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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鐘仁一路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抱著我回聯盟,”慕雪,妳答應過我,妳不會死,不可以食言。”

        看著那止不住的血一直流,他的眼淚也忍不住,”妳說妳不會放棄的不是嗎?”

        “每一次出任務妳不准任何人受傷,那妳呢?每次傷的最重的都是妳。”

        金鐘仁忍不住對著天空大吼,”啊,為什麼不能保護好我最愛的女人。”

        原本還放在他肩上的手緩緩的滑落下來,金鐘仁瞬間愣住,”小雪,醒來看看我。”金鐘仁把我抱得更緊,一路跑回聯盟。

        “我們快到了,求求妳等我。”

        終於回到聯盟金鐘仁抱著我衝往醫護室,”花兒快點,她好像沒心跳了。”

        醫護室走出一位很年輕的少女,”吵什麼。”看到金鐘仁手上的我,臉色大變,”怎麼會這樣,快點抱進來。”

        金鐘仁把我放到床上被花兒推著出去,”快出去,不然你之後真看不到她了。”

        那群被帶回來的實習生全都圍在醫護室門口,”拜託讓慕教官平安無事。”

        “慕教官妳一定要平安,知道嗎?我還有很多沒跟妳學。”

        如果真的有上帝,祂會聽到這些人的請求嗎?

        花兒幫我插上各種儀器,”心臟還在跳就好。”這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認真的檢查一遍我全身的傷,”光肋骨就斷了三根,妳當自己是鐵打的嗎?”不敢相信連內臟都因為強烈撞擊而破裂,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任務。這要馬上動手術了,不然會撐不下去。

        金鐘仁站在門外看著手術的燈亮了起來,從燈亮到現在已經四個小時過了,這件事情讓他越想越生氣,為什麼偵查組沒做好的事情要慕雪來承擔。

        他直接衝往艾莎的辦公室,連門都不敲,直直走到她的桌前,”妳的偵查組是擺設嗎?連吳世勛會出現這點都查不到?”

        艾莎愣了一下,”現在慕雪受了重傷就為了保護那些妳不重視的生命,四個小時了她還在手術室裡躺著。”

        艾莎看著金鐘仁,”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金鐘仁伸手拉住艾莎的領子,這是他第一次對女孩子這麼粗魯,”妳憑什麼坐在這裡指揮,妳連基本的偵查能力都沒有還敢說大話?吳世勛出現,這點妳們都查不到?如果慕雪有什麼事,我一定拿妳跟整個偵查組做陪葬。”

        金鐘仁放開艾莎轉頭就走出辦公室,他不只怪艾莎也怪自己沒保護好慕雪,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一定不會放著慕雪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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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伯賢從任務結束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的滿腦子都是那女人的身影,還有,那血的味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到底是誰?

        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從花房傳出來,朴燦烈知道是邊伯賢,他慢慢走到鋼琴旁邊,”你怎麼了,你因為她的一拳爆走,因為她的血停止了動作。”

        邊伯賢停下手指,抬頭看了天空,”她的血有一種味道。”

        當然朴燦烈並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血可以控制你?”

        他搖搖頭,”不是,那味道很熟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以前只有遠看過她,而這次我跟她是第一次交手,但總覺得我們之間沒這麼簡單。”

        邊伯賢看著鋼琴上的照片,”菫,妳說我到底怎麼了?”

        朴燦烈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都太奇怪了,邊伯賢不容易進入爆走,沒想到那個女人一拳就可以讓他變成這樣,還有血,她血的味道也可以讓邊伯賢冷靜,這女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看樣子是該好好調查她,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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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五個小時的煎熬,手術燈終於滅了,金鐘仁跟艾莎還有其他隊員都等在門口,這時花兒推開手術室大門,嘆了一口氣。

        金鐘仁上前抓住花兒的肩膀,”雪怎麼樣了?”花兒用力拍掉金鐘仁的手。

        “很痛不要抓這麼緊,你這疑問在懷疑我的能力嗎?”金鐘仁聽到花兒這樣說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慕雪就不會死,她會活得很好,但這次傷的太重,需要好好休息,至少半年內不能再有任何打鬥。”

        “現在讓她好好休息,她就交給你照顧了,我還有其他的病患。”

        “謝謝妳,花兒。”花兒對金鐘仁笑了一下,走向艾莎。

        “看樣子妳這次失算了,而且這次不止她受傷,實習生也傷了不少,低階獵人也是,好好想怎麼跟上級交代吧。”

        艾莎知道自己這次太莽撞,明知道有風險還強迫慕雪帶一批實習生去,因為她害怕慕雪完成任務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恐怕這次難逃責任。

        金鐘仁看了艾莎一眼就推開我病房的門,看著那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我,身邊大大小小的儀器,他真的很後悔為什麼要放我一個人。

        “對不起。”眼淚慢慢的從眼角滑落,他跪在我的床邊,”對不起,雪。”

這一個禮拜金鐘仁完全沒休息的在病床邊照顧慕雪,推掉了所有任務,因為沒有任何事情比慕雪更重要。

        這天金鐘仁跟平常一樣走到床邊看著我,輕輕地坐在床邊摸了摸我的劉海。

        “雪,今天有一個任務推不掉,所以可能幾天沒辦法陪著妳,妳要快點好起來,別讓我太擔心好嗎?這還是第一次沒有妳,獨自一人出任務,我會等妳。”

        金鐘仁輕輕的在我額頭親了一下,”等我回來。”

        當然這一幕,已經被站在窗外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沒想到,他喜歡妳。”

        他確認金鐘仁已經離開,慢慢爬進我的病房,站在床邊看著我。

        “原來妳叫雪,妳們長的真像。”他摸了一下我的臉,”雖然像,但不可能是同人,妳是人類。”他眼神裡透露出無比的溫柔,就像在看自己最愛的人一樣。

        他從口袋拿出了一小瓶紅色液體,撐開我的嘴好讓我喝下去,但他發現我根本吞不下去,只能自己先喝一大口,直接用嘴餵我,看到我終於嚥下去滿意的笑了一下,用手擦去我嘴邊殘留的液體。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上揚一個弧度,”真沒想到,妳的嘴這麼甜。”

        默默拉開椅子坐在旁邊,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陪著我,”妳睡覺的樣子,可比妳醒時可愛多了,記得要多多保持。”

        他就這樣,沒人的時候陪著我,有人就躲起來,就這樣三天過去,這三天他說了很多話,就算沒人回應他也說得很開心。

        一轉眼,金鐘仁出任務回來了。

        他站起來摸摸我的臉,“看樣子我該走了,不然這裡可能會發生大戰,有機會再見面吧,雪。”轉身就跳出窗外,消失在房間裡。

        因為他餵下的東西,我的傷,異常好的快,沒多久我就醒來了。

        ”嘶…。”

        金鐘仁聽到我發出聲音馬上抬頭看我,”雪,妳醒了?”

        我試圖想爬起來,但全身都沒力氣,”雪,等一下我去叫花兒過來。”

        花兒幫我做了一連串檢查都正常,這讓她感到驚訝,"妳身體是怎麼回事?照道理來說,妳這至少要半年才會完全好,妳才躺快兩個禮拜而已,是人嗎?”

        我對她翻了白眼,”妳才不是人。”

        花兒笑笑地走過來,”雪寶貝,我哪敢說妳不是人啊,只是妳這傷真的好得太快,完全異常啊。”

        我聳聳肩,其實對於我的傷好不好我無所謂,我只想下床動,躺了快兩個禮拜,全身僵硬。

        “我可以下床嗎?”花兒點頭,”當然,妳要跑都不是問題。”

        花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艾莎被嚴懲了,這次連本部都驚動,只怕她凶多吉少啊。”

        “光吳世勛出現沒有探查到就已經是一大失職,之前她就是用這態度對待那些新人,這次是差點死人,本部哪有這麼容易就原諒她。”  

        我聳聳肩,“對於她受到什麼懲罰無所謂,是該挫挫她的銳氣,不然都不把人生命放在眼裡。”

        花兒想想也是,這時金鐘仁來到病房,”檢查如何?”

        “呵呵呵,我以為我檢查到的是機器人。”我瞪了她一眼。

        “沒事了。”

        我看向金鐘仁,”那些受傷的實習生怎麼樣了?”

        金鐘仁走到我旁邊坐了下來,”他們的傷沒什麼,已經沒事了,倒是妳傷的最重。”

        這時有人推開了病房門,看到進來的人,金鐘仁瞬間站好,而我馬上從病床上下來,”慕盟主。”

        他看到我們的動作笑了一下,”妳受傷就不需要這些禮節,現在沒有上下屬,只有來看女兒的父親而已。”

        我低頭笑著,”爸。”我已經多久沒叫他了,連我自己都數不清。

        “您怎麼會來,記得沒錯,您這時候不是應該在國外的訓練所嗎?”

        慕軍看到自己的女兒從小被培養成獵人,其實心裡有些愧疚,一個女孩的生活不應該是這樣。

        “我聽到妳的消息就馬上飛回來,妳快嚇死爸爸了知道嗎?”他滿臉擔心的看著我。

        “妳知道妳對付的是兩個S⁺還加上一個S的吸血鬼嗎?哪來的勇氣。”

        我笑笑地看著他,”爸,在場只有我能保護他們,如果連我都跑了他們怎麼辦,如果是您,您肯定跟我的決定是一樣的。”

        “當時我是隊長,沒有一個隊長可以扔下自己的隊員先離開,誰也不願意看到任何人受傷,這次沒人因任務送命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

        慕軍看著自己的女兒說出這番話,原本那小小的孩子,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對他來說女兒是他的驕傲。

        慕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我,”這是任務的獎勵。”

        我伸手拿了盒子並打開來看,不敢相信的看著慕軍,”恭喜妳,成為鬼神級的獵人。從今天開始這裡妳的級別最高,不需要再聽艾莎的命令,由妳來替代她的位子。”

        我低頭看了一下徽章,”爸,拿到這徽章我很開心,至於艾莎的處置,可以取消嗎?她也知道自己錯了,沒人想到吳世勛會突然出現,這不是她的錯。”

        慕軍猶豫了,確實沒人想看到這結局,"而且我也不想替代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位,我不適合在那,留給艾莎吧。”

        慕軍拍拍我肩膀,”好,就聽妳的,但有一點必須要遵守,只要妳發現這任務不合理,要馬上做更改知道嗎?”

        我點點頭,”好。”

        “謝謝爸爸。”

        慕軍摸摸我的頭,”好啦,爸爸該走了,還有其他的工作,等等還要趕回訓練所,妳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我知道了,您路上小心。”

        慕軍拍拍金鐘仁的肩膀,”小雪交給你照顧了。”

        金鐘仁向他鞠躬,”是。”  

        他送走慕軍就回到病房,看著床上的我,”恭喜啊,鬼神大人。”

        “金鐘仁,你這是在打趣我?”金鐘仁笑了一下。

        突然艾莎走了進來,對我鞠躬,”謝謝您減輕我的處分。”說實話我對於她這樣還真不習慣。

        “我們就像以前相處就好,上下分級就不需要了,因為妳這樣讓我很不自在。”

        艾莎抬起頭看著我,”慕雪,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他們也不會受傷,而妳也不會受重傷。”

        我看了一下窗外天空,”現在都沒事了,妳先去忙吧,還有拿掉妳那些愧疚好好工作,這不是妳該想的。”

        “是。”艾莎鞠躬就離開了病房

        花兒走了進來,”妳也太善心了吧,應該要威風一下,這女人就該懲治,不然就會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嘆了一口氣看著花兒,”姑奶奶,誰惹到妳,真的是他這輩子的不幸。”

        “拜託碰到這種人就該弄一下,不然哪知道誰是老大。”看樣子她又可以念上好一陣子。

        我拍了一下金鐘仁,”她交給你了,我去看那些實習生。”說完我就跑掉,留金鐘仁一個在那被花兒的言語苦毒。

        當她說完轉頭,看到只剩下一個對著她傻笑的金鐘仁,瞬間爆發大叫,”慕!雪!”

        此時窗外的人看著裡面一舉一動,笑了出來,”原來我的血這麼管用。”

        他楞了一下“不對,我為什麼關心一個人類。”

        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低頭看了一眼在訓練場的我,”很期待下一次的見面,鬼神大人。”說完這男子瞬間在樹上消失。

        我不自覺抬頭看了一下樹上,總覺得剛剛有人在那,想想怎麼可能,應該是自己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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