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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噯,你說,這次將軍會不會進宮裡啊?」一名穿著粗布、拿著一串糖葫蘆的男子,靠在牆邊與旁邊叫賣著包子的小伙搭話。

      「李叔,我們將軍除非敵人就在城外,否則不可能的啦。」小伙子擺擺手,他抹去額上的汗水,繼續賣力的喊著:「包子──好吃的肉包子喲──!」

      李叔不以為然撇撇嘴,也跟著正起業來,走進人群裡叫賣。

      這裡是城的北邊,名虛。其餘城東、城西、城南,則為氐、昂、柳。四處中央矗立皇宮,名和祈國。和祈兩字,和有適中、恰到好處、和平之意;祈為祈禱、求福。顧名思義,此國崇尚和平、虔信,鮮少參戰,秉持若可平和,則無戮的原則處之。

      此國有四方將軍,虛城沉羽將軍、城西白魁將軍、城南赤井將軍、城東青亢將軍。

      雖說將軍為武官,和祈國鮮少參戰,但也會上朝參議防範措施及了解各國情勢。赤井將軍與白魁將軍兩名,總在朝上爭論得臉紅脖子粗,兩方性格皆屬火,總毫不退讓;青亢將軍則總在一旁看著,偶時翻翻几上手邊的本子,時而打打呵欠,甚至直接閉目養神。

      沉羽將軍是最少上朝的那一個,沉羽將軍常以各種理由推託,從家中有要事,到自己臥病無法下床,朝上每位官員皆心照不宣,知道他根本是不想上朝,可這朝中之事豈能說不來就不來的?皇上自然是明白自己愛將的心思,對外說明沉羽將軍平日會上繳奏摺,且會親自到宮中找他商議各項事宜;對內則是命人帶話給沉羽將軍,若非必要,定不會宣他進宮。

      「要不,我們來打賭,誰射得準,這桌誰請!」落霞殘照,早市熙來攘往紛鬧的情況,但因城北最有名的是酒館,即使是夜晚,這兒仍燈火通明,宛若不夜之城。

      城北最有名的酒館為月桂樓,裡面總有各式的比試、賭注、談判。月桂樓從最僅有二層高的小館,擴建至五層高的大館子。

      此時,月桂樓又有場賭注開始了,稀奇的是,這場賭是一男一女。

      「好啊,輸的除了請客,還得任本姑娘差使!」這名女子束著馬尾,細長的雙眼、睜著圓滾的珠子瞪著跟前只比自己高一些梳著乾淨髮髻的秀氣男子,眼神透著滿滿的自信,她憤得抓著水藍色綢質裙襬,毫無退讓之姿。

      「行。」長相清秀的男子啟唇,淡淡的笑了笑。飲盡手邊的酒,向女子使了眼色,便逕自走出門外。

      他倆男的持弓,女的持槍,在他們前方一百公尺處擺了一木頭,上面放著顆蘋果。而裁判則為旁邊站著兩排的男女市民。

      「喂你,我聽著你口音不是城北的人吧?既你是客,那麼就你先開始,別說我連這點禮儀都不懂。」女子握了握手上的長槍,扯著單邊嘴角笑了笑,她對著前方抬抬下巴。而身旁看好戲的群眾,無一不拿著酒瓶,彼此談笑。

      「喊人不呼名諱,何來禮儀之有?」原本持著弓的男子,將弓背在肩上,又道:「姑娘先請。」

      「哼!我東方霓向來這樣,你我素不相識,便無知彼之必要。我可是把禮儀做足了,既然你不領,那麼我不客氣了。」

      語畢,東方霓右手持槍,左手撩起些裙襬方便她行動;微微仰著身子,瞄準前方佇立著的蘋果。她瞇著一隻眼睛,屏息,調節自身呼吸,然後射出:

      「咻!」

      眾人的目光皆跟著往上形成完美拋物線的長槍而去,然後是一陣又一陣的歡呼──那把長槍就這麼直直插穿蘋果、立在木頭上。

      東方霓順了順一頭馬尾以及頭飾,提著裙襬走到男人身邊,驕傲的笑道:「怎麼樣?該你囉!外地人。」

      男子淺淺的笑,這舉動又惹來一旁圍觀女子的尖叫,而這起尖叫讓原本透著勝利神情的東方霓臉色變得陰沉,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然後催促:「快點,別磨磨蹭蹭的。」

      走到定位,他從背上背著的箭筒抽起箭矢,手指慢慢滑過矢上的羽毛、拉滿弓,拇指輕輕貼在唇邊。只聽見咻的一聲,眾人目光盯著他的蘋果,卻不見箭矢。

      「噯,神射手,這桌酒可要你請了。」東方霓笑得燦爛,「姑娘我謝過。」

      「那不見得。」男子揹起弓,轉身準備走進館子內,群眾一陣驚訝:「他把東方霓的那顆蘋果射掉了!箭在槍上!」

     

      東方霓瞇著眼看了看自己的槍,便回身怒目男子,直呼他是騙子。男子帶著淺笑準備踏入館內,一名女子喚了喚:「澄澄?」

      聽聞,男子回身,看著聲音主人,便飛奔而去將對方摟在懷裡:「百合姐!」

      「妳又在欺負人啊。」說著,百合拍拍他的頭,邊將他頭上的髮髻拿起,黑色長直髮就這麼披散在背上。

      城北中,佇立一棟建築,匾額上將軍府三個大字,門邊還有兩名守衛看著。

      「梓祈,你真的不上朝?」她邊往茶盞裡倒茶,邊問。

      「我懶得去啊,夏綾,難道妳不知道那群人只會盲目上奏,不會動腦嗎。」他啜了口茶,繼續翻著案上一疊又一疊的文書。

      「話不是這麼說,朝廷上所談都是要事,聖上讓你可以不去你就真的不去?哪時候這麼聽話了。」夏綾走回自己案前坐下,輕輕撫著箏上的弦,奏幾個音後便停下,蹙眉道:「最近是不是濕氣重了……」

      「我是先見之明。」把文書一丟,他倏得起身,走向門邊,負手望著天空,「可能吧,最近感覺比較潮濕。」

      梓祈望著天沉思,而夏綾則奏了一曲。

      樂音聽來急躁,她則面露不悅,最後嘎然停止。

      「綾師傅!」一個小身影奔向夏綾,還沒意會來者何人,就感受懷裡軟軟的身軀。

      「是舒語呀。」夏綾捏捏她的小臉,目光看向門外微微頷首的男子,「來啦,溯涯。」看他身著甲胄就知道是下了朝,被這孩子一把抓著帶到這來,否則鮮少看他在府中現身。

      「怎麼樣,今天還好嗎?」梓祈無良笑笑,明知故問,「辛苦你們啦!」故作的拍拍溯涯的肩膀,如賦予什麼重任般。

      「師丈這樣天皇老子都不生氣嗎師父?」舒語離開夏綾的懷裡,坐在她身旁,邊胡亂按著箏上的弦邊問。

      「舒語,師父說過多少次,說話不能這麼放肆。」夏綾掐著她小臉,捏著訓話,「妳不要老在街上跟人亂學些有的沒的,教妳的規矩呢?」

      「師父,舒語錯了,別掐啦,臉都捏大了啦……」舒語含糊的說著幾句,淚眼汪汪,夏綾才滿意的收手。順順她的頭髮後,起身拿了茶壺,替已經坐定的師徒二人滿上茶。

      放下茶壺,夏綾直接切入正題地看向溯涯道:「小溯,我聽聞最近各國情勢緊張,這次上朝可有商議如何防範?」

      梓祈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眉眼間透著笑意。而後者,即使在這樣被自己師父詭譎目光注視之下,仍輕啜一口茶後,才緩緩開口:「確實緊張,必要的話需要藺咸回來。」語畢,飲盡茶盞裡的茶,又道:「且需募兵。」

      聽聞募兵二字,舒語立刻從座位跳下來,直衝她師兄跟前,晃著手:「我!師兄我!我行!」

      夏綾見這小妮子任性毛病又犯,趕緊抓下她的手,微慍的看著她說:「我什麼,那事不是妳小孩能鬧著玩的。」

      「有什麼關係,反正這孩子也是街上亂跑當小霸王,精力多著。」梓祈無謂的把玩著手上的杯子,這話一出也確實收到夏綾的凶光,「噯,和祈國可是准許募女兵的,怎麼不說說妳那劍術?再說,溯涯不也是從小練成個武官嗎。」

      「方梓祈,這兩者不同,舒語本不是從軍的料子,再說了,你徒兒跟我徒兒情況不同!」夏綾說得憤慨。這人怎麼總是一副與無所謂的樣子,一旦募兵,就表示戰事不是一、兩個月可以解決的,建設的話不說,盡說些風涼話!

      「舒語,師丈覺得可行,去吧!」他拍拍舒語的頭,予一笑,然後拍了下溯涯的肩道:「走吧!我早就有所準備,藺咸在月桂樓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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