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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第 3 回

      方澄心勉強撐起身子,困難地移動雙腳到床沿。她已經躺了幾天,覺得全身不對勁。

      她應該慶幸方紫嫣正忙著商會的燈會活動,並沒有閒著來找她的麻煩。

      「二小姐!」玉嫂一進門,立刻過來扶著她。「妳的傷還沒好,不能隨便亂動,要是傷口裂開就不好了。」

      方澄心任由她扶著躺回床上。「玉嫂,妳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這幾天都是妳在照顧我,是雪姨吩咐妳的嗎?」

      這府裡的人,連下人都跟方定南一個調,沒給過她好臉色,但多少還是顧慮她的身分,也沒有太為難她,幾乎都是無視她的存在。

      玉嫂看著她,忍不住心疼得笑了笑。「妳的娘親,是我進府裡侍候的第一個主子。三姨太為人親切,沒有架子,待我不薄。所以我一見到妳,就像見到三姨太一樣,覺得好懷念。」

      方澄心咬著下唇,忍著痛,一副委屈的小模樣。「我真不明白,為什麼娘會堅持要我回方家?我好孤單、好害怕,爹他……」

      方定南的殘酷,令她畏縮得抖過一陣冷顫。

      玉嫂悲嘆一聲。「那都是陳年舊事,妳就別去想了。老爺和大小姐最近正忙著商會的燈節慶典,沒空來折磨妳,妳就趁這時候好好地養傷,不要再惹老爺生氣了。」

      方澄心點點頭,心中卻另有打算。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任人欺凌,就算要在鄉下窮苦一輩子,她也甘之如飴。她一定要離開這裡!

      問題是,她要如何離開?她身無分文,又無一技之長……

      她忍不住瞄向忙碌的玉嫂,玉嫂正在收拾她換下來的髒衣服,上面全是血跡和藥漬。

      「看來這些衣服都不能穿了,我有空的時候再幫妳做幾件,這些全染了血也不吉利。」

      「衣服……我自己也會做。」她喃喃自語,想起娘親經常教她手繪縫繡。

      玉嫂望著她,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三姨太的繡工是出了名的精巧,聽說妳們在鄉下也是以女紅維生。」

      一看見方澄心的落寞,玉嫂也不便再說什麼,只是感嘆地拿著髒衣服出門。

      方澄心望著玉嫂關上的房門,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在鄉下雖然只能幫人補補衣服,洗衣為生,但是在這種大城鎮可不一樣。

      聽說這裡的人生活都很奢侈,喜歡一些精緻的玩意兒,那麼她不是正可以發揮所長,以娘親教給她的繡工,掙些錢回鄉下。

      對,就這麼決定。她可以要些針線和粗布衣料,做些樣版,再找機會託售。

      一旦有了目標,她便不再自怨自艾,有希望總比抱著絕望好。

                        #                   #                   #

      方澄心踏著開心的步伐,興奮得緊抱著手裡的布匹,沒想到她真的找到託售的店舖,而且還願意提供布料讓她自由發揮。今後回鄉的旅費,總算有著落了!

      在回家的路上,她看到湖畔旁聚集了好多人潮,不知道在看什麼熱鬧。

      她好奇地上前一瞧,混在人群裡。原來是商會在宣傳燈節的慶典活動,還有一群人在街上做表演。

      這是她在鄉下看不到的景象,覺得好新奇,不知不覺中也被渲染了熱鬧的氣氛。

      這時候商會的人員開始放鞭炮,人群為了躲避鞭炮四散開來,造成一陣不小的騷動,人群亦歡樂得擠成一團。

      方澄心不小心被推了一把,觸動身上的傷口,讓她吃疼地滑掉手中的布匹,登時被混亂的人群給踢散!

      「我的布……」她著急地追著去。但她的聲音全被鞭炮聲和歡呼聲給蓋過,人群亦不斷洶湧地圍過來湊熱鬧。

      她忍著身上的疼痛,追著、追著,眼看著那匹布就要被踢到河裡去了,她著急得使盡力氣,好不容易才在河堤的邊緣救起它,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煞不住腳地跌下河裡去。

      「有人摔到河裡去了!」一名男子驚叫,鞭炮聲正好停止。

      方澄心在水裡掙扎,她根本就不會游泳!

      在吞了好幾口水之後,她已經沒氣兒得愈往下沉,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抓住她,將她往上拉。

      不一會兒,她已經浮出水面,嗆咳著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也咳出一些水。

      她被救上岸時,才知道救她的人竟是陸龍飛!

      方澄心深深地喘了幾口氣,腳軟地坐在地上,身上的傷口也疼得發熱。

      陸龍飛將趙擎遞給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擔心地問。「妳沒事吧?」

      方澄心望著他的臉,覺得好羞愧。為什麼每次見到他,她都是這麼狼狽的模樣,而他……即使全身濕透了,卻還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沉穩魅力。

      「我……沒事。」她小聲地回應,聲音虛弱。

      「這是妳的東西?」趙擎抱著一匹布。

      「我的布!」方澄心小心地接過手,仔細檢查。還好沒有弄壞,雖然外面有些髒。

      陸龍飛皺眉。「妳這麼緊張一匹布,甚於妳自己的生命?」

      方澄心抬頭,看見他責備的眼神,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悸動,他是在關心她嗎?

      「妳在這裡做什麼?」一個怒氣沖沖的聲音。

      她回頭,看見方紫嫣。

      糟糕!她連忙起身,遮掩懷裡的布,不料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她頓時吃疼地顛簸了一下。

      陸龍飛扶住她,意外發現她手臂上的傷痕。

      方澄心注意到方紫嫣那銳利的目光,正燒灼著恨意,趕緊抽回手,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她是誰?妳認識?」站在方紫嫣身邊的女孩,帶著嘲弄和好奇。

      方紫嫣冷冷一笑,盡量不把憎惡的表情顯現出來。「她是我家的佣人。」

      女孩了解地『喔』了一聲。

      佣人?陸龍飛不解得輕皺眉頭。但他注意到,方澄心身上穿的衣服的確有點舊,跟他之前在方家見到她的模樣天差地別。

      方澄心無言地垂著頭,盡量不去在意方紫嫣鄙夷的神色。

      陸龍飛在她眼裡看到了委屈,這模樣令他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漣漪,他對她愈來愈感到疑惑。

      「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妳覺得還不夠丟臉嗎?還不回去。」方紫嫣真厭惡她那張無辜的臉。

      「對不起……」方澄心的確覺得丟臉,她忍著羞愧的淚水轉向陸龍飛道謝,便匆忙地轉身離開。

      陸龍飛的眼神追著她,身體不由自主地想追上去,卻被方紫嫣攔住。

      「陸大哥,你全身都濕透了,趕緊到裡面去換件衣服。」方紫嫣變得可真快,一下子又是嬌柔可人的模樣。

      陸龍飛微微頷首,心裡卻擺不去那楚楚可憐的身影。「之前在貴府的宴會上,方長老才承認收她做養女,怎麼現在又變成了佣人?」

      方紫嫣在心裡咒怨一句,卻神色自若地解釋。「我爹是好面子的人,那個丫頭是故人之子沒錯,是我家以前佣人的孩子。原本收她進府就只是做丫鬟,誰知道她竟不要臉得自抬身價,自稱是我爹的女兒,我爹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拆穿她,這對她的名聲也不好,只好認了收她做養女。」

      陸龍飛看出她眼中的虛偽,淡漠地微笑回應。「原來如此。」

      「主人,先把衣服換下吧。」趙擎懂得察言觀色,出言提醒。

      方紫嫣被有意隔開。她一個女孩子家,總也不好跟著一個大男人進屋裡換衣服吧。但一想起剛才的畫面,她心中強壓的怒火,就想找人發洩、發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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