態,就連鍋裡的骰子,也像得了過動症,瘋狂的滾翻,速度之快,連鬼霸王都感到訝異,明明沒出力,怎麼骰子會一直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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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的阿菜師,悄悄控制儀器,將骰子調整成每顆六點,並示意鬼霸王可以打開鍋蓋,不過,鬼霸王空出的左手,卻不聽大腦控制,完全無法接近鍋子,他的右手,似乎受到莫名的力量控制,和鍋子變成連體嬰,他無計可施,只能聽著骰子急速滾動的聲響。可憐傢伙雙手遮臉,不敢想像接下來的結果,唯有李錨妙,直望鍋子,臉上掛著笑意,左手敲弄玩具肥刀,指間位置不停變換,像是在彈吉他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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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鍋內骰子碰撞的聲音逐漸消失,李錨妙放下玩具肥刀,鬼霸王雙手的無形封鎖頓時解除,他趕緊打開,整個人驚嚇到如冷凍冰棒,在場其他人,也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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骰子的點數,完全無法辨識,每一顆都像被磨藥般,變成了細細的粉末,至於裡頭的晶片,已不知去向,或者,命運如同骰子,同樣被磨成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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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厲害了,竟然擲出零點呢!我怎麼丟都弄不出零零零,喵喵。」李錨妙對鬼霸王的景仰,有如狂奔的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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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傢伙又哭了,而這次,是喜悅的眼淚,他總算可以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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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囉囉作勢要拿出槍,不過,卻被鬼霸王使眼色制止,他迎向前,和李錨妙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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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賓,你贏了,我輸得心服口服,他現在是你的,可否請教大名?希望來日可以再來這裡切磋,我會以最美味的菜餚來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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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不起眼的肥宅,外號小李肥刀,後會有期,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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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肥刀,好名字,後會有期。」鬼霸王和一排囉囉站在餐廳門口,目送李錨妙和可憐傢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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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可憐傢伙穿回衣服,看起來除了憔悴,還算人模人樣,他緊跟在李錨妙旁邊,不時回頭望,只見鬼霸王舉手揮舞,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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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叫小李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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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好好的神仙不當,你怎麼會來這邊被戲耍?這裡是凡間,如果用國名行政區來說,就是安同國平和城戊區,聽說,你掌管的是戊區的關公廟,我沒說錯吧!費塵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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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你究竟是誰?」真實身份突然被揭穿,費塵真君嚇到要飛天,一般的凡人,是絕對不可能認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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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錨妙嘴角揚起,手中多出玩具肥刀,對準費塵真君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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