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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最後的工作

他的面部表情不再僵硬,緩緩開口道。

「是。」已包含不容動搖的決心。

「蛤?」青年故作沒聽到的將眼睛瞇成一條細線,右手又用力的拉扯烏爾的臉皮。

「抱歉。」烏爾淚眼汪汪,因為臉皮被拉提起還口齒不清。

青年的右手使勁一拉,快速收回,年輕有彈性的面頰都紅了,收回震盪的那一瞬,他吃痛的抬起左手撫上自己的左臉。

「痛啊⋯⋯」青年的嘴巴因為疼痛而張成了個圈型,一手扶著個誇張表情的動作實為滑稽。

「抱歉個頭啊,你老哥只是叫你吃顆定心丸。」艾羅亞頭一扭,裝作一副果然是小鬼的眼光看著他,那架勢十足的痞啊。

「艾羅亞,謝謝你。」烏爾開懷的笑了,就好像個單純天真的男孩子,舒展的眉心和上揚的唇角顯得陽光燦爛。

「是,是,我不是不知道。」青年咧嘴一笑,還故意用了比較傲慢的語氣。

但是他可能覺得手癢的一掌巴在烏爾頭頂,然後回位坐下。

「齜⋯⋯」烏爾兩手抱住自己頭頂。

「守衛這種工作,而且又是在前線,那邊什麼不多,軍人最多!只是有個敵我之分罷了,再來就是你以為那些假作好心的大小姐身邊很缺人手?怎麼會!光她們帶的傭人就是我們的十幾倍。因為身分的關係,在探訪軍情時絕對會是重點保護對像,跟在她們身邊的軍人不可能兩隻手數的來的。」艾羅亞的神色不變,倒是口氣裡有淡淡的嘲諷。

輕輕的呼出鼻息。

如果沒有階級制度,會不會因此輕鬆許多?

「換句話說,我們只是大小姐們因為覺得請傭兵拉風,和錢多到沒地方花,才被請來的,光是這點,如此輕鬆但又壓抑的工作,實在是令我萬分感謝那時常為我們找事做的蘭花當家啊。」明顯的諷刺在這句話裡毫無保留的說出,不過感謝蘭叔的心情也是不得忽略的。

因為以世家大小姐的脾氣,這份工作表面功夫勢必要盡善盡美,客套虛偽的表面也只有實際工作的傭兵所知,必須當個不一定與本人個性相符的紳士。

會當傭兵通常是平民、奴隸為主,這階層的人生活都拼死拼活的了,哪有閒暇意致去上個什麼禮儀課。

不過當紳士這方面卻是艾羅亞的特色,從小刻骨的學習記憶,是他心血結晶。雖說他真心對這種假的高危險A級任務喜歡不來,但卻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報酬的。對他來說這不是專長,已經能算是從小養成了的習慣。

這也可以說是他的其中一種優勢吧。

姣好帥氣的俊臉搭配凜然的神情,高挑的身材是完美比例,結實的肌肉,寬肩纖腰窄臀呈現漂亮的倒三角,背脊總是挺得筆直,留著一頭柔順長髮卻不顯女氣,反而增添他的帥度。零零總總,紳士風度再加上厲害的身手,簡直就像許多愛幻想少女的夢中情人。

難怪他總是因為接這種工作而賺了不少,雖然艾羅亞有時令同行嫉妒的眼紅,但別人也無法說些什麼,因為這種特色可不是同行裡的多數。

許多人多是因為生長環境影響,和無法將所學所見所聞轉換為習慣的原因,所以說適合護衛這種工作的傭兵,真的是一百甚至一千裡面數起來不到十個。而這三人因為小時候的環境促成了他們現在優勢。

每次執行這種與豪門接觸的工作,卻令艾羅亞陷入自身編織的痛苦內心深淵,未來之後到底能如何?或是能不能改變,都令他感到迷茫。

每次,都通過自我暗示,來解決心理問題。外表不為所動,並不代表他的內心深處是沒有波濤洶湧的。

青年他早在少年時期就已經學會了控制情緒、隱藏情緒。

忍耐,在其他同齡人還在衝動的叛逆時期,他早已理解。

「你不需要擔心什麼多餘的,我們也都是老手了。」艾羅亞對烏爾投以堅定的目光。

頓了頓。

「要對自己有信心,你的身手是不錯的,我,相信你——。」艾羅亞一字一句都用嚴肅的態度說著。

烏爾就像個找到方向的迷路者心情開朗,他的眼神此刻對艾羅亞充滿著嚮往與崇拜,又好像夾帶了點異樣的情愫,他這年紀因為也剛脫離少年時期不久,行為方面難免還是挺需要長輩的指領的。

而艾羅亞一直以來都擔任著這樣的角色,明明只能說是大他五歲的兄長,卻早熟的總是將自己和奧拉護在他奮力撐起的寬厚羽翼下。

特意加重了最後四字「我相信你」的魔咒敲醒他混沌的腦袋,陰霾一驅而散。

「所以說,照常發揮就好了。去休息吧,影響到工作就不好了。」他再次走到烏爾的面前,將兩手至於幾乎與他等高的烏爾雙肩上。

「休息可也是一種鍛鍊心志的修行啊,滾!」青年打趣道。

「是!」烏爾挺直身子,轉身離去。

「快!離開!」他不忘往烏爾的屁股補上一腳。

「喔⋯⋯是!」烏爾慌慌張張總算是離開了這裡。

總算是可以休息了吧,青年走向窗外,看著天上的銀河。

眺望不遠處的風化區,夜晚燈火通明,不知又有多少男男女女沉迷在酒醉金色裡,即使如此世界依然美麗,繁星閃爍不減星空的美。

晚風的清香好似有催眠的功能般,青年喚起意識深處的嗜睡衝動,終於躺回床上。

市郊的夜裡,只有樹葉摩擦單調的沙沙聲,透進房間的月光給人安全感。

在萬物寂靜,舒適的環境下,他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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