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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百萬分之一的機率

經過暖機亂流期飛帚平穩飛行,劉海將方向調整往目的地魔法學院,今天是入學日幾經波折後看來是鐵定會遲到,劉海索性放慢速度享受徜徉之樂。

足下是富朋市是一個漂亮的城市,建城已有六千年歷史是著名的古城,市區有許多家族古堡古石塊砌成的拱橋和許多古老公共建築。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三大家族的城堡,三叢高塔直上,互相崢嶸,金綠紅色塔頂各代表劉曹孫三家。

秋水河由東向西似條碧蛇曲折將富朋市分成南北兩大部,劉家城堡在城南,學院則在城北,兩堡隔著富朋第一大橋躍龍橋遙遙相對。秋水河最大支流定碁河又將城北割成東側的大城區和西側的小城區,曹家座落大城區,孫家則興旺於小城區。

富朋市東邊是秋水河源流所在山脈,叫斷魂山脈,其主峰便叫斷魂峰。峰高穿雲聳天終年雲嵐繚繞,雲嵐之下有一圈皚皚白雪直掛在山頸,從下面是見不著山頂的實際狀況,至於山頂是什麼樣風光只有少數人瞧過。劉海有幸是其中之一,只是當時年幼,早已不復記憶。富朋市耆老流傳斷魂山頂是通往地獄之門,凡是好奇登頂之人無一安返,所以富朋市一般人均視之為聖山不敢半分褻瀆冒犯,別說是山頂就算是山麓都人跡罕至,除了魔法師遊俠山民和罪犯就剩下野獸和妖怪。

極目望去,富朋市西邊綿延廣袤臨海,南北半島懷抱知音內海形成避風天然港,北半島稱龍吟南半島謂鳳鳴,各據琴瑟兩燈塔相照守護知音內海出入天際外海的漁船,其間水道便稱琴瑟海峽。由於得天獨厚的地形使得富朋市成為帝國第一大港,和海外自由邦聯貿易繁盛,大筆財富像浪濤湧進造就富朋高度繁榮。

劉海伸展雙臂享受涼風吹拂,紅襯衫腳飄飄飛舞,紅髮也被迎風梳成一面紅旗般,他閉眼品嘗大自然的按摩,嘴裡哼唱著流行音樂。

忽然間,哇!一聲長嘶,一個黑點像箭頭從劉海右前方射來,速度比精靈銀箭還快,一眨眼間,還沒看清來者何物,碰!和劉海撞個正著。劉海單手握緊帚柄在空中翻了幾圈,天旋地轉間瞧到另支飛帚在旁打轉,這才發現他和另一人撞上了。接著兩個失速的黑點迅速往下墜落,兩道哀叫聲響透雲霄。

劉海雖單手吊著飛帚,但憑著過往驚險經驗臨危不亂,晃身一翻坐上飛帚,心下嘀咕:「這可比中魔彩的機率還低,或許只有百萬分之一吧。」雙手卻不敢閒著趕快拉升穩住垂勢,心中大叫好險。

和他對撞的人可就沒有這份好運氣,只見他也單手掛在帚柄上搖搖欲墜,支持的十分吃力,眼見就要掉落。劉海心叫:「不妙!」驅帚速到,「手給我!」此刻他才發覺對方是個女人,約莫和自己同年紀,眉清目秀,眼神流出堅毅,嘴唇因吃力下彎,烏黑的秀髮散落臉龐,被汗液黏成一束束,撐住身子的手不住發顫,整個身體像鯉魚打挺想翻回帚上。她見劉海的手如在大洋乍見浮木,趕緊用游離的手牢牢握住劉海援手。劉海正欲拉她回帚時,她不小心瞥視到劉海飛天帚上金色老鷹展翅徽記,那是代表劉家的家徽,她臉色大變如見仇寇咬牙切齒目瞪瞬刻,使勁甩開手,撇過頭道:「我不需姓劉的幫忙!」

劉海手被甩的飛起來,一臉錯愕道:「姓劉也有好人!命都要沒了,還拘泥姓氏,搞不好這一下去投胎還投到姓劉的家裡呢。真頑固!」後來靈光乍現明白她爲什麼如斯恨姓劉之人,得意道:「被姓劉的男人甩了也用不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姓劉的不准...」她本要說「不准你亂說」,話還沒說完,手早耐不住,撒手下落,啊地大聲慘叫驚恐絶倫。

眼見她身子急速縮小,以這種速度撞到地面必定屍骨碎散難全。劉海全速俯衝營救,未至地先臨尖塔,眼看塔就要刺穿她的腹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光影將她載離危險,劉海在最後一刻趕至撈她入懷。雖然劉海盡全力搶救,尖塔仍然畫過她的前臂留下一道淺淺的擦傷量無大礙。飛帚仍如子彈衝向地面,劉海使出吃奶勁拉升飛帚,就在帚柄頭離地面尺餘終於拉平飛帚,只聽背後一聲巨響,她的飛帚衝撞地面裂出無數碎片,劉海低身護住她,幾片尖銳的碎片飛削過他耳際讓他隱隱作痛,更多打在他身上都被襯衫擋下來。劉海伸手摸下耳朵完好無傷剛鬆一口氣,卻發現一堵牆正擋在前面,思量是避不開了,他瘋狂嘶嚎猛力拉升,帚炳雖然越過牆緣但是帚尾絆了一下,他們竹蜻蜓般飛出去,她怕甩出去緊緊擁著劉海。劉海對這種狀況早已駕輕就熟順勢操控飛帚,待去勢趨緩再拉升飛帚。

經過方才一翻折騰,她嚇的臉色蒼白緊緊抱著劉海,目呆口張,一時忘了反應。半晌,回過神,哇!哭了出來。豪哭一陣方想起仍抱著姓劉的,用力推開劉海,「誰要你多管閒事!」,一拳往劉海胸膛捶去。

劉海假裝重心不穩,連帶讓飛天帚在空中上下翻轉了幾圈,轉的她頭昏眼花,故意好不容易才重新操控。喘息道:「好姑奶奶,搭飛帚要守點規矩!別對帥哥駕駛毛手毛腳,不然一個失控摔下去變肉餅,我肉泥中有妳,妳肉泥中有我,今生來世難分難離,妳就永遠別想擺脫姓劉的。」

她聽他語略帶輕薄,眼前半露結實的胸肌隨著操控飛天帚脹縮散發男子漢的氣息,想到自己竟然倚在姓劉的男子懷裡,雙頰浮出暈紅胸口有股異樣說不出的感覺,猛然想起自己已是明花有屬,對男友頓生一絲愧疚,心想不宜久待此處,冷道:「姓劉的,放我下陸。」

劉海討厭她姓劉的姓劉的這樣叫,好似在叫條小狗,便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叫劉海是也,妳可以叫我劉海或海哥哥,海少爺我也挺喜歡聽的。」接著遵照她的指示向地面降去。

「姓劉的,原來你就是惡名昭彰的『魔智障』劉海,怪不得覺得你很面熟!」她像尋到寶藏似的歡欣鼓掌驚訝,只差沒跳起來。「哼!叫姓劉的還算便宜你呢!」接著哈哈大笑,樂不可支,彷彿聽到他名字這件事替自己出了口悶氣。

劉海心中有氣,心道:「救了妳,竟是這樣報答我!好個耶揄救命恩人!」恨不得立馬一腳踹她落地。想想有人就是幼稚不通事故,何必受他人影響自己的情緒,轉念也就釋懷。「敢問姑娘尊姓大名?」他雖心不快卻沒缺少應有禮數。

「我家和你劉家是冤家死對頭,可不想再見你,姓名就省了吧。況且我可不想和魔智障做朋友貶低自己的身分。」她仰首朝天不屑一顧,趾高氣揚好似劉海高攀不起。

此時飛帚已迫近陸地,劉海穩住泊宕,她翻身側邊跳下帚,意味深遠地望向劉海掩面譏笑,連句道謝話也沒說,往前邊走邊跳逕自奔去。

劉海覺這姑娘忒無禮,但自己救人並不是要獲得致謝或報酬,也就不再在意。突然間有人在他肩上拍一下,劉海轉頭一望,原來是他,劉海馬上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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