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來到背景音樂組的集合點,馬上就被告知了第一項工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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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達這項指令的幾乎都不是生面孔,有九成都是我在風族吟唱課程中見過的同學,而且都是唱歌技巧最高超的那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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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被放在一起的感覺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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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為聲音好所以從小就倍受疼愛,那幾個人在班上總是驕傲的不得了,根本沒把羅雅老師的指示或其他同學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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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堂課被點名獨唱,讓他們覺得焦點被我奪去,再加上人類的身分……那群人八成是全校最歧視我的幻界居民了吧。就算是血緣的封印破解後也沒有好到哪去,頂多是少了一個討厭我的理由,紋章的顯現也讓他們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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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半路出家的傳人同一組啊……真、是、榮、幸。」旁邊傳來諷刺意味十足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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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調一次,這感覺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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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現在有傳人身分,還是很多因為人類血緣而對我不屑,之前還發生過有位同學當面叫我把紋章還給幻界人的事件,不過被班導解決了。至於打從一開始就對我抱著種種疑慮的頌麥爾主任倒在紋章顯現後乾脆地承認了我,雖然沒有像對伊潔他們那樣超級畢恭畢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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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坐下來,靜靜看著背景音樂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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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被告知要「等待」的其他同學是「編曲小組」,任務是製作背景音樂的曲譜,另一部分負責演奏樂器的則在隔壁教室,分工還挺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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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媽媽在學校時是被分到什麼工作呢?身為風之紋章實體的傳人,唱歌應該不是她的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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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想,耀風的歌聲也不是很好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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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喉這種東西不知道會不會遺傳呀……媽媽的聲音到底是怎麼樣的呢?過耳不忘的我竟然也有想不起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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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多久沒有這麼努力回想媽媽的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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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我總是將母親一詞收在心底。不只因為老爹會難過,我自己心裡也有點疙瘩。同學在談論母親的時候我只能靜默,就算他們是在抱怨母親的種種不是我也無法插上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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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當然是個很棒的父親,但終究無法取代母親,無論他再怎麼盡力照顧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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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妹,妳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喔。」我抬起頭,發現之前偶然認識的開竅者葉曦儀學姐不知不覺來到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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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學姐,妳怎麼會來這裡!」高二不是要做祭祀準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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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工作要到紀念日前一週才會密集起來,在這之前高二可是有好幾個禮拜閒閒沒事做呢,所以學校安排我們四處去監督高一的進度。」她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毫不理會另一頭那些音質優等生的瞪視。編曲組則因為熱衷於討論,沒發現教室多了一位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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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去年是負責什麼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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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佈景和道具製作組喔!生命屬性的力量很好用呢,無論是草原還是森林,一下子就弄出來了。」以此為話題開頭,學姐講述起生命屬性與開竅者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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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長春族、生命屬性的操縱者多是人類,再不然就是人類與幻界人的後代。嵐斯洛和維多利亞的長春族宿舍經常住滿了開竅者,而堅持不收人類的艾理安斯托則對兩所學校予以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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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嵐斯洛對開竅者的招生漸漸轉往維多利亞,開竅者的比率逐年降低,也加重了學生們對開竅者的歧視,造就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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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幻界的學校也有所謂招生方向啊?之前炎和烈那對雙子來的時候,利肯老師也表現得有些不以為然,我們跟艾理安斯托關係果然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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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開竅者也不少嘛。」長春宿舍雖說比起其他屬性的宿舍還要小間一些,但要是以前裡頭的住戶多是開竅者,那麼數量仍相當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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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人類的總人口來說,開竅者的比率還是算低的。」曦儀拍拍我的頭:「學妹現在已經不能算是開竅者了,但是身為學姐兼創界同鄉人,我還是很樂意傾聽妳的煩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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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剛剛是想藉故事來轉移我的注意力,我露出笑容表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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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能認識這麼溫柔的學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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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組好像還要準備一陣子,要不要陪我去其他組看看呢?」視線直接越過那群討厭鬼,學姐觀望了一下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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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曲組的人還在七嘴八舌地爭論,表情非常激動,有些人甚至抄起粉筆直接在教室地板上畫譜畫陣法……等等我說地板就這樣拿來塗鴉對嗎?還有編個曲為什麼會需要法陣啊拜託誰來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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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陣法……把爆破聲加入音樂嗎?這屆的學弟妹真拚啊。」她才說完話,那個小小的法陣應聲爆炸,被炸得一鼻子灰的繪製者不但沒有生氣沒有驚愕,還興高采烈地轉過身跟其他人討論爆炸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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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我們快點走吧。」我一秒拉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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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為背景音樂組很和平的我錯了!這種刺激的準備工作我不想幹!拜託你們編完曲再來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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